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让他先坐,然后自己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叮了一下,出来递给他,道:“暖暖手和脸。”

    彦容接了过去,把温热的牛奶瓶抱在手心,低着头不看王锦。

    他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他知道王锦也知道。

    所以过了一会儿,王锦把牛奶从他手里拿开,然后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只僵硬了一下,并没有反对。

    王锦抱着他上楼,他尴尬又茫然把两只手蜷缩在身前,对即将发生的事充满恐惧,可又不愿被看出来,他想让王锦相信他全不在乎,他也想让自己相信这一点。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王锦难得犹豫了片刻,他看得出彦容一点都不想跟他做爱,他也不习惯强迫别人,单方面的舒服不是太符合他的性爱美学。

    假如彦容今天没有穿制服来的话,也许他就让彦容走了。

    但是彦容不但穿了,还穿得十分好看,和上次去医院时穿的那一套同色不同款,结合他的混血面容,诱惑力何止多了十倍。

    王锦想了想,只上一次和再上一次区别也不大。

    那还是先上了这次再说吧。

    王锦是床上和床下性格基本一致的人,他主导的前戏温柔且长久。

    被王锦灵巧的唇舌和娴熟的技巧伺弄到忘掉恐惧与不安,彦容在完全沉浸于快感之前,给自己打上了淫荡的烙印。

    第七章、借宿

    事后,王锦靠坐在床头,从桌边拿过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在点着之前没忘了先问:“介意我抽支烟吗?”

    趴在旁边的彦容没有回应他。

    他便把那支烟又塞回了烟盒里,又问:“不舒服?我有弄疼你吗?”

    彦容吸了口气,道:“不疼。”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并不是叫床所致,而是一直没有开口喉咙发干,刚才整场性事里,他甚至连一个音节都没有清楚的发出来。

    王锦也觉得他今天应该不疼,虽然比起上次紧致不减,可到底和毫无经验不一样,多少还是湿滑了几分,这样下去,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就真的被操松了。王锦没有再想下去,会把水灵灵的彦容操成大松货的人,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他,以后的事儿谁知道?

    他捡了自己的衣服过来,随意穿上,道:“你在这儿好好睡一觉。”

    彦容有些诧异的偏过脸来,问道:“你要去哪里?”

    王锦朝他温和的笑了笑,说:“我去其他房间休息,我留在这儿,恐怕你也睡不好。”

    彦容:“……哦。”

    王锦道:“晚安。”

    彦容也只好回道:“晚安。”

    王锦出去了。

    彦容还是趴在那里,短时间内接连两次射了两次,他没有力气再挪动自己的身体。

    好在王锦很自觉的戴了安全套,不然现在洗澡和清理都会很麻烦。

    他不觉得身为医生的王锦是个干净的人,上次在这里,王锦给他找的那件180码衬衣,肯定不是王锦自己的,说不定就是哪个旧时床伴留在这里的。

    第二天他被饿醒,整具身体像被装甲车碾过一样酸痛。

    王锦那些看似温柔的床技,损伤力其实更大。

    他从房间里出来,发现王锦已经去上班了,在一楼餐桌上留了便签,字体飞扬飘逸:“冰箱里有牛奶和吐司片,进厨房向右看,就能找到微波炉——王锦哥哥。”

    他把便签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带好自己的东西,锁好门走了。

    回到家,梁玺没有在,柏图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很久,最终什么都没问。

    他装作没有看出柏图对他的关心。

    不久前,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柏图发现了他的心思,一改往日的和蔼可亲,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耻,大发雷霆的把他赶了出去。

    他大哭着醒来,内心充满了痛苦与矛盾,他不想伤害真心对他好的柏图,可是他又控制不了自己。他甚至想,如果柏图能对他糟糕一点,也许就好了。

    寒假慢慢吞吞的一天天过去,彦容哪儿都没有去。

    他每天就窝在房间里写写作业、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他希望尽量减少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不想让梁玺和柏图觉得他是个影响他们生活的讨厌鬼。

    可是同个屋檐下,有时候越不想的事就越容易发生。

    家里养了两只狗狗,有天傍晚,他带它们出去遛弯,好像有一点感冒,走了没多久就觉得不舒服,提前结束遛弯回到家里,偏巧撞到梁玺和柏图在客厅里热吻。

    柏图一脸尴尬,梁玺倒是很镇定,只是不怎么高兴。

    彦容沉默着把狗狗的牵引绳解开,然后去洗手,哗哗流水也无法冲走他此时的黯然。

    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对还在客厅里小声说话的梁玺和柏图道:“我想到王锦哥哥那里住几天,可以吗?”

