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沈秋,震惊于这位姑娘的逻辑,他一表人才,学问更是没话说,明年考秀才十拿九稳,况且这一年来,因为姐夫的缘故,他家迅速在镇上崛起,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语,没曾想竟让一个乡下土妞嫌弃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要气得吐血。

    赵耀祖待再要说什么,沈秋忽然看向门内,赵耀祖以为是林可茵出来了,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却见什么人都没有,再扭头的时候,沈秋已经驾着牛车开始往前走了,一只手轻轻甩着牛鞭,微微侧头勾唇笑道,“快回去吧,别让人家姑娘起疑了,否则我这边退了婚,那边你也傍不着,两头空,多亏呐……”说完甩着牛鞭吆喝一声,牛车的速度快了起来。

    赵耀祖一口气被堵在胸口,出不来也下不去,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最后只能看着沈秋的背影,咬着牙低低怒道,“粗鄙村妇,粗鄙村妇……”

    纤巧阁门口拐角的墙根下,一身劲装的男子挑着眉,似乎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身边跟着看热闹的小厮憋着笑道,“世子爷,这姑娘可真有意思。”

    小厮话音一落,男子顿了一下,忽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是有意思……”

    小厮疑惑的挠挠头,总觉得自家世子爷似乎话中有话……

    沈秋根本就没把赵耀祖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来她根本就看不上那种男人,二来,退婚这件事情,她也完全没法操心,她家里没大人,自己又不能去退婚,虽然她是当事人,奈何在这个时代,在有长辈的情况下,未出嫁的女儿对于自己的婚事完全没有自主权。

    这样就只能等赵家主动过来了,至于她的名声……反正自从她和沈大海打了一架,又像个男孩子一样打猎赚钱开始,村里没人会觉得她能成为一个贤惠的媳妇儿了。

    赵家要是好好地退婚也就罢了,要是想踩她,想都别想……

    心里有了计较,沈秋专心往家赶,因为雪又下起来了,同早上米粒般悠闲的飘洒不同,此时的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落下来,沈秋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赶牛的速度快了些。

    回到村里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雪在地上铺了一层,白茫茫的一片,沈秋正走着忽然听见前面“砰”的一声响,循声望去,正是沈大牛家的大门。清常镇在李家湾的东边,沈大牛家门口这条路是去镇上最近的路,所以沈秋偶尔也会走。

    看着那依然震颤的木门,沈秋瞅了瞅四下无人,忽然勾唇一笑,缓缓赶着牛车走过去,在走到大门正中的时候,两扇门板忽然打开,沈秋一眼扫见左右两边的沈二海和沈夏,而沈春正端着一大盆水,傻子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可惜,沈秋早有准备,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跳下牛车,一个翻滚到了三人跟前,沈春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中的木盆不受控制的往上一翻,一大盆冰水劈头盖脸的倒泼过来,浇了个满身,站的近的沈夏和沈二海也没能幸免,溅了不少水在身上。

    彻骨的寒意侵袭而来,沈家三姐弟惊叫一声,乱成一团,沈春愤怒的抬起头,眼前却哪里还有人,只看见一个牛车的尾巴悠悠的离开视线,待要追出去,一阵风吹来,冻得她脸色发青牙齿打颤,恨恨的咬了咬牙,只能先冲回屋里换衣裳去了。

    ☆、第19章 怀鬼胎

    沈秋到家的时候就见门口停着一辆牛车,车上堆满了木桩,李守贵还在继续往上码,看见沈秋笑道,“我就猜你快回来了。”

    “守贵叔。”沈秋跳下车,就见虎子抱着一小截木头从门口走出来,小石头穿的滚圆,也拖着一根细细的木棍蹒跚的跟在后面,现在他已经能走得很利落了。

    小石头看见沈秋,立刻扔了手里的木棍开心的扑过来,“姐姐,姐姐……”

    沈秋看着他歪歪扭扭的步伐,快走两步迎过去,一把将他抱起。

    小石头高兴的咯咯笑。沈秋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见到大姐这么开心?”

