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情浓所致,她越来越敏感,亲昵时的细微反应叫彼此无从忽视。

    原本是要浅尝辄止的一个吻,逐步加深。

    他一手扣着她,一手拿过她手里的画笔,随意扔在案上。

    之前稍有点儿晕乎乎的炤宁立时清醒过来。她急急地转头看向案上,见画笔上的颜料已经在画面上晕染开来。

    忙了大半天,画就这样毁了。

    “你这个混账!”炤宁的手握成拳,捶在他胸膛,“你赔我!”

    师庭逸笑着转身,把背部亮出来给她打,“我赔你,明日我画一幅太子妃的像,这总行了吧?”

    “你居然敢画别的女人?”炤宁的拳头更加用力,“除了我,谁都不准画!”

    师庭逸低低地笑出声来,“那你说吧,怎么办?”

    “……”炤宁气呼呼的,“只好认命了,都怪你……”

    “都是我不好,你好好儿地罚我,好不好?”他转过身来,捧住她的脸,“生气都那么好看,我这命怎么这么好?”

    炤宁又气又笑,“你走,不想看着你。”

    “想都别想,我还没受罚呢。”他低下头去,辗转热烈地索吻,继续之前被打断的想做的事。

    她是想跟他较劲的,却是很快溃不成军,模模糊糊地道:“回房去……”

    “不。”

    “那……”她无力地指了指架子床。

    “不。”

    “……”她不知是气迷糊了还是真没脾气了。

    他将案上的灯烛熄灭。

    灯烛重新燃起的时候,已是很长时间之后。

    炤宁穿戴的时候,瞥一眼凌乱不堪的大画案,脸色更红,又来了点儿小脾气,“再也不来这儿了,你这个混账!”

    “江宝儿,”他慢条斯理地道,“你这叫吃饱了就骂厨子,做人可不能这样。”

    “去你的。”

    师庭逸穿衣服谓之神速,忙完自己,亲手帮她穿戴。

    炤宁心里好过了不少,可是低头瞥见手上沾染的颜料,差点儿又炸毛,“这能洗掉么?”

    “能洗掉,回去我帮你。”他气定神闲的又给她一个打击,“别处也有,你看不到而已。”

    “……”炤宁语凝,瞪着他。

    他理亏地笑一下,麻利地收拾一下画案,转身打横抱起她,“走,抱着我们宝儿回去睡觉。”随即狠狠地亲了她脸颊一下。

    炤宁嫌弃地抹了抹脸。仍旧是气呼呼,偏生发作不出。

    师庭逸一路把她抱回房里,她要不是惦记着手上的颜料,早就睡着了。

    进到寝室第一件事,她就去了盥洗室,清洗手上的颜料。虽然要费点儿功夫,好歹是能洗掉,她稍稍送了一口气,想到他说的别处也有,又开始头疼。

    他跟进来,她没吱声。

    没别的法子,只得叫他帮忙,不然的话,每日的衣服上都多少会被染上点儿颜色。

    什么事多了他,就会变得分外热闹。到末了,弄得一地的水。

    天色微明时,她才由他抱回到千工床上,几乎是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

    三月中旬,师庭逸收到张放的信,说要本月下旬才能抵京。他当即知会了炤宁。

    炤宁并不失望,只是再等十来天而已,不算什么。

    当日起,师庭逸和炤宁开始正经着手城外园林的事情。皇帝有意将园子赏给他们的言语,师庭逸跟炤宁复述了一遍。她只是想,横竖都是一回事,要做给皇帝看的,看在皇帝皇后对他们那么好的份儿上,她愿意好好儿地着手去办。

    城里城外的路程不近,若是坐马车前去,一整日只够打个来回,两个人选择策马前去。

    初时师庭逸有些担心,“你那半瓶子不满的骑术靠不住,不然我自己过去得了。”

    炤宁不满,指尖戳着他心口,“你敢小看我?我现在很厉害的。”

    他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这可是你说的。”

    “嗯!”她眉飞色舞的,“我们还要带上吉祥,我要抱着它,让它尝尝骑马的感觉。”

    师庭逸想想那情形就觉得有趣,“也行啊。只是千万要当心。早晚天气冷,记得穿够衣服。”

    “啰嗦。”

    事实让师庭逸相信,炤宁真是今非昔比,骑术佳,坐骑又是她在外寻到的一匹脚力绝佳的好马,二人便是在路上较量,也是不相伯仲。

    吉祥起初有些害怕,由炤宁一臂揽着,良久一动不动。去城外几次之后,它慢慢适应并且开始享受立在马背上的感觉。

    威风凛凛的宝马,生龙活虎的金黄色小狗,身着胡服美艳绝伦的丽人,一旁玄色锦袍俊朗无双的男子,形容整肃的数名护卫——很快成为很多百姓惊鸿一瞥之后热议之事。

    前两次到园林,师庭逸和炤宁游走各处,记下沿途所见的地势。第三次抵达,二人便到了高处,俯瞰园林地形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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