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也不再整天穿着军装登山靴,改成了安全区里小老板们最流行的毛料西裤、休闲皮鞋、短款呢子大衣,再来顶宽沿礼帽,活脱的民国风。
    入乡随俗嘛,不管喜欢不喜欢,一好一坏都不能太扎眼。现在好歹是信天翁运输队的二当家,已经脱离了底层劳苦大众,衣服必须符合身份。
    “鼠哥,听见没,不光这里,安全区所有茶馆这些日最热门的话题基本都是这个。”
    瘦猴指了指楼梯下面示意洪涛仔细听,说书先生正在讲一个发生在近期的段子,大概内容是说威震城南六个安全区的安通机械公司老板蒋门神,如何在三环娱乐城里吃瘪。
    话说当天晚上,蒋门神听说娱乐城里来了几个新技师,兴致盎然的就过去了,想尝尝鲜。到地方才发现两个新技师都被人点了,于是恶向胆边生,非要逼着人家把技师让出来。
    要说蒋门神的名号在安全区里可真不咋地,当地势力虽然明着斗不过他,暗地里弄点传言故事恶心人,谁也没招儿。
    但这次蒋门神算是一脚狠狠的踢在了钢板上,被他威胁的两位客人不是善茬儿,当场就拔了枪。千钧一发之际,呼啦啦来了一群三道杠,不由分说就把蒋门神给揍倒在地。
    “当故事听听也就算了,别信!”
    洪涛往嘴里扔了个瓜子仁,心中暗叹。蒋门神固然不是好东西,可内务部的工作人员在故事里也不是正面角色,双方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的节奏。
    虽然这种坊间传闻内容95%都是虚构的,但从说书先生的立场上就能看出大部分流民的心态,他们不喜欢蒋门神,也不喜欢内务部。
    老百姓不喜欢鱼肉乡里的豪强很正常,但不喜欢保卫他们权利的政府部门就不太正常了。这里面可能有误解,但也不排除他们没享受到应有的服务,可见林娜这些年也没少糟蹋内务部的名声。
    “也不能一点都不信,您不是让我打听安通机械公司嘛,要是没有这件事还真不太好摸门。市场里的人基本都不太清楚他们的来历,我也没法玩命问。现在好了,不用打听主动就有人说。我大概整理了整理,基本就是这些情况。”
    有了自己的买卖,瘦猴变化的不仅仅是衣着,更主要的是气质。现在他多少又找回点当年在伊宁基地开店的感觉了,多了份自信少了些唯唯诺诺,随之脑瓜子也好使了起来,或者叫主观能动性更强了。
    “那座楼我有印象……”要说安通机械公司确实够神秘,都已经被编排成段子放到茶馆里宣讲了,可要想了解它的情况依旧不太多。
    这家公司平时应该算非常低调,基本不和安全区里的人有太多交集,如果不是因为刚到这里时和当地势力发生了几次冲突,搞得风声鹤唳,结果落了个蒋门神的称呼,估计九成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公司地址,这个地方洪涛记得,每次去运输公司等活儿都要从三环路走,分钟寺桥东南角的三环娱乐城、华威桥东南角的首都图书馆全是沿途很醒目的建筑,不是说它们有多高大威猛,而是有人养护,看上去和废弃建筑物明显不同。
    “这家公司里的员工平时住在什么地方?”