    小石头哈哈一笑,歪过脑袋,小手就往沈秋怀里摸过去:“糖……糖糖……”

    沈秋失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小馋猫。”

    虎子也已经放下手中的木头跑过来,“大姐。”

    沈秋摸摸他的脑袋道,“在干什么呢?”

    “守贵叔说我们要去烧炭。”虎子道,“我在帮忙。”

    柱子扛了跟木头出来,听见这话笑道,“小小年纪倒是一副闲不住的性子,让他在家陪你水娟嫂子,他偏要过来搬木头。”

    “烧炭?”沈秋疑惑的看向柱子。

    柱子解释道,“咱村村头儿有个小炭窑,今年有几家人自己烧木炭,今天木娃家烧炭,只装了半窑,我想你家冬天也没炭,就挑些大的木墩子过去,总能烧几天。”

    沈秋眼睛一亮,“咱们村有人会烧炭?”

    因为没银子,沈秋也只能想着用柴火过冬,可这两天她真是领教了柴火烟熏火燎的威力,烟囱经常堵就罢了,每天家里炕上、家具上都要铺厚厚的一层灰,衣服也特别容易脏,所以,要是有可能的话,她一定要弄些炭才好。

    柱子道,“好炭烧不出来,那炭窑是之前逃难过来的一家人留下的,他家烧炭手艺不错,前两年他们又回老家去了,咱们村就有人试着用那个炭窑烧了一窑,也烧出碳来了,自家烧的没问题,就是费些木材。”柱子道,“今年春天村里几户人家伐些木头放在院子里阴干,就等着现在烧炭。”

    只要知道能烧就行,有山里那几颗枯树在,她倒不用担心木材的问题。沈秋开心起来,看来今年冬天不用为烧炭发愁了。

    把李守贵家的牛车送回去,沈秋帮着装了车,好在她后来砍了不少粗壮的枯树枝回来,一截一截的跟木头桩子似的,还没来得及劈,正好可以烧炭。

    沈秋跟着车一起去了村西头的小炭窑,木娃看见沈秋,笑着打招呼,他也曾跟着栓子一起在沈秋家搬砖练身体,不过去报白家军的时候,因为身体底子差没被选上,就回了村里,现在跟沈秋也熟的很。

    那炭窑并不大,就是个五六平方,一米五高的样子,沈秋站在旁边看着木娃烧炭,见他把木头一根一根的码进去,点着了之后再把窑口堵好,道,“好了,后天应该就可以了。”

    沈秋绕着炭窑看了看道:“这大概能烧出多少炭来?”

    木娃道,“能烧出一半就不错了,也要看运气。”

    不是运气,而是本来方法就不太得当!沈秋暗暗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了柱子那句费些木材是什么意思了,沈秋多少知道些烧炭的原理,知道要完全封闭的环境才能烧出好炭来,刚刚有几个不起眼的地方明显漏风,这些人估计不敢随便乱动,只把明显坏的地方修葺了一下。

    像这样浪费的可不是“一些”木材。沈秋在木娃他们都离开后,和了一些泥去炭窑把那些漏风的口子全都堵上才回家休息。

    做完这些,时间还早,不过雪越发大了起来,沈秋想了想,就割了一大块野猪肉,又把家里有的菜的种类全都拿出来一些,打算晚上做个炖肉,姐弟仨好好吃一顿。两个小家伙十分开心,虎子蹲在她脚边帮着生火,小石头抱着她的腿仰头对着她不停的“啊,啊……”

    沈秋失笑,“小馋猫,这是生肉,熟了才能吃,别在这里,小心刀碰着你,让哥哥给你拿栗子糕吃。”

