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杆处有钟子灌这个王牌,能够借着绣衣使的皮发展势力,自然就导致东厂在夏国的暗探势力,不如粘杆处。
    但东厂这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东厂厂督汪直,也是立即自怀中取出一份名单,恭声道:
    “我东厂奉命,发动身在夏国朝臣勋贵家中的音家弟子,探查消息,整理出这几个月突然调往前线的夏国将校名单。另外,我东厂还探查到了,前线夏军的辎重物资存放之地,请陛下过目!”
    萧承闻言,却是沉声道:
    “可曾核验过?”
    两人闻言,连忙回道:
    “请陛下放心,臣已经核验多次了。”
    “奴婢不敢大意,是绝不会出差错的!”
    当初江阳郡差点有夏军长驱直入,便是因为多番情报未曾仔细核验,这才出了疏漏。
    汪直、陆炳的前任,便是因为这件事被革职,二人自然是不敢疏忽,派人多番核验真假之后,方才呈到了萧承面前。
    萧承点了点头,当即道:
    “拿给朕看看!”
    冯保闻言,连忙亲自快步走下陛阶,从二人手中将布防图、名单接了过来,一齐递到了萧承面前。
    将夏军前线布防图,与将校名单、辎重存放之地的情报摆在一起,萧承仔细查看了起来。
    都是关于夏军前线大军安排的情报,自有相通之处。还未曾全部看完,萧承便已经发现了很多相通之处。
    两相印证之下,便足以证明这两份情报,都没有问题!
    萧承见状,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夏军前线布防图、领军将校名单、各处辎重物资存亡之地......这些重要无比的夏军情报,尚未开战,便已经尽数落到了他的手中。
    这一场仗,还尚未开打,云国便已经多了三分胜算,这如何不让萧承感到高兴啊!
    萧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转头又对着身边的冯保,问道:
    “工部之前上报的直道工程,还需多久时日完工?”
    冯保连忙回道:
    “工部上奏,京师至江都的直道,立夏之前定能完工。抵达江州城的直道,还再需两个月。”
    萧承嘴角再次一弯,拍案笑道:
    “两年准备,国中精兵已备,士气高昂。府库之中钱粮丰沛,甲胄军械堆积。西南。
    七郡民心尽附,一切皆已准备就绪,起兵之日不远了!”
    冯保知晓,虽然这两年内当今陛下未曾妄动刀兵,但心中那一统中原,扫平六合的雄心壮志,丝毫未曾消退。
    此时见萧承如此模样,冯保当即躬身一礼,朗声道:
    “奴婢恭贺陛下!”
    殿中跪着的陆炳、汪直二人,亦是朗声道:
    “愿为陛下之雄心,竭力效死,万死不辞!”
    萧承眼中神光闪烁,当即朗声喝道:
    “传令朝中各部、各衙、朝中文武勋贵,欲于三月十五日,启程迁移朝廷,前往江都!”
    “再行传旨,礼部尚书张纭、刑部尚书温体仁、中军大都督程不识,领皇命,先行前往江都,筹备迎驾事宜。禁军骁武营、锐武营、上虎翼营、克胜营、明武营随行护送,前往江都接管防务。”
    “大理寺卿狄仁杰、左都御史海瑞、虎威将军杨再兴,并万捷营、云翼营,左、右骁武营,领队开道。但有威胁沿途道路安危者,一律清缴,不得有误!”
    第十五章 迁都事宜,东南匪乱
    云国德江郡,黔阳府。
    伴随着急促的马蹄之声,数十名精锐的禁军骑兵,手持令旗,快马驶入城中,在城中百姓慌忙避让之中,径直来到官衙之前。
    面对着阻拦的差役,便有人扬起手中令旗。为首的禁军将士,更是将手中捧着的朝廷诏令高高举起,朗声喝道∶
    “朝廷诏令,着黔桂承宣布政使萧瑀、黔桂都指挥使翁图、黔桂提点刑狱按察使何绍,速来接令!”
    这德江郡、河池郡、邕州四地,原本分属夏、黎两国。自云国占据之后,民心归附,也便统合成黔桂布政司,以方便管理。
    这黔阳府,便是黔桂布政司治所之地,三司衙门皆在此处,是以才有朝廷信使前来这里传达诏令。
    官衙大门前的差役,如何胆敢阻拦朝廷诏令啊,此时忙不迭地跑入官衙之中,急忙将衙门中办公的三司使大人请来。
    不多时,以萧瑀为首的黔桂三司使,便领着一众属官,匆匆赶来。
    传递诏令的禁军将校,当即一挺腰背,展开手中的诏令文书,朗声道∶
    “江陵陪都已成,陛下有旨,着令朝廷百官、勋贵宗亲、后宫妃嫔,三月十五日分批迁往陪都。朝中有令,着令黔阳承宣布政使萧瑀,准备一应接驾事宜。”
    “黔桂都指挥使翁图,即刻调集账下郡兵,辅助虎威将军杨再兴,清缴地方山匪!“
    “为免有疏漏冤杀,一应匪类盗贼案卷,由黔桂提点刑狱按察使何绍协理,大理寺卿狄仁杰、左都御史海瑞处置断定!”
