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延州手上佩戴的腕表价格不菲,和几块钱的小皮筋相搭,还挺有反差感的。
    顾延州将她按在沙发上,单膝跪坐在她左边,下唇被人轻咬了一口,惩罚道:“不专心。”
    她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指腹在那条小皮筋上摩挲,也不说话,凑近往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就好像是在补偿。
    清冷的月光倾泻在沙发上,将两人的脸都笼上一层朦胧的光,面前的男人五官深邃,眉眼间染上了情动的痕迹,浓稠晕在眼眸间,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
    不知不觉间,时溪肩上的衬衣领口落下一些,黑色的吊带若隐若现,在白色上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纯欲诱人。
    顾延州的吻落在她的侧脖颈,像是不知足,沿着白皙细腻的皮肤继续往下,落在锁骨处。
    炙热的唇瓣贴上来,犹如电流窜通,让人禁不住浑身颤栗。
    如果说在英国那晚只是浅尝辄止,随意闹两下,那现在就是逐渐突破了男女之间的安全线,开始跨入更深的境地。
    时溪被亲得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小巧的鼻头被亲红了,开口的嗓音也有些颤,“你等等。”
    锁骨上的吻停顿片刻,清清浅的笑声熨烫锁骨,随后他的气息上来,俯身将她揽入怀中,呼吸很重很重,像故意似的在她耳边低喘。
    “怎么?”
    他那副染了酒的低音贴着她的耳廓,声音震颤耳膜,笑得又痞又坏,像逗着人玩儿,“想趁我醉酒的时候做什么?”
    时溪的全副身心都在震颤,根本受不了顾延州这样,甚至怀疑自己跟他分开的这两年间,他身上是不是还有很多变化是她不知道的。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双肩的衣服已经滑落到手臂。围困着她的男人身姿高大笔挺,居高而下,显得压迫感十足。
    望着顾延州浓墨般的眼,时溪情不自禁地将手指钻入他的衣服下摆,遵着之前的记忆,在凹凸不平的肌理中停留,五指张开,在那一块块紧绷的鹅卵石上轻擦而过。
    健实、紧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慢慢跟她的掌心贴合。
    她轻轻道:“我想看看腹肌。”
    男人呼吸不稳,极力克制,手掌按住衣衫下胡乱游走的手,嗓音哑得不像话:“你自己弄。”
    后来干脆双臂都撑在沙发上,任由她扯起来看。他腰上有皮带,白色的衬衣下摆现在被她拉开一个掌心的宽度。
    顾延州这人天性又野又欲,桀骜不羁,这些年却被她驯化得肯乖乖服软,还会装乖撒娇讨她欢心。
    看着他现在这副明明难受也要听话的模样,时溪心尖都像被人挠了。
    她干脆将他拉下来,凑到他耳边低声撩他一句,“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顾延州喉结滚动,脖颈上的青筋也隐忍地凸起,性感得诱人上去摸一摸,“那你帮我拿衣服。”
    屋内应该是装了某种感应,这时的灯光反而慢慢亮了起来,不算太刺眼,可以依稀照亮客厅的路。
    他慢慢放开她,给她让出一条通道,“在左手第二个房间。”
    带着暗示。
    “看看床?”
    时溪拍一下他的大腿,刚要从沙发上站起,他却突然从后再次将她楼抱住,身后渐渐传来男人肌理下磅礴的热意。
    她的裙摆也被撩起来一点,刚好压在他的黑色西装裤上。
    触碰到某处。
    时溪敏感的神经也像是一根弦,瞬间就崩断了。
    她意味深长地“噢”了声。
    顾延州从后压着她的肩膀,依然抱着她不撒手,委屈道:“你招惹的。”
    时溪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臂,“那,自己解决?”
    男人轻笑,眼睛却盯着她的侧脸,盯得很紧很紧,就是不肯放人,“我知道。”
    长达一分钟的寂静。
    顾延州重新窝在她的肩上,轻声道:“再给我抱一会儿。”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时溪在这一分钟内如坐针毡,动都不敢动,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等着他放过她。
    没多久,顾延州突然捞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膝弯,一点没给她溜走的机会。
    时溪抱稳他,惊呼:“去哪?”
    “看我洗澡。”
    “......”
