采薇一家都吓了一跳,这几个男人他们见过,正是昨天在那间酒楼里跟着那只辽丹狼的人。

    “哈哈哈……恭喜了,这位客人……”

    一个络腮胡子的辽丹人哈哈的笑着,大刺刺的对穆仲卿说:“我们的主子看上了你的女儿,所以特意让我们来为他求亲,这儿是聘礼,请你们马上查收,查完后你们的女儿就得跟我们走……”

    穆仲卿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大声说:“我女儿不嫁辽丹人!”

    络腮胡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们,我劝你们一句,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主子能看上你的女儿,拿重金求礼聘你的女儿,是你们一家的福分,若是再敢推拿乔作势,三阻四的,当心我家的主子恼了,一文钱的聘礼都不给,白白的把你女儿抢去。”

    杜氏上前一步,把采薇挡在身后,气愤的说:“这里是我们大晋国,我们是大晋的子们,轮不到你们辽丹人在这横行霸道!”

    络腮胡子笑道:“轮到轮不到,不是你说了算,是它说了算。”说完,抽出腰间的弯刀挥了挥。

    对着手下的几个人一摆头:“带走!”

    与此此时,采薇的脑子里正飞速的旋转着,估量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

    倘若那些辽丹人来抓她,她的爹娘一定会扑上去,拼死保护她,爹的内伤还没好,若再受点什么伤还,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还有娘,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若是被这些大野牛似的辽丹人伤到了怎么好,菲儿和文儿武儿也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一定会奋力和这群辽丹人撕打,誓死保护她,而他们的力量是那么单薄,而这群辽丹人又是这么野蛮……

    虽然,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他们,但是,还是没有办法保证家人在此间不会安然无事,让家人受伤的事儿,哪怕是一点点儿的伤害,她都绝不允许发生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那些辽丹人动手,自己心甘情愿的跟他们走,然后在徐徐图之。

    “等一下!”

    她大叫起来,这会儿,爹娘和菲儿文儿武儿已经戒备起来,正准备上前跟那群辽丹人拼命,而那群辽丹人也露胳膊挽袖子的打算上前抢人。

    “我跟你们走,但是不许你们伤害到我的家人!”她冷静的说。

    “哈哈哈……姑娘真是识趣,比你爹娘聪明多了!”

    络腮胡子大笑着,一挥手,那些准备上前抢人的辽丹人都退了回来。

    杜氏急了,一把拉住她道:“薇儿,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了,人也给毁了……”说完,泣不成声。

    穆仲卿扶着胸口,气喘吁吁的爬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我……绝不…。许你……去……绝不……”

    菲儿和文儿武儿都围着采薇,抽抽噎噎的哭起来:“长姐,不要去……”

    这种状似于生离死别的感觉很不好,采薇平静的对他们说:“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忘了吗,我曾和一位世外高人修炼过的,等闲之辈不会伤到我,我去和他们的主子说清楚,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穆仲卿和杜氏对她的说法半信半疑,他们私心里是不想女儿去的,但他们也不蠢,知道自己根本就无力改变这件事儿的结果,最后,只好忍痛,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跟那群野蛮的辽丹人走了……

    一到外面,采薇立刻庆幸了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因为,在医馆的门外,竟然立着数十匹高头大马,每匹马上,都骑坐这一个彪悍异常的辽丹人,正虎视眈眈的等着她,若她真的跟他们动起手来,一定会吃亏,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和医馆里的大夫活计。

    那群马队的中间,停着一辆装饰着金玉珠宝的马车,上面五颜六色的宝石令人眼花缭乱,车子豪华的令人瞠目结舌,采薇径自走过去,毫无违和的坐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宽敞舒适,和外面一样的豪华,一张可以躺下睡觉的窄榻,上面铺着罕见的红狐皮毛毯、榻边是金丝楠木做的小几,几上摆着纯金镶宝石的酒壶、酒杯,马车车厢的车壁上,是一层层的多宝阁,上面没有像别的马车那样陈设着一些珍贵的古玩玉器,而是陈设了许多姿势各异的欢喜佛,那些栩栩如生的欢喜佛都是按真人的比例缩小制成,唯独在最重要的部位夸张了些,看得采薇又羞又恼,又气又恨,断定,这个车子,一定是那蛮子和女儿鬼混的地方!