    可光知道公司地址没啥用,这里可不比疆省的安全区,更不是津门港工业区的贫民窟,城南至少五个安全区都有电力供应的,安通机械公司只要装几个摄像头,自己就很可能露馅,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能去冒那个险。
    “说起来也挺怪的,不光蒋门神自己很神秘,连同手下人也一起神秘。他们都住在公司里,平时很少在街上露面。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三个。
    蒋门神的身份证叫蒋松亭,今年42岁,具体来历还没人能讲清楚。还一个叫陈耀祖,51岁,有点南方口音,具体来历还是没有。
    他应该是管后勤的,经常来市场里采购一些货物,量还不小,从种类上看不像自己用,更像转手倒卖,可是卖给谁依旧不清楚。
    最后一个叫李友良,35岁,津门港口音,据说是蒋门神的贴身保镖,身上有功夫,每次去娱乐城里洗澡都是他出面结账。”
    瘦猴并没问让他调查安通机械公司做什么用,但工作做的比较细致,只可惜碰到了硬茬子。满市场那么多商户,愣是没人能说清楚,这让他反倒有了点兴趣。
    “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人,前天我亲自去了一趟……是这样,陈耀祖在我摊位上买了几节电池,我故意在里面放了两节充不满电的,结果这家伙下午就找回来了。
    我一开始不给换,非说是他的充电器有问题,要不就是电压不足,还打了赌,如果没问题,有几节充不上电的我就双倍赔偿。一节电池不少钱呢,这家伙急眼了,就让我拿着万用表和新充电器跟他回公司亲眼看看。
    结果赔了两节电池,连楼门也没进去,只看见四名保安和一个年轻女人。要我说啊,那座楼里指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防范的太严密了,巡逻的保安还牵着狗呢!”
    瘦猴除了商人天赋之外,当情报员的天赋早在疆省时就有所展示。洪涛能顺利以鱼贩子的身份潜入救赎者基地,多一半的功劳都在他身上。这不,他又开始展示天赋了,用非常普通的方式就进入到安通机械公司内部,可惜所获甚少。
    “这年头还能养大中型狗的不多呀!”洪涛点了点头,并不觉得瘦猴一无所获。安全区治安队都没有狗,一家流民创办的机械公司却养狗看家护院,除了说明他们富之外,还说明了一个问题,有秘密啊!
    “不光是女人和狗,我还闻到了一股子很熟悉的味道,你猜是什么?”但瘦猴显然不满足只让洪涛点点头,他又搭钱又冒险的进去一趟,没有点干货怎么甘心呢。
    “肚包肉味儿?”洪涛还真不知道瘦猴有嗅觉上的天赋,只知道他自打离开疆省,总是念叨那边的食物。
    “是医院的味道!当时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是什么味道,离开哪里之后才突然想起来,就是医院里的味道!”瘦猴这次还真不是馋了,而是对那种味道很诧异。
    “先不要去刻意接近他们,这伙人背景很复杂,不太好惹。”洪涛之前只是想搞清楚庹小健为什么会出现在津门港和一伙儿人贩子有关联,所以才去关注和打听安通机械公司的情况。
    现在看来这家公司的水很深,性质上很可能和长风和忠义两家运输公司差不多,都有联盟政府官员背景。那还查个屁,就算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
    第700章 贼老鼠!
