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姐看着冰美人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了一眼那含苞待放的花,真要扔垃圾桶她的心会滴血的,既然关小姐不稀罕,她拿回秘书室一人分一枝吧,这么贵的花儿要装扮垃圾桶太可惜了。

    关媛媛又有电话进来,看了一眼手机后,她咬着唇按下通话键。

    “媛媛——”带着几分邪气的男性嗓音从耳机里传来,还附送几声自以为潇洒的笑声,“喜欢我的花吗?”

    “我想垃圾桶比我更喜欢它。”她快速地往办公桌后面走去,她忙得要死,可是却有人整天无聊没做事就知道喝酒泡妞让人嫌,“还有,请叫我关小姐,谢谢。”

    一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硬钉子,齐少爷摸了摸鼻子再接再励。“晚上一起吃饭,我订了位——”

    “岑致齐,你这个神经病,真的那么无聊可以去把海滩上的辣妹,相信她们一定很喜欢你的示好。我很忙,请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打扰我工作。”

    ‘啪’一声,手机挂上扔到桌面,她开始拿起堆积的公事处理。

    岑致齐这个脑子抽筋的神经病,上次在酒吧与他再度扯上之后,他就一直不要脸的整天打电话给她,还学人家情圣每天鲜花攻势。

    他不疯,她都要被他搞得精神分裂了。

    手上的文件还没有看完,手机竟然再度响了起来——

    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就蹭了起来,连号码都没有看直接就骂道——

    “岑致齐,你有病就快去治,我不是医生,不要再烦我了。”

    她怒吼完后,电话里却许久没有回应,如果是岑致齐那脸皮厚得子弹打不穿的臭男人根本不可能不还嘴的,她下意识的想将电话从耳边移开时,电话那端终于有了回应。

    熟悉的淡雅男性嗓音通过电波传入她耳内——

    “媛媛,阿齐这家伙又怎么惹你生气了?我帮你教训他。”

    “致宇哥——”

    关媛媛的声音软了好几分,想到刚才自己在电话里毫无形象的大吼时心里一阵阵的懊恼,而且她大吼的对像还是他弟弟,她的形像全毁了!

    忍不住的,又在心底将岑致齐骂了一万遍。

    “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她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我的工作可能还没有你来得忙,女孩子不要这么拼,要注意身体。”岑致宇淡淡的交待着。

    “致宇哥真是会开玩笑,我的工作哪能跟你比?”

    “我们不要再比各自的工作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岑致宇提出邀请。

    “好啊。”他们应该有三四个月没有再见面了,她因为公事去过岑氏好多次也没能与他碰上,反正下了班回家也是一个人,关媛媛很快答应下来了。

    约好了时间地点后,挂了电话。

    关媛媛难得按时下班,还特意将身上制式的套装换下来,穿上显得年轻朝气的小洋装,工作时规规矩矩盘在脑后的发髻披散在后背,踩着高跟鞋翩然离去。

    秘书室的小秘书们看着她们的顶头上司婀娜多姿的背影不禁想着,是哪位高人将这朵冰山雪莲摘了下来了?

    关媛媛满心期待的赴约,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坐在岑致宇身边坐着的娇俏可人的女孩时,她的世界再度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特别是他微笑着向她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阮梦梦。”时,她几乎要站不稳了。

    可是,毕竟她早已不是当年遇事只会哭泣的女孩了,她在商场上历练了两年,心理的成熟度早已超越了年龄。

    她微笑着与她那女孩握手。

    只是,这一顿饭对于她来说完全食不知味。

    她知道,岑致宇是认真的,不像他在大学时交女朋友那种。

    因为,她从他一向平静无波的眼里看到了他对那个叫阮梦梦的女孩的温揉与专注,那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努力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可是他现在给了别的女人。

    可是,她能怪他吗?

    不能!也不敢!她有什么权利去责问呢?

    这一顿饭,她吃不到最后就仓促离去,因为他们之间无意展露出来的浓情蜜情让她心像是被针刺般疼痛,而那股疼痛,她无法说出口,只能选择逃离。

    劲爆的音乐、拥挤的人群、闷热的空气,这就是夜店的标准环境,全世界所有的夜店都是一样的。

    这是关媛媛第三次来这种地方,不知喝了多少的她,半醉地趴在凉凉的玻璃台面上,妩媚的眼波里在醉后朦胧的大眼里流转。

    爱一个人,可以持续多少时间呢?