    车子行驶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外面,一个男人用辽丹语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了些什么,于是,采薇被请下了车来,转坐到一乘四个婆子抬着的小轿上。

    这时,采薇才发现,这时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院,

    完完全全的大晋式建筑,相比于她见过的任何一家宅院都要气派许多。

    她坐进小轿,颤颤巍巍的走着,走了不大一会儿,轿子便被放了下来,一个婆子打开轿帘儿,笑嘻嘻的说:“姑娘,到了,快下来吧!”

    说着,伸手将采薇从小轿子里搀了下来,掺进了一间雅致的小屋子里。

    小屋里温暖如春,暖香怡人窗台和案几上,摆放了许多的鲜花,里间的大床上,铺着毛茸茸的狐皮毯子,床上悬挂着层层叠叠的粉红色的纱帐。

    一个婆子暧昧的笑道:“姑娘,洗澡水准备好了,姑娘快随老身过来,老身帮您洗洗身子,一会儿主子要过来。”

    这句话的深刻含义,采薇听得懂。

    不过,她可没有把自己洗净,送到别人嘴边儿等人来吃的打算,那蛮子胆敢派人到她家人那里耍横,她要是不来给他点教训,也显得她太好欺负了。

    所以,采薇懒懒的坐在榻上,笑道:“不同了,我不想洗。”

    婆子劝道:“姑娘,您还是洗洗吧,主子洁癖,宠幸那个女人之前,都必得老身亲自将那姑娘洗过、验过,主子才能来临幸的!”

    采薇一听,觉得很不可思议,那蛮子看起来粗野不堪,实际上却这么挑食,洗过了不算,还要验过,也不知他要验些什么?

    想到这儿,她不禁好奇的问:“验什么?性别吗?怕有男人混进来刺杀他?”

    婆子笑道:“姑娘可真会说笑,咱主人是咱辽丹的金刚,天下无敌,哪有没长眼睛的敢来刺杀他?老身要验的,是这些个等着临幸的姑娘是否是完璧之身?产道是否紧致华润,体态是否匀称完美,身子是否馨香怡人……”

    “噗——”

    采薇差点儿笑喷了,这个蛮子,当他是皇帝呢,抢来的女人还要验看,还要符合这么苛刻的条件才能上他的床!

    “呸!”

    采薇忍不住唾弃:“嬷嬷,要是不符合您主人这些条件呢?是不是救可以放回去了?”

    “不是,进了逍遥山庄的姑娘,除非死了,否则永远都出不去了,没符合主人标准的姑娘,是她不够好,就会被送给主人的下属们玩弄儿,通常都会死的很惨!”

    老婆子见怪不怪的回答。

    ------题外话------

    很多妞吐槽窝滴楠竹,来支持介个突然粗线的蛮子,不知大家看了今天的章节,是否还会像原来那样想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南宫逸来了

    ‘时珍堂’医馆后院的耳房里,愁云惨淡,满室呜咽之声,菲儿和杜氏抱头痛哭,武儿和文儿也哭得如醉如痴,穆仲卿强撑着病体,挣扎着从炕上走下来,要亲自到县衙去告状。

    时珍堂的小伙计是个热心的,见他们一家可怜,又因那个被抢走的小姐和善大方,这两天没少赏他,故此一直留在他们的耳房中,好言相劝着。

    听到穆仲卿要去告状,小伙计劝道:“穆老爷,依小的看,您还是省省吧,谁不知道县太爷和那伙儿辽丹蛮子伙穿一条裤子,拿了辽丹人的钱,尽干些祸害大晋百姓的事儿!”

    穆仲卿不肯相信,他以为,县令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食朝廷俸禄,必定不会做出偏帮外族,欺压本国百姓的事儿,因此,不顾小伙计的苦苦相劝,支撑着,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向医馆外面走去……

    杜氏也哭着跟了上来,扶着他,带着儿女们,一家子悲悲戚戚的向县衙走去,打算到县衙告状。

    刚走出时珍堂不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从远处传来,文儿抬头,看到那骑在马上的年轻男子时,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

    “师傅来了,太好了,师傅来了!”

    穆仲卿夫妇闻言,如听到佛语纶音一般,急切的向前看去。

    果然,见那街道的尽头,披着黑色大氅的翩翩公子,正打着马,从那碎雪纷飞的迷雾中风尘仆仆的向他们赶来,公子的身后,是他那群威风凛凛的侍卫和慈眉善目的李掌柜。

    “师父…。师父……”

    文儿挥舞着双手冲了出去,站在路中间使劲的蹦着,吸引着骑马男子的注意。

    “文儿!”

