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她们听他说完,也觉得那两盒摔炮来的蹊跷,不能要。姜皓今天这么处理很不错,周白就摸着他的头顶表扬他说:“不错,皓皓今天这事办的挺好。以后请姜皓同志继续保持,提高警惕,不被坏人们的蝇头小利给蒙蔽了雪亮的双眼。如果你能做到,并且表现好的话,等过年了,妈妈就让你爸带你去滑冰。”
    “真的?”姜皓很喜欢滑冰。周白这么一说,他立刻高兴的跳起来,亲了周白一口。蹭了周白一脸油花,被周白嫌弃的不行。
    周白:“边去,边去。你在不坐下好好吃饭,年底的滑冰计划就取消。”
    “不取消,不取消,嘿嘿~”姜皓说着坐回他自己的位置,继续扒饭。
    周白家这边正热热闹闹的吃着饭,一个周白不认识的中年妇女,领着一个身上缠了很多绷带的小女孩,气势汹汹的来了周白家,要找姜皓算账。
    “小兔崽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今天为了我家小美,我非打死你不可!”
    对方一上来就凶神恶煞的喊打喊杀,周白见状立刻把姜皓护到她怀里,一脸疑惑警惕的的看着她问:“你谁呀?跑我们家撒野,你有病吧?”
    周白骂完人,姜西也站了起来,他走到周白身前,挡住了对方张牙舞爪的攻击。
    对方估计是认识姜西,知道他是硬茬子,跟他硬碰硬,她根本赢不了。所以姜西出马后,她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就往周白家的地上一坐,开始边拍大腿,边唱戏似的嚎丧。
    “哎呦,我可怜的女儿呀!你今年才五岁,就受了这么大的罪,妈妈却不能给你讨回公道,是妈妈对不起呀。嘤嘤嘤…嘤嘤嘤……”
    “大姐,你到底是谁呀?有事你就说事,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可关门放狗了。”
    对方哭的一唱三叹,特别的难听。周白不想听对方在她家里撒野,周白就想主动出击,让姜西把这个泼妇给扔出去!
    周白家的两条恶犬,远近闻名,那人一听周白要放狗咬她,立刻又收敛了很多,不敢再大声哭。要不是今天是周白她们都在家,有人看狗,平时的话借她两胆,她也不敢来周白家撒野。
    “我是隔壁街的陈姐,那是我小闺女小美。今天她好好的在巷子里玩,却遇上了姜皓他们在玩摔炮。他们没轻没重,拿着个摔炮随意扔,有一个就落到了我闺女小美的衣服上,让小美的衣服起了火!为了救我闺女,我才从医院回来!姜队长你说,我不该来找你要说法吗?”说完,陈家就捂着脸,又开始伤心的哭。
    摔炮?怎么又是摔炮?周白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越发庆幸她家姜皓聪明,才没有被人算计成功!
    第111章
    周白能想到的事情, 姜西当然不会想不到。今天这事摆明就是冲着姜皓来的,对方算准了小孩子贪玩的心理, 用摔炮诱惑姜皓的好朋友。只是, 他们没想到姜皓人小心眼却多,人家根本没玩他们的那个破摔炮。
    今天来周白家闹事的这个,明显不知道这一点儿, 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周白家闹事。但凡她来之前打听打听,知道姜皓今天在操场上踢了一天的球,她就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 来闹事了!
