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天晚了

    至于效果,被问怎么又弄了个直发,微卷!这是微卷!!!深田恭子那种!!!

    莯珥扔了一个地雷

    ☆、第67章 富贵

    叶文心还把那信件收起来,也不理这一屋子的书册画卷,还卧到美人榻上去,盯着窗外一片竹绿出神。

    家里是非送她入宫不可了,她心里觉得古怪,母亲大病一场,她还真当是中了暑气,素姑把这信里交到她手里,告诉她万不能叫人知道,必得秘密交给姑母。

    家里古怪,宋家更古怪,她这才大着胆子拆开信来,哪知道一看之下如遭雷击,原来父亲答应她的全是哄骗之词,母亲一辈子也没说过这样的重话,却在信里骂父亲是反复无常的小人贼子。

    叶文心曲着腿侧卧着,拿帕子掩了脸,办完了事,心里翻腾着又想哭,死死咬了唇儿不发出哽咽声来,却又怎么瞒得过去,心里伤痛难当,怪不得母亲病成那个样子。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得了贵人的眼,想着家里并没有来过外客,她的相貌也不会就这么流传出去,究竟是什么让父亲能下这样的狠心。

    石桂办完了事,略一停顿,抱一床软毯来,这个天已经凉了,叶文心身上衣裳单薄,屋里的地炕还没烧起来,给她盖上软毯。

    叶文心哭了好一会儿,石桂也不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想着那封信心头一凛,叶文心看着胡闹,却也胡闹得有章法,怪道要折腾出个拜师学字来,也得亏自个儿有个“不识字”的好处,越是这样,这件事越是得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能往外露。

    到底觉得小姑娘有些可怜,亲娘写了这些话,可不是在她心上凿了一个洞,想想叶氏再想想叶文心,叶家的行事倒也不怪了。

    软毯儿盖在叶文心身上,她才刚是勉力做了这些事,真遇上这样的事,没一个人能倾吐不说,母亲眼里的求星,还不知道肯不肯帮衬。

    这么一想倒成了孤家寡人,一屋子人没一个能信,原来诸多不曾想的这会儿倒都涌上心头,想到瑞叶怎么好端端的就从石阶子上头摔了下来,心底升起丝丝寒意,她的奶嬷嬷是任嬷嬷,怎么也没跟来,反倒是冯嬷嬷跟来了。

    这些事由不得她不细想,越是细想,越是害怕,不知不觉就收住了泪,胸膛不住起伏,手撑在床上,长指甲差点儿把洋毯子都勾花了。

    跟她一样暗叫糟糕的还有石桂,不想淌这浑水的,也已经一半身子浸在了水里,叶氏派了她来,还不知道对这个侄女儿是善意还是恶意,若是两个能往一处使力气,那她从中调和也不觉得心亏,若是叶氏也不管不顾,她在这里头必要做些欺心事,这叶姑娘也着实太可怜了些。

    石桂是想着要重回叶氏院里头去,得重用挺直腰杆谋划赎身,可若是踩着别个来走通赎身路,她心里这个坎都过不去。

    齐大非偶,信上也没点明是哪一位贵人,叶文心怔怔坐着,她就陪在一边,良久,她才睁开眼睛,深深喘上一口气,自家收住了泪,拿帕子抹了脸,撑坐起来:“你绞了巾子来给我。”

    石桂应了一声,绞了帕子来给她敷眼睛,又取了靶镜过来,对着镜子还是眼眶鼻尖都泛红,石桂声儿都压低了:“姑娘,要不要敷些粉。”

    叶文心皮子雪白细腻,粉扑往脸上一盖,不细看,倒瞧不出来,她拿镜子照了又照,这才道:“你出去罢,就说散了课,叫她们进来。”

    再不让她们进来,可不起疑心,石桂开了门,琼瑛几个还守在门边寸步未离,见她出来了,还笑问一声:“画儿可画得了?”

    那里有什么画,书桌上头笔墨倒是铺开着,纸却还是空的,石桂摇摇头,还吐了吐舌头:“没成,姑娘正生闷气呢。”

    用水画画,自来也没听过这种奇事,不成也是应当的,琼瑛几个都知道叶文心的脾气,反而笑起来:“知道了,你去当差罢。”

    还把她当作是哄叶文心玩的,这一回不成,明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授课,哄了她一天是一天,让玉絮端了点心茶盘进去:“姑娘,要不要用些点心?”

