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们好像也没那么不靠谱。

    说不定就能治好自己呢?

    再说就算不能治好,想必也不会把自己解剖死吧?

    既然无法反对,那就默默承受吧。

    田欣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樊以君点点头,手捻一枚针,扎进田欣脑袋一处穴位。

    很快,田欣就不由自主陷入到了深度昏厥。

    樊以君正要帮田欣解开衣服,见李九真一脸学术研究状地站在旁边盯着田欣,她就眉头微皱,说道:“你就不能不看吗?”

    “现在不看,等会儿止血的时候,还不是要看?”李九真说道。

    “这是有区别的。”樊以君说道,“现在一点伤口都没有,看到后,你会变成男人。等下伤口豁起,鲜血淋漓,画面感会很重口,那时你才会变得不是男人。”

    “喂,一个梗连说几次就没意思了啊!”李九真被“不是男人”这四个字弄得满脸郁闷,“况且最后我一发动白骨针,她的伤口就会消失,那样还不是可以看到和现在一样的画面?”

    “总之你就是想看是吧?”樊以君哼了一声:“何必遮遮掩掩?”

    “我明明正大光明的看好不,哪有半点遮遮掩掩?”李九真反驳,旋即似想到什么,嘿嘿一笑,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在吃醋吗?”

    “自作多情了。”樊以君淡然道。

    “不管你是真吃醋还是假吃醋,我都想对你说——”

    李九真陡然上前,死皮赖脸地搂住樊以君的腰,一只手攀上她的胸口,轻声说道:“放心吧,她对我半点诱一惑力都没有,谁叫我以前看过你的呢?”

    对于李九真的咸猪手,樊以君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生气情绪。

    嗤啦!

    手起刀落。

    李九真手掌被她一刀戳穿,鲜血又一阵乱喷。

    樊以君手法很精妙,刚刚刺穿李九真手掌,刀尖却连自己衣服都没戳出半个洞,更别说伤到自己胸口的皮肤。

    李九真也浑然不知痛楚,好像这不是自己的手似的,甚至都没有挪开,笑容不减:“对我来说,只要能放在你的这个位置,被捅一刀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吧,你赢了,咱们还是干正事吧。”樊以君无奈,只得握住李九真手腕,强行掰到一边。

    旋即她又干脆利落,将刀拔了出来。

    李九真这才把脸一苦,龇牙咧嘴地说道:“很痛啊,你也舍得。”

    樊以君嘴角一抽,说道:“我很舍得。”

    “亏大了,要修复这样的伤口,得耗费很多的精神力呢!我真怕等会儿帮她止血的时候搞不定,留下一道两道疤痕什么的……这不等于打我自己的脸么?我刚都夸下海口了。”

    樊以君扭头,在他脸上打量了好几遍。

    “你看什么?”李九真摸着脸,露出娇羞之色。

    樊以君说道:“你有脸吗?”

    “……”

    两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又以医生为职业,心理素质强大,当然不会害怕血腥画面,开膛破肚这种事,显然挑动不了他们的神经。

    故而樊以君下刀超稳,不会又一丝一毫的抖动。

    她对人体构造的了解程度,完全不下于西医中最顶级的外科大夫。

    下刀过程中,能尽量少的割破血管,就会尽量少的做到。

    是以等到伤口被撑开,显露出里面碰碰跳动的心脏,田欣也都没有流太多的血。

    从一开始到现在,李九真也没避讳自己的视线。

    果然如他所说,纵然看到田欣的身子,他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波澜的样子。

    这会子看到心脏,他还啧啧称奇:“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的心脏是什么样子呢!”

    以前杀人,都是杀掉就好了,又没专门把人心挖出来。

    樊以君没有理他,认认真真地检查起田欣的心脏,试图找出什么问题。

    条件有限,她再厉害,也不敢直接把田欣心脏都解剖开来——

    要真那样做,田欣必死无疑。

    西医手术之所以对心脏动刀,是因为他们事先会搞一个人工的机器,连接患者的血管,使患者的血液循环暂时脱离心脏而延续。

    心脏在没有血之后,再落刀在上面,搞定后再缝合,最后又把血管连上去,将戴手套的手掌往心脏上一抓再松开……

    好在樊以君也够厉害,只是从外面检查,最后就得出了有效结论——

    心脏很健康,压根没毛病。

    要是田欣这会子是清醒状态,听到这话,估计会再次晕过去。

    心脏很健康?

    压根没毛病?

    那这刀不是白挨了?

    李九真也差点一头栽下去,说道:“不是吧,心脏没毛病,那为什么会心跳骤停,差点就死了?”

    “心脏的跳动,来源于脑电波的刺激,说不定就是脑子有问题呢?”樊以君目光落在田欣脑袋上,“反正解都解剖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脑袋也剖开瞧瞧好了。”

    这下就算是李九真,也都对田欣报以深深的同情之色。

    太惨了!

    不要以为樊以君是在开玩笑,说开就开。

    可怜的田欣,在未同意的情况下,就被刮掉了头发——

    樊以君与李九真这两个家伙,简直没有医德。

    他们这样的行为,但凡正常点的医生,都不敢模仿。

    简直称得上是作死之路。

    樊以君虽然没有经常做手术,但手法老道,动作麻利,刷刷刷几阵,田欣的脑科就被她掰了下来,脑髓显露出来。

    李九真又啧啧称奇:“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人的脑子。”

    他以前倒是打破过别人脑袋,但喷出来的都是糨糊,哪看得到完整的?

    片刻后。

    “不应该啊,为什么她的脑子也没问题?”樊以君喃喃道。

    李九真叹了口气,说道:“等下她醒了过后,咱们还是编排一个谎话,就说她脑子有病吧。”

    “为什么要说谎?”樊以君一时不解。

    李九真幽幽说道:“要是她知道她脑子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话,非得找我们拼命不可了。”

    “这……倒也是哦!”樊以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第九百七十七章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田欣感觉自己做了一个超长的梦,梦里面的自己犹如天神一般无所不能掌控一切,整个世界的生生灭灭,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充满高武玄幻元素的梦境陡然崩塌,一切归于黑暗。

    然后她睁开眼睛,看到了现实中的天花板。

    这一次,田欣并没有迷糊,以为自己死了。

    而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很多人早上起床都会迷迷糊糊好一会儿。

    田欣也不例外。

    然而此时她就好像睡得太饱太饱,一睁眼就觉得格外清醒——

    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好像脑子被洗过一般似的。

    “我没死,太好了!”

    她露出笑容,坐起来,只觉得身子轻松,特别是脑袋,更是清凉舒服,好像累积多年的无形压力就这么消失了。

    “难道是我病好了,所以才会这样?”她笑容更甚,下意识摸了摸脑袋,然后把手放下。

    她的笑容陡然一僵,然后又急忙摸了摸脑袋。

    诶?

    怎么光光的?

    头发咧?

    田欣噌的一下跳起来,低头张望,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看不到半点血迹,床单和地板也都是干干净净的。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并没有被解剖,只是李九真和樊以君整蛊恶搞,吓唬自己,虚惊一场。

    除了,头发。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头发为什么没有了?

    “等等!”田欣身子僵持在原地,脸上一点点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难道我已经死了!”

    “现在的身体,并不是我自己的?”

    “我死后,刚好灵魂附身到别人身上……这就是传说中的重生吗?”

    她立刻解开衣服,抚摸自己的胸口。

    没有疤痕,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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