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元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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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纸婚
    ◎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
    陈晼刚在床上醒来就看见这么段对话。
    立马在群里发了一大段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祗:【什么都哈只会害了你。】
    陈晼:【interesting.(苍蝇搓手)(搓掉脑袋)(尴尬离场)】
    闻元安:【......】
    闻元安直接把手机倒扣在了书桌上, “啪”的一声,她也是闲的,大早上非得犯这个贱去问这俩人精jsg。
    于祗收了手机开始听权立布置这周律所的主要工作。
    她手上刚接了东林制药的法律顾问业务,他们公司五花八门在诉的案子有8个, 2个待执行的, 5个一审的, 1个二审的, 于祗恨不得水都不喝一口每天蹲在法院。
    算是权主任再老迈龙钟, 这工作也不可能分派到她的头上来, 于祗也就没怎么认真听。
    但于祗忽然就被点名表扬了。
    还是被权立和高律这两位创始合伙人一起。
    高律在上头慷慨激昂,“于律师还是个实习生的时候, 就跟长在律所里一样,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所以她会是最年轻的合伙人。”
    要实在没什么可夸的, 您就别夸了,真的。
    于祗默念道,她都想把脸捂上冲出会议室了,这也太过头了。
    “她能做这个合伙人可不是因为她长在律所里。”
    “可不嘛,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至于吗。”
    “高律是不是每次开会之前都先喝点儿啊?”
    底下的有几个高级合伙人已经交头接耳起来。
    坐在她身边的韩岷问她, “受了这样的赞赏,干活是不是都更有劲了?”
    于祗盯着本子摇摇头,“都快三十的人了,谁还能上这种当不成?”
    韩岷说,“可这个馅饼真的很大。”
    于祗嗤笑一声,“说不准是个陷阱呢。”
    很快这个陷阱就引出来了。
    寕江集团近期要收购东京一家老牌电器制造公司, 数额这么大的收购案, 他们法务部人手不够, 就想在八大所里选一家突出的签订长期顾问合同。
    能力突不突出这么主观的事情,还不是凭江总独断?但人偏不擅自做主,他让八家律所各自阐述其优点,择定本周五的上午,在集团会议室竞聘。
    听高律的意思是,集团董事会的成员都会到场,听取各律所的介绍之后,再由理事们投票选出一家来。
    于祗听完第一反应就是,江总的作风这么民主的?
    但其他人明显不是她这个想法,在座的几个合伙人都是前辈,也都知道她和江听白的关系。
    于祗抬头环视了一圈,此刻看向她的众人的眼神里,有不解、同情、嘲弄和痛快,可以称作一个精彩纷呈。
    权立也很快朝这边看了过来,“于律师啊,这两天你准备一下我们律所的发言稿,周五你上。”
    于祗说,“主任我恐怕没有时间,周五我要开庭,是东林制药的赔偿案。”
    权主任的笔尖从她这儿移到了周律师那里,“东林的事情先暂时移交给周彬,他在这方面很擅长,你只负责寕江集团的律所招标。”
    “可是我已经先接了东林......”
    高律直白地提醒了句,“东林那一喽啰资产,和寕江集团比起来不要太不值一提,芝麻和西瓜分得清伐?”
    他说的还是上海话。
    说的会议室里的合伙人都笑了起来。
    高律敲了敲桌,“大家严肃一点。”
    谷律师嘟囔了声,“开会的时候讲方言,是你先不正经的。”
    权立又补充了两句,“于祗你是主修国际贸易法的,又在东京大学交换过,那边的情况相对而言更熟悉,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于祗:“......”
    excuse me?
    有谁同意了吗你就定了?
    权立把笔记本一合上,“散会,于祗你来下我办公室。”
    于祗心情沉重地慢吞吞跟着他走了过去。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权立还没开口,于祗就先发制人道:“老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寕江我拿不下来。”
    权立招呼她坐,“怎么还没试你就知道拿不下来了?江总是你老公。”
    “不怕您笑话,我和他的结合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没有感情的。”
    权立是p大法学院的客座教授,曾教过于祗《中国法制史》这门课,后来她从美国回来参加工作,也是权立一手把她带出来的。
    称一声如师如父都不为过,于祗不忌讳跟他说实话。
    豪门里这些事儿权立就算没经过,这些年听也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当然清楚于祗所说句句是真,可是寕江这么大一块肥肉,全国有哪一家律所不想伸筷子?夹到点肉屑子吃也是好的。
    “小姑娘就是年轻磨不开面儿,联姻它说到底也是婚姻呐,”权立以过来人的姿态对她说,“你好好的去跟江总说一说,两口子有什么不能沟通的?”
