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裘闻执意让徐皎戴上他送的礼物。她当时是开心的,乖乖把表取出,戴到腕上。
    她手腕纤细,33mm的表径戴上去,尺寸竟然刚刚好,一点也不累赘。表盘粉嫩的颜色,和她白皙的肤色相互衬托,真的有种温柔视感。
    “好漂亮啊。”徐皎抬起手给他看。
    裘闻看了一眼,笑着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放置腿上。指尖温度是热的,徐皎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一点都不想放开。
    遇见裘闻之前,她觉得自己才十八岁,一辈子还很长。但遇到他之后,她觉得这一生也可以很短暂,短到她只看得见眼前人。
    “我们去哪儿啊?”
    前面的路有些陌生,徐皎心里是期待,不是很久之前的那种惧怕。
    “去见传说中的小姑,免得你觉得我找小姑娘。”
    明明是玩笑话,但裘闻没有笑,目光直直地看着前面路况。
    他这么正经,徐皎突然开始反省自己昨天是不是小题大做,心中隐隐有一种愧疚心理,嗫喏道:“我没有不信,你不用特意带我验证……”
    很尴尬,显得她小肚鸡肠似的。
    裘闻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没接这话,玩闹般扭转话题:“你表哥想见你。”
    ……
    果然,裘闻带她刚走进包厢,徐皎就看到坐在正位的顾潮。黑衬衣折了几折,露出小麦色盘亘纹身的花臂,这次两条胳膊都露了出来,野性十足。
    她贴近裘闻,左手攥着他上衣下摆,躲闪姿态怯弱。
    徐皎怕顾潮,这件事裘闻知道,顾潮本人也知道。但两个男人都不在意,前者乐见其成,后者的审美不是小白兔类型,权当个玩笑看。
    “过来坐啊。”顾潮故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得顽劣:“我的表妹。”
    大祸临头了,徐皎脊背僵直,犹豫两秒,不想害裘闻没面子,她乖乖坐到顾潮旁边的位置。她坐到这,裘闻只能坐到对面沙发。
    “谁啊?”
    突然的一道女声,打破了场上紧张却戏谑的气氛。
    徐皎循声看过去,见是裘闻身边的女人在说话。她长相艳丽,妆容精致,穿着打扮都是成熟女人的性感妖娆,让徐皎自愧不如的避开目光,不敢多看。
    此时,刚坐下的裘闻背靠身后沙发,似乎没有介绍她身份的意思。
    倒是顾潮,抬手揽住徐皎拘谨的肩膀,虚搂在臂弯,和对方说话流氓气尽显:“我的表妹,裘少爷的心头爱。”
    “心、头、爱?”那女人拉长语调,扭头看身旁的裘闻,眼神流转变幻,竟然是审视:“什么时候放心里的?我怎么不知道?”
    裘闻抿了口酒,嗓音薄淡:“小姑忘了?你一直都在国外。”
    他们的对话听得徐皎心中疑窦丛生。
    这女人是裘闻的小姑,可无论长相还是声音,也就二十多岁的状态。而且,她和裘闻说话的态度很奇怪,像是那种控制欲很强的家长。
    裘闻和爸爸关系疏远,却愿意花时间陪小姑,看来他们姑侄关系更亲近。这般想,徐皎也能理解小姑会管得严一些。
    不知不觉,小姑裘玥心的目光开始投到徐皎身上,看得她内心慌乱,不知要不要站起来自我介绍。可裘闻刚刚也没介绍她,她又怕自己贸然站起来显得卖弄。
    这时,裘闻看向对面惴惴不安的女人,眼神幽邃,“过来。”
    徐皎一愣,手指着自己,表示疑问。
    裘闻没说话,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右侧,一直沉默的相鹤言,声线低沉:“让个位置。”
    相鹤言冷呵一声,不情不愿地挪了很远距离。
    “快,去你裘闻哥哥的怀抱。”徐皎刚站起来,就被身后的顾潮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前走几步,脸色瞬间涨红。
    有长辈在场,徐皎用龟行的速度走过去。偏偏,他们面前有个酒台,她只能从裘玥心那边往里进。
    距离靠近,她不得不和和对方打招呼,轻声喊了句小姑姑。
    但裘玥心对她的示好并不热忱,先是看了一眼,笑着收回目光。
    热脸贴了冷屁股,那种尴尬让徐皎涨红的面色瞬间白下来,随即羞赧尽失,变成了难堪的红白相加。坐到裘闻身边,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裘闻也不说话,但他一把搂住她,在她侧脸狠亲一口,发出不小的声响。
    至少场上所有人都听到了。
    顾潮逮着机会就调侃小姑娘,但骂的是裘闻:“不要脸的知识分子。”
    徐皎也觉得裘闻有点开放,但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维护,心里被他小姑冷落的尴尬显得微不足道,只有冒出芽的甜蜜。
    接下来,他们这些男人喝酒聊天,裘玥心和顾潮他们好像很熟悉,什么话题都能加入,丝毫没有代沟。只有徐皎,看起来和他们格格不入。
    好在裘闻全程牵着她的手,时不时和她说句话,没有忽视她的存在。
    这就够了。
    晚上散场,裘闻牵着徐皎的手,说好先送她回家。
    “裘闻,小姑姑喝多了,你送我回去吧。”裘玥心倚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你要不和我一起回去,你爸又得数落我。”
    闻言,徐皎松开了裘闻的手。这种时候她要大度,毕竟对方身份不一般。
    “我没喝酒,你送你小姑吧。”
    裘闻没说话,顾潮把徐皎拉到自己身边,站出来做这个好人:“我让我家司机把你宝贝送回去,行不行?”
    他和相鹤言都喝酒了,不能开车。裘闻和裘玥心回家也得打车,不然都是酒驾。
    裘玥心喝得多,又急着走,裘闻把她扶了出去。
    相鹤言向来高冷,和徐皎不是一路人,没多说什么,只是和顾潮打了招呼就离开。
    包厢内只剩顾潮和徐皎,看着对方慢悠悠地穿衣服,徐皎想催促却不敢,小心翼翼等着。
    “裘闻手机落下了。”顾潮弓腰从沙发缝取出手机,递给徐皎。
    徐皎看了眼时间,“我现在跑出去送还来得及吗?”
    顾潮觉得可以:“你快点跑呗。”
    约好一会儿在大门口汇合,徐皎按照来时的路线,迅速往外跑。裘玥心喝多了,他们应该走不快。
    徐皎运动神经不好,急速跑一会儿,她感觉肺要炸了,喉咙都开始痛。终于,她在二楼到一楼的楼梯转角看到对方的身影。
    他们似乎正在吵架,剑拔弩张。
    “问我喜欢哪块手表,结果送给别的女人了?”裘玥心笑着说出来这话,但眼神凌厉,“那小丫头才几岁,你就送她钻表,她知道你花了几万么。”
    裘闻只是扶着她胳膊,态度很平静:“一个礼物而已。”
    “你就是故意的。”裘玥心推开他的手,因醉意,眼尾带着红晕,语气傲得很:“鹤言看起来和她并不熟,怎么?今天你故意带她过来给我看的?告诉我你名花有主,不喜欢我了?”
    徐皎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安静异常的拐角,她只听到自己炸响的心跳声。
    裘闻半天没说话。
    他的沉默于徐皎而言如同酷刑,锋利刀尖给她刺骨,有风吹过她都疼得发颤。
    就在她以为裘闻默认这一切指控时,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是你先要在国外结婚的。”
    他们后面再说什么,徐皎像失聪一般,什么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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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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