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长脸上的怒气僵住。

    江词翘着腿,拉着小姑娘软软的手指放在膝盖上把玩,漫不经心地说,“托了各路关系给我堂叔塞   钱塞不进去,上次画展拍卖会,您不是三千万拍下了我小堂姐的画吗。我堂姐夫可不是太高兴啊。”

    副校长闻言,脸色又黑了许多,想起那次马屁拍在马屁股上的不愉快经历。他只不过是想讨好江小   姐,岂敢打她那方面的主意!结果那男人只是皱了下眉,和她说话冷淡了一些,江小姐就迁怒于他。

    听说那男人只是个山区考进首都大学的穷小子,和江小姐当年是同班同学,不知道祖坟冒了什么烟,   竟然入了人家的眼,偏偏还看不上江小姐这个一等一的高干子弟。

    听说江小姐很是使了些手段才让他勉强同意结婚,中了蛊似的爱得死去活来。

    “得罪了江暖的事,我帮你摆平怎么样。”江词散漫的声音。

    “调职的事,也可以帮你提一下。”

    副校长沉默。

    PO18.て0M致力于為大家提供免費濃情小説丬  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心下思量。

    他不是没明里暗里地跟江淸远提过这事,每回都被拒绝了。江词看样子和江小姐关系不错,走不通   直线,走走曲线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季夏同学手被烫伤的事,外校的学生我管不到。”副校长和颜悦色地说,“不过白苏苏同学作为帮   凶,是一定要严肃处理的。这样吧,等她返校,公开跟季夏同学道歉,怎么样?”

    江词牵起嘴角,语气还算温和,“其实蓄意伤人是需要记过处分的吧。”

    季夏虽还处于震惊状态,但闻言仍是握紧了他的手。

    江词笑了笑,看她,又看向副校长,一副很好说话宽容大度的样子,“不过她态度诚恳的话,也不   计较了。就当给我女儿积德。”

    副校长嘴角抽搐了一下。

    白万明在这时风风火火地赶了来,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江词和季夏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季夏立即甩开,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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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受伤了,涂了药有些痒,老想去抓伤口。”江词说,“校长让我按着点她。”

    副校长:“……”

    季夏简直有点佩服他临场发挥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偏偏白万明还单纯地信了,全部注意力都在   她受伤的手上,几步奔过去,很是紧张地查看伤势。

    “我一下飞机就看到江词发的消息,把我吓坏了,直接就让司机开学校来了。还痛不痛啊夏夏?这是   校医务室包扎的伤口吧包得这么丑!不行我得立刻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鱚歡泍書噈↑Π2QQ點℃οΜ閲dц鯁茤書籍”

    “她没事,虽然被烫得有些严重,但已经处理过伤口,拆来拆去的容易二次感染。”江词说,“白   叔叔,现在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了。上次我跟您提过您女儿在学校搞霸凌的事,好像并没有引起您的   重视啊。”

    白万明愧疚地看向季夏,看到她受伤的手,心里像被刀子割。他没想到所谓的校园霸凌已经到了这   种程度,以为只是见了面口头上说几句难听话。

    “我已经停了苏苏的信用卡,连支付宝都没收了,也狠狠教训了她。但是她奶奶……”

    “有用吗?”江词淡淡地打断了他。

    “有用的话,季夏这手会受伤?您可能不知道,白苏苏并不是一两次欺负她了,上次秋游,她找过我   。她说江白两家以后是要联姻的,我是她未婚夫,应该帮她的忙,她要我找人教训季夏,拍她裸照发   到网上去。”

    白万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敢置信,江词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在往他胸口扎,痛得他鲜血淋漓。

    偏他还在继续说,“白叔叔,季夏是我的家教,您见得她受欺负,我可见不得。不过听说她也是您   的女儿,但我真没看出来。天底下不会有父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十几年来常年如一日被欺负都袖手旁观的吧。”

    ……

    季夏被拽出办公室,走廊上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想到白万明刚刚的脸色,她有些担心地扯了扯江词的手,“我们就这么走了吗?我爸他看起来有点   可怜。”

    江词没好气地看她,“你可怜他害人害己的愚孝,怎么不可怜一下自己。”

    季夏抿了抿嘴角,低头。

    被他板着脸拉着走出了一段路,她才慢吞吞地开口,“其实他对我挺好的。”

    “他要真对你好,这次回去就该让白苏苏立刻转学,别再他妈一装病装晕,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停   几张信用卡骂几句把这事揭过去。”江词冷冷地说。

    季夏被凶得不敢说话,但走了几句又忍不住问,“白苏苏真让你帮忙找人弄我?”

    85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加更四)

    “假的。”

    “那……你污蔑人不太好。”季夏硬着头皮想教育他,被他瞥了一眼不敢说话。

    江词停下脚步,转身,握着她的肩。

    “那你偷过她东西?”他淡声问。

    季夏摇摇头。

    江词有些无奈的样子,觉得自己真像在教女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学语文课没学过?”

    “……”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她总觉得有点歪理邪说。

    “那你用调职这么大的事和副校长做交换,换一个道歉……”

    江词嗤笑一声,“明年我都毕业了,他调没调职还能上我家来闹啊。”

    “……”原来还可以这样。

    另一头。

    白万明在回家的车上,手机就响了好几次。

    全是他妈打来的电话,挂掉了,又锲而不舍地接着打过来。

    闭了闭眼,仰头靠在椅背上,想起江词的那番话,深深的疲倦席上心头。

    “董事长,您这次出差辛苦了吧,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司机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关心他才忍不住多嘴,“要不要我送您去季夫人那边?”

    白万明沉默了一阵,苦笑,“老段,连你都能看出来我不想回家。”

    白家的家事,司机不好多嘴,只委婉地说,“您每次去季夫人那边,都是您心情最好的时候。有时候看您没日没夜的工作,而老夫人却不太理解您,夫人和小姐又……我看着真的很心疼,多希望您能在季夫人那边多待会儿。”

    白万明心里苦闷,打开车窗点了支烟。没想到自己活了半辈子,却只有一个老段可以聊聊心事。

    “说起来,我和小曼从谈恋爱到现在,都是你看着过来的。”白万明狠狠吸了口烟,“除了她,我真没喜欢过谁,你是知道我的。这辈子就为了她一个人忤逆过我妈。我爸身体一直不太好,常年缠绵病榻,可以说是我妈一个人将我抚养成人。她真的很不容易,一个女人,要教养儿子,还要守着丈夫的公司,性格难免专制强横了一些。从小到大我事事顺着她,为此伤害了很多人。老段,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董事长您也有您的苦衷,很多事不能一味地评判对错。其实夹杂在最爱的两个人之间,您才是最辛苦的那一个。”司机态度保守的说,“我念的书不多,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人活一辈子世事无常,是很短暂的,让自己过得轻松快乐一点,活着才有意义。”

    白万明目光闪了闪,似有触动。

    抽完了两根烟就到了家,还没走进院子,白万明就开始心情沉重。

    “先生回来了?”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的保姆最先看见了他。

    白苏苏脱了鞋坐在沙发上,两只脚翘起,涂了指甲油还没干。

    “爸,”她敷衍地叫了声,然后转头冲保姆嚷嚷,“不是让你将草莓中间挖空塞奶油的吗?没将我的话当一回事是吗?”

    她穿着低领的睡衣,胸口缠着很厚的绷带。老太太在电话里很着急地说她被严重烫伤,催着他赶紧回来看看,可是这么一看,生龙活虎的,好像也没受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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