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晋旸拿到了医生的名字,然后让人查了一下,这个医生不只是出国了,而且还卖了国内的房子,一下变得杳无音讯起来。

    医生突然跑出国的这种做法让众人觉得更加蹊跷了。

    张九要去老爷子当时入住的病房看看,医院的人很配合,带着他们过去了,病房是医院最好的病房,楼层很高,这里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走动,平时都没有人,只是有特殊的病人入住才会临时有护士过来看护。

    病房非常大,里面空荡荡的,床头甚至还贴着老爷子的姓名和资料卡,之后并没有人入住。

    张九一走进去,顿时感受到一股绝望的气息,压迫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绍仇的身体受损很严重,发出“嗬——”的一声,猛的就要跪在地上。

    殷成策一把搂住他,说:“绍先生,您怎么了?”

    绍仇呼吸困难,眼睛翻白,不停的粗喘着,张九说:“快,把他抱出去,这地方怨气太强了。”

    殷成策不明白什么是怨气,但是他也感觉到一股很阴森的气息,立刻将绍仇抱出了病房,把他平躺着放在走廊的沙发上。

    绍仇脸色惨白,捂住自己的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扫了一圈病房,说:“殷老爷子果然不是正常死亡,也不是病逝。”

    殷成策听到端木晋旸的说法,突然坐不住了,他将绍仇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站起来走进病房,说:“你是说我祖父……”

    张九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祖父很可能是被谋害的,这个病房里还残留着他的怨气,绍仇身体弱,对这种气息非常敏感。”

    殷成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在原地转了几圈,似乎终于卸下了那种伪装的温和和绅士,变得焦躁起来,说:“谁对我祖父下的毒手,我祖父是个好人,没什么仇家,也不会苛对别人。”

    殷老爷子去世,殷家的股份大跌,这种事情对殷家公司并没什么好处,如果非要说好处,那就只有继承人有好处了。

    这个目的显而易见,张九觉得,或许筹划这件事的人,就在殷家的这几个兄弟姐妹之间。

    他们正在说话,突听“嘭——”的一声,然后是绍仇发出“嗬!”的一声惊喊,众人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鬼侍冲出来,正拖拽着绍仇往楼梯间去。

    绍仇刚才还在半昏迷的状态,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力气,他猛地拽住沙发的椅子腿,但是鬼侍拖拽的力气太大了,而且举起斧子,一下砍下来,就要剁掉绍仇的手。

    绍仇大喊了一声,他的灵力受损,根本就像个普通人,比普通人还要弱的多,猛地缩回手来,“嘭!”的一声,沙发竟然被劈成了两半,绍仇一下就被拽了出去。

    “绍先生!”

    殷成策离门最近,猛地冲出去,“嘭——”一声,竟然撞在了门口,病房的大门明明是打开的,但是殷成策冲不出去,一下撞在了无形的墙上。

    张九说:“是结界!又是鬼侍,古伏尸来了。”

    端木晋旸眯眼说:“后退。”

    他说着,手中突然变出几把像海浪一样的长刺,猛地一甩,“啪啪啪!”三声,长刺顶在结界上,仿佛扎碎一块玻璃,“啪嚓——”一声脆响,结界猛地裂开,一下轰然倒塌。

    端木晋旸护住张九,殷成策也跟着他们冲出病房,绍仇被猛地一下拉进楼梯间。

    殷成策的眼睛竟然能看到鬼侍,他什么也不管,大步冲进楼梯间里,大跨步往下冲,大喊着:“绍先生!”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冲进去,鬼侍并不多,只有两个,举起斧子冲着追上去的殷成策猛地砍下来。

    张九心里急的不得了,双手猛地一握,一道绿光快速的冲过去,端木晋旸也瞬间反应,伸手一甩,海浪一样的气流猛地打过去。

    两道气流一白一绿,快速的冲向鬼侍,鬼侍似乎被追极了,想要对绍仇下狠手,猛地举起斧子就砍,殷成策一下扑上去,抱住绍仇,将人搂在怀里,抬起右手一挡。

    斧子一瞬间砍下来,砍在殷成策的右手手腕上,鲜血突然呲出,溅了绍仇一脸,半昏迷的绍仇猛地醒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气流一下击中两个鬼侍,将两个鬼侍飞快的击飞出去。

    张九立刻甩出两道黄符,黄符变成了绳索,“嗖嗖嗖”几声,将鬼侍牢牢捆住。

    殷成策的手腕受伤了,斧子砍下来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因为张九和端木晋旸出手及时,打断了鬼侍的动作,斧子直接就把殷成策的手腕给剁下来了。

    殷成策满手是血,疼的脸色扭曲,绍仇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鲜血从伤口喷涌着往外流,绍仇想要去按住他的伤口,他的手刚碰到殷成策的手腕,就听到“啪!”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涌了出来,将绍仇一下击飞出去。

    “嗬!”

