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的饭桌上,江父刚到家,江麟便和他说了这种事。
    他给出的理由是在学校更方便学习。
    而真实的理由是,十分钟前,江栩笑容和善地警告他:“最近肠胃不太好,你去学校住半个月,免得我看见你就犯恶心。”
    在人前,江栩永远都是乖巧懂事的天之骄子。
    成绩名列前茅,待人友好和善,知世故而不世故。
    可真实呢。
    江麟脸色惨白,不敢抬头看他。
    江栩坐下后,递给他一把车钥匙:“生日礼物。”
    江麟颤抖着手接过,看见上面的双r。
    这是他一直都想要的车,可惜江父给他的零花钱有限,以他的经济水平根本买不起。
    “哥,您这是......”
    他不信江栩会这么好,担心他又出什么新的法子来折磨他。
    江栩笑了笑:“你抖什么,哥哥送弟弟生日礼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让他出来一趟,他有话和他说。
    许瑶荷一听这话顿时坐不住了:“你想做什么?”
    江栩无辜耸肩:“后妈这么激动干嘛,是对我提防到了这种程度吗?”
    许瑶荷愤恨的看着他。
    江栩叹气,痛心疾首:“您当初在我妈怀孕的时候勾引我爸生了这个杂种,我现在不计前嫌给他过生日,您还用这么大的恶意揣测我,真让人难过。”
    许瑶荷早就气到浑身发抖了:“你说谁是杂种!”
    他轻笑,一字一句告诉她:“江麟啊,你的儿子,他是杂种。”
    许瑶荷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快被面前这个十九岁的大一学生给折磨疯了。
    这么多年了,她是享受了富贵荣华,可她时常做噩梦,梦里的自己也在反复被折磨。
    那种痛苦是挫骨割肉的凌迟。
    在江栩享受地看着她这副模样时,手机响了。
    他靠着椅背坐着,漫不经心抬眸扫了一眼。
    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联系人时,他寡淡的眼恢复了一丝兴趣。
    伸手去拿手机时,手指却悬在接通键上方停住。
    手机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最后递到江麟面前。
    他命令:“接了。”
    江麟一愣。
    他微笑:“耳朵聋了?”
    江麟急忙接过手机并按下接通,一刻也不敢耽误。
    “喂。”
    那边始终没有声音。
    江麟抬眸看江栩,后者知道他想问什么。嘴巴张了张,用口型无声告诉他:“说我生病,已经睡了。”
    江麟转述:“我哥生病,刚刚睡了。”
    几秒过后,电话挂断。
    江栩接过手机,推开椅子起身,显然心情大好,甚至还轻轻哼起了歌。
    情绪绷紧了的江麟在他回到房间后,终于忍不住,瘫软在椅子上。
    翟松月的消息发来时,是清晨六点。
    江栩一夜没睡,他刚把电脑合上,转身就看见了她的消息。
    【翟松月:身体好点了吗?】
    他唇角微挑。
    【江栩:好多了,谢谢姐姐的关心。】
    【翟松月: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他故意等了很久才回。
    【江栩:我没睡,睡不着。】
    【翟松月:很难受吗?】
    【江栩:不难受呢,姐姐不用替我担心。】
    这怎么能不担心呢,都难受到一晚上没睡了。
    翟松月当即就找他要了地址,说要来看他。
    想不到目的这么快就达到了,江栩只能为难的将地址发给她。
    他特地照了下镜子,熬夜通宵一晚之后,脸色确实比平时看着要憔悴一些。
    他脱了外套和裤子躺在床上,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几盒他早就备好的安全套。
    想了想,他还是去到浴室重新洗了个澡,并将手指反复清洗和消毒。
    尤其是食指和中指。
    他躺回床上,安静等着。被子顶起一个形状来,他垂眼看着,翟松月确实是个不错的猎物,哪怕没见到人,只是想到她,全身的血液都流向同一个地方。
    他太想要她了。
    在她身上,哪怕是哭都发不出来声音来,受不了也没办法喊不要,开口就是残缺的音。
    越想越兴奋,被子被撑开的形状就越高耸。
    应该早点认识她的,这么一个尤物,应该早点要了她。
    翟松月来的很快,因为提前知会过,所以家里的佣人没有拦她。
    进到江栩的房间,才刚看到他,她就心疼到皱眉。
    “是哪里不舒服,发烧还是感冒?”
    他摇头,咳嗽几声之后又说:“我没事的,已经好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
    翟松月忙让他先别说话,她想给他倒杯温水,可房间里没找到水壶。
    于是想着下楼去倒一杯。
    房门打开,在楼道碰见江麟,和江栩很相似的眉眼,但长相却没那么相似。
    他看到翟松月,原本是想下楼的脚步顿时顿住。
    因为看见她是从江栩的房间出来的。
    摸不清她的身份,也不敢随意和她打招呼。
    翟松月大概猜到了他是谁,想来应该是江栩的弟弟了。
    她走过去,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
    ——请问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
    他愣了愣,反应过来翟松月应该是不能讲话,他告诉她:“我能看懂的,我外婆也听不见,我从小和她就是靠手语交流。”
    翟松月意外之后,是淡淡的笑意,温和且温柔。
    她打着手语,重新又问了一遍:“那可以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
    “可以的。”
    江麟很快应下,房间内传来江栩的叫声:“姐姐?”
    大约是听见外面的谈话声。
    翟松月和江麟道了谢,然后回到房间。
    江栩此时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身上的家居服有些凌乱,扣子散了几颗,能看见胸口白皙泛粉的皮肤,以及性感禁欲的肌肉线条。
    “姐姐刚才在和谁说话?”
    他声音虚弱的问她。
    翟松月一时不知道他们谁是弟弟谁是哥哥,毕竟单看外貌也很能分清,两人似乎年龄相仿。
    “好像是你哥哥,我麻烦他帮我倒了杯水。”
    他轻笑,纠正他:“是弟弟,我才是哥哥。”
    翟松月也笑:“可能你看上去比较小。”
    他握她的手,虎口卡在她的手腕上:“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上去比较小呢,明明我比他要高。”
    翟松月对可爱乖巧的人或物总是很难抗拒。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因为你很乖。”
    江栩主动将脸蹭上去,如同猫狗讨主人的疼爱一般:“姐姐喜欢乖的?”
    她笑,点头。
    “喜欢的。”
    正好此时,门被敲响。
    不满被打断,江栩也只是眼神微暗,不过转瞬,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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