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烟整理好衣服,看着面前脸红得滴血的陆白。
    他射在了外面,匆匆忙忙拿纸帮林可烟擦衣服:“对不起,我刚刚……太急了……”
    林可烟任他用纸巾擦拭自己的皮肤和衣服,过了好一会儿,才弯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看不出来啊……”
    “怎么?”陆白望着她的嘴唇,又想亲了。
    “你挺色。”
    陆白脸更红了,捏着她肘间的皮肤,缓缓动了动嘴唇:“我只对你色。”
    林可烟哼笑了一声,但不可否认心情更好了。
    “我先回去。”林可烟说,“应该快结束了吧。”
    陆白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应该是吧。”
    “那我走了。”林可烟说。
    陆白目送着林可烟走远,目光最后落到林可烟走入拐角时剩下的一截裙摆。
    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刚才的滋味,隐约间腿心又有起来的架势。
    林可烟刚落座,乔静就凑过来:“你干嘛去了啊,怎么才回来,班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有点事。”
    “对了,段学长真的好帅啊,弹钢琴更帅了,据说好多人追他……”
    林可烟想了想平时段言明摆出来的臭脸,很多人追,她姑且没有感受到,段言明也从没跟她说过——他不像是会在意别人追求的人。
    过了十多分钟,陆白回来了。
    乔静小小声叫他:“班长,你刚刚去哪儿了?”
    陆白的眼神在黑暗中和林可烟对上,心脏漏跳一拍,但他仍尽力保持平静,说:“有点事。”
    “怎么你们都有事啊……”乔静有些纳闷,“我一个人在这儿好无聊。”
    林可烟的手被什么触碰到了,温温热热的,轻轻地攀援她的掌心。
    痒痒的触感,带动的身体其他感官也逐渐激活,她浑身都热了,陆白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对于陆白来说,这已经足够开心了。
    林可烟就在他身边,并且,完全不拒绝她的触碰。
    林可烟的好心情在回到家之后戛然而止。
    林晗今天下班很早,就坐在客厅,脸上身上热得都是汗,拿着把蒲扇轻轻扇风。
    林可烟进门后,沉默地打开电扇,风呼呼吹出来,缓解了几分焦躁。
    “不用开,”林晗说,“我没那么热。”
    林可烟说:“你都出汗了。”
    “哎,扇扇风就行了,”林晗看着她,“你今天这样打扮真好看,像个小公主。”
    林可烟挤出一抹笑:“没有。”
    “你来这边坐。”林晗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林可烟坐下了,然后看着林晗两只手抠在一起,指尖泛白。
    “怎么了?”她问。
    “是这样的,”林晗说,“明天星期天,我们去看看你爸爸吧。”
    林可烟思绪一下被拉得很远。
    对于爸爸这个称呼,她已经很久没有说出来过了。
    小学的时候总会有人问:“你爸爸呢?”或者“你爸爸长什么样子啊?”
    那时候林可烟会把岳海的照片给他们看,并坚称:“我爸爸很忙,总是在外面出差,你看,他长得很帅的!”
    但那只是以前。
    岳海的照片她早丢了,也从不费心去找,因为觉得没必要,也是因为自己不需要了。
    她没有父亲在身边,也从不比其他人差。
    林晗和岳海是那个年代独立恋爱的情侣,两人都有着出众的相貌,可靠的人品,结婚之后也开了私人公司,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红火。
    林可烟在八岁前过的非常好,家庭条件优越,上过小提琴班,钢琴班,就连其他没碰过的乐器,都能在第一时间摸出点门道,老师曾盛赞她的天赋:“你只要努力耕耘,总有一天能名扬海内外。”
    一切终止在岳海出去进货的路上。
    因为应酬,他喝了酒,又因为想早点赶回来跟母女相聚,他开着货车走了夜路。
    路上撞到了一家三口,三口之家还有没有呼吸他不知道,他只敢匆匆看了几眼,害怕得要命,不敢报警,一路披星戴月赶了回来。
    他害怕。
    找到林晗的时候他摔得浑身伤痕累累,哭得眼泪鼻涕满脸,全然没了平时的英俊潇洒,他哭着说:“我怎么办啊林晗,我撞死了人……”
    还没来得及自首,警察循着踪迹找上了门。
    林晗动用了所有关系给受害者家属赔偿,想获取谅解,但对方怎么也不肯,一直哭着说就是因为岳海的落跑才导致三口都没了名。
    人命,必须得偿。
    岳海被判了十二年。
    光赔偿款就把家里全给掏空了,之后的几年,林可烟跟着林晗到处租房,从这个小学换到那个小学,她曾忍不住问过林晗,为什么她们现在过成这样,以前的房子也没有了。
    林晗抱着她哭了很久,只说:“是我们对不起你。”
    想起这些,林可烟几乎已经没有了情绪波动。
    直到听到林晗说:“你爸爸得了白血病,要申请保外就医了……”
    她才指尖颤了颤,说:“好,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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