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血怜一人走在路灯昏暗的庭院。
    时间早已到了学校规定的宿舍门禁十点。
    从十楼到一楼,血怜已经杀掉了将近三十人了。
    跟以往的新生比较,这次的新生比较没什么人会在学校走动,都安安静静的待在宿舍里。
    那些在外走动的新生们,不是没听到血怜说的规则,就是以为那些血腥模糊的尸体只是吓唬人的道具,想壮胆看看自己的推测是不是对的。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的无知无脑,就这样没入了血怜的镰刀下了。
    她嘴边叼着棒棒糖,手中拿着血镰靠在肩膀上,正慢悠悠的前往体育馆方向。
    从下午到现在,白望已经在格斗练习场练了很久,虽然他事先有跟血怜告知,但她还是不免会担心她的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仰望天,就能看到矇矓的满月与闪耀的星空。那一颗颗闪亮的星星,就像是哥哥的头发与瞳孔一般,耀眼又纯净。
    她之所以捨弃掉原本的名字,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希望可言了。长年下来只有痛苦跟绝望,还有哪来的希望呢?
    白希的希,她根本不配拥有。
    而血怜的怜,是可怜的意思。
    在大家的眼里看来,血怜是一个让人感到害怕又尊敬的宿舍长,但在自己的眼里看来,她不过是个可怜又麻木的人偶。
    这种名字,是最适合她的。
    她低头一看,就发现眼前有一名少女正打算静悄悄的逃离血怜的视线范围内。
    结果好死不死,血怜跟她的双眼互相对视上了。
    那名少女愣了一愣,接着脸色开始变的难看,惊慌失措的跌坐一地,全身不停颤抖着,一直连忙后退,却被身后的围墙挡住了。
    她想起身逃跑,但双脚却没有力气。
    只能哭着请求:「不……别杀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只见血怜正以缓慢的速度走向那名少女面前,嘴角掛着的始终是那副从容又可爱的笑顏。
    少女见状,颤抖的往旁边爬去。
    就算再害怕,她还是想赌赌看这渺小的希望。
    她缓慢的爬着,双手跟双脚都颤抖吃力的一步又一步的向前爬去。
    眼前一片模糊,脸颊不停滑落泪水,地面上也全是她滴落下来的眼泪。
    但是她不放弃,此刻她只想逃离那个即将要索取她性命的可怕之人。
    明明只是因为没有考上理想学校才来到这里的,但为何偏偏来到了一所充满绝望跟死亡的地狱场所呢?
    就连以前的记忆都消失不见了,那些美好跟幸福的回忆,都在她注射完dah时就消失了。
    全部都消逝而去了啊──
    「你想去哪啊?」
    血怜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她顿时僵硬身子,缓慢转过身,就看到她那从容的笑顏跟冰冷的双眼,她的心里此刻只剩下绝望。
    就像与死神擦肩而过。不对,眼前这个人,是比死神还要恐怖一百万倍的少女。
    血色的瞳孔与镰刀,根本不足以跟死神相匹配啊……
    「我说你啊,明明知道规则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呢?」
    「……神……」
    「什么?」
    「血神……」
    少女的眼神恐惧又绝望的看着她,身体动弹不得,只剩下颤抖。
    她知道,自己即将要死在血神的镰刀下了。
    闻言,血怜的嘴角勾了勾,并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
    「从刚刚到现在,我已经听到很多人讲出血神这个称谓了,难道这是在叫我?是跟死神相似的东西吗?」
    只见少女的双眼已经变的空洞无神,彷彿抽掉灵魂一般只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而已。
    血怜叹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血镰。
    「看来无法沟通了啊。」
    话音刚落,她就缓慢砍向了那名少女的脖颈。
    头颅分离,血液喷洒。
    接着,一团白光包围住少女的全身,半响,从血怜的眼前消逝而去了。
    她旋转了一圈手中的血镰,把刀身沾染上的血液甩乾净后靠在肩膀上,转身继续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她拿出口袋里的棒棒糖塞入嘴里,就看到了白望从体育馆走了出来。
    她嘴角勾起,慢悠悠的朝白望挥了挥手。
    只见白望的脸色不太好看,全身都散发出阴暗的气息。虽然走路看似很正常,但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
    她挑起眉,有些不解,难道是因为练习太累的关係吗?
    没多久,血怜就走到了白望面前,歪着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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