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除了亲亲,其他都不可以。
    裴行知一口气上去瞬间下不来了。
    他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楚鱼,他此刻浑身都湿漉漉的,连心都是湿漉漉的,他看了一会儿楚鱼,忽然芥子囊里取出一只黑色项圈,捉着她的手抓住那项圈,挪到自己脖子里。
    楚鱼屏住呼吸,这才发现他脖子里的黑色项圈不见了,此刻他玉颈粉红。
    “替我戴上好不好?”裴行知轻声问道。
    楚鱼咬了咬唇,抬眼看他一眼,点点头,伸手捏着那自己亲手设计的黑色项圈,靠近他脖子。
    裴行知低下头来,人也靠过来一些,他的呼吸几乎就在她耳侧,令她麻痒难耐。
    楚鱼咬了咬唇,亲手将那项圈戴上,“啪嗒”一声,项圈便戴上了。
    像是一种桎梏,她给他戴上的,独属于她的桎梏,若是这项圈有绳索,绳索的另一端便握在楚鱼手里。
    楚鱼刚想跟他说好了,便感觉自己的耳朵一热,接着温热濡湿的触感随之而来。
    裴行知轻咬着她的耳垂,带着本能的撩拨,辗转拨弄,舌尖轻扫着。
    如被雷击了一般,楚鱼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动,她瞬间屏住呼吸,身体止不住蜷缩一下。
    楚鱼的指尖更是蜷缩着,握紧了,她抬起水润的杏眼,小声道:“你在勾引我。”
    裴行知便也看着她,轻笑一声,“是,我在勾引你,小鱼,你才发现吗?”
    楚鱼稳住心神,红着脸,艰难地拒绝:“我一定守得住清白。”
    裴行知眯着眼睛,眼底有魔气在缭绕,柔软濡湿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却又捉着她的手放到他胸口,捉住那岌岌可危马上就要掉下来的布条。
    楚鱼指尖一颤,布条就散落了下来。
    她呼吸都急促起来,抬起来的眼睛都有些可怜,“裴三哥,你冷静一点。”
    裴行知闭上眼,在她耳边说道:“我是魔族混血,体内灵气与魔气共存,所以,李郁白教了我一种功法,这功法名为《九转》,修灵气与浊气转为魔气,将附着在肌骨血肉里的灵气剥离,再化出魔气,滋养身体与神魂。只是有融骨之痛,欲念难忍。”
    楚鱼红着脸认真听着,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使劲往上拽,试图遮掩住他的身体。
    裴行知稍稍后移一些,眼睛看着楚鱼的眼睛,近在咫尺,“我们合欢双修,修为能涨得更快,师父说了,金丹境才能去黑雾海,现在我们都是筑基境后期了,再努力一点,就可结丹了。”
    楚鱼的脸上露出一些纠结,裴行知说的话确实对她诱惑好大啊!
    可是她都没满十八岁。
    楚鱼都不敢看裴行知此刻的眼神,脸很红。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磨磨蹭蹭的,“可是……”
    “可是什么?”
    少年声音冷清又沙哑,抬起来看她的眼睛一如既往地专注。
    楚鱼很小声地说:“神交行不行?”
    楚清荷女士耳提面命不许她十八岁之前与人合欢双修,可是,却没说过不能神交,而且,她看一些书里面说,神交对修为也是有帮助的,尤其是对神魂益处多多。
    裴行知动作一顿,呼吸也一窒,他低喃道:“神交?”
    楚鱼连忙点头,和小鸡啄米似的,大眼看着裴行知,“不知道能不能解决你的难受,我看一些书上说是可以的。”
    裴行知弯腰揽着楚鱼的腰,换了一下位置,坐在床沿,将她抱在自己腿上,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他红着脸,喘了口气,抬起眼时,乌黑的眼睛透亮清澈,“如何做?”
    楚鱼一听,就很为难:“这……我也不知道。”
    书上就说神识交融,没说是怎么开始的,而且这种事怎么能问她啊,肯定是他带着她做啊。
    裴行知从未研究过神交,他抱着楚鱼,浑身都是汗,肌肉紧绷着,他喘了口气,想了想,从芥子囊里找出一本书来。
    与此同时,楚鱼也从自己专门放书的芥子囊里翻啊翻,找出了一本书。一摸芥子囊她就又想起来另一只芥子囊被江无道抢走了,那里可都是宝贝和灵石,皇辰书碎片也在里面。真是可恶!
    楚鱼想着,凑过去看裴行知的书,也给他看自己的书。
    裴行知的那本书名为《论述神交的利弊》,而楚鱼的那本书就要刺激许多了,封皮上写着《神交的一百种技巧》。
    裴行知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再看了看楚鱼手里的书,最后看向楚鱼的目光变了。
    楚鱼赶紧解释:“我想起来了,这是我阿娘硬塞给我的,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呢!现在我们可以一起看,研究一下!”
    裴行知捏紧了书,点点头,抱着楚鱼微抬起脸,楚鱼低下头红着脸亲了一下他的脸,道:“裴三哥,那我们一起看书吧!”
