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好工作!
    沈念君嗓音软软,出声鼓励:“你看,我前段时间画廊也特别忙,现在只不过忙过去一阵才出去写生……”
    所以你千万不要心理不平衡啊。
    说到这里沈念君才从床上爬起,赤着脚,衣料单薄地进了衣帽间。
    她那点小心思,卓翼不能完全看懂,也能猜出来七七八八,薄唇含笑,看过去一眼,
    看一眼旁边搭放的领带,和身上深色衬衫不搭配,于是也朝衣帽间走去,
    径直进门拉开抽屉,指尖悬在领带上方,快速掠过,选了一条暗色格纹,抽出。
    扬起下颌,才刚打上一个结,衣帽间里面,隔了一段距离的烟青色屏风,轻薄缎面的睡裙搭出来。
    下一秒传来细微碰撞,沈念君握着指尖嘶嘶吹气,“痛死了,哪来的针啊——”
    卓翼顿了顿抬脚走近,手指拨开帘幕。
    沈念君白皙身段沐浴着阳光,小蛮腰不盈一握,皱着小脸轻含指尖,鲜艳血珠染红了嘴角,带着一种妖媚美感,温热的血,同时染红了指缝。
    男人来不及细想,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你是三岁小孩?”
    一把握住沈念君地手腕拉到眼前,眼疾手快,扯了一旁纸巾,按住很小,却深深的伤口。
    “你轻点儿。”沈念君蹙眉。
    卓翼这才缓了缓力道,试探着拿走纸巾,低头检查伤口流血情况。
    伤口那么深,又流了好多血,沈念君无措地搓了搓赤着的脚,这得几副中药才能补回来。
    卓翼捏着伤口,继续轻按,沈念君本就不吃痛,又怕血,此刻头皮发麻,目光怔怔,缩起来肩膀,光洁额头轻轻抵着卓翼的肩头,露珠几点轻悬,蹭着才刚打了一个结的窄窄领带轻颤而过,蜻蜓点水地落到水晶纽扣上。
    菽发初匀,脂凝暗香,卓翼怎么可能没有一丝觉察,修长脖颈的喉结滚动,“没事,不过大概要痛几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看见鲜血就眼晕。
    嗯,但是现在——
    沈念君迅速反应过来,就像被烫到一样,反手推开卓翼,指尖太过用力,刺痛感顺着小伤口传来。
    她不由地深吸口气。
    “痛痛痛——”
    伤口实在太深,眼眸泛起来水花,泪珠若隐若现差点落下。
    卓翼深深看她少许。
    索性拉她过来,抬指擦去眼角湿漉漉的痕迹,沉吟片刻,恣窥张,指尖悬而下……寒风阵阵,室内暖意融融,明窗净几,夫婿调酥绮窗下。
    屏风上一副女子戏水图,轻佻却不庸俗,古典中透漏俏皮,装束雅致却不失高贵。
    未几,男人恋恋不舍地抽离,转而落到红唇,恢复了一本正经:“忙完,去接你。”
    “……”
    沈念君抿了红唇,他怎能如此收放自如?
    …
    沈念君脸庞娇艳欲滴,垂了两条街的冷风才恢复如初,乘车去画廊的路上,莹白指尖轻点屏幕,才看到霍潇潇在群里的抱怨。
    只嘱咐霍潇潇:【好好照顾我家moni。】
    霍潇潇没说话,但是陈穗坏坏地问了句:【这么晚才起?昨晚红被翻浪,粉香汗湿,娇软无力?】
    沈念君想到什么,忍不住爆粗——
    【娇软无力你个头。】
    不多时,已经到了画廊门口,青石砖地面湿漉漉一片,细跟小白靴落在地上,脚步还有些虚软,踩过水汪,径直推门而去。
    才方进门,就听到楼上办公室门口窃窃私语——
    “啊啊啊啊,没想到陈老师还是那么帅,戴着围巾的样子也太斯文了!”
    “摘不掉围巾的陈老师,真是普通男人的时尚风向标!”
    “陈老师是哪个陈老师,陈宣成老师吗?”
