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生日礼物。”楚瑜看他别扭的样子,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他。她还是第一次送异性礼物,感觉真是奇怪,以前要好的男同事她都不会送礼物。

    “谢谢……”蒲子皓还真没想到楚瑜准备礼物了,他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她,“我现在打开可以吗?”

    “可以。”楚瑜倒是无所谓地点点头。

    蒲子皓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愣,那是一条领带。他内心狂跳,像是被烫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楚瑜,他不信她会不知道送领带的含义。楚瑜笑意盈盈,戏谑道,“蒲师兄剑舞得好看,打了领带也好看。”

    第五十章

    蒲子皓闻言犹如晴天霹雳,手里拿得东西差点掉了。

    他只感觉浑身发烫,沉默了好久,才轻轻道,“你知道了?”

    楚瑜歪了歪头,佯装疑惑道,“知道什么了?”

    “你还装。”蒲子皓看她狡猾地装傻,都被气笑了,“奥斯卡真是欠你一座小金人。”

    楚瑜笑了笑,打趣道,“奥斯卡还欠你一个最佳编剧奖呢,蒲师兄?”

    蒲子皓的心弦都被这个称呼拨动,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不能自已。他握着礼盒,手心发烫,想要追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领带是有特殊含义的,她不像是会随随便便送出这种礼物的人。他难免有些期待,“你……”

    “你们都到了啊!小徐,快进来!”会议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男子声音粗犷,催促着身后的跟班加快动作。

    蒲子皓和楚瑜都被这个变故惊了一下,进来的男子见他们面带疑惑,伸手招呼道,“坐!坐!陆姐让我们来这儿的,没错吧?”

    蒲子皓最先回神,整理了一下情绪,想起来陆欣说过的名字,“您是何征老师?”

    何征听到蒲子皓这么称呼有些高兴,但还是故作谦虚地摆摆手,“不算老师,不算。”

    蒲子皓虽然表面上客气,但是实际上很想将这个打乱气氛的人扫地出门。他当然知道要顾全大局,毕竟有可能就和这个摄像团队合作了,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爽。蒲子皓趁外人不注意,瞟了楚瑜一眼,打算结束工作再和她谈。

    楚瑜接受到他的眼神示意,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摄像团队并不是全体都到了,何征是团队的带头人,他顺便介绍了一下身后沉默寡言的高个男子,“这是小徐,算是我助理吧。”

    何征长得有些富态,头发稀疏,人相当健谈,“我听陆姐简单说了一下,你们是要拍摄一个节目?”

    楚瑜点了点头,将节目的设想大体跟何征说了一下,顺便将样片打开给他看。何征看了一眼,评价道,“呦,前面的镜头拍得还可以啊,不过这是单反摄像?”

    “是。”楚瑜和何征又交流了几句,她觉得何征确实是个有真材实料的人,只是有一些好为人师。

    何征看着视频上的人面部被头像遮住,皱眉道,“这哪儿行啊?还专门特效把脸挡住了,多不好看,这要搁台里就是播出事故了……”

    “因为不太方便露脸……”

    “那就直接把这段砍了吧!我觉得单拍一个开头风格的片子也行,后面显得闹闹哄哄的,有些乱……”何征看着节目的包装直皱眉,他觉得太不庄重了。

    蒲子皓都愣住了,没想到何征这么随意地就要砍掉一部分,他觉得后半部分才是突出民工喵个人风格的重点。开头的部分谁都可以拍,但是失去了民工喵的印记这个节目就没有意义了。坐在一旁的小徐也忍不住看了何征一眼,抿了抿嘴唇,最后没有说话。

    楚瑜听到这熟悉的说话方式,哭笑不得道,“您以前在台里干过?”

    “是啊,你怎么知道……”何征闻言愣住了,“我以前是在台里呆过一阵。”

    楚瑜心想这种说话风格和思维方式,简直跟他们在台里工作过的有些老师一模一样。以前他们就遇到过一位老师,她特别反感近年的综艺节目,觉得闹闹哄哄,对观众们的引导性不好。

    何征确实技术过硬,只是年纪要大一些,难免会和楚瑜等人有些代沟。他完全没看出后半部分民工喵的部分有什么笑点可言,全程冷漠脸。楚瑜有些无奈,让何征体会到这些笑点的深意确实不太容易,她只能央求何征照着这个风格拍。

    “好吧,好吧,你们年轻人就爱搞这些。”何征虽然答应了下来,但看得出还是有些不高兴,他又看了看后半部分的画面,感慨道,“这不行,真得不行。”

    楚瑜觉得要真按何征的主意拍,那就拍成纯粹的纪录片了。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蒲子皓见状干脆提起了价格的事情,何征果然不再提起这个话题,顺势说起了钱。

    何征的意思是团队打包价会更低一些,由他们找熟悉的照明、录音组,有过合作经验不用磨合。不过白玉工作室这边就不能只出摄像团队的钱了,还有照明、录音团队的酬劳。

    楚瑜想了想,觉得这也没有关系,就算不进行团队打包,他们也要去找录音等人员。她对蒲子皓暗暗示意可以,蒲子皓想了想,又提醒道,“您也知道我们不需要太多的录制人员,照明、录音不用太兴师动众。”

    人来得越多,花的钱越多,这个节目不是影视剧拍摄,一个团队要来了一大堆人估计店面里都塞不下。

    “成!我跟陆姐很熟,她都跟我说了,不会让你们多花钱的……”何征爽快地承诺道,他报了一个价格,楚瑜觉得还算合理。何征只是在节目想法上跟他们有些矛盾,但是技术、报价上都没有水分,挺靠谱的。

    小徐坐在何征身后,一直沉默寡言,全程存在感极低。两边把价格一敲定,这件事基本就成了,大家又寒暄了几句,何征便带着小徐告辞。何征也算是摄影指导级的人物了,今天如果不是要商讨价格和表示尊重,他是绝对不会亲自来的。

    何征虽然一口一个“陆姐”,但年龄却比楚瑜和蒲子皓大得多了,就连他身后的小徐估计都比他们年纪大。

    何征和小徐离开后,楚瑜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这事也算了结了。”

    他们只要敲定了团队,策划好选题,开拍的事情就很容易了。这节目每集的时长本来就偏短,需要拍摄的素材量不算特别大,只是镜头质量要高,这样才会显得有格调且好看,不像粗制滥造的产物。

    “我们的事可没了结。”蒲子皓见会议室大门关上,慢条斯理地追问道,“你为什么送我这个?”

    楚瑜眨眨眼,无辜道,“因为你过生日啊,不喜欢还我喽。”

    蒲子皓见她避重就轻,提醒道,“你知道送领带是什么意思吗?”

    楚瑜闻言,露出几丝狡黠的笑意,“你希望我知道,还是希望我不知道?”

    蒲子皓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气恼,他觉得自己太没出息,被她几句话就玩弄得七上八下。他也不再绕弯子,深深地看她一眼,直接道,“我喜欢你,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楚瑜整个人都懵了一下,没想到蒲子皓突然放了大招,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自然道,“哦。”

    蒲子皓相当不满意这个回答,“这是什么意思?”

    楚瑜白了他一眼,缓缓道,“我知道,我知道。”

    蒲子皓琢磨了一下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想了想才明白了这两个“我知道”的含义,一个是“知不知道送领带的意义”,一个是“知不知道他的心意”。

    蒲子皓想通了答案,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心上像是开了一朵花。他忍住笑意,得寸进尺地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瑜哪里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她拖长声音,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忍不住恶作剧般地挑衅道,“我的意思就是,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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