    裴行知:“……好。”
    ……
    学习是无止境的。
    但有的人自信自己才高八斗,尤其是被人一夸,那就直接飘起来了。
    谢云珩和婴离两个人在屋子外守了会儿,见江无道那边没有动静,便有些坐不住了。
    此时,离邺洲比较近的几个修仙世家和宗门子弟已经到云渺圣宫了。
    婴离直接喜滋滋换了一身粉红衣衫去找他的圣女了,而谢云珩则是跑去了云渺圣宫的广场。
    云渺圣宫的广场,向来是各宗门世家子弟切磋论道的地方,从前就是邺洲最出名的地方,这里每天都很热闹,前几日时,谢云珩也会来这里看热闹,听说切磋论道论得好的,还能给圣子大选加分。
    但那几日,谢云珩仅限于看热闹,没有去凑热闹,毕竟心里挂念着裴行知,没办法分出心神做别的。
    但今天不一样了。
    今天,裴弟从后山出来了。
    今天,裴弟和小鱼已然恢复成从前他们相处时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今天,婴弟夸他才高八斗成语用得呱呱叫,这种激动的心情,必须要宣泄一番!
    于是,谢云珩就来到了广场上专门论道的地方,他心想,作为文化人,自然是要论道切磋,今日他就不耍大刀,专门吟诗作对!
    大道三千,这其中也有儒道,修儒道之人便称作儒修。
    儒修算得上是天守界最有文化之人,比如谢云珩的那枚古戒中的老者魂魄便是儒修。
    谢云珩想起来就很可惜,那儒修前辈一直沉睡着,不能领略到他的英姿。
    刚睡醒清醒过来的老儒修睁开眼,神识中就传来谢云珩的自说自话,当时白眼一翻,就又晕了过去,气晕过去之前,他心想,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他为什么就偏偏被这谢云珩捡到啊?!
    谢云珩一到广场那儿,就看到一群儒修在那论道。
    儒修需要熟读经史诗词,修的是内蕴,儒修多数斯文儒雅,君子动口不动手,境界高了,便能从书海中抓取文字,汲取其中力量为己所用。
    但,以上都是说得较为斯文的说法,儒修真正厉害的是能够吐字成幻影,惟妙惟肖,化作招式攻击对方。
    不过,斯文的儒修一般招式都是诗词歌赋,经史典籍,不斯文的儒修则是不讲武德,什么话都说。
    但由于越是古朴的文字,力量则越深厚,所以,一般儒修都是斯文的。
    但今天,这里来了个谢云珩。
    谢云珩不止不是正经儒修,他还不讲武德。
    “下一场,谁与再下论道辩一辩?”人群中,头戴进贤冠的年轻儒修环视一圈四周,脸上带着笑意,几分儒雅,也有几分轻狂。
    云见雪也扮做男装混在其中,她知道一年前与自己定下书面契书的谢云珩一行人已经到云渺圣宫了,毕竟,她看到了那叫做婴离的男子被她师妹看上了。
    再过七日,他们便要一起进入阴阳羲了,她去云碧宫时没找见那谢云珩,所以来广场这里看看。
    “我来!”
    正想着,云见雪就听到一声自信狂傲的男声大声喝道:“我来!”
    云见雪转头,就看到了一年前的天灵根少年——谢云珩。
    他看起来比一年前要成熟一些,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仿佛更刚毅了几分,那份刚毅让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咬文嚼字吟诗作赋的儒修,反而看起来是天生耍大刀的。
    何况,从一年前她对他的印象来看,这人也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
    但云见雪又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正想着,她听到前方两人已经开始论道起来。
    某儒道宗门的弟子张口就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1”
    谢云珩沉思三秒,狂傲道:“野火烧不尽,那就他妈烤!”
    儒修弟子:“……”
    他都顾不上将灵力转化为诗词力量。
    谢云珩已经不是以前的谢云珩了,他是筑基境修士了,张嘴一说,一阵风飞来,带着炭火。
    对方被他烧秃了头。
    谢云珩当即更加自信了,直接念诗:“鹅鹅鹅,明天宰大鹅!”
    “天苍苍,野茫茫,我家有羊三两只!”
    “千山鸟飞绝,万山鸟还在!”
    云见雪见到儒修群里蹿出一群大鹅到处追着那弟子啄,又看三只小羊咩咩乱叫羊蹄踹那弟子,最后看到的那弟子头顶盘旋着无数鸟往他头上拉鸟屎。
    云见雪:“……”
    她安慰自己,这是另辟蹊径的胜利,这谢云珩定能令自己顺利进入阴阳羲,结下阴阳羲契誓!
    她正想上前和谢云珩打招呼,就见那谢云珩被一群儒修围住了。
    儒修甲:“这位兄台怎如此不讲武德?如此更改诗词是否不配做儒修?”
    谢云珩皱眉:“你自己有头无脑,还怪别人英雄盖世?!”
    儒修乙:“兄台是哪个宗门的,如此胡搅蛮缠,简直是笑掉大牙的文斗!”
    谢云珩理直气壮:“我们了不得宗门是你们这些鼠目獐头的人可以知道的吗?”
    儒修丙:“兄台不妨请出你宗门师长过来一趟,你如此羞辱我等,我等定要讨要说法!”
    谢云珩不明白:“不过是一起论道,你们怎么输不起,还要请长辈?”
    人群里的云见雪一看那几个儒修身上穿的弟子服,一下窒息了,那是邺洲的儒道大宗万鹿书院的弟子,那万鹿书院极其不好惹,被缠上了上下五代人可能都会被记仇,到时候这次去阴阳羲也麻烦了,肯定要被针对。
    她刚要溜,就听到那谢云珩说道:“……你非要见我宗门的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跟你说,等我师妹来了你就完了,你们确定要见我师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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