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映汐在酒店门口和他告别,然后上楼收拾东西然后送陈妈去了机场。
    宋倞庭离开酒店却不是回港,直奔沪上。
    许明达已经被扣在酒店里了,宋倞庭进去后站在门口,许明达嘴角乌青,鼻血止住了,但脸上和身上都是血迹。
    许明达两手被反绑在背后,蜷缩在墙角,听见门开仰头看见宋倞庭,就开始冷笑。
    “宋倞庭……你女人的滋味不错,呵呵……”
    他就是故意激怒对方,他手机里有很多冯映汐和他的合照,被宋倞庭的人翻到了,所以他才急了。
    那些照片全是他压着冯映汐拍的‘情侣照’,冯映汐知道他脑子不正常,也不敢激怒他,也不反抗,全顺着他拍了。
    冯映汐其实都想好了,等这次回去,让龚先生或是傅爷,请几个手脚干净的人去收拾许明达。
    她自己全都计划好了。
    但她没想到宋倞庭的人先逮住了许明达,并且搜了手机看到了那些照片。
    文谚都气炸了,比宋倞庭都生气。
    宋倞庭结果文谚递过来的手机,认认真真看完了照片,冷冷看着地上的人,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生气的时候不讲话的,就那么久久看着地上的人。
    冯映汐对他只字未提许明达威胁她拍照的事情。
    她从头到尾都在和他谈周家,但是对许明达威胁她的事,她只字未提。
    他看着蜷缩的人只说:“我不希望从外面听到任何关于asa的事情,若是你做不到的话,那就从你爸爸开始,我也不能保证你们许家谁会最先遇到不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明达呲着牙:“宋倞庭,叼你老母咩……”
    宋倞庭丝毫不以为意。
    旁边的保镖用力踢了他一脚,他顿时唉声呻吟起来。
    “饿上几天,等嘴巴干净了,通知许先生来赎儿子。就说许少上次的赌资还没有结清。”
    他留着许明达的把柄很多。原本有很多用处,但是他不该一直纠缠asa。
    asa是他底线。
    冯映汐不知道宋倞庭专程去沪上收拾许明达了,她还在犹豫在想是向舅舅借人,还是找傅爷帮忙花钱请人。
    她最后还是决定让傅爷花钱请人,舅舅是生意合作伙伴,她不喜欢用这种事情去麻烦他们。
    等到汕尾港,伏龙地产的世纪中鼎大厦已经初具规模,傅爷看到她来都很惊讶。
    他摇身一变,从青帮人成了港商,在这边每天和各路人马协调,还要和设计部的人工程部的人开会,每天繁忙得不像样子。
    穿着青衫布衣,往返在四处,丝毫看不出当年叱咤伏龙街的霸气。
    冯映汐买了件皮草,站在办公室门口喊:“傅爷。”
    傅爷回头看她,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周思廉让我过来看看你。”
    傅爷连着让她进去,就问:“要不要开会?”
    冯映汐笑起来:“我不管这边的事情,这边的事情都归周思廉管。”
    傅爷问:“那你特意走一趟,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傅爷如今很满足,儿子在海外读书,未来前途光明,陈三妹抽时间就能过去看儿子。他定居在这边,和从前断的干干净净,如今生活安逸,万事不愁。
    冯映汐端起杯子,陪笑:“还是您最懂我。”
    傅爷无奈笑:“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能惹事。”
    冯映汐就无赖:“怎么能是我我惹事,明明是人家惹我。”
    傅爷问:“那讲讲,人家怎么惹你了。”
    冯映汐根本不讲这么惹她了,直奔主题。
    傅爷凝视她很久才说:“你为什么不和宋生讲?”