    “你说你的孩子受伤了是吧?好, 你把孩子交给我妈, 让我妈看看,如果她真被烧伤了, 这事我们会管的。还有, 把你去医院开的化验单也都拿出来?”姜西不知道这个陈姐是什么来路, 怕她一会儿事情败露,会抓小孩子当人质,姜西就没急着戳穿她的谎言。
    周白她们跟姜西配合的十分默契, 姜西话音刚落,赵素芬和姜美丽两个老太太就上前去,缠住了陈姐。
    “医院开的单据呢, 你拿出来我看看?”赵素芬比较泼辣, 她居高临下的站在陈姐身前, 单手叉腰, 等着陈家把单据放她手上。
    给周白家看单据, 本来就是她们计划中讹钱的一环。姜西和赵素芬从她要, 正和陈姐的心意, 她一脸早有准备的样子,从她兜里掏出来一把的单据交给了赵素芬。
    “给,你看看,都在这呢。我家小美是真惨啊,她身上脸上烧伤烫伤了好大一片!医生说了,就算她年纪小,好恢复,这么严重的伤势,以后肯定也得留疤。我家小美可是女孩子啊,她还这么小就毁容了!你说你让我怎么活?让她怎么活?今天这事全赖你家姜皓,要是你们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趁着陈姐慷慨激昂的跟赵素芬对峙的时候,姜美丽一把抢过陈姐拽着的小孩子,把她拉到了一边。然后不等陈姐炸庙,姜西就一脚把她踹翻,怒斥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陈姐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变脸的姜家人。一时间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姜西那一脚,把她踹的不轻。姜西愤怒的声音,更是吓的陈姐心尖都在哆嗦。
    “……说什……什么?我……”真相如何,打死陈姐,陈姐也不敢说。陈姐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暴露的?
    姜西又不是神,他不可能反应这么快!他一定是在诈她!她不能慌!千万要稳住!如果慌乱下着了姜西的道,那她可真就要鸡飞蛋打了。陈姐不断的在心里自我安慰,让她冷静。
    姜西没时间跟她耗,把她手臂反绞捆住后,姜西让姜富贵把黑狼牵了进来。
    黑狼一进来,陈姐的脸,吓得更加的苍白。她哆哆嗦嗦的蹲在墙角,惊恐的盯着姜西尖叫道:“别过来!你千万别让它过来!”
    姜西牵着黑狼,站在离陈姐一步之遥的位置。“现在可以说了吧?想好了再回答。机会我只给一次,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让黑狼把你咬一顿,然后送你去警察局。到时候,我就跟警察说,你来我家偷窃被黑狼发现,才会这样的。”
    “你!姜西你卑鄙无耻!”陈姐没想到,姜西居然还会玩栽赃陷害得那一套。但姜西的眼神告诉陈姐,他不但会玩,他还能玩的天衣无缝,玩的特别大。陈姐觉得,他此时在姜西眼里就是个死人。她越想越怕,最后她只能歇斯底里的咆哮。
    姜西静静的看着她作,然后领着黑狼,一步一步像陈姐靠近。随着黑狼的靠近,陈姐更加的崩溃,眼看姜西要松开狗链子,陈姐终于受不了的嘶吼道:“我说!我说!我这就说!你快把这个狗牵走。快点!”
    姜西闻言把黑狼往后拽了一点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姐说:“就这么说吧。有黑狼在,你脑子也能好使点,不然你要是落下什么忘说了怎么办?”
