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己hold不住场子,找外援了?”孔小姐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一旁几个年轻男女都跟着笑了起来,不屑的看着拿出手机打电话的蒋韶搴。
    “在我们面前摆谱,哈哈,我倒要看看他能找到什么靠山。”陈少脸上嗤了一声,摆明了等着看好戏。
    “说不定是个大人物呢,一会你手机响了,可别被吓到了。”旁边的青年调侃了一句,再次惹得几人大笑出声,就等着看蒋韶搴出丑。
    方棠原本真不在意被陈少几人找茬,可是看着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嘲笑蒋韶搴,方棠清冷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将双肩包打开,低头从包里找东西。
    “方棠,你何必呢,闹到最后除了丢脸之外,你还能得到什么。”艾诗怡摇着头,妆容美丽的脸上却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方棠手一抖,似乎没有抓住包,包里的东西哗啦一下掉在了地上。
    众人下意识往地上一看,刷的一下,几人猛地瞪大了眼。
    惺惺作态要劝说方棠的艾诗怡看着掉在自己脚边的手枪,吓得猛地往后一退,高跟鞋的鞋跟一崴,啊的一声尖叫,狼狈的跌在地上。
    方棠慢条斯理的将掉地上的钱包、手机充电器捡起,然后将“不小心”掉出来的手枪也放回了包里。
    站起身来,方棠看着脸色大变的陈少爷等人,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都不说了。”
    陈少表情紧绷着,挽着他胳膊的孔小姐吓得脸色苍白,他们这群纨绔子弟平日里也逞凶斗狠,可最严重的的也不过是断胳膊断腿而已,谁能想到方棠一言不合就掏枪。
    正在打电话的蒋韶搴一直留意着方棠这边,看到她的小动作,蒋韶搴森冷的峻脸上有着宠溺的笑意一闪而过,沉声继续道:“你不用过来,打个电话处理一下就行。”
    “是,大少。”电话另一头的中年男人态度恭敬的回答。
    等蒋韶搴先挂了电话,中年男人大步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粗犷的声音火急火燎的响了起来,“立刻给我查,这几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是哪家的!”
    手下赶忙接过自家上司丢过来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立刻将照片传输到了电脑上,然后将人脸调了出来,开启了强大的搜索功能。
    “妈的,老子前两天还嘲笑封掣那小子。”中年男人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之前他笑封掣在长源的震慑力不够,否则那些人怎么敢接二连三的针对方小姐。
    州卫封掣护着的人,长源这些家族依旧敢针对方棠,这只是说明他们不将封掣放在眼里!
    结果呢?大少带着方小姐来弋州了,在酒店就被人给堵了,中年男人感觉自己脸都被打肿了,这酒店还是他给大少预定的,竟然还有人敢来抢!
    “查出来了,为首的这个叫陈少立,是陈家的子弟。”手下搜索了照片就查到了陈少立的名字,在弋州也算是出名的纨绔少爷。
    “陈家?”中年男人思索了一下,州卫平日里不和这些家族来往,除非是弋州几个大家族的家主。
    至于陈家中年男人倒也知道,“就陈薇虹所在的陈家,还真是找死!把陈家家主的电话找出来。”
    陈家最开始是想要将陈薇虹安插到弋州的州卫,不过陈薇虹不愿意,最后陈家花了大力气将陈薇虹安排了封掣那里。
    估计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让封掣娶了陈薇虹,这样一来,陈家就有一个前途远大的乘龙快婿了。
    中年男人接过手机,对着电话另一头的陈家主直接开火,“陈家主,我是徐荣昌。”
    陈家主脸色一变,倏地站起身来,虽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话语里却透着一股子热情,“原来是徐指挥,我……”
    “行了,我不是和你废话的。”徐荣昌脾气火爆的打断了他的寒暄,冷声一哼的兴师问罪。
    “我徐荣昌怎么得罪了你们陈家,我给人订的酒店,没想到你们陈家人上下嘴皮子一张,这房间就成了你们陈家人订了,怎么,我徐荣昌一个匹夫,比不上你们陈家财大气粗,所以连订房间的钱都拿不出来?”
