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点到即止,见朋友不欲再提这个话题,她果断不说了,“来,继续玩吧,看看这一局咱们谁能strike。”
    和苏溪玩了七八局,顾清晚肚子胀,一个人去卫生间。玩久了,她缓和的腰又有点酸,边走边反手揉着。
    商与今观察到她的动作,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跟大哥说了声,提步跟上去。
    章采菡眼睛放光,“机会来了!靠,肯定是有奸/情!”
    她没让朋友跟着,怕人多暴露,独自尾随上去。
    顾清晚早就发现商与今跟在自己后面,但两人并未在厕所外有所交集,而是进了洗手间,男人给她发微信:【看你揉腰,还难受吗?要是难受,就回家了,我给你揉一下。】
    顾清晚读完他关心的文字,心里酸酸胀胀的,有时候她其实也想不管何时何地,光明正大的扑到他怀里,然而理智不允许她这样放纵。
    顾培东骂得对,她是被商与今买回家的,他们两家根本不是正经的商业联姻,而是一方依附另一方,地位从一开始就不平等。
    倘若她三十岁以后,眼角有皱纹了,商与今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倘若她年华褪去,又有另一家需要资金的父亲牵着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儿到商与今面前,他们之间的感情经得住考验吗?
    不是她矫情,而是这个圈子太多出轨、太多外面找情人的了,连她父亲年轻时都找过,那时母亲在家天天以泪洗面,却为了面子,为了儿子,努力说服自己原谅男人。
    何其可悲。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这么可悲的女人。
    在她的世界里,男人与牙刷一样,她绝不跟人共用!
    【还行,没多难受。一会儿出去,咱们别一起了,待久了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会所有多少圈子里的人。而且,我可是大网红好吗,很有辨识度的。】
    保持距离的话编辑好,顾清晚迟迟没发出去,好片刻,她在最后加了一句:【老公,拜托拜托啦,你最好了。】
    点下发送,她心咚咚快跳。
    匆匆上完洗手间,她走到外面洗手池放水,不知何时,章采菡出现在她身后,阴阳怪气的开口:“顾清晚,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的啊,是不是你家那位满足不了你啊?”
    顾清晚嫌恶蹙眉,透过镜子扫她一眼,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哟哟哟,还装清高清傲呢?都嫁人多少年了,以为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章采菡眼神轻蔑的上下扫视顾清晚。
    顾清晚洗好手,关掉水龙头,转过身看着她:“你吃屎了吗?嘴怎么那么臭。”
    说着,纤手配合的扇扇鼻子。
    “艹,顾清晚,你骂谁吃屎呢!”章采菡气得表情狰狞一瞬,顾清晚淡然一笑,施施然从她面前走过去,抽出两张纸巾细致擦手。
    彼此气度一比,章采菡在顾清晚面前简直像个泼妇。
    章采菡意识到这点,更恼羞成怒了,眼看顾清晚不理睬她,要走人,她索性说明白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勾引商与今,你嫁的那个男人一定丑得不忍直视吧?所以才要出来勾引商总,你那点心思我早就看得明明白白的了,不过我也理解你,你长得嘛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自然是不满足于在家伺候丑男人。”
    搞半天章采菡是在说这个,顾清晚沉思一下,大概猜到她应该是看到自己和商与今在保龄球那的互动了。
    “怎么?被我戳穿,说不出话了?”章采菡见自己说完,顾清晚不回应,她深感自己猜对,愈发洋洋得意,好像已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要审判顾清晚了,“我刚才看到商总也来这边了的,现在应该是在厕所里吧,你等着,等他出来,我就把你高中勾引男人的事告诉他,让他看看你这种女人连当情人都不配!”
    没拍到奸情,章采菡决定破坏顾清晚想要勾引商与今的计划,在她看来,顾清晚根本不配攀上商总这样的大人物,即使是当情人也不配!
    “我不知道顾总勾没勾引男人,但我现在知道你的素质倒是让人不忍直视。”
    说曹操曹操到,商与今笔挺修长的身影从容踱步出来,黑瞳森寒的盯着章采菡,气势迫人。
    章采菡没料到商与今不在乎顾清晚的‘丑闻’,反而直接批评自己,她当即窘迫的咬住唇,结巴道:“商……商总,你,你可能误会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顾清晚她不是个好的!”
    “她好不好,我想最没资格说的就是你吧?没有证据就肆意侮辱诽谤别人,不顾场所,到处乱嚼舌根,我想大街上的疯狗都不至于如此。”
    “疯……疯狗?”章采菡错愕的张开嘴,直接被商与今犀利的比喻给震得魂魄出窍。
    商总竟然骂她是疯狗?
    她是疯狗?
    顾清晚欣赏着章采菡如遭雷击的痛苦表情,掩住小嘴,弯眉笑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老公这么会骂人。
    而这一切,都是在维护她,毫不犹豫的维护,根本不在意她高中是否勾引过男人。
    一时间,心里暖流汹涌澎湃,以至于刚才在女厕里,还劝自己要理智的顾清晚,什么都不想了,什么也不权衡利弊了,她笑盈盈的走到商与今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娇声道:“老公,怎么出来得这么慢,等你好久了。”
    “老……老……老公?”章采菡再遭打击,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清晚和商与今。
    商与今惊讶不比她少,子瞳凛然一眯,紧紧凝住女孩娇媚的桃花眼,喉结忽而重重一滚,目光变得深邃难测。
    *
    打完脸,从厕所出来,顾清晚便放开商与今,看也没看他一眼,溜之大吉。
    幸好刚才厕所里只有他们,没有旁人,也算是老天爷的偏爱吧。
    不然她和商与今隐婚的关系很可能暴露。
    至于让章采菡知道,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女人巴不得自己过得不好,所以她就算知道自己嫁的是商与今这种大人物,也肯定不会到处去乱说,不然不就是长她的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回到保龄球区域,顾清晚不想继续玩了,和林泽挥手拜拜,她和苏溪开车回去。
    到家没多久,商与今也回来了。
    顾清晚还以为他不会那么早回来,便直接在衣帽间将旗袍脱下,穿着贴身内/衣走出来。
    四目相对,她小脸一红,局促的交叉双手蒙住自己,“你不准看!”
