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餐馆里正播放着与餐厅调性完全合拍的上海小调,咿咿呀呀绵绵情意的復古的风情,听不出来在唱什么,歌声里却有着绵绵叠叠,丝丝缕缕的哀怨。智熙停下筷子,静静的聆听着,復古的乐章在空间里交织着想像,乍听感觉华丽,意境里却也透着凄凉。听着听着,心头一沉有着说不出的悵然。
    「智熙,怎么不吃了?」震昇轻声问着。
    「吃不下了,撑了!」智熙微微一笑,把筷子摆放在桌上。
    「这样啊,那我们走吧!去散散步,好吗?」
    震昇简单吃了几口,便带着智熙离开,他们牵着手散步,却是一路无话,走着走着,来到了五光十色,有着魔幻魅力的外滩,气势宏伟的东方明珠就在眼前,展现着魅惑人的风采,夜晚万灯齐放,东方明珠塔更加显得晶莹夺目,智熙抬头望着东方明珠塔,似乎是被璀璨的灯光闪了眼,智熙的眼睛突然一阵热,鼻头一阵酸,眼泪啪撘啪搭,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智熙伸手悄悄用手背抹了去,她不想让震昇发现。
    「智熙,怎么了?哭了?」震昇转过脸来,凝视着她,她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眼。
    智熙别开脸去,任着眼泪滑落。震昇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深深的拥抱她,「智熙,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永远陪着你和我们的孩子,但是,现在还不行,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震昇说得诚恳。
    「我不想为难你,我会自己负责!」智熙故作镇定,却忍不住呜咽。
    「我不为难,是我要谢谢你,愿意生下我们的孩子。」震昇轻轻抚着她的发。
    「不用感谢我,也不用说要负责,因为,这是我的决定,你负不负责都不重要!」
    「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绝情?」震昇听着觉得心碎。
    「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你有负担!」
    「你就是只为我想,不让我有负担,你都不为自己想,知道我心疼你吗?」震昇将她搂着更紧了,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脸颊,想把自己的一腔情感都揉到她的心里,他以为两人心贴着心,就可以有双倍的力量,一起抵抗这个世界的顽强!
    「但,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我终究是第三者。」智熙推开他的怀抱,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的。」震昇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你真的能离婚?」智熙感受着他的吻,暖暖的,柔柔的。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震昇的眼睛深邃得让人迷惘。
    智熙将脸埋在震昇的胸膛,她想记住这一刻,记住震昇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记住震昇的心跳节奏,记住震昇怀抱的温度,所谓的永远,没有人知道有多长,或许,这一刻就是他们曾经拥有过的永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或许这就是他们爱情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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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年前的上海……
    两人吃过晚餐后,也是散步到了外滩,或许是下午淋了雨,又到外滩吹了风,两人看着夜景,正在说话谈笑间,智熙突然感到头痛,太阳穴一阵一阵抽痛,脸色刷的惨白,震昇查觉到智熙脸色不对。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不知怎么了,头好痛!」智熙扶着前额,揉着太阳穴。
    「大概是着凉伤风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一家酒店?」
    震昇护送智熙回去酒店的路上,还去药房买了药,等到进了房间,智熙虽然推辞,震昇却执意要留下来照顾她,震昇倒了温水,把药送到她嘴边,还到浴室拧热腾腾的毛巾,细心的敷在智熙的额头上,为了维持毛巾的热度,数度往返浴室拧热水。
    因着热毛巾的助力,智熙身体渐渐暖了起来,脑侧的抽痛,也渐渐缓了下来,她看着震昇为了她忙进忙出,心里也着实感动,以她的个性,从来都是她照顾别人,这是头一遭,有个男人对她如此关怀备至。
    「好多了吗?看你脸色渐渐红润了!」震昇坐在智熙的床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好多了,头不怎么疼了,谢谢苏总的照顾。」
    「客气什么呢?照顾好员工是我的责任啊!」震昇笑笑,帮智熙顺了顺耳边的发丝。
    「既然你好多了,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震昇颇有绅士风度,见她好转了,便要离开,倒是智熙有点恋恋不捨。
    「你不留下来,陪我吗?」智熙拉住震昇的衣角,娇羞的问着。
    「想要我陪你吗?」震昇脸上露出促狭的神情。
    「万一我半夜又头疼了怎么办?」智熙娇羞的嘟起嘴。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上海吗?」震昇坐回到智熙身旁。
    「你不是来跟杨总监开会的吗?」智熙澄净的双眼露出一丝迷惘。
    「开会是其次,主要是因为,你在这里!」震昇点了一下智熙的鼻头。
    「所以,我们今天不是偶遇?」智熙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当然不是,小傻瓜!」震昇笑了,雋朗的面容,阳光灿灿。
    智熙愣了一愣,原来这一切是震昇的精心安排?
    「所以,你还要我留下来吗?」震昇扬起眉,问了句。
    「所以,你,你喜欢我?」智熙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她来到了上海,只是为了要遇见她?
    「需要确认吗?」震昇语毕,一手抚上智熙的脸颊,深深的吻上了智熙的唇。
    震昇从唇开始深吻,进而吻遍了智熙全身,一个晚上的痴情爱恋,智熙可以感受到震昇对她的爱,不是疯狂的掠夺,而是温暖深厚的给予,震昇虽进入了她的身体,却不是疯狂的佔有,而是爱恋的痴迷,这是第一次,智熙感受到身体与心灵融合为一的爱,和过往的情慾有着极大的不同,虽然她早已不是小女孩,对于感情对于性爱,都已有了丰富的经歷,但是,这样的爱和慾却是她的第一次,震昇对她的呵护,对她的体贴,对她的温柔,她在震昇的动作中深切的感受到,这是第一次她被真正的爱着。
    几度奔腾,翻山越岭,在震昇抵达高峰的那一刻,在加速动作衝刺直至停止的那一瞬间,智熙竟然流下了眼泪,她紧紧的抱住了震昇,像是拥抱了她的全世界。
    「怎么哭了?弄疼你了?」震昇翻身下来,躺在她的身边,细细的看着她。
    「不是!我只是太感动了,苏总竟然是我的男朋友。」智熙抚着震昇的脸颊,「你长得真好看,是个美男子呢!」智熙的手指轻柔的滑过震昇的鼻樑骨。
    「怎么?因为是大帅哥,所以你才感动是吗?」震昇抓住智熙的手指,往自己的心窝里放,「你说,我是你的男朋友?」震昇望着她,眼里像要淌出蜜来。
    「难道不是吗?我们不是吗?不是也可以这样吗?」智熙急了,对啊,都还没确认过彼此的感情呢,怎么就跨越了那一条界线了?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是自己太容易被骗了?
    「当然是,我爱你,智熙。」
    「你爱我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智熙知道这很老掉牙,但好像每个恋爱中的女孩子,都免不了要问的一个问题。
    「我喜欢你的温暖,在工作中,我欣赏你的才华,你的能力,但实际上跟你相处,才会发现,其实你很温柔,内心很温暖,是很体贴的女孩子,那是我很喜欢的特质,现在的女孩子,拥有这样特质的,很少了。」震昇款款述说,情真意切。
    「我没有你说得这么好。你以后不要后悔!」智熙娇嗔了一句。
    「我怕是你会后悔。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忘记我爱你。」
    智熙点点头,感动的吻了震昇的唇,再度献上了自己,那一夜的他们情意繾綣,恋恋无限,智熙毫无保留的交出了自己的身体和心灵,以为在她30几年的生命里,终于遇到了全宇宙独一无二的挚爱,以为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其实,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震昇已经有了家庭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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