    卫生间的灯光大开,头顶的光晃得人眼前一片发白,身后就是一面能照到全身的镜子,明亮且通透,将人所有的欲望无限放大。
    顾延州将她放在洗手台上亲了亲,手臂交叉抄起衬衫下摆,当着她的面直接脱下,他身上的肌理瞬间扯入眼帘。
    男人不愧是衣架子,浑身肌肉结实但并不夸张,皮肤也是禁欲的冷白色,两条清晰的人鱼线蜿蜒没入裤头。
    时溪“喔”了声,“身材不错。”
    摸上去的手感也相当好。
    两人再次紧贴一起,甚至都忘了顾延州要洗澡。唇瓣时而分开时而贴合,若即若离,肩上的带子在手臂上坠落,宽厚的掌心也慢慢贴上后背的扣子。
    顾延州含着她的唇瓣,手上动作却有些笨拙,弄了半天都弄不开,还扯到了时溪的头发。
    时溪轻“嘶”一声,眼睛里立马蒙上朦朦胧胧的水雾,伸手打他那只弄痛她的手,“不许动了。”
    他赶紧将手背在身后,很乖地道歉:“我不会。”
    她心想这有什么不会,这么难的数学题他都会,解个衣带怎么就不会了,于是给他演示,“就是这样,三个扣子,先往左再往右。”
    顾延州“噢”了声,绕过她的背,低头就要实践。
    “啪——”
    他一个大男人被打了都不敢吭声,只能像个委屈小媳妇儿将手背在身后,染着欲的眼睛偷偷瞄她。
    时溪将两边滑落的肩带拉好,食指戳着他的胸膛,“洗澡。一身酒味,臭死人了,还要跟我贴贴。”
    他垂眼,“你嫌弃我。”
    她抱着他在唇上咬了口,暧昧问:“家里有准备那东西吗?”
    “......”
    一看顾延州这副连女人衣带子都不会解的模样,家里又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回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顾延州跟狗啃似的,后来还是她慢慢一点点教,才让他学会亲女孩子的嘴唇不能那么用力,会磨破的。
    时溪轻哼,穿好衣服后,抱着他的手臂从洗手台跳下,凑他耳边说话:“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
    “......”
    顾延州双手叉着腰,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的背影低笑。
    他的屋子和公司的装修风格如出一辙,只不过公司偏向于国际化,但这里清冷单调,连床铺都像是全新的,都不知道有没有躺过人。
    时溪才在主卧房逛了一圈,走去他的大平层花园看了看,回来时,顾延州还没洗完,在里面折腾了好久,不用想都知道在做什么。
    她去他衣柜里挑了件衣服,摆在卫生间外,敲了敲门,又自己选了一件,往他另一个浴室走去。
    洗完头洗完澡,顾延州居然跟她同时从卫生间里出来。两人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是一样的,掺在空气中,多少就显得有些暧昧了。
    时溪站在门口看他,挑眉,“房间我都看过,能睡人的地方有两间房。那,我们今晚——”
    顾延州抬脚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上换下来的脏衣服,身上清新的薄荷沐浴露香味混着一点酒味,将他浑身动情的痕迹都冲淡了不少。
    他拿走她的脏衣服,大掌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威胁道:“你敢跟我两张床?”
    时溪被他用力牵着,嘟囔:“我看另一张床也挺舒服的,可以试试两张嘛。”
    “不给。”
    切。
    还不给呢。
    脏衣服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顾延州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主卧。一张大床,两个枕头,一张被子,躺在上面两个人分都分不开。
    时溪主动坐过去,眼神坦坦荡荡,还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床垫,示意他过去,“我第一次跟男人睡,要是你没那东西,你可要悠着点啊。”
    顾延州嘴角微勾,一瞬而逝,没乖乖听她的话去旁边,而是直接过来,一把将她按在床上。
    后背触碰到绵软的被子,发丝也像瀑布一样铺开,在床头灯光下更加乌黑莹亮。
    他的跨间微微往上顶了顶。
    手臂托着时溪的腰,将她整个人摆正在床上,拉过枕头给她枕着后脑勺,俯身就啄了她一口。
    时溪被顾延州刚才那动作弄得脸颊发烫,结果见某人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好像刚才在沙发上动情得难受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她故意过去亲他,手臂揽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脖颈的地方似乎还有点香甜的酒味,于是问:“你现在还醉吗?”
    顾延州将身体往下,在她的肩窝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整张脸埋进去,“醉,难受,要摸摸。”
    时溪偷笑,赶紧摸摸他的头。
    哎呀。
    太乖了。
    男人微微蹭了两下,继续哼哼:“全身哪里都难受。”
    “......”
    脖颈间传来他低低的声音:“时溪,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碰你,又舍不得,怕你比我还疼,到时候又要哭。”
    “娇气包。”
    “天天叫我服软,让我学那个小奶狗撒娇。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也学不来。”
    “谁知道我还真他妈学会了。”
    “知道这招对你有用,也只有这招能让你回到我身边,逼得我一个大男人还要卖惨,装乖,学撒娇。”
    “我这辈子就没对谁低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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