    “徐指挥,这绝对是误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陈家主头皮一麻。
    陈家式微,势力已经远远落后弋州这些家族了,更别提陈薇虹又被封掣开除了,陈家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斩断了,陈家主现在哪里敢得罪徐荣昌,巴结都来不及。
    “误会就最好,我看你那个侄子陈少立张狂的很那。”说完之后,徐荣昌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酒店大堂里,方棠成功的将叽叽歪歪的艾诗怡等人给吓住了,酒店的保安也满脸戒备的退到了一旁。
    蒋韶搴走了过来,“小棠,我们上去。”
    方棠点了点头,看着两人拎着行李离开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敢再阻拦,没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会不会是玩具枪?”看到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方棠和蒋韶搴,从地上爬起来的艾诗怡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
    虽然方棠的变化很大,可就她过去那怂样,说是用来吓唬人的玩具枪更有可能。
    陈少立一愣,刚刚被吓到了,此刻理智回到脑海里,几人脸色倏地一变,妈的,这要是玩具枪的话,传出去了,他们几个也不用在弋州圈子里混了!这脸丢大发了。
    “我打个电话,我倒要看看是真的还是玩具!”陈少立恼火的开口,刚拿出手机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自家大伯的电话,陈少立顿时收敛了纨绔嚣张的姿态,神色极其的恭敬,“大伯,你……”
    “陈少立,你立刻给我滚回来!”怒吼声响了起来,要是陈少立就在他面前,陈家主绝对会一脚踹过去。
    “你知道你抢的房间是谁预定的吗?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你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立刻道歉,然后滚回来!”
    几个纨绔站的近,再加上陈家主的声音吼的太响亮,所以几人都听了个真切明白,刚刚还怀疑方棠包里是玩具枪的话,那么此刻,几个纨绔都知道惹了不能惹的人物了。
    “大伯,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陈少立讪讪的回答。
    等电话被挂断之后,陈少立忌惮的看着已经进电梯的方棠和蒋韶搴,好在不用当面道歉丢这个脸了。
    坐在椅子上的艾诗怡动了动崴伤脚踝,忍不住的开口提醒了一句,“陈少,方棠他们走了?”
    艾诗怡怎么看都不认为方棠能有出息,或许是加入了什么盗窃团伙,拿玩具枪出来吓唬人。
    陈少立被骂的狗血喷头,此刻正一肚子火,再看着唆使自己的艾诗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你这个蠢货!”怒吼一声的陈少立快步走了过来,啪的一巴掌甩在了艾诗怡的脸上,力度之大直接将人打翻在地。
    “老子要是不好过,你和武大发也别想好过!”不解恨之下,陈少立迁怒的又踹了一脚艾诗怡,这才看向几个表情都讪讪的同伴。
    “古少估计晚上才能到,我先回去一趟。”陈少立虽然是个纨绔,但是他们再嚣张跋扈也知道分寸,能让大伯亲自打电话过来训斥自己,刚刚这一对男女身份绝对不一般,更别提还随身携带了武器。
    “行,陈少你先回去,古少这边交给我们。”同行的纨绔赶忙回了一句,唯恐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到时候给家族招来祸事。
    陈少立匆匆的离开了,剩下的几人也没有看摔在地上的艾诗怡,要不是她叽叽歪歪的给了错误的信息,他们怎么可能得罪人。
    跌坐在地上,艾诗怡一手捂着肿痛的脸,又是丢脸又是委屈,自己说错了什么?
    方棠明明就是个灰老鼠,现在弄了把玩具枪而已,陈少这些人平日里胆子那么大,怎么这一次竟然被吓到了!
