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许多事都挤在一起,离开舒适圈,几乎从零开始的生活,有点恐惧,但是也必须勇敢面对
    ====正文=========
    「你离开都没一个时辰呢?」
    看捧着木匣子又再度回来的梅可洛,方瑞草惊讶道。
    金萱跟鳶去跟商队集合了,钟润雨则是一直陪在床边,薛昂宇则是望着昏迷的万福容出了神。
    他一走进来,所有人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了,只是他经过薛昂宇身边的时候,薛昂宇像是嗅到了什么一样,眉头隐隐地动了一下。
    梅可洛匆忙地把东西塞给方瑞草。
    「救福容。」
    方瑞草接过,赶紧打开来来看看乍看是一朵金银花,只是那花叶上的边缘,纹着白线边,就算是为了保存而做成乾燥,那白线还是清楚地在上面。
    方瑞草拿起来在鼻子底下嗅一嗅,「是白线金银花没错,福容有救了。」
    听到此言,钟润雨、薛昂宇和梅可洛的都明显地放晴了。
    「这雪地夹竹桃还得一物才可以有解……。」
    方瑞草一句话,又让他们的心提了起来。
    「新鲜的人血……」
    方瑞草解释,必需用新鲜人血为引带出白线金银花中清冽清毒的特性,才有办法解这雪地夹竹桃之毒性。
    这是小时候他跟在长老身边,也是缘分遇到有族人带回这雪地夹竹桃回百药谷,长老做了许多方法,各种药材的实验,才在这偶然跟商队偷渡的白线金银花上找到解答。
    只是方瑞草没想到这辈子,会有用到一天,而且还是在自己人身上……
    当然后面这一段因缘,他没有说出口,只解释了白线金银的特性。
    福容昏迷也没法灌药,只能用人血加上白线金银花去提炼,做成药丸让他含在舌下,吸收药效,慢慢地解开他雪地夹竹桃之毒。
    「我来吧。」钟润雨说道。
    「用我的……」
    「我的血也可以……」
    「原本人多大家可以分担着供血,但是我长期都会食用药补,怕会影响这白线金银花的药性,而润雨你脚受伤,这段日子都在服药,怕也是不适合……」方瑞草的眼神最后看向身体强健的两个人。
    钟润雨眼神暗了下来。
    「用我的就好了。」
    「凭什么福容要用你的血?」
    「梅公子你血性偏寒,怕钓不出药性,而且血的来源越是单一越好,避免太过复杂去干扰到白线金银花作用。」方瑞草道,「只能麻烦昂宇了,你血性温热,能够稳定这白线金银花的药性……」
    「就用我的吧!」薛昂宇
    梅可洛阴着一张脸。
    「每天都得十碗血去熬成一小丸,连续三天,你受得住吗?」
    一般人一次概五碗血会失血过多,生命休克的现象。
    就算是年轻体壮的薛昂宇,也是件辛苦危险的事。
    「可以!」
    「放心我不会一次就取十碗血的量,我会分五次,三天我会取十五次,所以你得好好养着了。」
    这一次方瑞草便取了五碗血之后,第三碗时薛昂宇眼前开始晕眩,取到第五碗时已经站不稳了,被梅可洛扶到前厅去休息,
    「你刚回来的时候,我闻到你身上有血味,白线金银花你是用什么方法得到的?」薛昂宇躺在铺着软布上的板凳上休息,身体底子好就是个好处,刚刚还虚的像风中柳絮,风往来吹就往哪倒,才休息这么一会儿,现在便有些力气可以说话了。
    梅可洛便坐在旁边另一张凳子上,等着方瑞草医治万福容。
    「如果跟你说要屠了一家门才得到这白线金银花救福容,换成你会杀吗?」
    「就算是小花会恨我一辈子,我也杀。」薛昂宇想了一下,答案浅显易见,微微转过头去看那张冰冷的脸,「……所以你真的」
    「没……」梅可洛不知道是不想以后万福容听到什么会有所误会,还是觉得两个人独处太过安静很尷尬,所以把实情跟他说了一遍。
    「这高轩愿意放过小花,以后不在针对他了?」
    「谁知道呢?要他以后还是下手,我不会再放过他了。」
    「这次他把小花害得这么惨,这么就放过他实在不甘心。」薛昂宇恨恨道。
    「我没让他太好过……」梅可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还有别小花小花的叫,他岁数比你大……」听起来就刺耳。
    「你管得着吗?」薛昂宇马上就回嘴了。
    梅可洛一脸阴鬱,要不是福容还需要他的血,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掐死他。
    「你没把小花给护好!」薛昂宇突来的话语拨动梅可洛心中的某条弦,梅 可洛眼底一个激凌,虽然这件事情谁都没有怪罪他,但他自己明白,是他没守好才会让万福容被毒害的,他真觉得自己非常的无能。
