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哪里都可爱。”
    那天晚上沈惊瓷睡着,陈池驭在阳台抽了好多烟。
    手机的来电在床头静音震动,他看都没看。
    沈惊瓷睡得好熟,是真的累了。
    伫立着的男人眼中多了丝柔和,手指探进被子中,握住了沈惊瓷的手。
    睡梦中的小姑娘像是惯性一样,哪怕是在梦中,一碰到他的温度就哼唧,皱眉嘴里念着“陈池驭...”
    他在她手指上怜惜的摸了摸,又摸到手骨。
    心脏的血液全都往一个地方涌动,只要一碰到她,就止不住的发软。
    半响,重新给她掖好被子。
    陈池驭套上衣服,捞上手机和紫檀木的手串,关上了灯。
    这条巷子的夜晚好安静,陈池驭拨了个号码,铃声响了很久,那头才响起一道沙哑疲倦的声音,带着重重的不耐烦:“谁。”
    陈池驭没什么感情的说:“我。”
    不等对面开口,陈池驭继续说:“我过去挑个货。”
    电流中缓有要睡着去的声音,听到名字后又暴躁:“你他妈有病?几点要东西?”
    陈池驭开着车窗,冷风呼呼的往里刮,骨节修长的手伸出窗外,点了点烟灰,他嗯了声,特别欠:“骂完赶紧滚过来开门。”
    “动作利索点,我女人爱醒。”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和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落在床角, 沈惊瓷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到过头顶。
    眼皮微动,酸楚随之而来, 还有传来一种薄荷凉飕飕的感觉。她小小的难受了声,下意识的要蜷缩起腿, 动作刚起了个头, 就感觉被人摁住膝盖。
    陈池驭低沉的嗓音模糊的出现耳边,与指尖的清冽不同:“别动。”
    沈惊瓷惺忪的睡意散了大半,意识到是哪里传来的怪异后她惊慌的撑起手肘, 出口的声音让她都惊讶, 又哑又涩,颤巍巍的叫着男人的名字:“陈池驭...”
    陈池驭应了声:“醒了啊。”
    男人躬身过来堵住她的声音,他痞里痞气的开玩笑的说:“怎么还这么娇。”
    沈惊瓷浑身僵硬的想抽回腿,小姑娘一脸戒备和坚决的使劲摇头,眼睛微微有些肿, 氤氲可怜的抬眼:“不行的, 真的不行的。”
    她脸埋进男人的脖颈,从手臂下面传过去环着他凸起的肩胛骨, 快要被欺负哭了:“昨晚还没好..涨, 难受。”
    陈池驭垂眸看到女孩窝着的小脑袋,怎么都不肯抬头。瞬即一愣,又忍不住的失笑, 三根手指在她后颈上捏了捏, 俯颈低声问:“还在还难受?”
    沈惊瓷耳朵都红了, 外面天光正明, 陈池驭的声音滚烫炙热, 她趁机从被子中抓住男人的手, 一种黏腻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沾上指尖,沈惊瓷心悸没忍住的收紧力气。
    “你...你太过分了。”沈惊瓷像是受了惊的猫,脊背弓起毛炸开,扔开陈池驭就往被子里缩,看着男人的眼神仿佛是他干了什么惊天霹雳的事情。
    陈池驭看着沈惊瓷这一溜串的动作,视线在自己被扔回来的手和沈惊瓷之间打量。顿了几秒,硬生生气笑。
    他磨了磨后槽牙,扬眉去睨沈惊瓷:“我就这么畜生?”
    沈惊瓷躺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转过来转过去的躲闪着。
    其实她不敢说,她觉得他昨晚真的好畜生。
    “肚子里骂我呢?”男人冷笑,声音还带着凉意。
    被说中心思的沈惊瓷一惊,男人已经压下来。不过却是拎这被角盖上了她的脸。
    光线一下子暗沉,她听到的声音轻挑点名:“我要是个畜生,把门一关随你怎么叫。”
    他一顿,接着又说:“你能有办法?”
    沈惊瓷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隔着被子搭在了她脖颈的位置,冷森森的威胁:“腿撑开。”
    身下一凉,清新的空气从豁口传来。他的手指让她止不住的颤:“陈...”
    他声音低了低,阻止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擦药。”
    沈惊瓷微怔,挣扎的动作随着空气停滞,从被子中挣扎出来的脸更红。
    一床被子烂七八糟,他似乎嫌有点碍事,拉着脚腕拖她到边缘,被子翻上去,又揉了揉泛红的地方。
    沈惊瓷抱着被子不敢看,他的手好冰,应该是被冷水冲刷过,混着药膏折磨的她要死了,忍不住的哼出声。
    陈池驭肯定是听见了,目光上移,看到她瓮声瓮气的纠结,还是想笑,小姑娘声音都快低到没边了:“要不我自己来吧。”
    他一本正经的往里,看不出丝毫的歪意:“你够不到。”
    沈惊瓷腰下意识的上拱,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哭腔着要踹他:“大骗子!!”
