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不觉得,今天表演有些不太对劲?」
    其实不用奥伦说,二楼观景台上的所有人,也都发现一楼的异常。毕竟以往,一楼可是坐了满满的半透明人,如今,却一个半透明人也没有,只有被他们邀请的观眾,和几个变化成半透明人之前的生物。
    「表演的人,应该不会有事吧......」金姆平时一双明亮的眼,此时却佈满了担忧,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他们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又烤麵包了?身上有股麵包味。」
    当然,也有在状况外、或者说是完全不担心的人在。
    「......早上烤了一点。」玛希拉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却发现一点味道也没有,再看了一眼坐在隔壁、方才跟她说话的贝芙丽,见贝芙丽专注地涂着指甲油,也不知道她怎么闻出来的。
    「你......在烦恼什么吗?」突然一道悦耳的男声,在赫瑟尔耳边响起。
    赫瑟尔猛地回过头,才看见自己的准男朋友,正盯着她看。
    赫瑟尔看着斐瑞,唇角动了动,本来想说些什么,但仔细想,还是没正式重要,所以还是收回视线,撇了撇嘴,说道:「......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而且那天......她逃跑了以后,斐瑞也没追上来,就这么让她跑了,之后他们之间,就好像很有默契似的,忘了这件事,在到达巴塞隆纳之前,他们的相处模式也都跟以往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赫瑟尔忍不住咬紧下唇,都快咬出血,愈想愈觉得内疚。
    明明斐瑞主动朝她迈了一步,但她却......退缩了。
    「咔--」舞台正中央的电灯亮起,本该有热烈掌声的开场,此时却异常安静,唯有费丝轻碰了麦克风、后方悬浮乐器发出的声响,象徵舞台即将开始。
    还有另一道,轻脆的马啼声--
    虽然一楼没有观眾了,但二楼的团员们还是朝声音来源看了过去,尤其是金姆,几乎在一见到来人时,便眼睛一亮,看起来很想跟底下的人打招呼,但碍于对方在表演,最终还是扼住了这股衝动。
    不用想便知,来人便是向来冷酷的青年--艾维斯。
    他单手抓着韁绳,坐在马背上,也没有热情的挥手,一头深褐色的头发,落了几根发丝到额前,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艾维斯忽然一扯韁绳,原先在行走的纯血西班牙马,便发出了嘶吼声,随后停了下来。不得不说,穿着一身黑的艾维斯,骑在一匹白马上,洁白的鬃毛又浓又密,艾维斯彷彿城堡走出来的贵族,既神秘又优雅。
    「差点就忘记,艾维斯是西班牙人了......」汉妮在前排说道。
    他们马戏团,本就来自各个国家,像艾德文娜、爱尔柏塔就来自东欧。
    随着音乐响起,艾维斯一夹马腹,原先停止的马匹,便一下衝了出去,沿着舞台的边缘,快速跑了起来,那速度快到马都有点倾斜了,但艾维斯依然气定神间地坐在上方,像是一点也不受影响。
    他本来就是单手持韁绳,但谁也没想到--
    他竟然松开另一隻手,抬起双手,像在伸展肢体一般,张开两隻手。
    好不容易,艾维斯终于把手给收回去了,但仔细看,便会发现他抓得位置,根本就不对劲,他竟一手抓着马鞍前端,一手抓着马鞍后端,一翻身,将自己整个人都悬掛了出去,呈现侧趴在马背上的姿势!
    更夸张的是,艾维斯将身体前倾,整个人都贴在马背上。
    却忽地再翻身,手没动,但他的身体已经从马背上,翻到马绕圈的内侧,两隻脚都已落地,如今只是被马扯着跑而已。
    金姆在楼上看着,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是他.......最崇拜的人。
    艾维斯用相同的方法,再次让自己侧趴回马背上,但不同的是,他在这期间,将原先放在马鞍后方的手,也放到前端去,他忽地跃下马,脚踩地,跳了起来,只是这次他一翻身,直接侧躺在马背上了。
    并且他还能松开一隻手,只用一隻手支撑住身体。
    等艾维斯翻回马背上时,却是背朝前坐着,根本没在看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把人家白马的颈椎当作靠枕了!
    就在所有人想,他要怎么回去时,他却同样的方法翻身下马,脚踩地,好像不管在哪,他都能来去自如似的,再次跃上马身,双手抓住韁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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