    娇气的声音一点气势都没有。
    商与今沉步走近她,眼神是她从没见过的幽邃神秘,顾清晚嗅到危险的气息,提步就想冲进浴室关门,然而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抵到墙壁上。
    “你——”
    话才一出,就被堵住。
    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没有一点退缩的空间。顾清晚锤他,踢他,他全都不为所动,只强势的索取,占有。
    顾清晚挣扎的动作缓缓停下,被挑起的欲/念让她情不自禁环上男人的脖子,脚尖一点一点离开地面。
    她想,她知道商与今这么激动的原因了。
    是她今天第一次在外面承认他老公的身份,尽管观众只有章采菡一个。
    思及此,她隐隐有些开心,她喜欢商与今为她失控失态的模样。
    他每次这样,她都觉得自己是他的全部。
    不知过了多久,顾清晚软倒在男人怀里急促呼吸,小嘴红艳欲滴,仿佛清晨的樱桃,诱人采撷。
    商与今灼热的掌心一下一下的揉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嗓子干燥沙哑:“晚晚,我现在很开心。”
    “嗯,我知道。”顾清晚颤了颤睫毛,软糯的回他。
    “晚晚,我有点克制不住了。”商与今音质越来越低。
    顾清晚耳根发热发烫,咬咬唇,竖起一根纤白的手指头,小声吐出四个字。
    话语一落,商与今便抱着她踱进浴室。
    窗外的夜风徐徐吹拂,后院的花朵摇摇晃晃,像是害羞的姑娘低下绯红小脸。
    再次抱着女孩出来,时间已经很晚,商与今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给她吹头发,女孩迷迷糊糊的浅眠。
    终于吹好,他低头亲亲她的眉心:“睡吧。”
    “要抱。”她撒娇道。
    商与今低哑笑:“那等等,我吹一下我头发。”
    他拿着吹风机去浴室吹,几分钟搞定,大步出来,掀开被子躺进去,女孩自然而然的滚进他怀里,依偎到热源,她惬意的发出小猫儿一样的声音。
    商与今心里一软,更紧的将女孩搂到怀中,几乎让她半压在自己身上睡,小脸完全埋进他的颈窝。
    本以为累了一天,自己肯定很快就能睡着,结果顾清晚越躺越清醒,思忖须臾,她嗡声嗡气的问出妨碍自己睡觉的那个原因:“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章采菡说的那个我高中勾引男人的事情?”
    黑漆漆的夜里,女孩嗓音甜糯软绵,似一片羽毛扫过心湖,商与今掐捏了下女孩的腰肢,平和回:“没什么好问的,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高中又不认识我,万一我就是呢?”顾清晚轻哼,不太理解商与今对她的信任来自哪里。
    商与今目光向下一瞥,扫过她圆润的后脑勺,无声一笑:“不,你不是,我相信自己所见所闻所感知的,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不觉得自己的眼光有问题。而且那个章采菡自身为人就有很大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信那样一个人,而不信你?”
    唔,这倒是说得正确,章采菡像个疯子一样,正常人应该都不会相信。
    但是……
    顾清晚作劲儿起来,不停试探:“那万一换一个更理智一些的人说这种话呢?”
    “也不会信。”商与今回得斩钉截铁。
    顾清晚微微抬起小脑袋,借着窗外月色凝视他眼睛:“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按理说,越是理智的人,证明他对另一方越没有感情,喂,商与今,你是不是拿我当床伴呢?我们果然是塑料情!”
    这怎么聊信任话题也能扯到彼此塑料情上?
    商与今有时候属实佩服自家太太的脑回路,又觉得她这样作里作气的样子特别可爱,忍不住压下她脑袋,含着唇吮了吮,哑声道:“傻瓜,有时候绝对的信任,证明这份感情或许比你想象中的深呢?晚晚,你才是应该给我多一点信任。”
    顾清晚试探不成,反被攻城略池。
    她心绪一乱,有点逃避的闷回男人的颈窝里,咕哝道:“我也很信任你啊,你看你这三年时常在国外,我都没一次去看你,这不就表明我很信任你不会背叛我吗?”
    小撒谎精。
    商与今根本不信女孩的话,只是他也不会拆穿她,今天的女孩已经进步很大,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将所有托付于他。
    他们终会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而在这之前,他能做的就是倾尽所有宠她。
    第24章
    翌日, 顾清晚在商与今怀里渐渐苏醒,掌心下,细腻的触感以及起伏的心跳节奏让她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
    三秒后,她气呼呼的四肢并用对商与今又推又踢。
    闭目养神的商与今瞬间睁开眼, 扣住她双手, 担心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还以为女孩梦魇了。
    但顾清晚清醒得不得了, 脸蛋红彤彤的嗔道:“说了一个月不准碰我的, 你昨天不守信用!”
    商与今:“……”
    原来是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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