    石桂的差事就是在廊下等着里头传唤,六出同她熟识了,凑过来问她:“姑娘怎么想起这个来,你说说,这水画儿是怎么画的。”

    石桂哪里怎么画,干脆胡扯起来:“姑娘用了两种不,井水泉水生的熟的调在一起,就跟调色一样,落笔在纸上倒也有起浮的,可干了一看还是没有。”

    六出“扑哧”一笑:“你呆得长了就知道,姑娘是常有异人之举的,往后你常在跟前侍候着,只顺着她就是了。”

    一个个把叶文心当作顺毛驴,就是知道她性子犟,认准了一件事,是绝对不回头的,石桂品出些来,点了头笑:“谢六出姐姐指点。”

    九月在右廊边,看着她们两个挨在一处说话就翻了眼儿,心里妒忌她得了叶文心的眼,心里觉得石桂看着人和善好相处,也不定在背地里怎么使劲,怎么往哪儿都有她。

    玉絮端了建莲红枣汤来,还有一碟子雪花酥,上回叶文心用了一片,赞过一声,这回还一样办了来,除开这两样还有一碟富贵神仙饼,一碟子内府玫瑰糖饼,送到叶文心跟前:“姑娘尝尝这个,神仙饼富贵花,冯妈妈从外头买了来,特意送给姑娘的。”

    富贵神仙饼里头加了白术菖蒲干山药,有了白术山药称作神仙,菖蒲又算作富贵花,蜜面就更不必说,起得这个好意头,扬州城南的四品轩最为出名,能在金陵城里寻着,冯嬷嬷也是花了心思的。

    可叶文心叫这富贵神仙饼触着心事,富贵了却还想着更富贵,她见着这碟子饼就有气,何况里头还有一个冯妈妈,干脆叫了石桂进来,把这一碟子饼全赏给了她吃。

    石桂捧了盘,眼见得琼瑛玉絮两个神色不对,笑一声道:“姑娘还记着赏我,谢姑娘的赏。”把话说得好似是跟叶文心约定好了一般,把这事儿茬了过去。

    叶文心哪里还吃得下东西,一口也不动,琼瑛便道:“姑娘病才好,这大半天的课可不伤了精神,她又是个丫头,难道还考女状元不成,不如一日隔一日,或是一日隔两日。”

    叶文心说要教课不过是个筏子,如今却越发想要独处,蹙了眉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颜大家不分寒暑,年年如此,我才教了一天就要打退堂鼓不成?”

    石桂也跟着松一口气,一天隔一天,一天再隔两天,到最后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哪怕她学上三个月四个月,往后也要由头能说自己是识字的了。

    琼瑛玉絮连着几天没讨着好,回回说的话都叫叶文心驳了,面上便有些不好看,叶文心看这两个一眼,心里厌烦还是道:“这汤跟点心就给你们,我口里淡的没味儿,甚都不想吃。”说着点一点石桂:“我可不是那起子摸三放四的师傅,你既拜了我,就得守我的规矩,今儿的字写得不错,那描红薄子拿回去,写上三大张,明儿来交。”

    这就是放了她的长假了,领了功课就得交,叶文心指了西厢:“你就在那儿写,那儿亮堂。”石桂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抱着描红薄,往西厢去了,自个儿磨了墨,站在踏脚上规规矩矩写起字来。

    她跟旁人不同,那几个自然心里头不乐,好在幽篁里也没多少差事,又知道她是哄着姑娘在玩的,姑娘的心思落在这上头,比天天折腾人好得多。

    玉絮还看一眼,扯了扯琼瑛的袖子:“要不要告诉冯妈妈去?”琼瑛却不欲惹事:“这点子小事,她写字便写字,能费了多少纸墨去,叫姑娘定了心思,比什么不强。”

    还把几个小丫头子也叫过来吩咐,绝不许扰了姑娘,也不许去烦着石桂:“原来姑娘在家时也有诗社,还跟孙杨两家的姑娘互传诗画,这会儿一个人上了京城,难免寂寞,石桂不过是个由头,谁要是拿这个挑刺叫我知道了,看我告诉冯妈妈去。”

    一个个应了声,六出还缩了缩脖子:“我可不眼热,立在那儿写三张大字,手腕都抬不起来了。”

    九月心里知道这是件苦差,看着这份辛苦忍不住想说一个“该”字,可眼看着石桂入了叶文心的眼,心里还是气忿,却念着叶文心总归要走,到时候石桂这番辛苦就全是白费了。

    叶文心是不想跟那几个一道,才说出这话来,眼看着石桂果然写得认真,这会儿却偏偏提不劲头来教她,窝在罗汉榻上,还在想着信上的事,抬手摸了脸盘,想不明白自己这长相到底得了谁的眼。

    怪道都说要定下杨家的亲事,却忽然又改了面目,她上京的时候,还当是走个过场,还静姝说好了,还回扬州去的,到时候她们还在一处。

    夜里用饭的时候,石桂已经写完了三张大字,叶文心把那本千字文给她:“那几句你都背下了,也多认一认字。”

