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在辰歌和辰星喊您一声奶奶的份上,我也勉强喊您一声奶奶。也许,您觉得我不配,殊不知,我还不屑呢!”

    叶奶奶差点没被这话气得吐血。

    苏清用手掩唇,遮掩住喷薄而出的笑意。

    即使她现在越发厌恶叶奶奶,但毕竟叶奶奶还是长辈,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分了。

    有些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叶辰星目瞪口呆地望着安澜,眼睛亮晶晶的,就差扑上去抱着她狂亲两口了。

    简直是女神啊!把她以往不敢说却又压在心头的话全部说了,这战斗力简直报表了!

    “安澜!你不要太过分了!”叶奶奶气得浑身发抖,颧骨突出,嘴唇哆嗦不止,“一个贱人的女儿简直难登大雅之堂!”

    叶奶奶口不择言,把花情扯了进来。

    顿时,安澜神色一凛。周身的气势瞬间倾泻出来,冷意刺骨,仿佛冰原的暴风雪一般。

    “王夫人,安澜敬您是长辈,话语言辞为您留了三分颜面,如果您自己不愿意给自己留面,不要怪安澜不客气!”

    话落,安澜一拳打在大理石桌面上,光滑的桌面顿时出现了几道细碎的裂痕,杯盏跳动,茶水倾洒出来。

    叶辰星第一次见到安澜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由得颤了一下。

    叶奶奶也被安澜的气势和冰冷震慑了,不过碍于面子,她依旧冷哼一声,“没有教养!”

    虽然话语不好听,却没有把花情扯进来。

    这时,叶老爷子和叶辰歌从书房里出来,顿时感觉到气氛诡异。

    “怎么回事?”叶老爷子声音浑厚,老态龙钟。

    叶辰星立即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到叶老爷子身后,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哥哥,嫂子的手受伤了……”

    叶辰歌脸色一变,立即跑过去,握着安澜的手反复检查。

    安澜紧握的拳头大概是用力过度了,无论叶辰歌怎么想要她松开,她除了颤抖,没有其他动作。

    一双清眸冷冷睨着叶奶奶,利刃一样的视线,如同冰雪利剑,叶奶奶顿时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叶家人个个都是人精,再加上叶辰星刚才那故意的一番话,以及苏清沉默不语,自然可以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反正表面的和睦早就打破了,面子也早已撕破,谁都不会再刻意维持。

    叶老爷子黑着一张脸,拐杖笃笃敲击地面,浑厚的声音中带了浓浓的戾气,“王费芳,你又说了什么?”

    叶老爷子当面质问,叶奶奶所有的里子面子全都没有了。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向叶老爷子扔过去。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的模样恨不得把叶老爷子砸个窟窿。

    “叶正国,你这个老混蛋!我为你们叶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换来的就是你这样对我?”

    叶老爷子冷笑一声,“当年当年……你忘不了当年,我也忘不了!当年到底是谁的错,天知地知,我知你知,不要以为老子会怕你,你们王家在老子眼里连一抔土都不如……”

    的确,帝都的豪门世家,在叶家眼中,真的连一抔黄土都不如。

    两个老人的争执,苏清只是叹了一口气,完全不插嘴,叶辰星眼珠转了几转,落在了叶辰歌和安澜身上。

    原本她是想让哥哥给嫂子讨回公道的,没想到几句话引发了爷爷奶奶的战争。

    这算什么?

    叶辰歌握着安澜的手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幽深的眸中浮出几许冷厉,他的妻他都不会冷言恶语,更不会允许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伤害。

    在叶辰歌心目中,虽然喊叶奶奶一声奶奶,那也只是碍于颜面,私心里,叶奶奶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够了!”冷厉的话,甚至比叶老爷子愤怒的吼声都要有威慑力,他冷漠直视叶奶奶,话语无情而狠戾。

    “王女士,澜澜是我的妻,我捧在手心里悉心呵护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来说她,当然,你更没有资格!

    看在你还是我奶奶的份上,我放你这一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对澜澜不好的话,后果我一定让你知道。

    当然,不是由你亲自承担,是不是王家,我就不确定了。”

    “为了一个贱人,你竟然……”叶奶奶浑浊的眸子赤红,宛若黑山老妖一样。

    叶辰歌凉凉道,“抱歉,王夫人,很抱歉,我说了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对澜澜不好的话,我会让王家承担后果!”