    陈姐经过这一回,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她腿软的蹲不住,就摊坐在地上,悔不当初。
    “你放心,我肯定全说,但我说之前,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陈姐看姜西皱眉要发飙,赶紧收了好奇心,开始说正事。
    “黄威你们还记得吧?黄家人把事平了,你们还要追着黄威查,害得黄威现在要一命偿一命。黄家老太太把黄威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长大。你们害她没了孙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就…就……”
    剩下的话,实在是很得罪人。陈姐有些不敢往下说。但她一停,姜西就放狗。陈姐只能眼一闭,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老太太认为是你们害死了黄威,就想让你们一命偿一命。之前,她找人送来的那两盒摔炮也是有问题的。它们都是鞭炮厂淘汰下来的残次品。不能保证安全。她跟说我,如果你家姜皓被炸伤,送医院了,那我就不用来了。如果他运气好,没有出事,就让我带小美来闹。”
    “我是老太太的远房侄女,小美是我的亲生女儿。前几天家里炖肉,她嘴馋就一直围着炉子转,最后她自己把自己转晕,摔倒在了炉子上。炉子火太旺,她的脸当时就毁了,我送她去医院,医生说能治,但植皮手术的费用太贵了,我承受不起,就去求她帮忙。她听说我缺钱,就让我带小美来你家闹。说只要我能把姜皓的名声毁了,她就负担小美之后就医的所有费用。不但如此,她还让我从你这讹一笔医药费。”
    “小美是我闺女,她还那么小,我不能不救她。为了小美,就是下地狱我也乐意。只是,我没想到,你家姜皓在家一呆就是三天!当初为了保持烫伤的新鲜度,我没给小美多上药。三天啊,我家小美疼得时时哭,可你家孩子就是不出来!今天早上看到他出来玩的那一刻,我高兴极了,立刻就带小美去医院重新包扎。现在天越来越热,小美的伤势被我拖了三天,就严重了很多。幸亏小美命大,她才能活下来。”
    “姜队长,我保证我没骗你。如果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姜队长我求求你了,你就饶我一回吧。我真的不想害你儿子的。只是,只是……姜队长,你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陈姐说着,想要跪下给姜西求饶。
    姜西用不着她跪,听完她的讲述,牵着黑狼就走,没再搭理陈姐。
    陈姐一看姜西走了,急的想站起来追,只是她现在腿软,根本站不起来。赵素芬看她东倒西歪的,还想去追姜西,就拉住她没好气的说:“不怕死你就去追。虽然坏事你没干成,但你有坏心是事实。你不会真以为,你说出了实情,我们就能既往不咎吧!?”
    “呸!美的你!”
    赵素芬说完,恶狠狠的看了陈姐一眼。恨不得把这个恶婆娘给打死!听听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周白家的人谁听了能不愤怒?姜西没放黑狼把她咬死,已经是他克制自己的结果了。
    “老实呆着!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哪都不能去。如果你想跑,那我现在就报警。”事关姜皓,周白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黄威被判刑是他罪有应得,并不是周白和姜西害的。黄家老太太凭什么来报复他们?这老太太不会以为,她年纪大,做错了事情,周白和姜西就不跟她计较吧?
    姜西和周白想的一样,出去五分钟,姜西捡回了那两盒被姜皓他们扔在秘密基地的摔炮,然后和周白一起,压着陈姐去黄部长家。陈姐本来不想去,但姜西一个眼神,她就怂了。
    走之前,她还不死心的想问个问题:“各位,要死你们也让我当个明白鬼。今天这事不说多天衣无缝,但你们绝不应该反应这么快啊?你们到底是为什么怀疑我的?”
    周白嫌她可恶,不愿意跟她说话。最后还是姜美丽心软,回了她一句:“我家皓皓今天出去踢一天球,那个摔炮他们没玩。”
    没玩?怎么可能没玩?小男孩不都是喜欢玩炮仗的吗?陈姐百思不得其解。不懂姜皓为啥那么与众不同?更让陈姐崩溃的是,她为了这事,把她亲生女儿的病情都耽误了,换来的结果居然是这个?
