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十几度,不算太凉,行人清一色的棉服大衣,更有甚者裹了层厚厚围巾,整张脸蒙的只剩下一双眼睛。
    身为南方人的温书梨,初来乍到北方,不懂得气温变化有多么可怕,毕竟在云夏,秋冬二三十的温度没下去过,真要冷了,估计要临近春节。
    她今天穿了件奶油羊毛衫,白色打底,深蓝色宽松牛仔裤,以及一双高帮运动鞋。发型是丸子头,两耳的耳坠换了样式,这次不是珍珠,而是一双泛光琉璃。
    八人乘坐出租车去的,两辆。
    温书梨、沈厌、迟川、奚荞一辆。
    禾乐、段宛然、连彻、路泽渊一辆。
    在车上不太冷,聚的地点是一家生意不错的酒吧。
    女生们都想去酒吧,运气好的估计能抓几个帅哥,去逛商场、电玩城这些都是小孩子家家,一点儿也不刺激,既然是成年人,就得玩玩儿。
    当沈厌得知这个决定的时候,习惯性看向温书梨,好像在说:你想看帅哥了?
    温书梨脊背绷直,抿了抿唇,桃花眸子睁大,清澈、惹眼。
    越看越像她提出的。
    避免被抓包抓错,她急忙撇清关系,“我没有!”
    好像说得大声,出租车内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作者有话说:
    准备好了么,留评红包~
    名字废又来改名了,“路裴渊”改成了“路泽渊”,不影响阅读呐~
    第83章
    酒吧, 帅哥美女、富家千金、纨绔少爷出现最多的地方,青年眼里忘空烦恼的娱乐场所,家长口中乌烟瘴气的是非之地。
    来这儿的大多数人几乎奔着高颜值, 纯属放松,相信也不会有哪个闲人写家庭作业打发时间。
    这时, 车入主干道, 恰遇红灯。
    呼啸疾驰的车流速度慢慢降下来, 司机挂挡停车,原本安静的气氛更是没人敢呼吸,好像多说一个字、多讲一句话都是“罪恶”的。
    左前方的司机师傅憨笑两声,也没说话, 更诡异了。
    奚荞左瞧瞧右看看, 扑哧一声, 掩唇忍笑:“梨梨,谁也没说你组织的啊,怎么‘不打自招’了还?心虚啊?”
    所谓, 旁观者清。
    迟川半握手掌呈拳状, 佯装咳了下,“额……那个阿厌,你眼神太凶,都吓到梨子了。”
    这句话前半句是假的,后半句半真半假。
    温书梨自我认为, 她除了怕黑, 好像没什么可以让她吓到,因为一记眼神噤声, 不是温书梨。
    她小幅度地摇头, 桃花眼清又浅, “没有,我这是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作为一个有男朋友的人,我很有自知之明。”
    “很”字咬字重了些,起强调作用,但话锋一转,目光转向别处,没看沈厌:“虽然我也投了酒吧一票。”
    高中生活枯燥就算了,大学生活亦如此,温书梨有点不甘心。想感受一下自己从未接触的世界,酒吧的纸醉金迷,是个不错之选。
    一来开阔眼界,二来放松心情,总归,并非看帅哥。
    主意是禾乐提出的,310宿舍全票通过,以及210宿舍的两位单身狗——连彻和路泽渊。
    沈厌也只是想知道她想去酒吧的原因,没有责问,从头到尾,全然顺着。
    凡是温书梨想做的事情,他永远站在支持她的一方,为她无条件撑腰,不求回报的。
    ……
    一红一蓝的出租车相继停在酒吧门口,下车。
    酒吧名字是句意大利文,译为“黑暗的夜”,外表装修与之极为相符。
    玻璃旋转门坠地,于门两侧,整面墙壁颜色通体是黯淡的全黑,单调、没有新意,亮牌的最顶端加了几盏五彩霓虹灯点缀,有一搭没一搭地闪,既突兀,又像无尽深渊中仅有的一抹彩色,好似救赎。
    连彻摸了摸下巴,感慨:“酒吧看着高端大气上档次,比我之前去的几家气派多了!”
