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子!有诈!』阿紫观察得出对方的动静有可疑,随即提点他。
    『嗯?!』姜石立时收手,只因他发觉那穷奇门弟子居然无故模仿起自己的动作。
    『怎么了?他用的是短斧,又怎样学我的招式呢?』姜石心里甚是疑惑不解,却忽听赵天恒大喊一声:『星坠木鸣!他要反客为主!』但又即时被几名弟子所拦阻,只猛地劝喻他:『师父!师兄正想替被暴秦和玄圣门害死的彭城弟子报仇,请您不要挡着他。』
    『对呀师伯,请您三思!』一名跟那龙阳弟子一同受业习武的弟子道。
    听得这么少,姜石无法得出什么想法,只继续看着对方的动静,只见他不住的以双斧往自己的下盘横扫,一次不成功就来第二次、第三四次...
    『咋个他楞个笨呢?斧头太短了,根本不可能像长棍一样克敌,加上动作重复又重复的,难道不会被对方识破吗?』阿紫跟随着姜石的脚步不住往后退,心里亦开始感到沉闷,但下一刻...
    『鏗鏗』的数声,双斧一同砍破姜石的长木棍,还差点儿砍进姜石的胸口,伤及里面的重要经脉。纵然他身手敏捷的往后一倒地以避开,但对方随即又高举双斧的从高而弯降至自己的脚踝。一下反应不及之下,姜石的左脚踝就被那弟子砍得伤重溢血,脚脉还因而断裂,彷彿被废了一条腿的一般。
    『切!这样的招数,根本不符合我们不破招只杀敌的宗旨,到底是哪位师祖创的?如果这傢伙是我弟子的话,我一定不会教他。』赵天恒心里埋怨。
    『哦?那臭胖子所谓反客为主,就是这样吗?把对方的招式转为己身所用,却加上变化以使对方无法适应和破解。星坠木鸣、物换星移,实属正常。』四爷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剑鞘,又再想:『我的剑,在这小子打算出招杀我时被弄断了,搞得我都无法出手。这怪物正好可以帮我出一口气。』他盯着那弟子的一举一动,已经猜出他的招式套路,觉得刚才苦战一场,又受了重伤的姜石必定无法继续对对方的招式作出闪避或防御。
    『即便阴阳逆转倒乱,亦为天地自然之变、大势所趋,无法拒绝。』如他所言,那弟子把姜石的记记刚猛杀着转化为探路虚招,把对方融合剑招的数招短棍法识破之馀,还把剩馀的招式推算出来,加上自己的变法而使出,即使姜石以符咒术式迎战,也是被那弟子估算在内,继而直接杀上。
    『嘿嘿!你的法术与剑法之间难道没有关係吗?出完这招剑法后即时以那招法术作后着暗算;出完雷马作幌子后又立时变招绕到我身后直拿我耳门。你觉得我看不出、猜不出吗?只要我把你的虚招作实,实招化虚无,你就真的猜不透咯。』刚想完就见剑招法术被破尽的姜石不忿的扔掉双棍,改以拳脚出招。
    『拳脚灵巧,我就不信儂可以继续见招拆招!』他以一条腿使出轻步突进,让那穷奇门弟子也不禁讚叹:『轻功精妙绝伦,佩服!钦敬!』但又随即把他的一击朝阳礼讚以整根左臂一压,再借势让己身拉近姜石,正打算出斧还击时,又见对方以左手刀直刺自己的颈部血脉。一旦成功,自己必定一阵麻痺晕眩,继而被对方有机可乘,遂顺势甩开刚压低的右蛇拳,接着又是一下用力往下压,把姜石的左手刀,连同右肩的动作完全封死,最后以斧柄捶击他的左脸,让他口吐鲜血的弹飞数丈远。
    『以为拳脚可以比木棍灵敏?可惜凭你现在这种程度的步法,我只需不住的出手一盖,就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那弟子以香帕捂嘴邪笑。
    『黄尉师兄好!打得好!』一眾穷奇门弟子呼喊他的名字。
    『妈的!黄尉的武功一向是弟子之冠,难怪连虞姑娘的师父也打得那么吃力。』赵天恆不断挣扎的想要上前劝止,却被弟子们拦着,倘若自己无故运功抵抗,只怕死伤甚广之馀,还会与其他弟子们势成水火。
    姜石头昏脑胀,一阵耳鸣的头痛欲裂,心知自己跟阿紫的性命难保,开始灰心丧志的躺在地上不作动弹,只吐出一颗脱掉的牙齿,接着便倒头大睡。
    『为啥...我这样就死?我不甘心、虞茴还在战场上,没了我每天为她念经祈福、没了臭婆娘每天为她念经祈福,她...』
    『虞茴』这个名字一从脑海中闪掠而过,他就即时清醒过来,濛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成阿紫一张美艷的俏脸、仿似冰山坚毅难碎的眼神。
    她说:『醒来!快醒来!你还有啥子武功、法术还没得使出来的?快用吧。』
    半睡半醒的姜石含糊的道:『有、有...九黎...吟。』
    『好!那就快点用吧,我身上的结界也快破损了。你再不用,我们一起死!你...绝对不能死!!!』
    『我...绝对不可以死?她...此话何解?』姜石满脑子也是疑问,不解为何阿紫会对自己的性命那么在乎。她们身为妓女,不是应该一向都以己身利益为重吗?