    看着始终乖巧的跟在陈姐身边,听话的不哭和不闹的小美,陈姐这一次终于后悔的哭了起来。
    陈小美因为伤势过重,姜西和周白本来想让她在家休息,不让她受折腾的。谁知道,小家伙害怕,不敢独自在周白家呆着,也不愿意和她妈分开,周白和姜西只能领着她一起去黄家。
    黄家的家主黄飞云,职位是组织部部长,算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实权人物。这个人不好色,不贪财,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坏毛病。他吃苦耐劳,工作认真。他唯一能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他工作太忙,没时间管儿子。让他被他老娘娇惯成了一个败家子。
    前段时间,黄威因为打人被起诉,后来案子辗转到了周白的手上。结果,周白刚忙两天,受害者突然撤诉,说要和黄家庭外和解。周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把这事跟姜西说了。姜西听了也觉得不对劲。正好他有时间,就出手把黄威查了一个底朝天。
    本来呢,姜西查黄威,是奔着他爹去的。谁知道,黄飞云没事,黄威却一脑门官司。
    黄威从小就是个霸道的主,仗着他爸的势,他没少干欺负人的事。小打小闹的,大人不会出面。事情闹大,黄威把谁打伤了,他奶就出钱给他摆平。黄威从小到大做尽坏事,却没受到哪怕一点的惩罚。好不容易,这次他惹了一个硬茬子,人家不愿意要赔偿,只要公道。谁知道,黄威他奶利诱不成就改威逼。受害者为了家里人的前程,只能忍下这口气,收了黄家给的赔偿金,和黄威庭外和解。
    只是,黄威死性不改,刚被他奶从牢里捞出来。他就又去招惹小姑娘。人家小姑娘不愿意跟他处对象,他就学他奶,一通的威逼利诱,吓得人家小姑娘连家门都不敢出。更加过分的是,人家小姑娘都那么躲他了,他居然还想上人家去抢人!
    姜西看不过去,就派人稍微拦了拦。谁知,姜西只是日行一善,却发现了黄威的又一桩罪责。
    原来,自从黄威十八岁成年,他就一直拈花惹草,没个消停。开始的时候,他花心爱玩,却也还讲究个你情我愿。那些不往他身前凑的女孩,还是安全的。可一年前,黄威看中了一个高中生。那个女孩十七岁上高三,长的特别特别漂亮。黄威为了得到她,开始还很耐心追求。等黄威追了一周,那女孩还不正眼看他。黄威的驴脾气上来,就把那女孩给强了。
    女孩是个倔脾气,受了这样的屈辱,她当然不会这样算了。就算鱼死网破,她也要把黄威送进监狱。黄威为了不让女孩告状,就把女孩给软禁了,后来他还要继续对女孩用强,女孩不从,挣扎中人被他失手打死了。
    这事二中的学生们都知道,因为黄威打死人后,不但没逃跑,他还把女孩的尸体从楼上扔了出去,说她对他爱而不得跳楼自杀了。
    女孩的家人想闹,却畏惧黄家,只能暗中收集证据,暂时忍耐。学校里的学生,也被下了封口令,被黄威威胁说,如果谁敢乱说,那个女孩的下场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孩子们人人自危,只能含泪当了不会说话的哑巴。
    姜西知道这件事,联系了女孩的家属,报了姓名取得那家人的信任之后,他们就跪下来求姜西帮他们主持公道。
    姜西同情他们的遭遇,把他们扶起来,看过他们的证据之后,就管了他们这个案子。也是因为这个证据确凿的案子,黄威最后才被判了死刑。
    黄威这个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他该死!黄威他奶算计姜皓,就是很没有道理。
    姜西突然全家到访,黄飞云本来还纳闷。等他听姜西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刻羞愧难当。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姜西同志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黄威诚意满满,姜西却不满意他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黄部长,你别怪我说话直。满意的答复?什么才叫满意的答复?你亲妈这个事,往大了说就是蓄意杀人。你打算怎么做?”
    “大义灭亲?还是子代母过?黄飞云你想怎么做?”姜西说着,冷冷的往客厅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姜西敢肯定站着一个人。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黄飞云也知道他妈做的事情很过分,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他妈和他儿子很闹腾。但他妈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儿子又从小没妈。他对她们好点也没什么。以前,不论多大的事情,黄飞云都自信他能替她们摆平。
    可这回,不行了。
    黄威,黄飞云救不了。他妈,黄飞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
    这一刻,黄飞云突然颓废了很多。这一刻,黄飞云突然很茫然,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忙啥了?怎么活到最后,他还成孤家寡人了?