    绍仇猛地撞在了楼梯的转角处,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竟然流血了,殷成策也满脸震惊,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殷成策举起自己的右手,右手血淋淋的,手腕上一个大口子还在喷血,但是不难看到,手腕脉门的地方,竟然有一片黑色的叶子图形,正在散发着光芒,随着鲜血,越来越耀眼的光芒……

    第189章 降灵8

    殷成策疼的受不了,流血又多,很快就晕过去了,手腕上黑色的叶子一下就暗了下来,然后慢慢的融入了皮肤里。

    张九赶紧冲过去扶起殷成策,幸好这里就是医院,他们把殷成策送到了急诊,医生护士很快给殷成策止血急救,手腕的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的非常严重,手筋几乎断了。

    绍仇在外面走来走去的,看起来非常紧张,殷成策可以说是靠手吃饭的人,他是殷老爷子的入室弟子,做珠宝的手艺非常好,能切割出璀璨的钻石,也能雕刻巧夺天工的花纹,然而现在,殷成策的手受伤了,这对殷成策来说,应该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很快病人的病情就稳定下来了,进入了病房看护,张九本身想要进病房看看殷成策,但是却被端木晋旸拉住了,张九说:“干什么啊,我去看看殷先生。”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走,咱们去楼道的沙发坐一会儿。”

    端木晋旸不让他进去,拉着他在楼道坐着,张九就看到绍仇走进了病房。

    张九说:“殷成策手腕上的黑叶子没关系吧,不会又攻击绍仇吧?”

    端木晋旸摇头说:“那片黑叶子应该是保护宿主的咒印。你还记得韩蔚臣手腕上的黑叶子吗?那片叶子让韩蔚臣的修行大大增加了,别人一百年的修为也比不上他一年的修行。”

    张九点了点头,说:“但是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不是吗,不知道这片黑叶子的最终用意是什么。”

    绍仇一个人走进了病房,殷成策没有休息,睁着眼睛,但是在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充斥着一股焦躁和不安,还有一些暴躁,和他之前整个人都是绅士温柔的表象一点儿也不一样。

    殷成策听到了声音,看到绍仇走进来,很快就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露出那种绅士的表情,整个人好像散发着一种名贵宝石一样的气息。

    绍仇走过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殷成策见他不说话,就先开口了,轻声说:“你的伤怎么样?好像流血了,看医生了吗?”

    绍仇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殷成策说:“怎么没看医生,我按呼叫铃吧,让护士带你去。”

    殷成策说着,举起左手想要按床头的呼叫铃,但是他的手刚一抬起来,就给绍仇握住了。

    绍仇的手很细,手指纤细而且非常细腻,两个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殷成策突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姿势,笑着说:“抱歉,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说着,用自己的左手扣住了绍仇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两个人的手指都轻轻磨蹭着对方的手指,那种麻痒的感觉让绍仇一激灵,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绍仇惊讶的睁大眼睛,殷成策笑着说:“感觉真好……”

    他说着,紧紧握住绍仇的手,又说:“我在殷家里,在小辈中排行老大,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在我几岁的时候,就被爷爷收了当入室弟子,那时候爷爷的入室弟子只有一个人,就是平叔叔,当时爸爸高兴极了,因为爷爷终于又收了弟子,还是他的亲儿子,我爸爸能不高兴吗……但是我,其实我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种人……”

    殷成策起初的个性并不怎么沉闷,非常调皮,也不是个绅士先生的模样,毕竟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绅士也没有什么用,殷成策没有任何童年,因为他背负着很多,父亲碌碌无为,却想要得到殷家的财产,自己混吃等死,却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殷成策压力瞬间变得大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后来殷成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工作室渡过的,分辨宝石的特征,将自己的眼力锻炼的独到火辣,还要做一些雕刻的手艺。

    爷爷的要求很严格,殷成策所有的童年都这样度过了,渐渐的,殷成策也学过了伪装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殷家的大孙子,应该沉稳、冷静、绅士,就仿佛一个最上好的宝石一样。

    然而殷成策的内心越来越焦虑,他发现自己本身是个脾气暴躁,一点儿也不温柔的人,却要装成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殷成策紧紧握着绍仇的手,说:“我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的人,别人都不知道,就连我的父亲也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绍先生,你现在怎么看我?”

    绍仇静静的听着他的说辞,但是眼睛里全是不解,良久没有说话,殷成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刚要松开绍仇的手,毕竟别人喜欢自己,全都是因为自己温柔体贴,又非常懂得心疼人,但是那都不是真的,是他伪装出来的,然而现在的殷成策受伤了,他的右手很可能废了,他再也不需要伪装了。

    殷成策松开手的一霎那,绍仇却捏住他的手指尖,用一双平静的眼睛盯着殷成策,说:“那在你心里,你想怎么对待我?”