    梅可洛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紧紧地握拳。
    薛昂宇继续道:「因为我从不觉得小花是该你护着的,你也不是他的什么人,就算他出事了,也不会有人觉得是你的错。」
    「用不着你提醒我,我现在或许还不是他的什么人,但你已经没机会了。」
    薛昂宇这次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望着头上的木作的屋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梅可洛也没想搭理他,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瞼,两人再无言语。
    深秋里的夜很静,房里传来钟润雨规律地捣药声,一声一声稳健地敲在两人心头上,把希望一声一声的种下。
    渐渐从灶房出来药味虽然方瑞草用着大量的血给熬着,带就有种怪异却和谐的味道,并不会让人作噁,好闻的药味瀰漫着整屋子,也暖了屋里的温度。
    两人身子渐暖,紧蹦的心神稍稍缓和下来。
    薛昂宇望着窗外悬着的月光如水般寧静,风微微地吹着,天气还未开始入寒,凉爽得刚刚好,适合跟良人在月下,依畏彼此的体温,静待这安好岁月。
    他很明白,他的良人是谁。
    他看了一眼已经闭起眼睛的梅可洛,他知道他跟他一样,是睡不着的。
    他又将视线转回天上的月,静静一夜看天空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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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三天的折腾,方瑞草看到万福容从手指流出来的血液,是鲜红乾净的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了。
    这也代表万福容也快醒了。
    薛昂宇经过这几天的供血,得知一件事,就是方瑞草取血的技术真的拿捏得很好,每次放血都在他快要昏厥前就停手,但他觉得可以下床了,又来取血,
    就像一座水库,被抽水到快见底的时候,又放一些水进来,养到一定水位的时候,又会被放掉,就是让里面的水草不至于死绝,也不会太丰沛。
    方瑞草的取血就是那样精确。
    他除了躺着被取血之外,就是进一些补气养血的食补,还有薛家会送来一些滋补的东西。
    薛家的老爷跟夫人在出事的隔天也来看过,第一时间是去看房里看万福容,走出来的脸色都很难过,而自家儿子反而丢了句好好给福容养血,就这样回去了。「这是你亲爹娘吗?」金萱一边吃着买来的糖葫芦,一边嘖嘖称奇。
    「福容的血乾净了,这段时间感谢你了。」
    当方瑞草这么说的时候,他虽然起身得很勉强,但他还想去看看万福容。
    钟润雨一早就被麟王给拎走了、钟润雨被金府来的僕人急冲冲的请了回去。
    金萱跟鳶两人则是说要到城里到处绕绕,最心宽就他俩了,一副就是来游览的样子。
    原本在屋子里挤得窄的人,现在却只剩下他跟薛昂宇。
    他缠扶着薛昂宇来到万福容的床边。
    薛昂宇看着还在昏迷的万福容,那张让他魂牵梦縈的脸蛋依旧那么的清秀好看,只是脸颊消瘦了不少,不免又是一阵心疼。
    薛昂宇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万福容额际,柔的像是亲吻一样,眼神露着谁都看得出来的深情。
    「福容的毒是清乾净了,大概过没多久就会醒了……」方瑞草看得出来薛昂宇对于福容感情没有减过,「你的血救了他,福容知道了,或许不会这么排斥你了。」
    「不,也别说我供血的事,就当我没来过。」薛昂宇垂下眼歛,睫毛的阴影盖住了他的眼神,方瑞草无法得知此刻他的心情。「这里也不需要我了,我回薛府了。」
    薛昂宇耳边依旧縈绕着那日万福容对他说的那句话,不断的扎着他的心。
    『我只希望此生别再见到你……』
    不待方瑞草回应,他起身欲走,踉蹌了一下被方瑞草扶住。
    「你这身子连我这屋子都走不出去,要怎么回薛府?还先歇歇吧,要回去我再送你。」他又把他扶到前厅去休息。
    而等方瑞草又出来查看他的时候,薛昂宇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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