    “姜队长,我妈年纪大了,她……如果我引咎辞职,你能放她一马吗?我保证,以后我会好好的看着她,不让她再犯糊涂的。”黄飞云想再努力一把。那个人毕竟是他亲妈,让他亲手处置她,黄飞云做不到。
    黄飞云这么说,姜西一点儿也不意外。姜西就知道他狠不下这个心,所以黄飞云说完,姜西就从周白怀里,把姜皓抱了过来,对黄飞云说:“黄部长,这是我的独子!”
    姜皓是姜西的独子,也是他的心尖子、命根子。黄飞云用辞职去换姜西既往不咎,那是不可能的。黄飞云当不当官,不关姜西的事情。就算他是个好官,那他也不能把他的辞官这事,当成他和姜西谈判的筹码。
    如果黄飞云他妈针对的是姜西,那姜西不会和一个老太太计较。但她敢动姜皓,那姜西就一定会痛下杀手。
    黄飞云看着姜西怀里虎头虎脑,年纪小小的姜皓,再看看坐在姜西身边,始终一言不发,眼神却冷冰冰的周白。黄飞云最后颓废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就带我妈去派出所自首。”
    姜西主动来黄家,也是这个意思。主动投案自首,换法院的从轻发落,是姜西和周白看在黄飞云面子上的最大宽容。
    门外的老太太一听黄飞云谈了半天,最终换来一个她去投案自首的结果,立刻受不了的跳出来骂人。
    “黄飞云!你是死的吗?这家人害死了你亲儿子,如今又要送你老娘上西天。你居然都不吭声?你是死人吗?”
    “这世界又不是他姓姜的说了算!你怕他干什么?黄飞云你个窝囊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人!人家给你头上扣个屎盆子,你不但不嫌臭,你还要把粑粑塞嘴里尝尝味,再笑着回人家一句真好吃。黄飞云,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老太太叉腰,吐沫横飞的骂完了黄飞云。转过身又开始目光淬毒的骂姜西:“姓姜的,别以为别人叫你几声老大人,你就能我家断案了。你说这女的是我指使的,你有证据吗?你说这摔炮是我送的,你又有什么证据?你什么证据也没有,就想让我去投案自首,你做梦去吧!”
    “我告诉你姓姜的,你害完我孙子,又想来害我,门都没有!姓姜的,我告诉你,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如果不积德,那你家这个小崽子要是……”
    哐当!
    周白一个茶杯飞过去,立刻打乱了老太太的胡说八道。
    老太太看着她脚边四分五裂的茶杯,和她裤脚鞋面上温热的茶水,后怕的连退好几步。
    “你,你,你……”老太太愤怒震惊的指着周白,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什么?”周白冷着脸轻笑一声:“呵呵,这老天爷啊确实是长眼睛的。你看,你这平时不行善积德的人,不就不能安享晚年了吗?老太太,你怪我们害了你孙子,其实你是怪不着的。如果不是你从小把他养歪了,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老太太本来就生气,周白这么一说她就更生气。黄威是老太太的逆鳞,他的死,是老太太不能触碰的痛。周白这么说,如果不是她年纪大了,老太太肯定会扑上去找周白拼命的。
    周白把老太太气的浑身直哆嗦,却还没事人似的,一脸风轻云淡的坐着。“对了,老太太,黄威临终前的最后一面,你没见到吧?哎…可惜啊,你要是去见了,你就能听到他骂你了。哎…黄同志,我是真替你可惜,本来你是能后继有人的。黄威在牢里关了两个月,都能被教育出一点儿人样。如果他小的时候,你多管管他,而不是把他交给这位只会惯孩子的老太太,那你儿子现在不会差的。”
    “你们也别觉得我是在说假话糊弄谁,监督黄威执行死刑的不止我一个人,当时大家都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忏悔。黄同志,你儿子虽然罪有应得,但他本不该这样的。”
    哐当!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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