    于祗苦涩地笑了下,“您看我连寕江有这么大的收购计划,都是开会才知道,可想而知我和他之间沟通少得可怜。”
    最近身体上的交流倒是挺频繁,可除此之外,他们还是各忙各的互相不干涉。
    也许她见过了江听白眼底泛红欲望翻滚的模样,绵绵密密地吻着她时,脸上禁欲又冷漠的刻板神情被恣意放肆取代。
    或者他们在澎湃交织的浪潮里,短暂摸到过彼此的心跳,但所有的这一切离爱还差得远。
    “性是爱的边角料,肉.体一旦开始接触,灵魂就会停止交流。”
    于祗不记得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了,但写这句话的人,他十有八九经历过违背意愿的婚姻。
    可笑的是,她和江听白的灵魂,从来就没有,在哪一刻同频共振过。
    于祗知道这事儿不拿出点表示来是过不去的。
    她在权立发起下一轮攻击,甚至打算把高律一起拉过来劝她时,提早往他头上砸了一大饼,“gichen建筑刚在珠海拍了一块地,打算建高档别墅区,我争取把这一块的合作谈下来。”
    这时候就体现出她和江听白的生疏来了。
    她可以跟陈晼毫无忌惮地开口,但对着江听白,除非实在刀架脖子上没办法了,否则很难张嘴。
    那份婚前协议还放在她的书桌里,出于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因素考虑,于祗不想和他有太多的利益牵扯。
    权立连端杯子的手抖得都有点兴奋了。
    他说,“真的?”
    于祗郑重点头,“没有太大问题。”
    权立也不再勉强她了,“那你快去准备一下发言稿,不过呢,还是尽量做通江总的工作。”
    于祗勉强应了下来。
    不是她夸大,江听白的工作,就算是请她家那位一辈子都用在了研究怎么做思想教育的外公出山,也别想做得通。
    于祗从权立办公室回去的时候,路过茶水间,有那么一两句议论钻进耳朵里。
    都是讨论今早的会议内容,她没闲心多听,反正听与不听,最后都会传到她这儿来。
    一直忙到下午,吴逍给她买完瑰夏手冲咖啡,放在了她桌上。
    于祗抬首说了句,“谢谢你,辛苦了。”
    吴逍有点不好意思,“姐你每天都请我喝咖啡,我不过就是跑个腿。”
    何况咖啡店就在大楼一层,电梯上下就到了,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和力气的。
    于祗见他半天还不走,“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吴逍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姐,你老公真的是寕江的总裁啊?”
    “是真的,怎么了?”
    然后吴逍就把在茶水间的见闻说了一遍。
    先是谷律师说:“我还以为于律师每天都戴个大钻戒,夫妻感情多好呢,连老公要收购东京的公司都不知道。”
    再是齐律师,“你看她老公一结婚就飞去了新加坡,能有多喜欢她?新婚燕尔的就把她丢在家里不管的。”
    lily也表示赞同,“要真是情投意合还招什么标啊?江总一句话的事儿,非要搞这么正式,不就是没把于律师当个人儿吗?”
    最后谷律结案陈词,“出身显赫又独立上进的千金小姐嫁了人,过得也不比谁幸福。”
    于祗听完也只是淡笑了下,就埋头继续看她的合同了。
    吴逍出去前还不忘说,“姐你可千万别生气啊,也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下次她们不和我说了。”
    “放心,她们下次肯定,还会和你说的。”
    于祗看着他清澈又无害的眼睛说,“你记住,她们之所以会跟你讲这些,就是专程想让你转达给我。”
    她轻而易举地将别人的努力踩在脚下,遭他人嫉恨很正常,那些没能直接吐到她脸上的唾沫星子,通过别人啐上一口,也是好的。
    如果她本身没有别的过错,那命好是她的原罪,可这世上哪来这么好的命?怎么就轮不到我呢?
    因此,旁的人总要臆想出一些不堪来套在她身上,好得到一些心理慰藉,心想,你看,她命好又能怎么样?老公还不是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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