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和低声问了句:『我领军打胜仗了,就把整个天一道交给我管理?』然而心里只如行尸走肉般想:『我的性命,就交由场上的各位定夺,总之一句话:听天由命。』
    直符信誓旦旦的回答:『一言为定!』
    祂放眼望向策马赶至的二人,让姚元和从后门出走,奔向乌江战场。
    心里只顾击败直符,别无所求的项籍因而察觉不到姚元和的经过,心里也一直默想:『为啥姜师傅要阿茴退回后头呢?明明儿子有夏嬋保护着,在那里安全得很。难道,那符咒有啥神威,只有我们两个臭男人才顶得住?』
    此时,乌騅马忽然嘶叫乱踢,差点儿把项籍掉到地上。
    『干啥了?』姜石好奇问道。
    项籍只解释:『直符一定在附近!』同时一边安抚弟弟。
    他们刚好来到齐境分舵山门前,望上青天,只见直符悬浮于半空,徐徐降至地面,分舵的一眾信徒也从四方八面包围二人。
    直符落到地面,只见项籍以太阿剑锋指着自己,朗声道:『我来不是要復仇的,也不是来投诚的。』
    直符一听,只感趣的笑道:『那为了什么?要让我为自己犯过的所谓弥天大罪负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姜石看看身边的项籍,心里只想:『他自然不会死,死的将会是...』
    二人身边教眾则开始起哄,指骂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孬种儿!看我怎么把你们煎皮拆骨。』『老子睡完你们的老婆之后,定要把她们和你们俩的王八女卖去当妓,以后每天都早睡一觉,晚睡一觉!』脏口烂舌的让项籍激愤,连本应把其当作假想敌的姜石也不禁为他举剑示威。
    直符刚听完,只朗声责骂:『现在我是教主还是你们是教主?!!』让信徒们不敢再多嘴的退回分舵里,只剩下仍在山门牌匾下的直符。
    祂没有对二人展露出意思慍色,反倒洒脱超逸的看看四周,细赏这片苍天所创的山水依旧。
    祂只见一头浑身青羽的小鸟从头上飞过,又伸出五指的把牠招至掌心,轻抚其小头。
    项籍与姜石皆感出奇,不解为何自己不懂珍惜此等良机出手,犹如被对方的举动慑住魂魄的一般。
    直符终于开口问:『还记得我二万六千岁的生辰吗?』
    项籍只冷笑道:『辰光久了,自然不记得。』
    直符咒却道:『那天,你送了一头玄鸟给我,跟这头长得鸟儿差不多。』
    项籍开始记得,当天自送了那头玄鸟给大哥作礼物后,天宫上就再也没听过牠的鸣叫。
    直至现在,『吱吱』的数声,让项籍和姜石看清直符的行径。
    其正在用力捏紧玄鸟的小躯,让牠悲鸣连连。
    项籍终于知道当年那头玄鸟的去向,跟这青鸟一样被大哥捏成肉碎。
    二人对眼前景象皆感不安。姜石只想这傢伙居然会以此等方式表达心情,彷彿是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疯子。
    祂轻舔手上血泥,然后摆出厌恶的模样道:『我一向不喜欢习武,只觉得这都是流氓小混混互相殴斗时用的手段,配不起我作为星君继任人,七星之首的身份。』祂霍地以大气水分凝聚水形剑,左脚迈步,剑锋向地并以左掌轻抚。
    这是一套项籍从小以来未曾见过的架式,让他倍感出奇。
    『让你们三十招武功的机会。』只见祂伸剑突刺。
    但二人毫不畏惧,只因对方剑刃虽锋,但速度不快的让他们可以轻松躲过。
    再加上他们以二对一,能随时乘机偷袭。
    此刻姜石使出轻步一闪,项籍则以太阿剑抵挡,随即甩开对方剑锋的支配,企图反刺。
    但对方只往后踏步,继而让身子九十度一拧,踏地一刻借力一收,随即让自己的利剑重回正轨,架于跟前的抵住项籍一刺,步法稳扎如山的无从入手。
    他只用腹语传声告知姜石:『我想办法让祂仙力不稳,儂再趁机施法。』
    姜石刚听到,只扔出爆火符弄出滔天炎柱,蒸发水剑同时凌空一跃,双腿如爪牙伸出,正是猛禽戏中最为凌厉的一记阳神鸦,就是不取对方性命,也定必撕破对方白皙的脸皮,让直符只能施法抵挡。
    项籍一见,只偷笑:『第一次破戒。』让直符心境更糟,同时忽见身后姜石霹靂缠身,鼓起臂肌的架剑于胸前,像隻蛮牛一般步履蹣跚的往前乱衝。
    直符见其瞎眼般衝撞过来,心里不禁嘲笑着其傻气,然后一下滚地的躲开,再挥拳直取右肩琵琶骨,打算废其一身功力。
    岂料姜石忽以轻剑猛敲地面,唤来一道旱天雷,化作穆王八骏之势劈击己身,波及围内十尺范围,让直符浑身痺痛,动作因而变慢。
    项籍与姜石只想:『儂再不出仙法,我们就有机可乘,姜师父成功施法,就赢定了!』
    但祂却没有因而露出足以被姜石可把握以施术的破绽。
    如一次姜石以剑锋从地面挖出一颗雷球,击向祂跟前。
    虽然祂浑身麻痺,但也只需稳住马步,侧身一闪,立时躲过万丈雷光。
    只是雷光一逝,即见项籍从后攻上,以太阿直刺胸口。
    直符却只往后退三步,卸走剑锋约三成的威力,继而以水剑贴肩,往前低身一靠,以隔着水剑剑身的肩膀硬接下项籍的突刺,利刃随即潺潺飞溅成滴水。
    穴道受刺激下,浑身经络恢復畅通,继而再次凝聚水形剑,使出快剑应敌。
    『十六、十七、十八!』
    祂连续刺出三剑虚招试探,再举剑迎头直劈,随即被项籍以蛇眼看穿其胸口前一瞬即失的空档,继而以疣猪之形造出石拳,捶至祂胸前,让祂承受不住衝击的往后倒地。
    直符却打算环回双腿一踢,企图绊倒项籍后对其突刺几剑。
    但一切早遭项籍看在眼内,只往前一伸太阿,再往后拖行剑锋,把对方利刃勾往己处,继而双剑合璧。
    只见项籍回转身子,以双剑插地的倒立起来,面向直符的以剑为腿,以脚为拳。
    直符再唤出一把水剑,试图再以快剑克敌,却被对方如斯怪诞的招式所制衡。
    他一时踢『腿』如刃,又以威力倍增的『铁拳』出击抵御快剑。
    『二十六、二十七...!』
    对方快剑使了不久,再次以刚才的手法举剑劈头,因而露出胸前空档。
    项籍看准时机后只双臂一撑,往后空翻的稳落平原,再往后伸腿背踢。
    『这不是剑刺,儂再不破戒的话,一定抵不住!』项籍正要诱导对方施法于跟前防御,同时传音告诉身处外围待机的姜石:『快用!』只有那据闻足以毁天灭地的符咒才能置直符于死地。
    但见直符霍地以臂弯一挡踢击,臂骨随即『喀喇』一声的碎成两节。
    『这臭小子疯了吗?』姜石正想施术,却忽听直符忍着断骨之痛的说了声:『三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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