    “艾小姐,我扶你起来,刚刚陈少接了个电话,估计家里有事所以心情不好。”郝经理借着搀扶的机会,又在艾诗怡性感丰满的身体里揩了几把油。
    “我知道。”艾诗怡明白的点了点头,她自然不敢归罪陈少,所以艾诗怡将所有的仇恨都迁怒到了方棠身上,要不是她弄了把玩具枪出来,自己怎么会挨打。
    看着艾诗怡红肿起来的脸蛋,色眯眯的郝经理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一手搂着她的水蛇腰,“我办公室里有药,我扶你过去擦点药。”
    “不用了,我先回去一趟。”艾诗怡挣脱了郝经理的咸猪手,不过是个五星级酒店的经理而已,平日里自己不过逢场作戏而已,这头色猪还当真了。
    艾诗怡拎着包包离开了酒店,郝经理看着那扭动的腰肢,那雪白的美腿,不由吞了吞口水,早晚要将这个妖精给搞到手。
    到了晚上,陈家总算打探到了确切的消息,陈薇虹坐在沙发上,神色里透着几分狠厉,“爸,你不用担心,徐荣昌估计是看在封掣的面子上才打这一通电话的,毕竟打狗还有看主人。”
    “姐,你是说那女人是封掣的小情人?”陈少立这几个小时可吓得够呛,他爹是个混吃混喝等死的老纨绔,陈少立就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小纨绔。
    陈少立也没有野心,陈家公司每年的分红就足够他潇洒了,再有陈家的名头挡在前面,只要不是得罪了大人物,陈少立在弋州也是横着走的人物。
    之前被陈家主一通电话给叫了回来,回家就被骂的狗血喷头,陈少立是真的两腿直哆嗦,好在是虚惊一场,“可我看她跟身边那男人眉来眼去的,明显就是有一腿,难道她给封掣戴绿帽子了?”
    “你给我闭嘴!”陈家主没好气的斥了一句,神色倒也舒缓下来,“不管如何,徐荣昌给封掣面子,我们就不能做过分了,明天你看到人了,去道个歉就行。”
    “那大伯我先回去了,今晚上古少过来,我得去接待一下。”陈少立试探的开口,他口中的古少只是古家旁系的子弟,不过这身份也的确够贵重了。
    陈家主摆摆手,“你去吧,在外面多个心眼。”
    等陈少立屁颠屁颠的离开了,陈家主看着阴沉着脸的女儿,“薇虹,你之前说方棠是封掣的情人,你确定吗?”
    陈薇虹摇摇头,脸色愈加的难看,“之前在长源的时候我也打探到一些消息,方棠和她身边的这个姓蒋的保镖在一起,如今看来传言不虚。”
    “那封掣是怎么回事?”陈家主也有些的恼火,不是封掣的女人,那为什么上一次就因为薇虹折腾了方棠一次,让她淋了雨,之后封掣就翻脸无情的将薇虹开除了。
    “爸,不用说了,我在封掣身边做牛做马三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陈薇虹眼神阴冷下来,不单单是对方棠,同样也对封掣。
    陈家主还是不愿意放弃封掣这个乘龙快婿,可如今陈薇虹被开除了,连接触封掣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说什么都太迟了。
    !分隔线!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方棠和封掣有什么关系,徐荣昌看在封掣的面上给预定了酒店,所以陈家就不敢轻视方棠。
    “小棠,这个路口转弯往前五十米。”蒋韶搴沉声提醒,峻脸上有着笑意一闪而过。
    拿着手机看地图的方棠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蒋韶搴,尴尬的将手机塞到他手里,“你带路!”