    随着新年的临近,天气越来越冷,运输队的活儿也越来越多。以前还要去运输公司门口排队等,现在基本上只要有空车去,无论远近全都不会跑空。
    光是去北站拉煤就拉不完,一天跑个三四趟,跑了一星期,货场上堆积如山的煤炭不光没见少还越堆越高、越堆越多了。
    也不光是运输队高兴,新流民们更高兴。有活儿干就意味着有饱饭吃,对于他们这些还住在棚屋里的人来讲,在严寒的冬天每天能吃上一两顿饱饭,就能把冬天扛过去,吃不上的很可能会被冻死。
    每隔两三天时间,就会有一列冒着蒸汽的火车从西边轰隆轰隆的开进货场,车厢里满满的全是煤。运送煤炭可以用火车,但装卸就没有机械辅助了,和人工费比起来燃料太贵。
    在火车来临前的几个小时里,南三环和西三环上会聚集起大量流民,沿着道路缓缓向北站行进。每每到这个时候,顺路的运输队就会搭载他们一程,不光不收钱还给找活儿干。
    真不是车夫心眼好,而是双赢。去北站装煤有装卸工,可是送到地方之后往往没有。那咋办呢?狠点的车夫就自己卸车,连装卸工的费用都省了。但大部分车夫对自己都不够狠,不愿意弄一身煤灰,干脆就从流民里雇个装卸工跟车走。
    信天翁运输队就属于不够狠的,主要是洪涛的带头作用没起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但算起来他一点都不亏,还有赚。
    这是咋回事呢?古人说得好,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在算计的领域里,洪涛不能说是翘楚,也属于专业选手了。
    自打每天都有运煤的活儿之后,第一次去北站货场就是他带队。到了地方也不着急装车,甚至连排队都不排,只让人守着马车,自己揣着手跑到前面看热闹去了。
    你说装个煤有啥可看的,但他看得津津有味,不光看,还买站票呢,整整发了一盒多烟,给那些指挥流民装卸的小工头们抽,和人家有话没话的瞎聊。
    “鼠哥,站旁边看热闹也不让?”回来之后黄牛很不理解,把这事儿告诉了老虎。老虎更不理解,要说拿小恩小惠招待招待治安员没毛病,人家是管理者,低头不见抬头见。
    可拿烟去给装卸工抽图啥啊?货场上有地磅,就算流民想给你多装点,看地磅的可全是车站正式员工,他们不答应也是白瞎。
    “你们啊,眼皮子太浅啦,光看着两盒烟心疼,不知道更深层次的含义。肥羊,吃完饭把我的车板改一改!”洪涛吃饭的时候一直都在沉思,对黄牛和老虎的调侃根本不往心里去。
    第二天照常出车,还没上三环路就雇了三名流民当装卸工,说好一天给五毛钱包一顿午饭,大馒头管够。结果一上午拉了两趟去城北安全区的活儿,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一院子人都傻了眼。
    三辆马车里洪涛只把他驾驶的头车驶进了院子,然后把车板上的几颗螺丝钉拆掉,掀开之后露出了下面满满当当的黑色粉末……
    偷煤!洪涛和肥羊忙活了大半宿,在车板下面用钢板焊了个梯形槽,宽1米、长,2米、深0.2米,容积差不多0.4立方米。按照煤的密度算,一立方有1.3吨左右,装满这个槽差不多就有500公斤了。
    可是怎么装呢?总不能在货场就把车板掀开先往槽子里装吧。肯定是不能的,就算监工乐意洪涛也不乐意。煤块有大有小,大块的装进去盖不上板,那不成明抢了,太没技术含量。
    洪涛既要煤还不能让人发现,这就是技术活了。他和肥羊重新弄了块车板当梯形槽的盖子,这块板比较粗糙,大大小小的全是缝。
    其实这样的车板才是运输队常态,以前那三辆车做的太精致,车板不光严丝合缝还咬着榫,用王刚的话讲,浪费这么多好木方子,太败家!
