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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庞大极具气势的宫殿外,森严护军拦下姜里雁一行人。
    徐缺主动上前亮明自己身份,朗声道:“七子徐缺,求见人皇!”
    “殿下请回吧,三日前人皇旨令,除持人皇召令者,其余人等一概不见。”护军统领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去与大监通报一声,事关九皇弟,若人皇还是不见我也不为难你,否则我不会离开。”
    徐缺深吸一口气,以往对人皇心里有没有他这个儿子,其实并不太在意。
    可如今生为人子要见他一眼,却还被拦在外头,甚至想尽办法也唯有提起九皇子,才有些希望能够被允入宫。
    这让徐缺倍感憋屈。
    护军统领眼神冷淡地说道:“殿下,九皇子有何要事需禀报,他大可持人皇召令入宫即可,至于殿下您,若无其他要事,要在这等候也无妨。”
    徐缺脸色微变,还想再说些什么。
    姜里雁抬手止住他,往前踏了一步。
    顿时犹如地龙翻身,气势恢宏的宫殿都跟着抖了抖。
    姜里雁再踏一步,脚下向前延伸出一条不知深浅的裂缝,在即将撞上宫殿瞬间就被无形大阵挡下,却也发出轰鸣巨响。
    既然人皇喜欢摆架子,姜里雁不介意给他来个下马威,她活了这么些年,打过别人的脸次数不胜凡举。
    他一个有勾结邪魔嫌疑的人皇算什么东西。
    抬脚正要踏出第三步时。
    旁边护军们努力稳住身形,眼神都又惊又惧的看着姜里雁,竟敢在人皇宫外这般挑衅,她真不怕死么。
    而姜里雁脚还未落地,就从宫殿侧门里匆匆跑出一道身影。
    那人面白无须,瘦出凹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连忙高声阻拦道:“停下,人皇命你们进宫面见!”
    姜里雁唇角微勾,很不给面子地踩向地面,大地不堪重负又是一阵摇晃,大监稳不住身形向旁摔倒,忍不住唉哟了一声。
    “你们家房子建得挺好,质量不错,有机会可以推荐给玄山。”
    姜里雁拍拍袖子,随后姿态闲适地往人皇宫正门走去。
    徐缺擦擦额角滑落的汗,赶紧跟上去低声道:“这是侍奉人皇左右的大监,修为深不可测,为人颇有些记仇……”
    比起大多数皇子和皇女,大监在人皇心里地位恐怕都要高出许多。
    姜里雁居高临下扫了那位大监一眼,随后收回视线,语气漫不经心道:“哦,那又如何?”
    他躲在门后窥探半天,姜里雁只不过给他一点小小教训。
    记仇?这天底下还会有人比她更会记仇吗,这阉人连进她小本本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是这夏国皇子,拿出点该有的气势来。”姜里雁嫌弃道。
    徐缺无奈,默默跟着她迈入人皇宫。
    除一些大典外,这还是徐缺头一次私下进入人皇宫,穿过几重宫殿和玉阶,最终才来到人皇所在的宫殿。
    阳光照不进的大殿里金碧辉煌,却莫名透着一阵阴寒。
    人皇看着很年轻,模样生得端正大气,坐在大殿高位上看向他们,神情瞧不出其任何想法。
    姜里雁不掩打量地看着他,随后收回目光,说道:“看完了,走吧。”
    “啊?这……”徐缺愣住不知是跟着她转身离开,还是先与人皇行礼。
    这话都没说一句就走,徐缺被姜里雁捉摸不透的想法弄得呆懵不知所措。
    他怔愣在原地,其他人则是以姜里雁为主,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稳坐高位的人皇却突然说话。
    “缺儿,为何如此冒冒失失。”
    “人……父皇。”徐缺忙垂头行礼道:“儿臣来此,是因猎场遭遇邪魔袭击,唯恐王城会受此影响,所以心急想要尽快说与您听。”
    人皇呵了一声,说道:“又说此事和你九弟有关?”
    “是,儿臣与玄山宗主之所以会在猎场遇邪魔袭击,是九弟设宴相邀,而他那门客行事古怪与邪魔逃不了干系,所以儿臣才……”
    徐缺说着话,忽觉大殿内陡然静谧一片,就连燃香的味道也消失不见,他顿住,忍不住微微把视线抬起一点看向前方。
    暗沉魔气攻击已经飞来。
    忽然一只纤匀白净的手伸在他面前,打退这道魔气。
    “唉,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姜里雁突然折返救下徐缺,混沌真炁自她身后飞出,将高位那露出本来面目的邪魔诛杀。
    徐缺震惊道:“是邪魔假扮人皇,那真正的人皇在哪里?”
    “你倒是接受得很快嘛。”
    姜里雁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随后说道:“既然连这个位置都可以让给邪魔坐,想必你的老父亲正处在某个关键时刻,才会一直避世不出,走吧。”
    徐缺视线仍停留在面目狰狞的邪魔上,闻言连忙追上她,一如既往没有主见的问道:“我们要去哪儿,做些什么?”