    栗子糕是沈秋上午带回来的小点心,之前一直在忙,虎子从来懂事,即使再馋也不会一个人吃独食,有好吃的总要等着沈秋一起才肯吃。

    虎子听了眼睛一亮,小石头已经放开沈秋的腿“蹬蹬”的朝着放吃食的柜子跑过去,口中奶声奶气的喊着:“糕糕……糕糕……”

    沈秋被他逗得直笑,虎子开心的取了栗子糕出来,先拿了一块喂着沈秋咬了一口,才和小石头一人拿了一块小口小口的吃起来。沈秋看着炕上两个一脸幸福的小家伙,心里暖洋洋的。

    与沈秋家其乐融融的气氛不同,沈大牛家的正房里沈春脸颊通红的躺在床上,咬着牙骂道:“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娘,这次咱们一定要给她好看!”

    提起沈秋,李氏也气得不轻,要是以前,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打上门去,可是现在不行,近来她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先是和娘家兄弟们闹翻,后来沈大牛的一堆狐朋狗友上门来闹,不是说沈大牛欠了银子,就是说要借银子,还有离着八辈子远的人拐弯抹角的攀亲戚,还不就是想打秋风?虽说她泼辣,没什么人能讨到便宜,但天天这样实在让她累的慌,而且还有一个时刻等着抓她把柄,想要讹银子的里正。

    那次因为砸了沈秋家的泥坯房,李氏不停的伏低做小还足足花了二十五两才把三个孩子保住,加上给沈秋的那五两,总共三十两。这一下就把从沈二牛家霸过来的银子花了一半,实在把李氏心疼坏了,她以前跟着沈大牛,家里积蓄的现银就没有超过过二两,好在有着兄弟帮衬,日子也还能过得下去,自从沈二牛去了,她从沈二牛家里搜出四五十两银子,再加上孙氏的首饰和她绣荷包赚的银子,着实让她富裕了一把,好房子住着,好衣服穿着,还能天天吃上肉,村里没有几家能比得上她家了。

    俗话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如今眼看着银子不多了,李氏心里是真着急,她可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日子。而且不只是银子,里正的刁难才是让她受不了,想她是家里唯一女孩子,还是最小的,从小就受尽宠爱,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亏,可这次三个哥哥也不管她了,她为了孩子只能在里正面前小意讨好,甚至连着几天帮着里正老婆喂猪喂鸡洗衣服,才磨得里正答应赔二十五两银子了事。

    这件事情可把她折腾怕了,现在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沈春见她娘竟然没有要上门给她讨说法的样子,气得看向沈大海,“大哥,我们沈家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欺负了!就这样放过那个贱丫头?!”

    沈大海年纪大,心思也多些,倒是明白李氏的顾虑,但他同样不想放过那个丫头,上次的仇他可没忘。

    沈大海忽然阴阴一笑,道,“放心,这仇大哥肯定给你报。”

    李氏有些担心的看向沈大海,“大海,你要做什么?可别再让人给抓住。”

    李氏话音刚落,沈大海就瞪向站在角落里的沈二海,上次的计划那么完美,要不是这家伙贪心去拿什么鸡蛋,哪里会被抓住,被抓住就算了,后面还惹出那么多事情来。

    沈二海也知道上次是他拖了后腿,让家里损失不小,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低了头不敢说话,沈大海才回过头来对李氏阴阴的道,“你放心,这次保管叫她再没脸见人!到时候,等赵家那边也退了婚,她还不是要落在咱们手里,任咱们处置!”

    李氏眼睛一亮,立刻就明白了沈大海的意思,李氏早就动过搅黄沈秋亲事的念头,不然她还怎么把她卖出去,只不过孙氏刚过世,之后又因为玉佩的事情一直不消停,所以一直没时间弄这件事情。

    这会儿倒是可以试一试,说到底,沈秋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若被退了亲,沈大牛作为她唯一的长辈,她的亲事定然是可以做主的,这可是一个姑娘一辈子最大的事情,就不信那臭丫头还能横!到时候,又能将她抓在手里了。

    而要毁掉一个姑娘的名声,还是一个几乎独居的姑娘,那简直太容易了……

    “赵家那边真的会退婚吗?那赵大哥……”沈夏开口问道,声音里隐隐带着些急切和兴奋,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自己露了心思,马上就改了口:“大哥,你要怎么做?”