    提着这个,常客禾乐最有发言权,双手抱胸:“你乐姐带你见世面,还等什么啊,跟我进去,我是这家酒吧的至尊vip,老板我熟。”
    千金小姐不在乎金钱开销,她在乎的是自己开不开心,以前遇到渣男情感挫败,时长来酒吧放飞自我,但人有原则二字,只负责调戏,不睡人。
    禾乐头脑清醒,即使自己身后有庞大的家庭背景傍身,也没有从中迷失自我。
    她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该学习学习,该玩玩,两者不相悖,利用得好了,甚至相辅相成,劳逸结合。
    “那我们……”奚荞出声。
    “走吧”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禾乐先说话了,不过,说话的对象不是她,而是温书梨。
    “梨梨,你害怕了?”禾乐玩味地把弄头发,唇角勾了勾,戏谑道:“你肯定没来过酒吧,看着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闻言,温书梨止住动作,本来还想不动声色牵沈厌的手,告诉他说,阿厌,要不我们开溜吧,酒吧好像不是很好玩的样子。
    但,“乖乖女”三个字激起了温书梨的不服,“怕什么,我可没说要走。”
    ok,成功陷了“圈套”。
    沿着长廊一步一步走,由于光线不明,温书梨下意识攥紧沈厌的衣袖,尽管动作再微小,后者仍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向里一扣,轻车熟路的,他们十指紧紧相贴。
    温书梨顺势抬头,眸子似点星,“阿厌,我每次牵你的手都不想松开,快成瘾了。”
    她穿得薄,加之天气又冷,手心仅存的温热被吸走,只能寻找“火石”取暖。
    沈厌脱下棒球服外套,让她伸袖子里,“换季穿厚些,我对象不能感冒。”
    本意不是这个,温书梨略显迟疑:“不用的,我不冷。再说了,酒吧里面人多,空调热气足,空气流通……”
    “穿好,没得商量。”沈厌不轻不重地打断她。
    男朋友的好意,再拒绝好像不礼貌了。
    “那好吧。”温书梨点点头,担心不过,又叮嘱了句:“你的手要是凉,我帮你暖,跟我别客气。”
    沈厌学着她的样子,也点头,“好。”
    长廊的尽头,才是酒吧的真正面貌。
    足百平方米的宽阔空间,躁耳声乐波浪起伏,充斥每处狭窄而又逼仄的角落,头顶聚光灯扑朔迷离,照射角度刁钻、短暂,几乎看不清台下人的模样。
    诡谲的昏暗环境下,舞池中央却出奇亮,热舞的美女露出大片肌肤,妖娆又妩媚,像极了难缠甩不掉的妖精。
    长吧台前,调酒师各司其职,造的酒花红柳绿,浓度高、欲/望盛,玻璃杯觥筹交错,相互碰撞,客人的表情似谈笑、又似调侃,举足投手间,风情无一不尽显。
    禾乐转身没了影,估计找到自我天地去逍遥快活。
    段宛然的电话响得不太是时候,她和室友打了声招呼去外面接听。
    连彻和路泽渊到了酒吧,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扬言今晚一定要脱单,绝不能再受210宿舍两位有对象大佬的“气”,麻溜找各自“未来对象”了。
    但找不找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只剩下四人。
    现场聒噪,奚荞皱起眉头,捂着耳朵和温书梨说话:“梨梨,乐乐说二层有个台球区,我们去那儿吧,这里太吵啦。”
    温书梨听不清,不由自主提高声调:“什么?”
    “二层,台球区,我会打台球。”奚荞复述一遍,“那里没有这么吵。”
    迟川热心,在旁边当翻译,“她说,去二楼区打台球,梨子,你去不去?”
    酒吧音乐太刺耳,温书梨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碎,梅开二度,“你们说什么?”
    奚荞没了力气再喊,嗓子发哑,伸手摆了摆,表示先缓口气儿。
    温书梨比了个“ok”的手势。
    与此同时,沈厌轻捏了捏她的指腹,侧头、弯腰,身高放低,“想不想打台球?我教你。”
    “想啊。”温书梨眼前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觉得拓宽一下兴趣爱好也不错,争取也像你一样什么都会,无所不能。”
    局外人的奚荞:“……”
    难道听力是个玄学?
    她心想:对象说就听那么清楚,梨梨,你果然是个恋爱脑!
    被迫吃狗粮的迟川:“……”
    他心想:蝉蝉,以后我也教你打台球,情侣一起做的两百件小事都要完成。
    抵达二层,喧嚣撤离,登时清静了好几度,耳朵终于得到释放。
    温书梨长叹一声,客观评价:“太吵的酒吧不是好酒吧。”
    他人以笑证明,温书梨是有点幽默风趣在身上的。
    奚荞笑点低,捧腹,拭去眼角泪水,“梨梨,酒吧不吵就不叫酒吧了,那应该叫咖啡馆,共同点都是提供饮品,一个是酒,一个是咖啡。”
    说着,她来到空闲台球前,手心交叉放在球杆顶端,借力支撑,“既然来了台球室,那我们来场比赛?你们都会打吗?”
    这场宿舍“联谊”加深了他们的朋友关系。
    迟川也不绷着了,“技艺不精湛,但皮毛还是略懂一二的。”
    温书梨坦白:“我不会,我男朋友会。”
    奚荞无言,脑袋上方乌鸦嘎嘎叫。
    谁让秀恩爱的这位是自己的室友和姐妹呢。
    她保持微笑,也不生气,尽职尽责地讲解台球规则,“梨梨,台球规则不难,这颗白色的球起‘裁判’作用,意思就是不能把它打进洞,我们的目的在于娱乐,限时十分钟,顺着杆子把球打进洞,谁进得多谁赢。”
    奚荞挥挥手,“就不分那么详细了。”
    规则简单化,温书梨了然:不就是把球打进洞吗?应该很简单。
    但事实不尽人如意。
    第一局,沈厌没参与,他站在温书梨身边观看形式,充当军师角色,告诉她哪个球的容易进,让她少走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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