    但现在粗糙和缝隙的车板不是要入乡随俗,而是被洪涛用来偷煤了。当马车装满煤炭上路时,不停的震动和颠簸,会让细密的煤末子通过缝隙漏进梯形槽。
    马车离开货场时会过磅,然后发给一张送货单,上面注明了大概重量,允许有几十斤的误差,就是怕车夫们中途把煤炭卸掉一部分转手卖钱。
    但卸货的地点有时候有地磅,有时候没有,洪涛可以根据有没有地磅、卸货单位盯的严不严,自行决定这趟车要偷多少煤。多则几百斤、少则百十斤,具体要偷多少,全看货场里装卸工是否配合。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只有煤末子才会漏下去,稍微大一点的煤块就下不去。这是洪涛的狡猾之处,他和那些小工头、装卸工天天抽烟聊天套交情,为的不是别的,只求装车的时候能听招呼。
    我这趟去的地方管的不严,想多偷点,就和装卸工打个招呼,少装煤块多装煤末;反之,如果去的地方检查的比较严格,那就多装煤块少装煤末。
    往往就是一盒烟几句好话的事儿,几百斤煤就到手了,两者的价值千差万别,别说一盒烟,一条烟也是赚。反正货场里的煤炭也不是装卸工的,最主要的是他们不管知道不知道都没任何责任,乐得卖个顺水人情。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送货的地方检查特别严格,煤炭要一筐一筐的过秤咋办?没关系啊,洪涛会把盖板掀开,连煤末子也卸掉,这不就一点不占公家便宜了。
    你说他是小偷,对不起,拿贼拿赃,谁规定车下面有个暗槽就是小偷了?我这是装细软用的,咱这马车又不是专门为运煤造的,平日里跑运输把值钱东xz起来避免遭抢,太正常不过了。
    从11月底开始,洪涛就用这个办法,以每天半吨左右的速度,源源不断的往小院里拉煤末子。其实还能偷的更多,比如说把三辆马车都改装下,一天少说也得弄回来一吨半。
    但他没这么干,把三辆马车全改装一遍挺费事儿的,光是焊梯形槽就把这些日子从红区找回来的钢板全用光了。铁板可以去拆破汽车,但焊条全得买,那玩意挺贵的。
    难道说焊条还比煤贵?也不是,主要是他偷煤末子回来并不是为了倒手卖出去赚钱,而是想给新六区里的流民弄点过冬用的煤球烧。
    他们住在单薄的棚屋里,肯定也不舍得买太多煤炭取暖。京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这种苦他在疆省吃过,不想再让新流民们再吃一遍了。
    还是那套逻辑,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前提下,他愿意多动动脑子、多费点力气,尽可能的去帮一帮别人。这不光是他心眼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做为一个穿越者的责任。毕竟活了那么多辈子,要是还和普通人一样只能自顾自太说不过去了。
    煤末子拉回来了,该怎么分给新流民呢?挨家挨户去送……洪涛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儿。大善人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想成为万家生佛,如果没有飞机大炮当底气,结局往往很悲惨。
    因为发善心最终吃了大亏的事儿,洪涛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了,不能总在一个坑里跌到。所以他不送,只卖!
    凡是来小楼这里帮忙摇煤球的流民,每摇100斤就可以免费拿走10斤,还可以分期付款买走20斤。谁有力气谁来,我他妈都当小偷了,不能再去摇煤球,然后和三孙子一样挨家挨户赔笑脸送,那不叫大善人,那叫大傻逼!
    第701章 不速之客
    说是分期付款,价格也比市面上的烟煤便宜不了太多,只是期限有点长,十年!分十年偿还,还不用抵押。实际上和白送差不多,做为底层流民能不能活到十年后都是个问题。
    没准明年人家找到更好的活路就拍拍屁股去其他地方了呢,有多少人还会记着还完煤球钱再走?对于这个比例,洪涛给出的心理预期是百分之一,能达到这个数量他就觉得人世间还是美好的。
    当然了,也不能一点便宜不占。小楼里冬天也得烧炉子取暖做饭,可洪涛懒得自己摇煤球,又脏又累。这下省事了,流民付出劳动获得煤球,他舍脸当小偷也获得煤球。看,又是双赢,输的是脸皮和联盟政府。
    “胡老板……恭喜发财……哈哈哈……”但煤球刚刚才做了几天,就有两只老狐狸前来占便宜了,秀山太太和孙飞虎再次联袂出现。
    “哎呦呦……老前辈、老前辈,怪不得早上的喜鹊一直叫呢,贵客啊贵客。快快快,里边请……那谁……小猪、小猪!去烧壶水,快点啊!”