    第55章 珍贵的情义
    宋倞庭当晚接到电话, 周先生犯病,正在紧急抢救。
    他原本是要接触周先生的,但是眼下回不去, 就让文谚将资料整理好,去盯着周家, 并将此事全权交给了文谚。
    盯着周家的不止他一个, 罗家、汪家,多得是觊觎周家的人。
    连胡冠生都说;“要是想吃下去,还是要尽早下手,压的太狠,最后怕是会落空。”
    宋倞庭这边已经松口, 文谚就立刻和周小姐露了口风:宋生愿意谈。
    但那边周思廉已经和周先生联系上了。
    龚先生托人给周先生递了话,告知周思廉的身世。
    而周思廉回港后一直深居简出,从前爱热闹,party不断的小周总一去不复返。
    连从前的那些马仔朋友们联系他,他都不在意。
    助理这次也跟着他回来, 但是人不如alice能独当一面,他靠在阳台上和alice打电话,一边开玩笑:“要不你给我做助理吧,asa现在什么都不管, 你这个助理也已经被她打发出来独当一面了。”
    alice公事公办:“周总可以向冯总提议, 我一切听冯总的安排。”
    alice对冯映汐的要求从不拒绝。
    周思廉讨的没趣,挂了电话就接到周先生助理的电话。
    他看了眼陌生的号码, 很不在意问:“你好,我是周思廉。”
    那边的人顿了下,才说:“你好,我姓李, 你可以直接叫我老李。我是周先生的助理,先生想见见你。”
    周思廉静了很久,才问:“那真抱歉,我不在香港。”
    那边的人可能没想到他不接话,就说;“周先生现在人在医院……”
    周思廉毫不客气的笑:“你和我讲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再者你能打听到我这里,也是清楚我是谁。我对周家的事不感兴趣。至于他是不是住院,这和我也没有关系。”
    那边的人呐呐无言以为。
    周思廉挂了电话低头靠在栏杆上,很久才抬头。
    冯映汐的电话这时候正好进来,冯映汐是个急性子,做事情最等不及,开口就问:“周家联系你了吗?”
    周思廉笑起来,“刚挂了电话。”
    冯映汐问:“那你要抓紧时间了,让宋倞庭抓住先机,可不给你留机会。”
    她答应过周思廉,一定让周鎏安仰视他,眼下是最便捷的机会。
    所以她一直倾向于,让周思廉捷足先登那下周家。
    周思廉笑话她:“没有这样算计自己老公的。”
    冯映汐:“生意场上无父子嘛,再说了,要不是周小姐一直自己推销,我也不至于这么防着她。”
    周思廉才说:“放心吧,我尽快去联系,周鎏安已经住院了,我明天去看他,时机正好。”
    冯映汐建议:“我劝你最好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看他,才最合适。明天早上就怕已经轮不到你了。”
    周思廉也正色:“你这话讲得对,我确实该现在就去。”
    结果他挂了电话,周鎏自己几句打电话过来了。
    周思廉听着电话里的人说:“我是周鎏安。”
    他的情绪还在和冯映汐的聊天中,可是听了他的话经不住冷笑,不得不承认冯映汐说的,我们最好轻易不要和人谈感情、情义,因为情义在金钱、权力面前,就显得太幼稚了。
    但是冯映汐还有下半句,若是遇到的感情和情义很珍贵,那就用金钱、权力去尽力保护。
    他哦了声,“刚才有人打电话通知过我了。周先生找我有事吗?”
    周鎏安自然是希望周家的家业能起死回生。其次才是关于这个儿子和他之间的私事。
    “周思廉,现在有两条,周家眼下是一派颓势,但不至于一败涂地,我周鎏安大半辈子心血都在周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贪心不足,这我认,但周家的家业绝不是一文不值。”
    周思廉慢条斯理问:“周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周鎏安:“我知道你恨我。”
    “周先生,请记住你的身份。”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大丈夫只拘于眼前的这点恩怨,是注定走不远的。周家的往后有无限可能,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狭隘……”
    “周先生,股市的杠杆还没有把周氏掏空吗?周氏眼下已经不是你的周氏了。”,周思廉冷笑着问。
    那边的人听得连连咳嗽,很久都没有说话。
    “周先生,我是街头马仔出身,之后跟着人学做投资,也在股市里打滚,我这个人呢,不信漂亮话,只认真金白银,因为我现在是伏龙地产的合伙人,我的项目是政府最优质资产,至于你怎么想的我,一个欣喜于得到周家家产?或是一个有钱的傻小子?你既然能查到我,就该查仔细一些。我就是买你鼎盛时期的周家都绰绰有余,更何况这个烂摊子,如今一文不值。”
    他越这样讲,周鎏安就越笃定,他肯定能救周家,他也必须救周家。
    周思廉冷笑,和他无话可说。
    两人第一次通话谈崩。
    周思廉卡着分寸,半小时后又给冯映汐回了电话:“asa,很抱歉,谈崩了。”
    冯映汐人还没回港,这边的房间里开了空调,她觉得鼻子不舒服就开着窗,吹着湿冷的风,淡淡说:“谈崩就谈崩喽,只要最后能谈拢就成。”
    周思廉问:“要不你问问宋生,让他去收吧,我帮他来谈,我对周家真的不感兴趣。”
    冯映汐:“他不感兴趣。”
    周思廉问;“宋倞庭不在香港,去哪里了?这种时候他都不上心。”
    冯映汐问:“你怎么知道?”
    周思廉这话让冯映汐警觉,他明明和她讲他回港了,怎么会不在香港。
    周思廉见她不说话了,试探问:“怎么了?你不知道?你们又吵架了?”
    周思廉对她的手段是很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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