    “文儿!”

    见到文儿冒失的闯到路中间,把杜氏和穆仲卿都吓出了一声冷汗。穆仲卿离了妻子的肩头,就像文儿扑去,结果体力不支,没等扑到文儿的身边,就已经摔倒在地。

    杜氏被文儿的莽撞之举吓傻了,立在那里张着嘴一动不动,等见到丈夫摔倒在路中间,才回过神来,哭喊着,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娘——”

    采菲和武儿也哭着,向爹娘跑去……

    南宫逸弃车骑马,日夜兼程,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终于从青云镇,追到了青县,这一路上所经历的担惊受怕,寝食不安,只有他自己知晓。

    见到她的家人时,他提着的心落了下来,可却在那些身影中没有发现她的倩影,于是,那颗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她的家人怎么会是这样一种惨兮兮的境况,她在哪?出了什么事吗?

    他想着,转眼间,骏马已经飞驰到了穆家人的跟前,他急忙勒住马,停了下来。

    “吁——”

    文儿见南宫逸来了,急切的跑到南宫逸的马下,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儿,哭道:“师父,求您快救救我姐姐,她被坏人给抢走了……”

    南宫逸本还打算和穆仲卿夫妇客见礼,听到了文儿的话,连礼节都顾不上了,大叫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长姐被人给抢走了…。是辽丹人干的…。”

    文儿抽泣着,这一次,是喜极而泣,他相信,师父是天神一样的人,一定能把长姐给救出来。

    南宫逸听到采薇被人给抢走了,脸都绿了,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人在哪?”

    穆家人都茫然的摇头,他们不知道抢走采薇的人在哪?甚至是谁抢走了她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抢走采薇的人长得五大三粗,富贵至极,年轻的脸上带着一条狰狞的伤疤……

    “去查——”

    南宫逸低沉的吩咐着,隐忍的声音里杀机四伏!

    “是——”

    追风退下,急速的去了。

    穆仲卿一家都放下心来,差点儿喜极而泣。薇儿的师傅来了,薇儿有救了……

    逍遥山庄

    负责服侍采薇沐浴的嬷嬷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姑娘,您就听嬷嬷的话,乖乖的洗了吧,姑娘虽然长得美,但主子可不是惯女人的性子,上次那个红棉不就是个例子,你恁般的花容月貌,难道想落得她那样被捏断脖子的下场?”

    采薇一听那萨克努恁般的残忍,不由得又气又恨,叵耐那蛮子,在她大晋的国土上,敢这样肆意的虐杀她大晋国的女子,真是欺人太甚,今日,她一定要替天行道,为那些枉死在他手上的大晋女子报仇雪恨!

    “姑娘,主子新欢温顺听话的女子,您万不可违拗了他,免得……”

    采薇冷笑打断了她:“免得被扭断了脖子吗?”

    嬷嬷一噎,讷讷道:“姑娘还是听话的好!”

    采薇冷笑道:“我便是不听话,看他能如何?究竟谁会拧断谁的脖子,还不好说呢?”

    那嬷嬷还想在劝,可刚一张嘴,忽又把嘴闭上了,整个人的神情忽然紧张起来,低眉顺眼儿,一副敬畏不已的样子。

    采薇觉察到不对,猛的回过身去,却见那萨克努,正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走进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脸上带着张狂的笑意。

    这小女人,真是越看越好看,比他以往的女人不知要好看出多少倍,如其实那小辣椒似的泼辣性子,和那些唯唯诺诺的女人比起来真是有天壤之别,让他情不自禁的为她着迷。

    但是,这小女人一见到他时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又让他感到极度的不爽,浓黑的眉毛忍不住挑了挑。

    “女人,想拧断我的脖子?你够狂的了!”

    采薇冷声道:“不及你狂,你个辽丹人,竟能在我大晋的国境内,肆意的抢夺、虐杀无辜少女,你就不怕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吗?”

    萨克努满不在乎的说:“那些矫揉造作的没用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玩儿的,她们能死在我们辽丹勇士的身下,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有什么好抱怨的?”

    采薇气愤的说:“你又不是上帝,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凭什么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你这样黑心烂肺的禽兽,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她的话音一落,萨克努的面色阴沉下来,鹰一样犀利的眸光攫住她,凑近来,低声道:“女人,你太放肆了,该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点儿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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