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何止是出汗,她哭都不知哭了几回。
    是谁说事不过三的?
    明明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
    纪渺的身体不断在难受和愉悦中不断交织,泪水和分不清是谁的汗水浸湿彼此。
    让昨晚的一切都变得又热又潮……
    陈正抱着她,轻轻地摇晃,“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儿都不舒服。”纪渺没好气地说。
    陈正无声地笑了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轻笑着在她发顶落下一个个吻。
    喝了半碗粥纪渺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样那样折腾了一晚上,虽然身体很累,但两个人心里都得到了巨大满足。
    更是因为兴奋过头,没了睡意。
    已经五点,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两人躺在床上,纪渺舒服地窝在陈正怀里打游戏。
    陈正一只手臂枕在她脑后,另只手帮她揉摁酸软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陈正突然叫了她一声。
    “……嗯?”纪渺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我们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
    “扔骰子,或者剪刀石头布?”
    纪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想罚我什么?”
    不用玩,只要是靠运气的游戏,她永远玩不过他。
    他笑着低头,和她接了个短暂的吻。
    “罚你……把蒋珂的事告诉我。”
    听到“蒋珂”的名字,纪渺的脸色很明显变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可以……不说吗?”
    陈正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不可以。”
    纪渺抿着嘴角不吭声。
    “渺渺。”
    纪渺的下巴被捏住,她被迫抬起头。
    陈正:“我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伸手环住他腰,撒娇道:“当然是在想你呀。”
    小聪明在陈正这里没有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他不为所动,纪渺脸上的笑一点点退去。
    长久的沉默对峙,最终还是纪渺先招架不住,向陈正投降。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单纯不太喜欢蒋珂这个人。”就算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她也会皱眉,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
    “因为蒋珂,所以你之前才拒绝和蒋伯伯他们一起吃饭?”
    “嗯。”
    “你和蒋珂……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陈正看着纪渺,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你们应该有两年多没见过了吧?”
    “两年前他十八岁成人礼,我和老纪去他家……”她顿了顿,这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纪渺心里依然十分抵触,“那天人很多,我们这些孩子就全挤在蒋珂房间里玩。一开始很正常,但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们把年纪小的男孩子赶去其他房间,只留下女孩儿,”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纪渺的眼里浮上厌恶,“我……看见了,想去告诉老纪他们,蒋珂他们就害怕了。我被骗到了地下室,他们故意把我关起来时我没害怕,老纪总会发现我不见了。直到我发现那间地下室是……”
    提到那间地下室,纪渺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陈正脸色一沉,“是什么?”
    纪渺:“是……喜房。”
    喜房。
    过去有人,特别是官宦人家,会在后院或地库停上两口棺材,讨“官”和“财”的喜。
    直到现在,京城有些名门望族依然保留了这种风俗。
    棺材自然是空的,但在阴森的地下室,徒然看见两口棺材,也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大人们找到纪渺时,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地躲在老纪怀里哭。
    蒋珂第一个站出来担责,说自己没把弟弟妹妹们照顾好。
    大人们只当小孩子玩闹罢了,为了安抚纪渺,让几个最闹腾的男生给她道歉。
    “他们……”陈正顿了顿,“关了你多久?”
    纪渺缓缓摇头。
    当时的她已经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了,后来老纪告诉她,大人们找了她很久。
    回家后她连着发了好几天高烧,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怕鬼这种东西。
    “那次玩恐怖密室,我真的很害怕,”一想到这件事,纪渺就怨念不已,“你还一个劲把我往里推,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陈正没说话,垂眸看她,眼里满是心疼和歉疚。
    纪渺翻了个身,一手撑住脑袋,另只手捏他的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那时候在密室,你是不是就想对我做什么了?”
    否则她每次被npc追得乱窜,为什么总能准确无误地撞进他怀里?
    现在想想,他似乎每一次都把自己抱得很紧,急促的呼吸声就落在自己耳边。
    当时只要她脸再偏一点,就能碰上……
    “没有。”陈正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我不信,”纪渺手指点在那颗小痣上,再一点点移到淡色的唇,仔仔细细描绘陈正的薄唇,“就算没偷亲到,也一定摸到了吧?”
    陈正抓过她的手,手指抵着她的掌心慢慢抻开,最后与她五指交握。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上,抬眸看她,表情认真地说:“没想偷亲,也没摸,只是……想闻闻你。”
    陈正的目光真诚、羞涩,把人撩得心尖发颤。
    全黑的密室,恐怖的氛围中,在所有人因为npc随时窜出来吓人而紧张万分时,只有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他尽可能近地靠近她,贴着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呼出的一口气太重,惊动了她。
    纪渺的心像泡在了糖水罐头里,又酸又甜。
    纪渺忍不住伸手将陈正的头发揉乱,“又不是小狗,闻来闻去的。”
    “纪渺,”顶着头凌乱的发,无视她又骂他是狗,陈正捧住纪渺的脸,无比虔诚、专注地看进她眸子里,“你终于是我的了。”
    不仅可以闻她,他现在可以抱她,亲她。
    纪渺的衣服拿去干洗了,浴袍在经历过一二三次后也彻底沦陷。
    纪渺现在穿的是陈正的白衬衫。
    纪渺呼吸一滞,半撑起身体,反手摁住他的手。
    “别闹!”
    他淡淡地“嗯”了声,然后抬手把她重新勾下来和自己接吻。
    “爸爸马上……马上就要醒了……他会来找我们……”
    纪渺的声音被吻得支离破碎。
    最后被吻得全身无力,只能趴在他身上。
    在气息渐渐平复下来后,纪渺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咬了陈正一口。
    陈正抱着纪渺,任由她报复回来。
    手指穿过她细软长发,一下下温柔地顺着。
    纪渺垂眸看着自己的“杰作”。
    陈正嘴角靠近小痣的地方,一排清晰的牙印,有个地方还被她那颗尖利的虎牙磨出一小点殷红。
    她这才感到了一丝愧疚,伸手揉了两下。
    陈正手上一紧,连带扯了下纪渺头发,头皮被扯痛,疼得她“嘶”了一声。
    陈正立马松开手,心疼地揉了好几下她的头皮。
    纪渺叹了口气,窝在他肩窝里,小声埋怨:“又不是今天做了明天就不做了……”
    陈正:“……”
    纪渺像是盒子里包装精美的糖果,因为太漂亮,不忍心拆开,更舍不得吃。
    可一旦尝到了她的甜味,便心心念念地再也忘不了她的味道。
    想要一直品尝。
    纪渺果然很有先见之明,说得一点没错。
    又不是今天做了明天就不做了,明天不仅可以做,后天大后天也可以。
    后来回过头再看,纪渺才惊觉,他们几乎做了大半个暑假……
    两个人初尝禁果之后,好似着迷入魔了一般。
    贪婪沉溺,不知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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