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画作被某个行业前辈看中,甚至还在个人采访中,点名夸奖了她。
    年轻一辈中,少见拥有这么鲜明特色的。
    林琅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被大众所熟知。
    虽然这阵风只刮了短短几天,但对林琅来说已经是莫大鼓励。
    甚至还有画廊向她抛出橄榄枝,希望下次艺术展出,她的画作能出现在长廊墙上。
    林琅兴高采烈和裴清术说起这些,他也替她高兴:“看来有眼光的,终于不止我一个了。”
    -
    在春与夏的交接日子,裴蔺如愿以偿的成年了。
    大约是获得了裴清术的首肯,他打算这个成人礼大办特办。
    地址就在京郊外的一栋别墅里。
    裴清术送给他的成人礼,先不论占地面积,光是屋内的陈设摆放就够林琅去感慨一句有钱真好。
    她却不知道,她眼中的天价在他们那群人眼中,却不过只是挥挥手的力道。
    这房子还不是裴蔺最满意的,他满意的地方是别墅底下的车库。
    停的满满当当的跑车。
    虽然车钥匙还在裴清术那儿。
    他说了,这次高考成绩达标了才会把钥匙给他。
    裴蔺说他们这种黑心商人就爱玩这种笼络人心的肮脏套路。
    先亮出底牌,让你上钩之后,再开出条件。
    俗称卸磨杀驴。
    林琅好意提醒他,卸磨杀驴不是这么用的。
    裴蔺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琅对他这个知识水平感到担忧,突然开始认同裴蔺一开始的话了。
    裴清术确实足够黑心,明知道他达不到要求,还故意提出来。
    最后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用担心他开着车到处乱窜。
    林琅这次过来并非是以裴清术女朋友这个身份前来的,而是被裴蔺特别邀请。
    她穿了条烟灰色长裙,纤细腰身不堪一握,该有肉的地方也丝毫不吝啬。
    连周橙静都不止一次看着她感慨,女娲造人就是这么不公平。
    胸大腰细腿还长,这些优点怎么全让她一个人给占了。
    林琅是和裴蔺先过来的,两个人最近都没开学,头号的游手好闲。
    此时就窝在二楼的一间屋子里看电视。
    桌上放着两杯刚才保姆泡好端上来的咖啡。
    裴蔺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说今天来的人挺多。
    包括她讨厌的周硗。
    当时邀请人想的是,反正都来了,也不缺他一个。
    而且和周硗有矛盾的是林琅,自己纯粹就是看不惯他一些作风,倒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一并叫上了。
    林琅听着,也没太大反应,喝了口咖啡。
    中午的时候那些客人才陆陆续续过来。
    因为京郊距离城区太远,来回一趟太麻烦。
    裴蔺的安排是,提前一天过来,在这儿住一夜。
    郊外的娱乐比在城里更多,也更天然健康。
    钓钓鱼游游泳什么的。
    门铃被按响,萧瑟晚春,郊外虫鸣鸟叫才刚冒头。
    保姆过去将门打开。
    早到的那些人已经开始斗起地主,林琅不太会,却也在裴蔺的催促下摸了一手牌。
    十分钟前裴清术的电话刚来过,他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临时有个项目审查,必须得他亲自到场。
    所以会稍微晚半个小时。
    林琅对她不在意的人或物有一种提不起劲的天然冷漠。
    哪怕是听见了开门声,在众人都将视线移向门口时,她仍旧安静抓牌。
    既然不是裴清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在意。
    做为地主的上家打出来一对三,林琅挨着出了一对四。
    裴蔺数落她怎么不往大了出,这不摆明了让地主跑牌。
    林琅不在意的抬眸:“不还有你吗。”
    他垮着一张脸,痛苦走出一对五:“这把就别指望我了,我的牌臭到家了。”
    话说到这儿,他停下来。
    眼神看向大门处。
    先是一愣,然后陷入为难。
    平日里最难请的人,今天反而主动过来了。
    这是裴蔺没想到的事情。
    徐初阳周身凛冽着窗外寒意,沉静眉眼,视线所落之处,是头也没回的林琅身上。
    面对地主打出的那一对七,她毫不犹豫的扔出四个2。
    裴蔺心如刀割,嘴里说着姑奶奶,这种底牌你得留在最后。
    她不在意:“我还有大小王,这四个2总不能留它烂在我手里。”
    第四十七章
    徐初阳的到来让气氛被拔高了不止一个度。
    周围人都不受控制的屏息, 分明是再平和不过的氛围,在他们眼中,却好像暗浪深蓄。
    随时都有可能引起一场滔天海啸。
    除裴蔺以外的都是些不知情的, 对他们的感情现状并不了解。
    林琅打出去一串连对, 又单走一个j, 手头上就只剩下那一对王炸。
    一对4开局, 王炸收尾。
    裴蔺被带飞,笑着调侃道:“斗个地主还有新手福利期。”
    林琅站起身, 说有点累了,想上楼躺躺。
    她连余光都不舍分给徐初阳一点,仿佛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哪怕他只是出现,就足够显眼, 每个人的目光全被他引走。
    这季节还是有寒意,全城已经停了暖气。
    窗户大开, 屋子里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落日余晖如同一层薄衫铺在他身侧, 他眼底也落进一抹暖黄。
    此刻却都化为黯淡的灰。
    徐初阳的目光始终跟随着林琅的身影。
    从他进来, 到现在。
    裴蔺扔了手里的牌, 起身过来招待:“初阳哥, 我......”
    他没看他,冷漠推开, 上了楼。
    裴蔺眼神往二楼去看。
    直到再瞧不见徐初阳的身影, 周围人才重新开始窃窃私语。
    “这两人是怎么了。”
    “还在因为蒋杳那事儿闹别扭呢?”
    “废话, 这事搁谁身上不会闹别扭, 我要是林琅, 我得膈应死。”说这话的是个女生, 换位思考她能理解林琅, 但她对林琅实在没什么好感。
    觉得她这样的人, 无非就是想攀高枝儿。
    企图勾搭个有钱二代成功嫁入豪门的贫民女孩她见过不少。
    最后落了个好下场的却没几个。
    他们这群人,说白了,婚姻是不由自己做主的。
    尤其是越往上的那几位。
    好比徐初阳,还有裴清术。
    林琅的房间在走廊最里面。
    她其实不困,但就是不想在那里待着。
    可是下一秒门被推开。
    她站起身,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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