    “对啊对啊,人虽然在国外,却是现在国内当红的画家——”
    沈念君听到这里,明艳如画地脸庞抬起来,静静地看过去。
    就在此时,蓝白色的办公室房门,倏然从里面拉开,脚步声贯彻略显空荡的走廊,柳馆长俊美之姿的桃花眼,扶上栏杆,不经意看到她,染上一丝意外之喜——
    “正说呢,念君就来了。”
    沈念君手里端着一杯,方才来的路上经过星巴克,打包带过来的美式咖啡。
    今天阴雨绵绵,有些冷,脖子上恰好也挂了一条薄薄围巾,棉麻浅色裙摆,流露出端然与雅致的气质。
    柳馆长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熟风高级感的浅色休闲西装,将保养得宜的身材尽显。
    经过岁月洗磨,坚毅英朗地脸庞散发着浓郁地沉稳气质。
    双手掏兜,目光扫过来,居高临下,柔和轻唤,“念君,好久不见。”
    是有好久没见过了,上次分别还是陈宣成出国前,几人去风车民俗村写生,沈念君托着腮,双眸晶亮地听他大谈理想。
    有理想的艺术家,总是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和憧憬,更不要说,这艺术家还特别会夸赞。
    说她娴静清雅,宛若独特古典的花,就应该趁着身姿最姣好的妙龄,把曼妙身材记录下来,以后容颜迟暮也可以拿出来回忆。
    也就是那晚薄醉状态下,一时被陈宣成恭维的话语说动,宽衣解带做了现成模特。
    一夜的细致描摹,沈念君都扛不住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然清晨,陈宣成沐浴着朝阳坐在门外的木台阶上抽烟,脚下青草挂着露水,鞋面都染湿了。
    沈念君穿戴整齐,就看到那两幅画放在画板上,动人之姿叫她面红耳赤。
    而陈宣成抽完烟,转身回来就只挪开眼眸,淡淡说了句:“还真是小姑娘,就这么睡着了,一点儿安全意识都没有。”
    沈念君当时年纪小,对艺术同样也有崇高理想,加之特别相信陈宣成为人,心无杂念,内心澄澈,没有半点非分之念。
    倘若放到现在,让沈念君再来一次,她就不一定有这个勇气了。
    尽管沈念君还在接触艺术行业,也不得不承认,最近两年她越发枯竭,没有年少时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了。
    沈念君顺着台阶,不紧不慢频频而至。
    大抵想到以前的事,看到陈宣成突然有些不自在。
    不过很快调整思绪,扬起来笑脸:“陈老师怎么突然回国?”
    几年不见,沈念君出落的越发娇艳,模样虽然少了十八九岁时,少女的青涩,不过娇滴滴的样子,仍然稚嫩甜美。
    柳馆长丝毫不知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史,见他们生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念君,你怎么还生疏了?我记得以前我们出去写生,你的包,还是陈老师帮你背。”
    应该是创作那两幅画之后的事了。
    又跟着他们去写生了一次,陈老师大概觉得她牺牲挺大,就开始对她关照起来。
    回忆起往事,柳馆长废话很多,“那次去南苑县城写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每天只有一辆公交车去市里,陈老师帮你背包就算了,你生病打点滴,躺在床上娇弱无力,陈老师一个前辈,端茶喂粥的伺候你一星期……”
    提起来往事,沈念君难免窘迫,瞪着美眸扫他一眼,“难道你没有因为民宿条件差,大半夜炸毛,非要跑出去找星级酒店?还是我求了民宿保安小哥,陪你打了一宿牌。”
    柳馆长不好意思地眯起来桃花眼,耸耸肩,对陈宣成叹气,“我就对住的地方要求高点,都被她取笑好几年了。”
    说话间,三人进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二非:评论区50个红包
    第48章
    咖啡散发着浓郁香气, 办公室内的茶几旁,沈念君陈宣成和柳馆长各坐一隅,宽大的u型沙发围绕着茶几,相互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陈宣成十指浅浅交扣, 身体前倾, 撑在膝盖上。
    目光回落, 白瓷杯身,印着的金色玫瑰花, 娇艳灼目, 散发明亮热烈的美。
    顿了顿,视线从玫瑰花挪开,淡淡地, 不动声色落到沈念君身上,“听小柳说, 你前段时间结婚了?”
    沈念君怔怔地眨了眨眼眸,才抬头看向陈老师,“嗯。”
    她点点头,想到什么又补几句:“觉得老师在国外, 这几年又不怎么回来, 回来一趟挺折腾, 就没给老师发请帖, 也没通知。”
    陈宣成眼眸低垂, 视线笼罩着她不言不语。
    他这几年确实没回来过。
    成名前,陈宣成受了不少流言蜚语, 其中大多来自于朋友和家人, 如今荣归故里, 虽然有鲜花和掌声, 有笑脸盈盈的人簇拥,但曾经的诋毁和质疑历历在目,陈宣成觉得回来,没太大的意义。
    想到这里,嘴角微扯了扯,“可以理解,毕竟这几年,我们关系也生疏了。”
    沈念君心里想,是啊,冷不丁通知你我要结婚,显得多不礼貌。
    你来不来,都得顾及颜面,随一份份子钱。
    不过陈宣成这句话出口,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柳馆长眯起来眼睛,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虚握了,搭膝盖上的拳头,不由地紧了紧,狐狸眼中露出来一抹狡黠,“陈老师别伤心,要不今晚我做东,咱们一起吃个饭?”
    略略沉吟,“陈老师在哪个酒店下榻?我选个近一点的地方。”
    陈宣成微微颔首,如今地位身份尊贵,自然住在——
    “君临酒店。”
    沈念君秋水一般潋滟眼波侧过来,与此同时柳馆长哈哈笑了起来,“你说这巧了不是,君临酒店就是卓小叔的地方,”目光点点看向沈念君,“陈老师不远万里从荷兰回来,有你的关系在,你老公可要好好款待。”
    此话一出,陈宣成就微怔,眯起来眼眸。
    想到君临酒店富丽堂皇,独具中国风的高档设施,又位于宁北最繁华地段的世贸中心,月亮湾的江水悠悠尽收眼底,乃是全宁北地段最奢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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