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日普照无垠的大地,却唯独不给予虞茴的帐篷一丝庇佑,让项籍随意的走进里头。
    他本想给爱人一个惊喜,请她吃一碗特製的甜汤,却反而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早前姜石花钱买来送给她的玩偶。
    他拿上手看了几看,只想这种女性化打扮的玩偶不是虞茴平日会有兴趣买的,而夏嬋之前手头上的钱亦不多,其性格节俭的不会随便买雕刻那么精细的人偶作礼物送给虞茴,汉中之主刘邦亦不会做出这种无故送礼,不合礼法之行为。他想来想去,只觉得送这个人偶给虞茴的只有一人,正是刚从外面经过的姜石,让项籍满脑子都只是四个字:冤家路窄。
    他不洩漏出早已外露的怒气,只笑道:『见微知着!姜先生平日都爱送那么好看的礼物给女弟子,果然是位『好师父』呢!』
    姜石有点儿难为情的抓脸道:『不是了,这个玩偶很便宜。自虞茴她拜入我门下以来,我一直没有送过见面礼给她,随意送她而已,儂别见怪。』
    项籍依旧听不惯他这种故意装得不在乎的无赖语气,于是加重语气的道:『不过呢,所谓『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有时候我们作为男人,无缘无故送礼给女生,万一对方不领情,您说多么的惨呢!』
    姜石仍选择不理,只想尽快远离这霸道的恶傢伙,于是只『嗯!』的一句作回应,然后看也不看项籍就打算离场,却遭对方一句吓得停下脚步。
    只听项籍叹了一口气道:『自我自称楚霸王,分封天下以来,得知了很多民间疾苦呢!据闻民间有男子为了情慾而欺骗女性的感情,使得其最后落得为情自尽的下场,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姜石害怕得浑身冒着珍珠般剔透的冷汗,眼角一直往项籍的方向瞥过去。
    项籍见他如此惊恐,大喜续道:『又或者我大楚的皇帝熊心,昏庸无能,却妄想嬪妾们能为他诞个龙儿,那帮蠢女人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当上皇帝的老婆,威风凛凛的,却想也没想过自己会嫁错郎,使得自己每日每夜只能被虐打得浑身伤痕!这种昏君,我早已安排部下入宫行刺,但其误导人家女性,使得人家不能获得应有之福,却是作为男人之大忌!』
    姜石继续怕得发抖,差点儿察觉不到虞茴的驾临,只听她一掌拍往自己的背心朗声道:『喂!你们在说啥子?我只听到啥子昏君虐待女人,到底咋个了?』
    她的到来使得两个大男人的尷尬状况得以缓和,项籍见她如此好奇,就笑着解释道:『没事体,只是我大楚的宫中有一昏君,每日只懂杀害股肱忠臣,虐打妻妾,又软弱无能,我跟儂师父谈及进宫把他给暗杀掉的事罢了。』
    虞茴身为女性,本来不应对杀伐之事感到兴趣,却忽然鼓掌道:『杀昏君、救国难!绝不可以欠了我的份儿呢!说不定亲手杀了他以后,我就是史上第一个女皇帝呢!』她边说边叉着腰,让人觉得她彷彿想亲手参与这次的弒君行动。
    姜石一听,随即想出言劝止,却被项籍抢先说:『身为楚军人,就应一心为我大楚天下着想!儂放心,我会派九江王和衡山王从旁协助儂,还有儂那位名叫夏嬋的好姐妹,武功挺高超的,让她也跟在身边吧!』他深知宫内士卒深受熊心的歪风影响,武功不济,姐妹俩跟大军同行,必定能成事。
    虞茴只道:『小嬋有兴趣没得我咋个晓得呢?,但你说那两个啥子王爷为人如何?咋会肯帮你入宫弒君呢?』
    姜石见她一面倒的倾向于项籍那残忍不敬的弒君行动,内心不愿再花唇舌多劝,只好背过头就黯然离去,连虞茴也没有为意,只跟项籍聊着夏嬋最近的武功精进如何,又跟其谈起自己最近重新担任刘恆的师父,已经教懂了他如何使用简单的赤焰肘,迟些日子再教导他少昊的羽翼和龙爪手,然后才真正的跟楚军离开汉中,回去大楚。
    项籍面露不轨的笑容,同时一边讚叹虞茴所谈及的话,彷彿把她当作伴侣一般,又轻戳一下她的额间道:『有一帮好姐妹,又有本王对儂那么好,儂必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再度听项籍道出这些废话,虞茴只白他了一眼,敷衍道:『行咯、行咯!小女子受不起楚霸王殿下的厚爱。』然后背着项籍,怀着雄心壮志的昂步回营,让项籍看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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