    『不...不可以的,我一旦用了,敌我不分。就算我不死,儂也会死,在场的弟子全都会死。』他执意不用九黎吟,并不是考虑到其对身体所造成的损害,而是为在场人士的安全着想。
    『哪个要管这些?!总之要保命的话,你一定要用!!』阿紫继续劝他、逼他,却仍无法使姜石的心动摇半分。
    『嗯嗯!好烦呢!人家都看腻了。』黄尉立即握紧双斧的往前衝,打算把二人一同杀死以报同门之仇,却忽头顶一阵寒意。抬头一看,就见一名留着络腮鬍的流氓子以利剑直刺往自己百会穴,自然以双斧一挡。
    那人的剑锋并没有弄破双斧,却不是因为力不足。要知道那剑乃名铸剑师欧冶子所炼的『仁剑湛瀘』,世上岂会有其斩不断的东西?使剑者为谁亦不用多想,正是刘邦。
    『可恶!多管间事!!』黄尉打算运功推开从天而降的刘邦,却忽感浑身一麻,寒气直逼云门穴,随即胸口一闷,倒地不起。
    『他...以内气点中我的心脉?可恶!我的心脏...』他为防自己因着血栓流入心脏,导致心肌梗塞而死,所以不住捶打自己的胸口以解穴。
    『那是仁剑!』姜石认出刘邦的剑法,不禁朗声道出其名称。『...但是,也太狠了吧。』』
    『吵死了!什么仁义礼智的,我听到都觉得讨厌!!』黄尉怒骂,接着便以刚才从姜石身上偷学得来的招数,以及刚习得的仁剑应战刘邦,但招式套路上依然被他改得有所不同。
    『好!儂的招式,我『信』得过。』刘邦上前接招,却能把对方的武功全数破解,只凭着『信』。刚才躲在树上看了一会儿,他信得过对方必定会在使出各招后接上什么武功,何时又会以仁剑杀出。就算对方出的招式他从未见过,也能以『智』识破。
    『怎么搞的?刚才那个臭小子的招数,我一眼就可看穿,随即模仿并改变套路。但是他的剑法根本杂乱无章,全是按照我的出招套路而定。』黄尉从此得出了一个结论:『杀他,只能靠我穷奇门的武功要旨!』
    他忽然看往身后的同门师兄弟,大喊一声:『给我大斧或者大刀!』同时心里想:『这种大刀阔斧,人家最讨厌的。尤其徐福那个老不死的刀法,我用也不想用!』但因着情况危急,他只好接稳一把从后拋出的巨斧,以穷奇门不破招只杀敌的要旨对战刘邦。在其攻击范围大增,且毫无套路而不会被识破的情况下,刘邦的『智』、『信』二剑逐渐失效。
    『臭流氓,你死定了!』黄尉自信满满的继续出斧乱打,威力过高的使得刘邦即使看得穿其破绽也无法以『智』谋化解,被逼上绝路。黄尉却不知道,赶狗入穷巷,害的是自己。
    只见刘邦突然双手握剑,使劲的以湛卢剑锋砍击巨斧,让其『砰』的清脆一声的裂成碎片
    『义剑?!』姜石首次见识。
    『妈的!』黄尉惊叹一声,随即见刘邦继续双手握剑的砍往自己的胸口,自然往后一退,却不知自己已经中计,被刘邦趁机一脚踢中腹部,内脏严重受创而吐血。
    在场人士一见,纷纷面面相覷。纵使与其为敌,皆暗自讚叹不已。
    只有姚元和,一见此情此景,立即气上心头,只想随意问在场人士借剑一用,杀刘邦一个措手不及,却被一名从场外赶来的信徒叫住,对他说:『天乙真人有令,所有弟子均须马上赶至鸿沟集合,准备出兵。
    『...?!』姚元和彷彿对此消息感到不可思议。
    『嘿!太好了,我千里迢迢的来这找姜先生,正合适。』刘邦捋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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