    下一秒,叶辰歌当着叶奶奶的面拨通了高棋的电话。

    “王家在北城有个项目,我看上了。”

    电话那边,高棋虽然纳闷,叶少怎么突然看上了王家北城的那个项目,不过只要是叶少的要求,他一般会照例执行。

    更何况,北城的项目的确是块大肥肉。

    简单的一句话,王家费劲心机争取的项目顿时化为泡影。

    “王夫人,念在这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只小惩大诫一番,下一次,就不是一个项目的问题了。”

    话语很平静,甚至没有多余的波澜起伏,叶辰歌也只是优雅端坐,可那凛然的霸气和睥睨众生的帝王气场,压得叶奶奶呼吸困难。

    上了年纪,心脏多少都有点罢工了。

    叶奶奶手捂着心口,心脏传来阵阵剧痛,她想要向叶老爷子呼救,触及到的是冷漠无情的目光。

    叶奶奶突然想扬天大笑。

    她争取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依旧换不来那个男人怜惜的一眼。

    “爷爷,妈,我和澜澜先走了。”叶辰歌揽着安澜起身,对苏清和叶老爷子淡淡道,两人相携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叶奶奶。

    叶老爷子冷哼一声,拄着拐杖上楼。

    叶辰星缠着苏清离开。

    偌大的客厅中,只有叶奶奶一个人孤单寂寥。

    她神色疯狂,眼中浑浊,有的只是积压已久的恨和不甘。

    “哈哈——”苍老疯狂的笑声传入云霄,震得秋叶簌簌。

    出了叶家,安澜有些复杂地看着叶辰歌。

    她几次想要开口,最终却又欲言又止。

    叶辰歌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唇角上扬,话语不禁柔了几分,“想说什么?”

    虽然他很喜欢被自己的妻子注视,但这种复杂欲言又止的眼神,他不需要。

    “你这样跟王家撕破脸皮,真的好吗?”既然叶辰歌问了,安澜也就不再掩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她也很想给王家和许家一个教训,但毕竟还不是时候。

    叶辰歌轻笑一声,“脸皮撕破,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提前了而已。”

    他握着安澜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接着说道,“也许现在撕破表面的和谐,才能看到背后的肮脏和黑暗。”

    只有把帝都的水搅浑了,那些肮脏才会浮到表面。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浅水淇湾的地下停车场中。

    引擎熄灭,解开安全带,叶辰歌突然附身过来,深邃的眸中是化不开的缱绻深情。

    粗粝的手指指腹摩挲着安澜的青丝和面颊,声音沉沉,彷如暮鼓晨钟一般,声声入心。

    “澜澜,等帝都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安澜微愣,“结婚?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举办婚礼。”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叶辰歌的妻子是安澜。

    叶辰歌太深情,太缱绻,安澜竟无法拒绝,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她只能愣愣点头,“好!”

    一个“好”字,叶辰歌的深眸中顿时划出一道亮光,他托着安澜的后脑,薄凉的唇吻了上去。

    月色溶溶,月光淡淡。秋夜本寂寥,自此星辰霜。

    叶辰歌吻得投入,安澜十分享受,突如其来的疲惫和困倦,她顿时觉得仿佛被睡神附体了一般,眼皮沉重。

    渐渐的,意识涣散。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安澜只知道叶辰歌依旧吻得投入。

    叶辰歌正想更进一步,不经意间看到安澜早已熟睡,升起的欲望硬生生地被卡住了。

    叶辰歌哭笑不得,这算什么!

    接吻能够睡着的人,他的妻子应该算是第一人吧?

    即使心有不甘,他也不能霸王硬上弓不是!

    狠狠地亲了某个点火却不负责熄灭的女人一口,叶辰歌喟然叹息一声,平复了几分火气,这才下车,抱着熟睡的妻子回家。

    楼道中橘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折射出浅浅的温馨和浪漫。

    红尘千丈中,如果有那么一个愿意在你睡着的时候抱着你回家的人,他一定十分爱你。

    浅浅嘤咛一声,叶辰歌正想听安澜说什么,只见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埋在他的胸前,再也没有其他话语,睡得很沉睡得很甜睡得很安详。

    回到家,轻轻把安澜放在床上,不带任何欲望的印下一吻,眸光柔情似水,温柔如同缱绻青山。

    睡吧,我的妻。

    *

    帝都东郊,秦文彬的一座私宅中。

    秦若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不停地看手表,眼神烦躁地盯着外面。

    大约十分钟后,一道车灯光亮打来,耀目刺眼,接着低沉的轰鸣声传来入耳。

    秦若立即跑出去,站在玄关处翘首盼望。

    “安娜小姐,这边。”凯文下车,引领着安娜往里走。

    安娜似乎还有些惊恐,仿若惊弓之鸟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凯文身后。

    凯文脚步大,有时跟不上,她会小跑几步,生怕自己一个人被丢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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