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用女子为内廷女官,前朝本有先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坏就坏在,提出的人是太后,承令的除了礼部,还有翰林院和内阁……不妙,大事不妙!
    不过挑两个识文通墨的侍书,何必大动干戈开女子科考?
    若是皇帝要选女官,没人会怀疑他另有目的,因为他是男子,可女人就不同了,很难让人不担心,她是否想以此开头,先选内官,再入朝廷,打破尊卑纲常,一步步给天下女子翻身,与男人平起平坐。
    要不然她干嘛正儿八经让翰林院和内阁也掺和进来?
    这是要坏祖宗成法,倒反天罡!
    群臣从“变法革新”一事上认识到,小太后表面温婉,内里其实是个任性狡猾的女人,她能随随便便改田赋,就能随随便便改祖制,决不能让她开这个口子。
    龚纾是真没想这么多,但经历群臣逼宫,被太后堵嘴+揭老底教训,彼此之间立场已然转向相互对立,大家看得清楚,太后和太傅穿一条裤子,这朝堂没有旁人说话的份。
    没事他们也要叽歪两声,有事那更得好好拉扯一番,这天下可不是她皇太后一个人的东西。
    “此事太傅怎么看?”
    桌上放着成堆的题本,龚纾手托下巴,歪在摇椅上摆烂,脸色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似乎对群臣反她习以为常。
    “无非是借题发挥压制你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必理会他们。”
    温湛随手翻了两本,丢回桌上,来到龚纾身旁肃然问她:“不过纾纾,他们在奏疏中所陈,担心你又要改祖制,颠倒阴阳,惊世骇俗,开口子让妇人科考为官……所以你真意究竟如何?”
    龚纾没有立即回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问:“若如他们所言,我就是要让女人读书做官,令仪准备怎么办呢?你是不是也反对?”
    “虽有些许离经叛道,但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你想,我便竭尽全力辅佐你。”
    小太后脸上瞬间放晴,什么风风雨雨,都压不过心上人的疼爱。
    她朝他伸出双手,示意要抱,温湛自然乐得从命,把人抱起来,放到腿上坐了,动手解她的衣带。
    “你想干嘛?”
    “?办事啊,不是你要我抱的吗?”
    “我只是要你抱,又没说要和你办事。”
    “……”
    温湛停下手,神色不甘,此时龚肃羽在翰林院和绍文卿议事,两老头都是粪坑脾气,还贼精,一时半会谁也占不了上风,他好不容易瞅准机会来找他的宝贝小姘妇,光聊天不偷情说不过去吧。
    “啊唷这就不高兴啦?看来令仪眼里我就是床上取乐的人,一见面就想脱人家衣裳。”
    “娘娘误会了,微臣才是那个给娘娘取乐的人,要不然,先脱我的衣裳?”
    龚纾本是逗他玩玩,见这人文质彬彬,衣冠楚楚,内里却如此色急,不禁好笑。
    “好呀,你脱,脱光了给本宫捏捏肩,捶捶背,揉揉腰。”
    “……一天天的,越来越娇纵刁钻了。”
    温太傅没办法,只得取下官帽,除衣解衫,直脱得一丝不挂,赤条条站在她面前。
    小妖精有几分定力,他比谁都清楚,堂堂太傅用男色勾引女人,确实不上台面,但她的迷恋让他暗暗得意,欣喜而满足。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为心爱之人脱个衣服怎么了?
    这人似笑非笑,坦坦荡荡,全身上下筋肉偾张,精壮紧实,伟岸粗野之气扑面而来。
    龚纾直勾勾盯着他,雪腮晕红,气息不畅,小腹躁动不已。
    “过去我怕麻烦,总以太后身份为累……”
    她柔声低语,缓缓抬起纤纤玉手,轻抚他的颈侧,徐徐滑至宽厚肩膀,拇指指腹顺势勾勒锁骨……
    “可如今,我又不这么觉得了。若非天子遗孀,哪能与你日日相见,得做了天下之主,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你得你。”
    那几根手指在他身上缠绵游走,爱娇指尖点着肩井,画下妖娆曲线。
    她语气暧昧,目光迷醉,小手覆上胸膛,重重摁住,贪婪抚摸,掌心蹭过乳头,瞬间腾起的激痒引得温湛眉间一紧,喉咙溢出晦涩低哼。
    “呃……”
    下一秒,就被一对娇软樱唇堵住了嘴,她踮起脚,勾住他的后脑,湿软的小舌激情如火,另一只小手在他胸背腰腹上胡乱摩挲,留下一片片失控的颤栗。
    “纾纾……”温湛硬得受不了,抓住她的手,按到弹跳的性器上,深深吸气。
    “他们争的是你手里的权力,从颁旨变法之日起,就没有退路了,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与你同进退。”
    “好!同进退,共生死,令仪和我一起,君臣联手,摁死那些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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