    外头忽然喧闹起来,说是叶氏宋老太太回来了,叶文心心头一颤,是福还是祸,躲是躲不过去的,只叶氏这里还有一线机会,她用饭好几个丫头在一边侍候着,却还是点了石桂:“你且去姑母那儿问一问,明儿甚时候得空,我好去给她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  还以为今天是晚上吃喜酒

    结果是中午,还跑大老远跑到川沙

    吃个喜酒好不容易才回来

    于是更新晚啦~~

    ☆、第68章 锦荔

    叶氏一日做些甚事,石桂是很清楚的,可她也想着要赶紧把拜师的事儿告诉春燕,先报备过,往后可就不能再为这个发落她了。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石桂应得一声,出了幽篁就往鸳鸯馆跑去,这回她再去,门上的婆子也不说话了,反是锦荔撞上了她,把她拦了下来。

    锦荔就是高升家的侄女儿,知道石桂是被自个儿挤出去的,疑心她跑得这么勤快是还想回上房来,叫住她,装作不识的模样:“你是哪个院里头的?怎么这会儿了还往这儿来。”

    天都已经黑了,道上点了灯挂起灯笼来,石桂不欲跟她争气,可这话对她一个粗使的丫头也说不着:“表姑娘差了我来的。”说了这一句就要绕过她去,锦荔转身就要拉住她。

    繁杏打了帘子出来,看了锦荔一眼,招手叫过石桂:“表姑娘有甚事?”

    石桂错身绕过锦荔:“表姑娘说了,她养得些日子,身上好了许多,一直想到给太太请安,差我来问问明天甚时候方便”

    繁杏一听便笑,点了她的鼻子笑:“亏得你还是院里出去的,太太天天卯时三刻起来,你还不知道?”

    锦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能呛石桂,却不敢跟繁杏顶着来,讪讪退到一边,背过身去翻眼儿,叶氏这差事本就是她的,是石桂占了生得年份好,这才抢了先,她进来请东道,这丫头竟敢跟她唱对台戏,淡竹石菊两个竟连脚步都没迈过来。

    “我自然知道的,可领着差事就得办。”石桂说话的功夫,春燕也听见声儿出来了,度着她这些天在里头,许有事要回报,笑道:“你站一站,我去回给太太知道。”进去回了叶氏,捧了个锦盒出来。

    “你去回了表姑娘,就同她说太太要早课,请她午间来。”一面说一面把嵌罗贴贝的锦盒给她:“上回送的怕已经吃完了,送这一匣子是血燕盏,比上回那个还更好些,炖粥炖糖水都极好的。”

    见石桂还站着不走,知道她有话要说,寻了个由头道:“上回银羽的衣裳很得太太喜欢,你拿一本花样子去,看看还有甚好的,再画几样来。”

    锦荔听了这话便斜了眼儿瞧过来,她如今跟着玉兰,正学针线,石桂又比她早一步,皱了眉头扭过脸去。

    石桂依言进了春燕的屋子,急急报道:“表姑娘这些日子身子好了许多,太太才去庙里,表姑娘就说要开个幽篁女学,挑了我读书拜师傅。”

    春燕不意听见这一句,惊得片刻又松开了眉头:“表姑娘一人在此,终归无趣,你原来就想学字的,你虽认了她作师傅,也得守着本分才是。”半是告诫的看了一眼:“这事儿我会告诉太太,可还有旁的?”

    石桂便把沈氏病了的事儿告诉了她:“表姑娘出门前,舅太太就病了,表姑娘心里一直挂念着,添了病症也有这个缘故在。”

    这倒是叶氏不知道的,春燕知道叶氏同沈氏算是相厚,旁的节礼也还罢了,沈氏的那一份总会多一样,叶氏心淡,能有这一句吩咐,心里待沈氏便是不同的,着急要把这事儿告诉叶氏,冲石桂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办得很好,往后要是急事儿你就寻了由头来报,我会吩咐门上不拦了你。”

    这就是要借由头敲打锦荔了,也算是告诉石桂,她既在为着叶氏办事,底下这些个就不能平白踩了她去。

    石桂接过满本花样子,捧着捧着匣子出门,背挺得笔直,见着淡竹石菊还问一声好,却偏偏跳开了锦荔,既不能摆笑脸,干脆就不笑。

    淡竹看外头天暗了,急急点了个灯笼来,交到石桂手里:“你拿这个照照路,可仔细些,别跌着了。”她扯了石桂袖子不舍得她走,石桂笑一笑:“等我那头得闲了,我请东道,去我干娘那儿吃肉。”

    最后那个肉字只作了个口型,淡竹一下就乐了,石桂又道:“到时候叫上石菊良姜木瓜,你们可都得来。”

