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某个小孩子捏的,丑丑的,却看起来并不可怕,怀揣着童心的作品,都是可爱的。
    他内心的怪兽太过庞大,所以哪怕倾注了爱意去捏,也肯定是个可怕的具象,恐怖童话故事罢了。
    可也总还是想要去争取些什么,才会让事情越来也糟。
    季声凝脚步越走越快,越想越气,最后干脆停下来,瞪着seth道:“你为什么还跟沈安知这种大尾巴狼似的物种混在一起。”
    seth简直就是无妄之灾,被吓得退后了一步,说起话来都结巴了几分,“老沈,挺好的啊,挺好的。”
    “好个屁。”
    seth瞬时闭嘴。
    气头上的女人,太可怕了。
    “对对对,他是大尾巴狼,大坏蛋,所以你甩了他嘛,季大小姐眼光独到,选人一流,了爷惊才绝艳,最是无敌。”
    季声凝被他逗得没了脾气,只能故作嗔怪的说道:“还不快去联系团队。”
    “得嘞!”
    视频录制的顺利。
    因为室内的光线昏暗,最后把拍摄地点定在了传釉的前院。
    白色的,线条块错落的外立面,把艺术馆的调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大概是季声凝以传釉主理人身份参与的最后一次宣传活动,她补了一个淡妆,还在胸前别了一枚蝴蝶状的金属胸针。
    站定,注视着镜头,扬了个笑。
    “传釉承载过很多的个展,各有各的特色,但《艺酣》的周年庆展,绝对会在传釉的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seth最早跟我说主题是凝视,从过去凝视现在的自己,从现在凝视未来的自己,凝视别人,别人也在凝视你。我当时把它想的非常浮浅,我以为会是布满人像画或者眼睛雕像一类的,却没想到不愧是seth,非常的惊喜也非常的震撼。整个的立意和视角都是这些年我从未见过的,虽然说可能大家看到这个采访的时候这个展已经结束了,但我非常希望,《艺酣》的团队可以把它做成线上的观摩方式,让无法前来的人也可以感受到这次展出的极致震撼。”
    “最后祝《艺酣》三周年快乐,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越来越好。”
    摄像机关闭,seth小碎步跑了过来,“真的很棒吗?”
    季声凝点了点头,笑着说,“真的很棒,不愧是seth。”
    “那今晚去你家喝酒吧,喝没有了呈言的那种酒。”
    作者有话说:
    了呈言:???
    越写越觉得,这一本的同志们都是酒鬼啊!
    咱们就是说,今晚,如果可能,三更!
    第三十九章 (新增内容)
    跟seth的这顿酒是暂时没了时间喝。
    季声凝要在译稿之前, 把很多亟待处理的事情一一完成。
    比如说,去看看盛远安和许冰清,她的外公和外婆。
    季声凝这些年跟盛家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最早在盛晴去世,盛远安提出要把季声凝接走抚养, 但被拒绝时,双方的关系一度陷入冰点。
    盛家拒绝承认季声凝是他们的血脉。
    在他们眼中, 接纳了季烁和韩心云就是对母亲的背叛。
    但毕竟血脉相连,随着季声凝的长大, 每年的问候拜访还是有的。
    她嘴巧, 人甜,以前总也能见上一两面,只是随着盛远安和许冰清搬到江南去养老, 季声凝也就只在刚回国的那年夏天去拜访过一次。
    算下来, 竟然也已经差不多快三年了。
    季声凝这次去的目的简单, 一来是最近这段时间她经历的多了, 就非常渴望去外公外婆的怀抱里做一个小孩子, 而且既然了呈言认真提了结婚的事宜,了老爷子也提过与她的外公外婆相交颇深,那总要去告知一下长辈。
    她还想要把那枚妈妈的玉佩要回。
    盛远安住的地方有些偏,飞机落地苏市,还要再租车行驶将近六个小时才能到。
    人烟稀少却景色宜人的江南茶园,尚未被开发,最是纯粹静谧。
    盛远安买了一座不大的茶山,雇了人, 种茶采茶炒茶, 每年会给北青市的老伙计们寄上些, 最是享受生活。
    盛家的产业早已经交给专业的经理人打理,每年拿着不菲的收益,无需操心。
    季声凝行动迅速,订了机票,租了车,又给两位老人去了电话,问清楚了具体的行程路线,听到他们略带欣喜的声音,决定把原本一周的预计时间,延长到十天。
    因而这衣服就要带的多了些。
    宴县那个地方,惯来气温要比市区低上几度。天气软件上显示着这段时间或许会有降雨,温度更是低。
    但偏偏昼夜温差大,夜晚冷时几乎是五六度的气温,白天却可以高达二十多度。
    从羊毛衫都短袖t恤,甚至还装了一个长及脚踝的羽绒服,季声凝单单是衣服就装满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更别说生活用品。
    她坐在地板上,东挑西捡,感觉哪一件都不能扔。
    人把眉头拧成一个王字,就听到屋外门铃响起,她偏头看了眼墙上的表。
    晚上九点。
    这个时间还摁门铃的人……
    她打着赤脚走到门口,脆声问道:“谁啊?”