    他也不管两人同意不同意,径自把换洗衣物和作业都装进双肩包里,匆匆说了句告别的话便出了门。

    柏图追了出来,说:“还是我送你吧。”

    彦容没有拒绝,只和柏图单独在一起的话,他没有那么紧张。

    路上,柏图开车,状若无意的提起王锦,道:“他对你怎么样?”

    彦容道:“还不错,每天都会给我发微信道晚安。”

    柏图一时语塞,顿了顿才又说:“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你们的将来?”

    彦容说谎道:“我不想和他谈那么远的事,我连高中都还没有毕业,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也不迟。”

    柏图搞不明白彦容现在的想法,看起来好像对梁玺还是不能放下,那又为什么要和王锦交往?他试图想和彦容好好谈一谈,却碰了两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清楚以他们的关系很难再谈心,只得罢了。

    到了王锦家门口,隔着栏杆看到院子里停了辆大红色的宝马370,那是王锦的车,和他的性格一样,明着骚。

    车在家,看来人也在家。

    彦容下了车,柏图不放心又斟词酌句的说:“要是……要是想回家了,就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彦容道:“嗯,柏图哥哥再见。”

    柏图调转车头离开,从后视镜里看到王锦开了门,然后牵着彦容的手把人拉了进去。

    柏图很惆怅,他怀疑彦容可能真的有心理问题,他当然希望彦容会想清楚梁玺不合适,移情别恋喜欢别的人。

    在对感情的认真程度上,梁玺和王锦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柏图完全无法相信会有人在喜欢过梁玺以后,竟然还能对王锦动心。

    而此时的彦容心跳得剧烈。

    他被王锦拉进门来,几乎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被抱到沙发上。

    王锦和往常不太一样。

    第八章、wifi密码

    彦容有一点痛,还有一点生气,但他忍了下来。

    是他自己甘愿用唯一可以拿来交换的东西来交换想得到的东西,王锦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拿走它,是王锦的自由。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他答应给王锦做床伴的时候,就已经和娼妓没有什么两样。

    王锦从始至终都不是要爱他,也不是要上他,而是要嫖他。

    想到这里,他觉得他应该表现的更麻木。

    但王锦又一直在不断地挑逗他,对一个只有过两次性经验的男孩来说,有些刺激根本没办法忍受。

    很快王锦便感到手心一片潮热。

    然后,他不合时宜的发了一会儿呆。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而作为一个长相英俊、收入不错、床伴漂亮、父母从不催婚的成年不婚主义男性,他没有心情不好的充分理由。

    他低下头,发现本该软弱迷离的彦容用一种冰冷高傲的眼神悄悄望着他,在触到他的视线后,立刻闭上了眼睛。

    只是一瞬间,王锦心头荡了一下。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被情潮染得微红湿润,加上那样的眼神,反而令男孩有些特殊的性感,像只骄傲又勾人的布偶猫。

    他摸了摸布偶猫的脸,语气如常的问道:“你很热,有点发烧?”

    彦容睁开眼睛,却没有直视他,看着别处,说:“我不热。”

    王锦道:“里面很热。”

    彦容被这句话激得难堪,又是一阵忍不住的收缩。

    王锦开玩笑的求饶道:“宝贝,你别吸我。”

    彦容脱口道:“谁是你的宝贝?”

    王锦没接这句话,轻拍了他的臀部一下,温柔的哄道:“乖,放松,让我先出来。”

    彦容当然没有把那句“宝贝”当真,他很讨厌王锦这样轻浮的称呼他。

    他吸了口气,慢慢放松了些,王锦慢慢抽了出去。

    他有些意外,他以为王锦说的是“射出来”。

    王锦把裤子穿好,从茶几下抽了湿巾过来,帮彦容擦干净,动作很轻柔,帮他擦干净后,说道:“我去洗下手,你先自己玩儿一会儿。”

    前一秒还是淫魔,后一秒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彦容默默的想,精神分裂么。

    在王锦回来之前,他整理好了衣物,紧并着腿,拘束的坐在沙发上。

    他想到一件尴尬的事。

    他对柏图说想在这里住几天,还把寒假作业和换洗衣服也带来了,他已经想到有可能随时随地要和王锦上床,却忘了除了上床,他还要和王锦有上床之外的接触。

    王锦从楼上下来,换了身衣服。

    彦容假装一点都不尴尬,说道:“王锦州,我要在这里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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