    说着谢过她的灯笼,说定了过两日得闲一道聚,一手提了灯笼,一手抱了匣子,踩着露水回去幽篁里。

    越是久,石桂越是觉着叶氏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说她不亲近儿子,宋荫堂开蒙却是她教的书识的字,怕儿子读老庄左了性子,便把他打发出去疏散,这回待叶文心姐弟也是一样,看着冷淡不热络,心上却是挂念着的。

    幽篁里同竹林精舍有异曲同功之妙,绕过一片疏竹,粉墙上镂了冰纹窗,檐上盖的不是瓦却是竹,楼柱外头也包了一层竹片,院子三面是屋舍,一面是竹林,小虽小,却比旁的院落都要精致。

    晚风一吹,石桂紧紧身上的袄子,幽篁里比别处凭添一份清幽,夜深了竹影映着白墙,天生就是一幅水墨图。

    石桂抱了匣子进去,里头饭桌还没撤,前一向病着吃的都是清粥小菜,今儿这桌子上满当当摆了五六碗大菜,八宝葫芦琵琶对虾,六出拆的蟹粉烧的豆腐,糟的鸭舌鸭信,还有一道葱醋鸡。

    可叶文心却没动几筷子,香喷喷的胭脂稻不过只了一小半,琼瑛玉絮两个苦劝她吃,还变着法儿的问她:“要么给姑娘做一碗鱼面来,点上秃黄油,好歹总要饱个肚子。”

    石桂捧了匣子递上去:“太太每日一早侍候了老太太用饭,跟着就是做早课,做完了早课,才回来用饭歇晌,姑娘午后过去请安便是。”

    琼瑛接了匣子,打开一看是血燕盏,石桂又道:“太太又给了一匣子,说姑娘上回那个怕是快吃完了,等过半个月再给姑娘送来。”

    叶氏在宋家这许多年,叶家四时节礼自来不薄,按时按点的送了来,叶氏也按着节庆送了回礼去,除此之外,还真是半分交际都无。

    叶文心心头忐忑,见着这血燕,眉间才松上一松:“姑母可是日日都要跟老太太一道做早课的?”

    风霜雨雪日日如此,石桂点了头:“老太太笃信佛道,家里佛道节日向来都要办的,太太天天卯时三刻起来,洗漱过后就往老太太处请安,日日都不间断的。”

    叶文心点了头,使了个眼色给琼瑛,琼瑛一怔,觉得赏得过了些,却不敢自家拿主意,开了妆匣子,赏了个刻了福字的金戒指给石桂,石桂知道这是叶文心为着下午的事赏她,已经得了象牙雕金的书签子了,这会儿再得了个金戒指,伸手接过去:“谢姑娘赏。”

    那几碗大菜到底赏了下来,石桂跟九月两个得了一碗葱醋鸡,用刀切一半,一人吃一边,石桂这一天折腾得久了,身累心也累,盛了满满两碗饭,就着半只鸡香喷喷全吃尽了。

    九月看她这么吃,也觉得香得很,两个肚里都少油,吃得光盘光碗,自有厨房的丫头收拾了东西,还羡慕她们:“表姑娘的性子也太好了。”

    夜里石桂坐在床边理东西,那书签子跟金戒指拿帕子包了,打开小箱子把东西往里放,九月眼巴巴瞧着,她眼热石桂,还为着她得的东西多,拜师的时候得了一对儿银镯子,跑一回腿又是一个金戒指,这么下去那箱子都得塞不下了。

    九月自进了幽篁里,除开头一天,还没得过东西,心里总不好受,看着石桂收罗东西,噘了嘴儿坐着烫脚,看着石桂铺开花被面,往里头塞了黄铜的汤婆子。

    之前没见过,那就是新买来的,九月心里头酸涩,她这个家生的,一家子都在院子里头当差,还不如石桂一个外头来的手上宽松。

    墙上贴了年画片儿,帐子上头用花绳子做了帐钩,一边绑着一朵大花,是拿贴花片儿做的,看着花花绿绿土里土气,可却热热闹闹,眼儿一瞧,就觉得屋里也没那么冷了。

    九月原来跟石桂是住在一个屋里过的,那会儿却不曾见她这们收拾屋子,看她停下动作,叹一口气:“你倒好,我娘不肯给我办这些的。”

    郑婆子也不会出钱给石桂办这些,原在别苑没钱可扣,等到了金陵,她要的就一回比一回多,节日不算,三不五时的还要叫人来寻,一时咳嗽一时气闷,要了钱买药吃。

    石桂调到幽篁里来,最大的好处便是能瞒下钱来,只说不如在正院里得的多,她藏钱有一套,在石家时就教秋娘怎么攒私房瞒过于婆子,郑婆子这搜刮的功力比起于婆子来不知差了多少,郑婆子再想要钱,总不能进院子里来搜石桂的箱子。

    “你娘不给你办,你就自己办了。”这些东西一个月的月钱怎么也办下来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花些心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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