    他这样一说,殷成策猛地就愣住了,绍仇突然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微笑有点慵懒,带着浓浓的性感,让殷成策的心脏狠狠跳了几下。

    绍仇轻轻揉捏着殷成策的手指,说:“都可以。”

    他的话刚说完,殷成策猛地翻身而起,一下将绍仇压在病床上,亲吻着他的眼睛、鼻梁、嘴唇,然后是下巴,脖颈,嘴唇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滑动。

    殷成策说:“可以吗?”

    绍仇配合的扬起细白的脖颈来,嗓子里发出“嗯……”的呻吟声,甜腻到了极点,轻声说:“好舒服……”

    殷成策的目光一下深沉起来,狠狠捏住绍仇的腰,仿佛怕他逃走一样,终于吻上了绍仇的嘴唇,舌头探进他的牙关,不断的侵略着绍仇的唇舌。

    绍仇配合的勾住他的脖子,甚至用小腿夹住他的腿,轻轻的摩擦,身体因为殷成策传来的阴气不断的战栗着,似乎因为殷成策完全释放着自己的本性,侵略中带着一种暴躁粗鲁的感觉,那种阴更加浓郁了。

    只是简单地亲吻,绍仇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嗓子里不断的发出呻吟声,双腿颤抖着,说:“不要了,我……我好奇怪。”

    绍仇被夺舍了那么久,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在修行的时候也只是专心修炼,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虽然绍仇活的很久,但是还非常青涩,几乎是一尘不染。

    殷成策却不打算放过他,伸手钻进绍仇的衣服里,说:“嘘——这很舒服,抱紧我,抱紧点,现在就算推开我也来不及了……”

    “啊……”

    绍仇嗓子里抖了一下,声音猛的窜了起来,仰起脖子,张大了眼睛,殷成策的手指在他脆弱的地方细细的抚摸着,绍仇根本没有惊讶的时间,快感让生理泪都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殷成策亲吻着他的眼角,轻轻舔着他的眼泪,沙哑的笑着说:“好甜……”

    张九在外面沙发上休息,突然听到隔音的病房里传来一声拔高的呻吟声,带着一种粘腻和痛苦,仿佛又欢愉又难以忍受,是绍仇的声音。

    张九顿时一阵尴尬,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端木晋旸不让自己进去了,里面两个人简直了,绍仇也太奔放了,叫的这么大声,就不知道压抑一点儿吗,病房这么隔音都传出来了。

    殷家老大听说了消息,也不能卧床不去了,火速赶到了医院,张九一看殷家老大来了,而那两个人还在病房里做和谐运动,赶紧“噌”一下机制的站了起来。

    张九扯开嗓门大喊着:“殷先生你来了啊,殷成策在病房里,正在休息,睡觉!”

    殷家老大一脸看白痴一样看着张九,端木晋旸也笑了一声,张九狠狠瞪了端木晋旸一眼,心说自己这么拼命,端木晋旸还给自己拆台。

    端木晋旸巧妙的说:“殷先生。”

    殷家老大没想到端木晋旸也在这里,立刻客套的说:“哎呀是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说:“令公子刚刚急救完,现在正在休息,可能睡着了,殷先生进去的时候轻一点儿。”

    殷家老大和端木晋旸攀谈了好几句,张九心里默默的捏了一把汗,心说他和端木晋旸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殷家老大就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殷成策压着绍仇,绍仇紧紧夹住他的要,舒服的战栗着,一点儿也不保留,殷成策喜欢他这种性格,仿佛是自己没有的诚实。

    绍仇发现其实殷成策有很多坏心眼儿,而且并不温柔,还有些恶劣,绍仇毫无经验,被折腾的无法发泄,一直悬在半空,那种感觉让他心慌无措,渴求的看着殷成策,说:“我难受,求你了。”

    绍仇的声音很软,殷成策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了,亲吻着绍仇的耳朵,说:“我要进去了,可以吗?”

    绍仇夹住他的腰,催促的轻轻摆腰,急切的说:“可以,可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张九的大喊声,是殷成策的父亲来了,绍仇受到了惊吓,猛地就泄了出来,一下瘫软在床上,整个人要虚脱了一样。

    殷成策立刻给两个人整理衣服,快速的清理了一下,绍仇浑身还软,几乎从床上掉下来,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

    “咔嚓”一声,门推开了,殷家老大快速走进来,他都没看见绍仇,直接拽着自己儿子的手,说:“成策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你的手不能有事儿你知道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殷家老大噼里啪啦的一顿说下来,张九听到里面只是围绕着“手”说话,好像没有其他话题,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绍仇很快就退出来了,病房里只剩下殷家老大和殷成策。

    绍仇双腿发软,倒在外面的沙发上,重重的喘着气,张九见他一脸纵欲过度的表情,咂咂嘴,说:“不是吧你,这么激烈?”

    绍仇也不知道是不是激烈,他的确是发泄出来了,而且爽的不行,但是殷成策并没有进入他,那种缺憾的感觉也说不上来了,仿佛特别的遗憾。

    绍仇想到这里,忍不住有点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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