    自打弄回来一大堆煤末子,又找流民在街边铺煤饼切煤球,洪涛就琢磨着该有人找上门的。安全区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虽然还没到社会分工太精细化的程度,但在生活必需品方面基本已经跑马占地完毕了。
    按照规模不同,每个行业都几家当地势力把持。既然建材有、娱乐项目有、房屋租赁有、小商品零售批发有,没理由卖煤球就没有。
    别看这个行业脏兮兮的不太起眼,可上到三环娱乐城下到街边早点摊谁能缺了煤球?除了冬天取暖,各家各户一年四季谁能不起火做饭烧水?
    所以说这是个很大的买卖,利益自然也是大大滴。如果谁能把安全区的煤球市场垄断,不用缺斤短两坑蒙拐骗,只需在掺黄土的时候抖抖手,多掺百分之五和少掺百分之五,一进一出就是笔巨款,架不住量大。
    现在自己突然弄回来这么多煤末子,还让流民去后面挖黄土铺在街边晒煤球。知道的是给流民弄点烧的,不知道肯定认为这是要用低价抢市场!
    “我不叫小猪,我叫朱买臣,将来是能当大官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屋里应声而出,但没马上去烧水,而是气呼呼的和洪涛顶嘴。
    “好好好……朱买臣、朱买臣,烧水去吧总理大人!”这也就是客人在场,不好意思和个孩子掰扯,否则洪涛非得把这个倒霉名字狠狠贬损一番。
    少年凄苦、中年离异、晚年下狱,古人朱买臣全占了,真不知道盛璋淞有多不待见这孩子,才给人家起了这么个名字。
    没错,朱买臣就是那个在新六区里偷电线给叔叔卖鞋的小贼。但盛璋淞不是他亲叔叔,也不是表叔,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盛璋淞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一男一女,对外说是侄子侄女,实际上都是在街上捡的婴儿。不知道是谁生下来不想要了或者养不起,几个月大还没断奶就给扔了。
    现在这一家三口已经从新六区搬出来了,就住在小楼里。刚开始还不乐意搬,一个劲儿的推诿,虽然没明说洪涛心里也明白,盛璋淞是怕两个孩子与自己这些凶恶之辈学坏走了歪路。
    但明白归明白,自己要想教谁坏,轻易是不允许躲避的。你不来是吧?那成,等去工地上工的时候让黄牛和笨猪赶着马车过去一趟,连孩子带家具一起装车运走。除了纸条之外连根木棍都不给留,有本事就住空屋子吧。
    来也不是白来,住房子得叫房租,还不能比别人少!当然了,考虑到盛璋淞家庭负担比较重,房钱可以用工资抵扣。工作就是每天上午一个小时、下午一个小时教小楼里的孩子认字。
    剩下的时间也别闲着,到库房里把从红区搜罗回来的货物登记造册。盛璋淞这个人身体不灵、胆小有点迂腐,但还是个有坚持的人,小偷小摸、四处嚼舌头目前看来应该不会。
    “呃……这位兄弟……”孙飞虎本想说别忙活了,可一时间忘了洪涛的名字,略显尴尬。
    “周、周大福……真不巧,胡哥今天出车了。来来来,屋里请,不管胡哥在不在您二位也是贵客!”洪涛倒是挺高兴,他巴不得别人都把自己忘掉。这不是蔑视,而是说明自己的隐藏工作做的好,是极高的肯定。
    “用车?嗨,这点事您二位还用亲自跑一趟,派个人来知会一声不就完了……哪天用?”进屋落座,烟茶奉上,寒暄完毕,来意讲明。
    洪涛一听,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了,合算不是因为自己抢了煤球的份额。但另一块石头又悬了起来,那么多运输队不选,为啥非要来这里舍脸呢?
    可是人家都张嘴了不能直接说没功夫,所以还得耍个心眼,我先问你哪天用,然后等胡杨回来做主,结果自然是刚好那天有急事错不开。都是成年人了,这话谁都能听明白。
    “周兄弟,先别急,飞虎他没说清楚。是这样,新六区要动工清理南边的废弃房屋了,让流民们先搬进去住,这个活儿让飞虎和我给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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