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芮刚要走出去,就被骆涵拉了回来。
    他轻声在许芮的耳边说:“不用换了,太引人注目了。芮芮,我不会乱动的。”
    许芮耳边一阵酥麻,下意识侧开了脸。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许芮一个字也不信,但这个人是骆涵,总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就像在教堂时,她明明满满的错愕震惊,却也被他一言一语的开导、安抚下来,无法说出拒绝。也不愿拒绝。因为那是骆涵啊。
    从小一起长大,不论前世今生都那么重视她的骆涵,拯救过她的骆涵,也是她拯救过的骆涵。即使还有些不明白,不了解的地方,她也并不害怕抗拒。就像骆涵说的,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直到躺进了被窝里,许芮才发现自己已经信任他到了这种地步,甚至都没有为这件突如其来的事辗转难眠。而是和以前一样的,和以前躺在他身边一样的,很快的、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骆涵也没想到,看着旁边那个人的睡颜,头一次除了难以言说的渴望,还有安心。应该可以安心了吧。
    她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
    真好。
    骆涵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尤其是有许芮在身边时,这实在是个奇迹,甚至并没有做梦。满满的喜悦让他终于有了安全感,他不需要做梦了。那个人就在他身边……
    事实上,骆涵的确不是会乱动的那个,反而许芮才是睡相不好的那个。
    刚睡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人各占了一边,许芮睡右边,骆涵睡左边。他很守礼的睡到了最左边,再挪过去一点,就掉出被窝了。
    虽然相距远,他却觉得这个距离很好。今晚太令人激动了,如果距离太近,会需要更强的自制力。
    可惜睡到半晚,许芮的造型就全乱了。
    她简直能360度旋转,尤其是榻榻米这种环境,太利于发挥了,超纲也不会掉地上。
    骆涵晚上三点就被她踢醒了,迷迷糊糊的伸手,就捉住了一只滑软的小脚。
    虽然人睡得熟,但是脚被抓的许芮,本能的又乱踢了一下。
    拳脚无眼,一下踢到了骆涵的腹下。
    骆涵痛得倒抽了口气,脸色绷紧,身子都蜷缩了,也彻底醒了。更看见了罪魁祸首。
    发出轻微鼾声的恋人,睡姿全无,整个人有一半身子歪出了铺盖。
    如果不是浴衣束缚了幅度,许芮几乎要呈大字形敞开,她也确实快这么做了,一条长腿裸露在外,莹白的脚丫正对着骆涵的方向。
    骆涵揉了揉痛处,无奈的摇了摇头,原以为美梦成真的头一晚,居然就惨遭人祸。
    他缓过劲来后,便起身将许芮抱了回来,她的身子娇娇软软的,睡在外头容易硌着不舒服。
    然而抱回铺盖里,就高枕无忧了吗?
    骆涵发现他想得太简单了,或许还是一起睡得太少,他从不知道芮芮睡觉这么向往自由。要不是他还有些疼,睡不太深,只怕发现不了芮芮的各种翻滚、回旋踢。
    一晚上,光将她揪回被窝就不知道多少次。
    最后骆涵自己也困了,为了一劳永逸,便将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当成珍宝那般牢牢抱住。
    她好,他也好。
    骆涵的自制力毋庸置疑,睡姿完美,直到醒来还维持着熟睡前的姿势,将许芮锁在怀里。
    许芮一醒,还没睁眼就发觉了不对,感觉要喘不上气了。
    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又沉又热,简直要窒息了。
    许芮睁开眼睛,清晨的一缕阳光射了进来,室内一片光明,映入眼帘的是骆涵俊美的侧脸。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想起了昨晚情景。
    教堂、焰火、告白、亲吻,当晚就发展到了一张床上睡,大早上还搂在一起……
    这发展得也太快了吧?
    骆涵很快也醒了过来,因为感觉到了被人推开,“芮芮,你醒了?”
    许芮就差咬他两口了,“放手啊,你铁钳做的呀,我要上厕所啦!”