    名声毁了,赵家自然会退婚。李氏和沈大海看到沈夏的样子,对视一眼,心中了然。李氏心中一喜,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赵营子那后生他们都见过,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不仅长得好,读书也厉害,听说翻过年去考秀才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以前沈二牛可没少说过他家姑爷以后要做举人老爷。

    沈秋失德配不上人家,也算是给赵家蒙了羞,倒时候他们做出弥补的姿态,用她家姑娘补上不正好么……李氏越想越美,仿佛马上就可以当上秀才的丈母娘。沈大海显然也和她想到了一起,如果这样的话,他的婚事也不用愁了,有了秀才小舅子,好姑娘还不都巴巴的贴上来?最不济应该也能娶个乡绅家的小姐。

    床上躺着的沈春眼神一闪,随即嘲讽的看了沈夏一眼,哼!得瑟什么,就算赵公子退了婚,长幼有序,也轮不到你!

    ☆、第20章 小惩戒

    不管沈大牛一家各怀心思,沈秋和两个小家伙美美的吃了一顿之后就上了炕,小石头精神好的不得了,在炕上爬来爬去的闹,沈秋一边看着他,一边教了虎子一套简单的拳法。

    终于磨得大姐教他,虎子学的十分认真。

    大约过了两刻钟,沈秋觉得也消食消的差不多了,就早早铺了床睡觉。

    小石头玩的正兴奋,脱了衣服之后在被窝里滚来滚去高兴的咯咯笑,沈秋怕他着凉,把他揽在怀里轻哄,好半晌才安静下来。

    半夜,沈秋睡的正香,忽然惊醒,然后听到院中一声轻响,拜当兵多年养成的习惯,她就是睡觉时也十分警醒,再加上今天碰见沈春的那一幕,她心里早有防范,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沉不住气,竟然当天就过来。

    沈秋迅速起身套好衣服跳下炕,顺手拿了备在门后的木棍,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情。

    轻轻的推开门,新盖的屋子所有的设施性能都不错,木门并没有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因此并没有惊动外面的人。沈秋轻手轻脚的钻出来,一眼就看到墙角边站着的人影,正面朝墙壁,仰头看着墙头上骑着的人,明显是在接应。

    虽然没有月亮,但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满院的雪光足以让沈春看清楚两个人的样貌,正骑在墙上的那个自然是沈大海无疑,而先跳下来的那个,侧身的瞬间,沈秋看清了他的侧脸,却是邻村梁家村有名的无赖梁五。

    这梁五整天游手好闲,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是个酒鬼也就罢了,还尤其好色,逮着机会就调戏村里的年轻姑娘媳妇,二十好几了还没成家。去年曾强占了一个姑娘,毁了人家的名声想强迫性的娶回家,那姑娘家也没什么人,父母已经去世,就一个哥哥和嫂嫂,想来那嫂嫂也不是什么好的,竟然就答应下来,结果那姑娘第二天就跳河死了……

    沈秋出门的时候,没少被桂花婶告诫见了此人要绕道走。

    沈秋的眼神不由锐利起来,虽然早知沈大海心黑,但亲眼见着他用这样恶毒的法子对付自家亲堂妹还是觉得十分生气,这要是真的是小沈秋,以后的境遇该有多凄惨?