    蒋韶搴也是才发现方棠竟然是个小路痴,看不懂地图的指示,分不清东南西北。
    方棠一大早兴冲冲的抓着手机带蒋韶搴去吃早饭,然后在美食街的巷子这边七绕八绕,南辕北辙了三次,路口走错了两次,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找到。
    “好,我带路。”蒋韶搴把手机收了起来,大手握着方棠的手往前继续走。
    在方棠第一次走路时的时候,蒋韶搴就瞄了一眼手机地图,所以不需要看第二眼,他就记下了线路。
    “我这是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方棠不甘心的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上辈子她也不需要看地图,这辈子去哪里都是常大哥充当司机,其实方棠也是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路痴。
    蒋韶搴不发表任何言论,毫不意外的收到了方棠的一记白眼。
    一个小时后,吃完早饭,服务员笑着介绍道:“说出门左拐,然后往前直走看到红绿灯右拐,继续走,到第三个路口再左拐,等看到天桥后过去就是古玩市场了,两位客人慢走。”
    方棠蒙圈了,她记性好,所以服务员的话都记下了,但是左拐右拐再加上路口,方棠看着眼前熙攘的马路,最后老实的跟在蒋韶搴身后。
    弋州的古玩市场有一半做的是古董文玩批发的生意,所以规模比起长源的古玩街要大了很多,早上八点不到,这边就人来人往的热闹。
    蒋韶搴一身休闲的装扮,带着墨镜,周身严肃冷厉的气息被完美的收敛起来,乍一看像是来古玩市场做生意的老总。
    “美女,看上什么了尽管说,早上第一笔生意图个开门红,价格好说。”地摊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小青年,笑起来阳光帅气,和那些明显是奸商的地摊老板截然不同。
    地摊是专门卖瓷器一类的,从大到小都有,方棠仔细看了看,还真有三五件真品,只不过不是清朝就是民国时期的瓷器,收藏的价值并不大。
    “美女,你看这个青花缠枝莲纹玉壶春瓶怎么样?”估计是看方棠过于清冷,不像是那些来捡漏的游客,青年也实诚将放在角落里的瓶子拿了过来,神色里透着几分不舍。
    方棠接过瓶子,造型清秀瘦长,高约三十厘米,口径八厘米,底径九厘米。
    青花料,颜色微微发暗,青里透着灰,有结晶斑点,乍一看成色不是很好,而且瓶口有破损,方棠低头看着裂口处,沾染了尘土和污渍,显得有点发黄发黑,“你说是清朝的官窑?”方棠面无表情的放下瓶子,清冷的嗓音让人捉摸不透她这到底是看上了还是没看上。
    别看青年也就三十来岁,但在古玩市场也摆了十多年的地摊了,他最喜欢的是两类客人,一种是游客,那是门外汉,只要嘴皮子利索忽悠一通,你说这是康熙用过的茶盏,游客都相信。
    还有一种就是专门来古玩市场捡漏的人,这一类人是半瓶子醋,说不懂他还真懂,说懂的话其实也就懂一点皮毛。
    因为存着捡漏的心思,一般高仿的物件,再加上青年能言善道,顾客被骗了却当自己是捡大漏了,兴冲冲的付钱成交,唯恐动作慢了,青年就反悔了。
    唯独方棠这样的,让专门学过心理学和表演学的青年摸不到底,此刻青年笑着点了点头,声音真诚的连自己都相信了。
    “美女,你看这瓶身胎质细腻,里外施白釉,略泛青色,釉质滋润,釉面也光亮。”青年侃侃而谈,一手抚摸着瓶身继续介绍。
    “瓶身腹部的纹样是传统的缠枝莲花,美女,你看这构图疏密有致,青花色泽艳丽,笔触精细工整,线条流畅自如,这绝对是官窑烧制的,可惜我从一户农家收上来的,他家冬天用来插腊梅花的,瓶口损了一块。”
    方棠点了点头,似乎被青年说服了,“多少钱?”
    眼睛一亮,青年立刻就收敛了喜悦的表情,帅气而阳光的脸上依旧是真诚的表情,“虽然有损坏了,但你看瓶底。”
    青年将瓶底对着方棠,“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书款,足以证明这瓶子的来历,的确是清朝官窑烧制。
    青年抬眼瞅着方棠,即使看到瓶底的落款了,她依旧神色平淡,沉静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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