    “王城里一定藏了不少邪魔,揪出它们杀了,总会逼出更大的鱼,比如说你爹。”姜里雁说道。
    “我可以帮忙,一些地方只有皇族血脉才可入内。”徐缺认真道。
    姜里雁站定,笑着拍拍少年肩膀,说道:“现在这件事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想做什么都随便,不过别跟着我们,明白吗?”
    对待邪魔抱以赶尽杀绝的态度,不仅是因为它曾是害得姜乌走向毁灭命运的元凶之一。
    更是因为邪魔的存在,搞得天元乌烟瘴气,姜里雁可以放任天元自由发展不随意插手,也可以选择插手,拨乱反正。
    无论天元各族正邪立场如何,追寻的不过是他们自己坚持的道。
    但邪魔不同,它们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毁灭欲望。
    徐缺急忙说道:“姜宗主,虽然我实力一般,能力微小,但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就不能袖手旁观,您给我一个机会吧。”
    “你要如何,是你自己的事情,而我们也有我们的事情要做。”姜里雁无情拒绝道:“你既然清楚自己实力不够,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好好保住你们老徐家的血脉。”
    徐缺无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玄山众人留给他的背影上。
    正门之下冗长廊道里阳光也照不进来,更无烛灯映亮,他站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楚面容是何神情。
    姜里雁走了一段,突然站住,随后闭上双眼,神识笼罩着整座王城感知。
    睁开眼后,姜里雁将确定好伪装人族隐匿在王城的邪魔绘出模样,并将其气息打入玉符里,给了白泽和傅疏一人一块。
    “楚玉你跟着傅教习,阿乌,你跟着他。”
    姜里雁最后看向霍静然,说道:“静然跟着我,这上面的邪魔抓到就直接宰了,当众也好,暗地里也罢,不怕事情闹大。”
    她倒要看看,这人皇勾结邪魔到底想做什么,好好一个人族势力,竟混入如此多数量的邪魔。
    整座王城几乎遍布寄生的邪魔,以人族百姓为道基的修炼法门,竟做出这种事情,实在讽刺可笑。
    既然藏得这么好,姜里雁就要让他自己钻出来挨打。
    “是!”
    偌大王城被姜里雁分作三块,待玄山众人散开不久后,威严王城里顿时鸡飞狗跳。
    稷下学宫。
    书院里,夫子正为几名学子解惑。
    傅疏携楚玉翩然落地,在那夫子皱眉呵斥下,一道紫黑流光划过夫子脖颈,他立马松开捏着古籍的手捂住脖子,仓皇失色地看着傅疏。
    学宫大儒察觉到此处有杀气,迅速现身,见状连忙想要上前为夫子疗伤,带怒斥责傅疏:“你是何人,竟敢对学宫夫子出手!”
    大儒修炼多年,周身满是浩然正气,眉眼间一派冷然地怒视傅疏。
    可他这声带着正气的呵斥,却加剧了身后夫子的虚弱,最终臃肿的邪魔身躯挤破夫子皮囊,生机断绝地横躺在地。
    大儒连忙转身,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
    “你们到底是谁!”大儒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看向傅疏时,已经恢复镇定,沉声问道。
    傅疏瞥他一眼,列出三个人像说道:“想知道吗,先把这三人骗到安静无人处再说吧。”
    大儒饶是再镇定,也不由惊诧压低了声音道:“他们,他们也是?”
    傅疏顺手击昏那几个学子,才施施然道:“是与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
    大儒睿智沉静双眼定定看了傅疏许久,此人修为,他看不透彻,可事关邪魔便应慎重对待,想了又想,大儒答应道:“好,我这就将他们唤来。”
    而姜里雁这边,站在王城第三高的建筑物访春楼顶,无数道视线明里暗里注视着她,而她笑得张扬肆意,长发任由风吹拂飞扬。
    “徒弟,师父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姜里雁手中出现一朵气息安宁的白莲,自她手中被抛入高空,随着姜里雁驱使混沌真炁为净世白莲提供力量。
    柔和明媚的光芒散落,清心静气的莲香阵阵飘浮。
    很快,就有无数道人影猛然撞破房顶,嘶吼着朝访春楼奔来,若遭劝阻,这些平日里还客气有礼的人便会呲目欲裂地直接动手。
    然而没等他们靠近,就像是太阳底下消融的冰块一样,皮囊忽然肿胀得不成人形,大多数连访春楼也没靠近,就猛然炸开,腥臭污浊的灰黑液体四溅。
    “这一招呢,就叫稳坐高台,愿者上钩。”姜里雁说话间,笑得眯起眼眸。
    而这一幕幕惊人情况,也引起王城内所有修士的注意,他们惊疑不定地聚在一起商讨,人皇宫外更是聚了许多夏国修士,想要面见人皇请其出手。
    访春楼顶忽然出现第三道人影。
    年轻女子客气行礼,笑道:“夏国左相容媋,见过姜宗主。”
    “心态不错,还能笑得出来。”姜里雁点头算是回应她的行礼。
    “姜宗主这是在为人族除害,容媋理应欣喜。”
    作者有话说:
    后悔了,为什么我要自己打章节数,好违和,看着好难受,但又懒得改
    我今晚一定要早睡,这样明天就有精神多写!
    一点前不睡我就是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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