    朝廷搬迁至陪都,朝中大多数的百官、宗室、勋贵们,都要随同前往。
    随行的家眷、仆役、车马家当,那数量想也知道是惊人的。
    沿途所需的酒水米肉,需要地方官府牵头,提前准备供应数量,以防不够。
    而且,这队伍之中,虽有随行的禁军护卫。
    但山野匪类,多有不识天威,胆大包天之人。亦有不少心怀夏国、黎朝之人,不满云国统治,落草为寇的。
    所以,未免有人冒犯冲撞朝中大臣、贵人们的车架,沿途官府便要提前做好准备,先行清缴地方匪类,防止到时候真出点什么乱子。
    如今朝野上下,对于当今陛下为何要迁往江陵陪都,皆是心知肚明。
    所以若是这件差事上出了一点差错,那保不齐就会在当今陛下心中,留下一个办事不力、能力不够的印象,自此前途无望了。
    而且这随行迁都之人,不是朝中文武勋贵宗室,就是他们的家眷。随便一个出问题,说不定还会得罪哪位朝中大人。
    地方上的一众官员,对于此事,哪里敢有半点疏忽大意啊!
    一听到朝廷的诏令,萧瑀三人,神情肃然,当即领着一众官员俯身行礼,朗声喝道∶
    “黔桂三司使萧瑀(翁图、何绍),谨奉朝廷诏令!”
    为首的禁军将校,直接将手中的朝廷诏令,递到了萧瑀手中,然后当即微微拱手,沉声道∶
    “皇命在身,我等还需前往邵阳郡传递诏令,就此告辞,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一众黔阳三司官员,连忙微微躬身一礼,目送着这支禁军骑兵快马离去。
    掌管黔桂军事大权的黔桂都指挥使翁图,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便对着身边的属官,高声喝道:
    “速速派人传令,抽调黔桂各地方郡兵,把官道附近百里之内的那些山间匪类,尽数铲除!”
    “是!”
    萧瑀闻言,亦是扭头看向身旁站着的提点刑狱按察使何绍,沉声道∶
    “朝中有令,不可大意。本官立刻前去,筹措所需物资。”
    “何大人的按察司掌管缉盗、刑狱之事,协理判定盗匪贼类……大理寺卿狄大人明察秋毫,左都御史海大人又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何大人是万万不可大意的。”
    何绍这个按察司使,是地方之上升上来的,未曾入京为官。萧瑀生怕他不知道这两位的厉害,这句话,算是对何绍的提点。
    何绍闻言,脸上也是一阵肃然,连忙应诺了一声,领着身边属官匆匆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驻守黔阳府,受黔桂都指挥司直接调遣的三千地方郡兵,此时立时出动。
    地方郡兵,与禁军、边军精锐不同。在征战之时,不为正军,少有与敌正面厮杀,一般用来运送粮草物资、巩固防线、卫戍地方的。
    但得益于当今陛下推行的“更戍法”,这地方郡兵,时常被互相轮调,打散原本阵容,与被调来的禁军、边军兵马,一齐进行操练。
    这样操练出来的地方郡兵,显然不是夏国那种乌合之众。
    眼前这三千郡兵,虽然混身杀气不盛,不似百战精锐。但军中的这些将校们,却个个甲胄齐具,军容整齐,士气高昂。
    与云国正兵精锐们,也不过是少装备了些大威力的杀伐军械,以及没有什么战场拼死搏杀的历练而已!
    若是不说这只是云国的郡兵,怕是旁人还以为,这是云国刚刚操练出来的哪部正兵精锐呢……
    黔阳府之中的百姓们,今日看到有兵马出动,竟然纷纷跑出来凑起了热闹。
    “这是,又要打仗了?”
    “打仗?没听说啊!”
    “咱们黔阳府的驻守兵马,不过是地方郡兵,又非正兵。除非前线处处吃紧,否则不可能从咱们这里抽调的。”
    “吃紧?哈哈哈,总不至于是咱们大云兵马,败给了夏国的那些软脚虾不成!”
    议论之时,纷纷响起。
    而有些提前知道点消息的,此时方才开口道∶
    “听说,当今天子要迁都前往江陵。为了避免有谁胆敢冒犯圣驾,官府这才调集兵马,清缴地方匪类的。”
    “啊,这么个缘由啊……”
    “天下人谁不知道,当今天子之所以要迁都前往江陵,就是为了坐镇前线,好方便朝廷调兵,攻打夏国。这要前往陪都,那还不就是要打仗了嘛!”
    “这、说得倒也不错。朝廷前往江陵了,那指定就是要打仗了。”
    “唉,这才过了两年安生日子呢。”
    “咱们要怕什么?咱们黔阳府距离前线千里,难不成还有人觉得夏军能打到咱们这里不会吧,不会吧!”
    “噗嗤,就夏军那群软蛋……”
    ……
    黔阳府城之中,距离三司衙门不远的一处书铺之中。
    身在二楼的书店东家,听着外面传来的百姓们议论、嘲笑之声,眉头微微一皱,沉着脸关上了窗户,闷声道∶
    “速速传信京师,回禀陛下,云皇欲迁都江陵,恐有兴兵进犯之意,请速派人前去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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