    关媛媛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什么样的,但是她对一个男人埋在心底的爱恋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几年。

    故事没有多少新意,甚至可以说是狗血的。

    有钱而风流花心的父亲结了新欢,要与结发妻离婚将新欢及新欢的女儿带进家里,而她的母亲并没有多少的异议就同意了,把她与哥哥留在了关家。

    她恨父亲,也恨母亲,因为他们同样的无情。

    在父亲迎娶新人的那天晚上,她跑到后花园里的花丛中躲了起来,不愿意进去看那个新妈妈,还有长得没有她一半漂亮的妹妹。

    那天晚上,很多很多的客人,没人发现少了一个小朋友,也没有人来找她。

    她一直躲在花丛里哭,哭到声音嘶哑。

    一场毫无预警的雨说来就来,将小小的她淋得湿透了,当她全身发冷地从花丛中钻出来时,一把大伞撑在了她头顶,将那冰冷的雨滴挡在了外面——

    那天晚上,花园里雨丝纷飞,灯光朦胧地照着那个帮她打着伞的男子,年轻、俊美、优雅,如同守护神一般,站在她身边。

    “媛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要感冒的,致宇哥带你进去。”

    那天,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小小的身体体力透支,根本迈不出两步就倒下了。

    是他,一手拿着伞,一手抱着小小的她踩着雨水一步步走回还在热闹非凡的主屋。

    那天,她躲在年轻男孩温暖的怀里,泪如雨下,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之后的十几年时间,她的心里只藏了一个男人。

    她原本打算在自己满二十岁之后跟他告白的,可是她迟了一步,他交女朋友了。

    在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她的世界瞬间——

    分崩离析!

    年轻的她,对于情感的得失还不会平衡自己的心态。

    十几年的爱恋,一瞬间化为乌有,她找不到任何发泄的方式。

    最后,她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了好久好久,走得两脚都破皮也不想回家,于是大着胆子去了酒吧。

    所谓的冤家路窄也不过如此,她第一次去酒吧就碰上了正在开婚前单身派对的花花大少岑致齐。

    他们那群人,她是认得的,于是最后被起哄着拉了过去一起喝酒唱歌,闹到半夜的时候,会玩的少爷小姐们又提议出去飙车。

    喝得有些高的她也坐上了岑致齐的车。

    那一夜,敞篷的跑车呼啸着奔驰在东海岸大道上,她也疯狂起来了。

    可她再疯,还是玩不过那群资深玩家们!

    岑致齐输了!不是简单输钱了事那种!

    游戏规则就是:谁输,谁车上的女伴就要当众脱下底裤挂到车头!

    这种疯狂法对于她来说,是惊世骇俗的!

    就算是喝多了酒的她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可是,他们的车子外面围满了起哄的年轻人,大有她不脱就要强行执行的架式。

    她可怜兮兮的缩在车驾驶室里,双腿紧紧的合拢着。

    她那个可怜得快要哭出来的小模样岑致齐至今还记得——

    所以,那天晚上,他从驾驶室站了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对着一群人道:“喂,我的女人怎么能随便脱给你们看?真要脱,脱我的吧!”

    “齐少爷,你的女人真是够多的啊!”

    “你脱啊,我们等着!”

    “脱、脱、脱……”

    一阵又了一阵的笑闹声中,那位脸皮厚到原子弹打不穿的齐少爷真的当众脱了皮裤,穿着一条短小的内裤站在那里俾睨众人——

    最后,闹剧在男人的口哨声及女生的尖叫声中结束!

    而最后的最后,她的底裤也被人脱了——

    她保留了那么多年的清白给了另一个男人!

    那天晚上,她其实也没有醉到那个程度,只是,积郁的心事找不到发泄口的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发泄!

    当她躺在酒店那张大床上时,她不是不知道,这位齐少爷马上就要与关家另一位千金她妹妹订婚了。

    可是私心作祟,她还是做了。

    关闵闵抢了她的爸爸,凭什么感情还能走得这么顺畅?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要别想这么顺利的!特别是关闵闵那只小狐狸精。

    如果岑致齐真的这么容易被她勾引,那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她这是为她好呢!

    呵,谁说不是呢?

    于是,有了那一夜的纠缠。

    那一夜过后,她出国念书了。

    不是不后悔的,因为后来致宇哥与女朋友并没有交往多久就分手了,可是因为那一夜的放纵与荒唐过后,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跟他表白,纵然心底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这些年来,她成长了,心智也慢慢成熟,只是她仍旧因为那一夜的不完美而对自己耿耿于怀,不敢向他表露任何一丝丝的男女之情。

    她以为,他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或许等她哪天想开了,他还是单身的话,她会再度向他表白,向他坦承曾经有过的事情。

    只是,她等不到那一天了。

    他已经有了那个想要呵护在手心的女孩!

    那个叫阮梦梦的女孩,一看就知道良好家庭出来的好女孩。

    她关媛媛从来不认为自己不好,可是一跟那个笑容纯粹,眼神明亮的女孩比起来,她就是满肚子诡计与算计的女人。

    难怪,这么多年,致宇哥一直只拿她当妹妹,因为他喜欢的是纯粹干净的女孩,不管身还是心。

    而她,早已不是。

    仰头一口灌下杯中烈酒,痛楚就像这酒液一般直直从喉头一路灼烧全身,从此以后,恐怕她连偷偷喜欢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知灌了多少烈酒的她,全身虚软地想跳下椅子,身子却忽然一愰,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身侧将她拦腰揽住,随即被抱入一具宽厚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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