    那边沈大海刚用胳膊撑了一下,从墙上跳下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下落过程中他什么也做不了,落地的瞬间,就见面对着他的梁五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你……”沈大海大惊,刚要喊就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后颈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大海再次醒来的时候,惊悚的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完全不听使唤,努力挣扎了一下,立刻就感觉道身边也躺了个人,不知那人怎么了,身体抖的厉害。

    沈大海想说话,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沈大海有些怕了,这是被人抓起来了吗?这种事情要是被抓住,虽然沈秋的名声会毁掉,但他无疑也是要坐牢的。他是想毁了沈秋,可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

    想到这一点,沈大海急忙挣扎着爬起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似乎是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就想着趁人没来赶紧逃跑,吃力的摸到门边,还想着要用什么办法开门,却不想只是轻轻一拉,门就轻而易举的被打开,沈大海诧异了一下,也顾不得多想,就准备离开。

    然而在腿迈出门的一瞬间,他的整个身体都僵住,浑身的汗毛“唰”的一声全都炸了起来。

    只见皑皑白雪中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只露着一只黑洞洞的眼睛,见他出来竟然飘了过来,沈大海想叫,奈何嘴巴不听使唤,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你们是想害我女儿么……”飘渺的女声仿佛从虚空传来,语速十分缓慢,却像极了孙氏的声音,“李氏害死我,一海你又想害秋儿么……”说到这里,女声依然柔和,却散发着阵阵的怨气,“啊……幸亏我不放心没走……我要诅咒李氏,诅咒你……诅咒所有害我孩儿的人……”

    随着那女子的慢慢靠近,沈大海甚至能感觉到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飘渺的女声忽然在耳边炸开,“所有害我孩儿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许是被“死”这个字吓到,沈大海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拼了命调动自己的身体,终于感觉能动了,当下不管不顾的往前跑去,口中叫着“女鬼,女鬼……”想要惊动人,奈何发不出一点声音,而一望无际的雪地中,也没有半个人影,他只能死命的往前跑。

    如果此时有人出门的话,就能看到沈大海的嘴巴被堵,支支吾吾的叫唤着在雪地里跑,而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似的,明明手脚都自由着,却不知道把嘴里的布巾解下来。

    沈秋看着狼狈往外跑的沈大海,又看了眼面前脸色惨白,抖如糠筛的梁五,也凑到他耳边,轻轻的道,“敢打我女儿的主意,送你去见阎王可好……”

    沈秋见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无可奈何的轻轻推了他一下,梁五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终于能动了,跟在沈大海身后玩命的往前跑去。

    沈秋轻松的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捏着嗓子说两句话,把他们往沈大牛家赶。待到了沈大牛家门口,沈秋追上两人,本想一人一个手刀砍晕,没想到那梁五胆子还不如沈大海大,竟然自己晕了过去,沈秋利落的将沈大海放倒,看着他湿透的裤裆不由一笑。

    估计明天早上就要冻住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沈秋坏心眼的想着,抡起木棍照着两人不会留下痕迹却会生痛的地方往下打,虽然两人毫无还手之力,但沈秋没有一点罪恶感,这样恶毒的人,总要狠狠的收拾一顿,才能让他们打消想法。

    看着无意识闷哼的两个人,沈秋觉得差不多了,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也不担心两人会冻死。俯身把堵着两人嘴的布巾扯下来,就转身往家走去,一路掩盖了三人的足迹,到家的时候把他们翻墙的痕迹也全都清理干净。

    虽然让众人知道他们的险恶用心会更好,但是村人淳朴却也愚昧,毕竟是跟梁五扯在一起,就算两人都会身败名裂甚至人人喊打,但她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这一点,沈秋可不准备去亲自体会。

    最后将喂给两人吃剩的毒蝇伞扔进火堆里彻底的毁尸灭迹。这毒蝇伞是她在秋天那会儿在树林里发现的,这种毒蘑菇吃了会影响人的神经中枢,让人短暂的产生幻觉,这种时候稍微给点刺激就能让人看到幻像,但过后却不会对人产生伤害。

    那个时候她就想到以沈大牛那一家的恶毒,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想着自己在外人眼中到底是一个小女孩,有些事情做起来不方便,既然这个时代的人相信鬼神,那么就利用一下好了,所以就采了存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看那两个人吓得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

    沈秋把一切都收拾好之后还上炕睡了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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