    陈池驭眉宇懒散的低笑,也不阻止。
    折腾了好久,沈惊瓷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嘴唇还有个齿印。是她自己咬的。
    陈池驭疼惜的摩挲了两下,抱着人起来吃饭。
    沈惊瓷气哼哼的不搭理他,手搭上他肩膀的时候,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左手的手腕多了样东西,一个很漂亮的满圈飘花手镯,沈惊瓷不会看翡翠,但一眼就觉得好喜欢。
    她靠在人身上,惊愕的侧脸去看陈池驭:“你给我戴的吗?”
    男人唇角弧度很淡,瞥了她一眼微哼。走到餐桌把人放在椅子上,盘子放在她手边:“不喜欢?”
    沈惊瓷手指勾着看,应声回答:“喜欢。”
    她眉轻轻皱着,转念想到什么:“这个是不是好贵。”
    陈池驭搅拌好粥,喂到她唇边:“啊,张嘴。”
    沈惊瓷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盯着他,陈池驭扫了她眼,话到嘴边变了味儿:“是挺贵。”
    沈惊瓷就知道陈池驭买的东西不会便宜,根本不是她能等价回送的,人有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多贵。”
    粥一勺一勺送到她唇边,沈惊瓷还要低头去吃。
    “贵到,口袋空了。”他掀起眼皮,一字一顿的开口补充:“全、家、身、当。”
    沈惊瓷啊了声,要往下拽镯子的动作愣了愣,陈池驭紧接着揪了个吐司塞进她的嘴里,又懒散下来:“不用还,负责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您好,还是我敬爱的专审大人,国庆快乐,擦个药而已,敏感词都删过了。
    第50章 和他
    沈惊瓷是在人走之后才发现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手链不见得。
    各个地方都找过之后, 她盯着手上的手镯,慢慢的反应过什么。
    所以陈池驭这是给自己换了个?
    沈惊瓷:【我的那个紫檀木的手链呢?】
    陈池驭回的干脆利落:【扯断了。】
    “...... ”
    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沈惊瓷不知说什么才好。
    果然是心虚。
    她想不到陈池驭是干了什么能弄坏, 但想起那个断掉的皮筋,好像也没什么意外了。
    沈惊瓷还是有点惋惜的, 毕竟是陈池驭送她的第一样东西, 俯身在床边看了看,干干净净的,一颗珠子都没有。
    眉轻轻地皱了会儿, 沈惊瓷又看到手腕的镯子, 她试着往下脱,却卡在了骨节上,还有点疼。
    圈口偏小,没法随便拿下来。
    沈惊瓷脸微红,怀疑自己昨晚上睡得是有多死, 他带上去都没有感觉。
    ......
    徐娟和沈鸿哲回家那天, 寻宁下了雪。
    这场雪,一直下到了除夕。
    久没人烟的房子一下子出现了四个人的声音, 沈惊瓷恍惚的觉得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父母脸上的笑容格外多, 招呼着沈惊瓷和沈枞说这个说那个。
    沈枞的衣柜每年都会准备新衣服。这天少年穿着灰色的t恤,挺拔的胸肩拓阔,脖颈修长清瘦, 就是手里不知道哪里翻出了一袋薯片, 窝在沙发上一嚼一嚼。
    徐娟从厨房走出看到这副场景, 眉头紧锁, 忍不住喊他:“沈枞!”
    沈枞脑袋一歪, 嬉皮笑脸的举起双手, 最后一块薯片放进嘴里,远远的推开袋子:“不吃了。”
    徐娟忍不住的又念叨了几句:“你身体还没好吃这些不好..吃点有营养的才行。”
    沈枞听的头疼,朝沈惊瓷投去求助的眼神。
    沈惊瓷无奈的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少年盯着她唇边没压下去的笑,眼神幽怨。
    直到年夜饭上桌,沈枞才算舒了一口气。电视机里的小品播放的全是笑,沈鸿哲难得的给自己倒了两杯酒,徐娟也没说什么。
    沈惊瓷也忍不住的心情好,她悄悄地给陈池驭发了条微信:【吃饭了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池驭的消息发过来:【在干什么?】
    就像是他们都在想着彼此一样。这种默契让她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沈惊瓷在爸妈的眼皮底下不敢太放肆,一边抬头佯装无事一边给陈池驭发消息:【在看春晚,你是不是没有看。】
    她觉得陈池驭不是那种肯乖乖坐在电视机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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