    骆涵连忙放开了她,许芮撑着起身,慌不择路的跑出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许芮还一脸郁闷,“骆涵,关于昨晚的事,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骆涵猜到她要谈什么,只好和她解释了昨晚的事,“……我没有骗你,不信你看。”
    说着,他就解开了浴衣,露出了矫健的身材,胸腹肌的线条往下延展,腿部极为修长,只穿了四角裤,在阳光的照射下,性感得让人心砰砰直跳。
    许芮愣了愣,“骆小涵,差不多得了吧,还一言不合脱衣服呀。”
    骆涵指了指大腿根部的淤青,还有胸肋附近的刮痕,试图挽回自己的清白,“这是你昨晚踢我的证据,这是你指甲的弄的……”
    许芮:“……”
    她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光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却不知道睡着了还有暴力倾向。
    原本还想谈什么,也忘了。
    在等待威士忌拍卖的这两天,许芮和骆涵去了旧轻井泽北端,看了流水细腻的白丝瀑布。
    他们还去了“bleston court饭店”腹地内的石之教堂,它是一环一环的弧形石材与玻璃堆砌而成,与周围的自然景色混为一体,十分具有建筑美。
    如果不太将教堂告白的事放在心上,左思右想,那么许芮觉得生活还是没什么变化的。
    和骆涵的变化……也不算太大,除了外出他一定要牵手,不时要抱抱,偶尔还会抱着她不松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好。
    不过两天后,骆涵有事飞回了纽约,却将私人飞机留在东京,供许芮和朋友飞回国。
    骆涵站在即将出发的轿车前,拉住了她的手,“对不起,有些事情积压了几天,不能耽误下去了。”
    许芮上前抱了抱他,“没事,我知道你这个月很忙,你就不该挤时间过来。”
    “怎么可能不挤……”
    骆涵那时快被危机感折磨疯了,不自觉抱紧了怀里的人,“回国不要待太久,我在纽约等你。”
    许芮点点头,“好吧,我尽量。”
    眼看她要松开,骆涵再次抱住她,贴着她的面颊,轻吻了一下,“到时候再坐专机来纽约,会比较舒服,你可以睡一觉。醒来就见到我了。”
    从前就知道他温存体贴,却不知道再加一分,就是情话。
    许芮忽然觉得自己有够傻的,竟然从没察觉,自嘲归自嘲,她看着离开的轿车,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如果说许芮只是空落落的,骆涵就是以极大自制力,压抑下车留下来的想法了。几乎不敢多看许芮一眼,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思念了。甚至思念榻榻米上她给自己的那一脚。
    送别骆涵后,许芮和朋友们一起去了那家私人会所,参加开放日的威士忌品酒拍卖。
    傅京安带着女友站在私人会所的门前,看着贴出来的那张日文告示牌,一边翻译一边好奇,“芮芮,你什么时候对威士忌感兴趣了,这可是烈酒。”
    许芮才不管是不是烈酒,只要能花钱就行。
    而且她在和童欢聊过了轻井泽威士忌的背景之后,就不担心花不掉钱了,200万而已。
    这种定位为轻奢级威士忌、专供中高端人士享用的轻井泽,在十年前就停业。
    质量过硬、存量稀少、不再生产,轻井泽渐渐被归为艺术珍品之列,动辄几万、十几万、几十万,大多流入了壕级藏家之手……
    徐舟舟有些好奇,“看上去升值空间很高,你是买来收藏吗?”
    收藏?
    许芮当然不会那么傻,对她而言,收藏等于浪费,不能转卖,还过期作废。
    所以她只有一个选择。
    “买来喝。”
    第149章 主线…
    几万、十几万、几十万的酒买来喝,即使是二代圈里,这话也不是谁都能说的。
    哪怕这个人是许芮,也有些夸张了。
    所以大家并没有当真,多是一笑而过,直到拍卖开始,才发现她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这场品酒拍卖规模虽不大,规格却很高,拍卖的威士忌都是16万円以上的精品。来参加拍卖的人里,日本人反而不多,有不少华人、欧美人、东南亚人,都是威士忌收藏的圈内人。
    如果不是唐家和长野县议员的关系,许芮很难参加这次拍卖,也无法带朋友过去品酒。
    不过酒类收藏,尤其是烈酒,本来就是成年人甚至中年人的爱好,许芮和朋友们都太年轻了。最小的像许芮还是高中生,最大的像傅京安也不过大学刚毕业。
    许芮等人一入场,若非每个人都穿得颇为体面,举止大方,只怕以为他们是走错门了。
    这样年岁的面孔,一来就是六七个,很是令人侧目,甚至有交头接耳的悄声议论。
    “这儿的会长不是说,是圈内拍卖吗,怎么还有小孩来。”
    “是的,也不知道都成年了没有,可以喝酒吗?”
    “真是捣乱呢。”
    ……
    当然,这些细言细语并传不到更多人的耳朵里,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多看几眼。
    许芮被人注目惯了,倒是十分从容,即使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品酒会,按理说她是不够年龄的。
    好在这次拍卖才是重头戏,品酒会只是开胃小菜。
    但也有品酒会的流程规矩,在场的都是烈酒爱好者,对威士忌都颇有心得,能说得头头是道。
    许芮这边,也就童欢对威士忌有些了解,大家都跟着她的推荐选了几种尝试品味。
    会所提供品酒的威士忌,都是“轻井泽”。
    轻井泽是一种威士忌的品牌,出生于日本长野,1955年建厂,1956年开始生产威士忌,是全日本最小的蒸馏厂,在2000年封存退役,目前已正式关闭。
    酒厂当年使用被视作高级威士忌所用的黄金大麦,原料昂贵。而且,九成多以上的轻井泽原酒,都是使用欧洲红橡木雪莉桶作陈年,价钱是美洲白橡木波本桶的十倍。
    童欢遮着嘴,对着桌上的小桶吐出品尝的酒,继续介绍道:“现在市面上的威士忌,即使是麦卡伦也使用美洲白橡木雪莉桶,甚至更便宜的波本桶用作陈年原酒。其他牌子的威士忌就更不用说了。”
    唐旭连尝了几杯,都舍不得吐了,感慨道:“既然是精品级的生产规格,品质还有口皆碑,并且产量有限,按道理应该大卖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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