    “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季声凝自然的开了门,靠在门框处,看着面色多少有些倦意的了呈言,挑了个眉,调笑着说道:“难得,了先生来我家竟然知道摁门铃了。”
    了呈言没有理她的揶揄,进门领带扯开,随手就扔到了她的玄关处,西装外套脱下,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人累的很,径直坐在了季声凝的沙发上,头向后靠去,闭了眸。
    明明是懒骨头似的动作,却偏偏被了呈言做出了一种慵懒恣意的骄矜感。
    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单指解着脖颈处的两颗扣子,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有一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性感。
    季声凝跟在后面,轻轻啧了啧舌。
    这人优越起来,还真是每根头发丝都透着精致。
    季声凝已经习惯了了呈言下了班不回家,先来她这里看一眼的操作。
    不以为意的继续回到卧室,坐在地毯上挑拣衣服。
    空气安静,家里开了暖风,烘的热乎乎的。
    了呈言今天开了一天的视频会,人乏得很,坐在车上时,潘坤还打来电话,说攒了个局,都是段译文这些发小。
    他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下来。
    “叫着季仙女儿,都是自己人,绝不乱玩。”潘坤在那边嚷着。
    “你们自己玩吧。”
    “你这样不行了爷,”潘坤许是身边揽了人,背景里还有女声娇俏的笑声,有些刺耳,让了呈言微微皱了眉。
    “南街那个项目你不是已经拿下来了嘛,出来喝个酒放松一下。”
    潘坤说着,了呈言的脑海中浮现的,倒是季声凝喝多了酒,一张脸红扑扑的,非要亲他的场景。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差得很,偏偏还爱喝。
    人菜瘾大。
    回回了呈言从地毯上把她捞起来,季声凝都软骨头似的歪在他的怀里,一双手不老实到处摸摸,嘿嘿笑着仿佛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嘴里嘟嘟囔囔的,都是“好香,好滑”一类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
    是以第一次时,了呈言无法把控,借着季声凝上头似的的欲/望,发生了关系。
    好在后来习惯了些,他尚能自持,才能冷着脸的给她换好睡衣,纵着她安心的睡到天亮。
    坐在车里,听着潘坤那边嘈杂的声音,他突然很迫切的想要回到有她的家里。
    当下坐在季声凝的沙发上,才有一种莫名的心安,闭着眼睛微眯。
    突然就听到咔嚓咔嚓箱子落锁的声音,微皱着眉头睁眼,果然就看到季声凝把行李箱的四边上锁,最后颇为满意的拍拍手,放到了门边。
    看着箱子大小,是要出远门。
    “要去哪?钓鱼?”
    “去趟宴县。”
    季声凝了然,随口问了句,“盛远安?”
    “恩,你认识?”季声凝睁着眼睛看着了呈言道,内心感叹,了爷这手眼通天的本事,看来是颇为见长,他竟然知道盛远安现在住在宴县。
    差了两个辈分的长辈,他都一清二楚。
    “恩,小时候见过。”
    他比季声凝长了三岁,长辈们热热闹闹讨论订个娃娃亲的时候,他刚好在现场。
    也不过是四五岁的样子,大人只觉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并未避着他。
    但了呈言自小记忆力惊人,这些长辈们揶揄打趣的话术,他全都记得。
    特别是爷爷送玉佩时,笑着对盛远安说的,“这孙媳妇儿我可先定下了,玉佩晴晴先替凝儿收着,长大了要拿着来换彩礼的啊。”
    “我们了家养出来的男孩子放心,随我,专一长情的很那。”
    只不过他长大了,专一长情是随了去了,爷爷这诺言却没有信守。
    若非自己眼尖盯着些,媳妇怕是也会跑了。
    想着,了呈言径直起身,向卧室内走去。
    季声凝的卧室大,当初装修这套房子时,特意把原定的五室改为了三室,主卧和书房均是两个房间合并而来,大的很。
    房间内的东西不多,定制的落地衣柜,一个h家的橙色长条布艺沙发,可移动的书柜边几一体桌,还有一个偌大的梳妆台和穿衣镜。
    铺了全屋的定制地毯,打着赤脚走在上面,软糯舒适。
    季声凝有时候酒喝得多了,就会直接歪在地毯上睡觉。
    当下了呈言走了进来,鞋拖在了门口,领口的扣子解开,蹲下时,季声凝可以看到他深及小腹的肌肉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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