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没想到自己会与蛇类如此有缘,睁眼又是在和蛇亲密接触,和上一次不同,这回她被一条金色的大蛇圈住动弹不得。
    最近的确有些多梦,我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哟,醒了。”
    霁月发现身旁跟了一个蓝衣女子,如果没有记错,看这装束,是城主?
    “你倒是处变不惊。”
    霁月:我这是已经被吓得腿软了好吗?
    大蛇将霁月带到一处地下室放下,没等她爬起来站稳,一根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铁链就缠上了她的脚腕,大佬的密室果然都布满机关。
    蓝衣女子捂着胸口,眉头微皱,愤愤道:“真是好阵法,连我打开都费了些力气。”不仅如此,还重伤了一条灵宠。
    霁月大概明白过来,这是说的宁恩。“你要是想找宁恩可找错人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她隐约记得他说要去王城,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先别透露得好,以防打乱他的计划。
    “他叫宁恩?”
    合着连名字都不知道啊,霁月抿了抿嘴,“如果你要找的人是我认识的……那个的话。”
    “你跟他什么关系?”
    都住一个屋子了,还能什么关系,霁月不信对方一点猜测都没有,于是试探性地说:“你觉得呢?”
    “他怎么会看上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平民。”
    此言一出,霁月心中的疑惑顿时明了,城主果然看上了宁恩,就算没看上,也是有点好感的,否则问不出这么带着敌意的话。
    这样的话,其实反而简单,就是宁恩给自己施加的重重保护,还是得想办法圆过去,若说他们完全没关系,估计没人信。
    “对啊,你说得没错,他看不上我这样的,只不过呢,他受人之托要保护我,所以才会暂时跟我在一块儿。”
    蓝衣女子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霁月继续推波助澜,“也许你不信,但我对他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那你丈夫呢?”
    “他有事出了远门,我很想他,所以宁恩才带我出来找他。”霁月偷偷观察着城主的脸,确定她已然信了七八分,然后又添油加醋编排了一堆宁恩的坏话,什么脾气大,不好伺候,目中无人……
    “你看啊,他要做什么,我真不知道,所以可不可以放了我?”
    “不行,既然他受人之托要保护你,留着你还是有点用。”
    霁月一脸认命,干脆坐到了地上,“随便你吧。”
    城主走后,顺便还留下了一条受伤的大蛇,为的是在这僻静处养伤,只是苦了霁月。霁月完全放松不下来,时不时盯着蛇身,它稍微有一点动作,她就心跳加速。
    “宁恩啊,你还是快点来吧。”她感觉多和这蛇相处一日,自己就会命短一日,这担惊受怕的生活,还不如一开始跟着宁恩去王城。
    宁恩此去王城并没逗留太久,只是直接给赫伯特来了一颗致幻毒药,那药还是从苏里安城主那儿偷的。服下药之后的人会整日沉迷幻象,醉生梦死,时间越久毒性越深,直至死亡。
    最要紧的是,很快王城的人就会发现他们的王中了来自苏里安的毒,到那时,苏里安再如何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
    天亮后没多久,宁恩回到苏里安,他估摸着这会儿霁月应该还在睡觉,只是在靠近旅店时,他发现自己设下的保护障已被破坏……
    果然屋内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预期出现,床上空荡荡,对方还礼貌地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人,我先带走了。
    没有署名,那是因为对方确信即使没有署名,他都应该可以猜出来自己是谁。毕竟现在的苏里安,也就城主在找他了。
    宁恩忽然扫到窗沿上的一滴血,心中了然,素来想跟他作对的人,非死即伤。
    宁恩在苏里安找了一圈,完全没捕捉到任何自己留在霁月身上的气息,不过他也不意外,城主必然用了什么办法来掩盖痕迹,如果没有一点看家本事,她也当不了城主。
    找不到,那就先不找了,宁恩搓了搓手指,转而回旅店悠哉地坐着喝茶,这回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为的就是让人找到。
    城主察觉到宁恩出现,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见他现身,不由得开始怀疑起霁月的重要性。
    密室里,霁月听说宁恩并未寻找自己的消息后,沮丧还是有点的,不过很快转阴为晴。
    “我早说过了啊,我跟他没什么,像他那种人,就算答应了别人的委托,也可能不照做的。”
    一条蓝色的丝带缠上霁月的脖子,“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这些人都什么习性,不是掐脖子就是勒脖子的……
    “那你杀好了。”毫无求生欲。
    也许被杀了,她还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丝带松开,回到城主手里,她其实还是不太信宁恩设下双重保护的人,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他一定还有别的算计。
    这一点,城主倒是猜错了,比起算计,宁恩更喜欢直接拿生死说事。没多久,城中一个贵族的石首就被摆到了城主议事厅的中央,这位贵族也就是前两日突患疾病昏迷的人之一。
    伴随尸首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纸条,还是将就城主在旅店留下的那张纸条背面写的,“你有一条人命在手,但我有很多条。”
    言外之意,霁月你可以杀,只不过苏里安大部分贵族都药给她陪葬。
    城主看完纸条,用魔法捏成了齑粉。
    “走,跟我去会会他!”四个侍从跟上,直奔旅店。
    旅店老板完全没料到城主会突然光临,欢迎的话都没说话就被打断了,只见她直接冲到楼上,推开了宁恩所在的房间。
    屋内,宁恩正靠在窗边,神态悠闲,时不时想起霁月在他旁边说话的样子,如今不在了,确实还有点冷清。
    感觉到有人进门,宁恩头都没抬一下,他摁着额头,轻声道:“我的要求之前就说过,除此之外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他不喜谈判,也不愿和这种张扬跋扈的人周旋,因为根本没必要,事实会说服所有人。
    说完,宁恩跃窗而出,城主追到窗口,发现街上如常,哪里还有宁恩的踪迹。
    他都没有问一下那个女人的下落,如此看来,似乎真的不像是很重要的人。有了这个结论后,霁月就被暂时忘却在了地下室,甚至杀她好像都有点浪费时间。
    一天一夜未进水米,加上地下室又阴冷,霁月的意志已然崩溃大半。
    别人坐牢好歹有个窝窝头就冷水,这城主是存心想饿死她吧?霁月欲哭无泪,完全没想过一种可能:她被遗忘了。
    遗忘霁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城中贵族生病的越来越多,城主处在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就此认输吧不甘心,不认输吧,她亲戚们估计得死完。
    然而就在此时,王城还传来了王中毒的消息,一些激进的老头派人传信勒令苏里安交出解药,不然就立刻攻打过来。
    “解药?那个药哪里有解药啊。”餐桌上的盘子被全部摔到了地上,事情一波接着一波,若说没有人背后操纵,那是不可能的。
    宁恩看着苏里安贵族乱作一团,心里无比畅快,恶搞贵族,大概是他从前就有的兴趣,只是眼下这份快乐还掺杂了一些杂质,就是不知道霁月在哪儿。
    会不会人已经不在苏里安了?
    如果是那样,找起来就更麻烦了。
    算了,直接去问城主吧,虽然他原本还想多看几日戏的,不过一想到那个脆弱的人类,鬼知道有没有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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