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火教教主从腰上解下来个酒葫芦递给秋栗子,“女孩子不能喝酒,现在社会治安这么差,喝醉了遇见坏人怎么办?”

    秋栗子嗯了一声,猛灌一口,继续吃。

    “说起来圣女,你可得好好保住你的清白身呀,前些年,就有个圣女,才刚当了几天圣女,就怀了孕,被祭司随手就扔进了万蛇窟,可是连个尸首都没找到。你说你现在这待遇都超过我了,你得学会珍惜。”

    谁爱做圣女谁去做,当她稀罕呀,“有辣椒吗?”

    荒火教教主在袖子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一纸包辣椒面递给秋栗子,“少吃辣椒,容易上火。”

    秋栗子又嗯了一声,撒上一大把辣椒面吭哧吭哧继续啃。

    “我看跟你来的那群人各个武艺不凡,千里迢迢过来肯定是来办事儿的吧,我们这边,天高皇帝远,什么事儿都是祭司说了算,无论是做啥事儿,都得先把祭司搞定了再说,你知道咋搞定祭司吗?哈哈哈,你不知道吧,我却知道,祭司院里有个房间,谁都不让进,他自己却经常进,听说那里面藏着他所有的秘密。”

    秋栗子把鸡骨头甩在一边,抹了把嘴,转过头来,盯着荒火教教主,认真道,“还有鸡翅吗?”

    这回荒火教教主摇头了,“晚上不能吃太多,这东西油腻,吃太多肚子会不舒服。”

    既然没有鸡翅了,“那我走了。”秋栗子觉得吃了人家那么多鸡翅,有必要提醒他一句,“教主既然那么懂得养生,咋还是这么个身子。要我说养生就一条,多吃东西少说话。”

    秋栗子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一肚子鸡肉。

    被秋栗子一番话镇住的荒火教教主反应过来之后,对着秋栗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喊道,“我叫炎天。”

    又不是在妖界,互通姓名之后就是生死相交。

    秋栗子在荒火教总坛,自然是有自己的房间的,不要问为什么刻意强调这件事,以往在九幽教的时候秋栗子一向被默认为教主的暖床丫头。

    教主的屋里就在秋栗子的隔壁,已经熄灯了,大约是睡了吧,教主的睡眠数量和质量一向不错。她的屋子倒是亮着一盏灯,亏的这帮妖人还有点良心。

    秋栗子刚才喝了酒,又被冷风一吹,这会儿有点醉,晕晕乎乎的往床上扑,入手是软的。

    嗯?床上有人?处于女上男下状态被秋栗子给压住的不是我大教主还能是谁?

    秋栗子无奈了都,“你咋又跑我房间了呀?”抢床是不是也能养成习惯?

    教主不答反问,“你喝酒了?”

    这不是重点。

    “你……”

    “还吃了肉?”柳木生打断了秋栗子要说的话,他见秋栗子嘴边上还有没有擦掉的油渍。就抬起手指在她嘴角抹了一下,而后把手指放入口中尝了一下,“味道不错,就是咸了。”

    秋栗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教主,许是灯光朦胧,或是酒气醉人,她只觉得教主大人脸上的肌肤润白如凝脂,唇鲜亮饱满,她一双眼睛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粘在了教主的唇上,大约真的是酒壮怂人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亲在了那很美很美的唇上了。

    原来嘴唇尝起来是这样的呀,很软,很温暖,秋栗子下意识的用舌尖扫了一下。

    教主大人显然没料到会突逢此变,因为惊吓眼睛睁得老大。这眼神就像是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泼过来,秋栗子猛然醒悟,连忙起身,非礼教主这是个啥罪,她还没做好进刑罚司的准备。听说青玉能把人肉切的能涮火锅,坚决不能变成火锅捞。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为秋栗子的幡然悔悟而终止,在她起身之际,一直罪恶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柳木生就那样倔强的抓着她的胳膊,他的唇色因为被染指而泛着水光,昏黄的烛光中,这只纤瘦的胳膊就仿佛是抓走了秋栗子处于色令智昏边缘处的最后一点理智。

    秋栗子问,“这是梦里吗?”

    “是梦。”

    嗯?既然是梦,不要大意的先上了吧。没道理连做个梦都得怕东怕西的呀,反正做梦又不用负责任。

    秋栗子探身上前,终于碰触到了她肖想良久的唇上,笨拙的去亲吻教主大人,她生涩的在他唇齿间辗转,一点点适应他的温度,直到不再陌生,才恶作剧一样的用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廓,其实不像是亲吻,倒更像是玩闹。

    被秋栗子这样挑.逗了半天的柳木生终于绷不住了,“栗子……”他声音有些沙哑,沙哑中还带着几分颤栗。

    “嗯?”秋栗子懵懂的看着柳木生染上水色的双唇,昏暗的橘红色灯光下,他就仿佛是笼罩着层旖旎的雾,很美,很美,她却不知此刻的自己是有多么天真魅惑。

    柳木生一只手勾住秋栗子的脖子,她把的唇拉到自己唇下,反客为主的掠夺秋栗子口中的气息。发狠一样的吮吸着她的唇瓣,他的气息甚至盖过了酒的醇香,肉的糜香,冲击着她的感官肺腑,唇齿相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的那么暧昧。

    月光羞涩地躲入云后,生怕搅了这一池美梦。

    ☆、第25章 未婚夫

    第二天。

    阳光透过窗子照入屋中,秋栗子揉了揉闷疼的头,睁开了眼,太阳都这么高了,这都什么时辰了?

    “这么晚了都不叫我,这帮妖人。”

    “谁是妖人?”

    嗯?秋栗子一转头,“教主你咋又跑我屋里了?”不是说好了在别人的地盘上要低调行事的呢?睡人家的圣女真的好吗?

    教主脸色骤变,“你不记得了?”

    秋栗子一脸茫然,她该记得啥吗?

    教主凑上前,他亵衣松散着,锁骨上点点红梅简直刺眼。

    秋栗子脑袋有点断片,瞅了瞅自己穿的还算是完整的亵衣,又想了下自己不是太大的胆量,有些不确定,“教主贞操在否?”

    柳木声什么话都没说,无声的控诉着秋栗子。

    秋栗子崩溃了简直,难不成,她终于把内心深处的邪恶想法付诸实践了?让我静静先,秋栗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话本子里说事后要抽一袋烟,此时她手里就恨不得有个烟斗。

    恰逢此时,屋外右护法响起,“教主,您醒了没?”

    他咋知道教主搁这儿呢?

    “赶紧穿衣服。”秋栗子匆忙把教主的衣服甩到他身上。

    “栗子,你穿上衣服是不是就打算躲着我?”教主难得机智了一回。

    “……”还别说,教主最近把秋栗子心里的小九九都给摸的透透的了。

    见秋栗子愣住,教主就明白自己猜对了,一把抢过她的衣服死死抱在怀里,“你得先给我个交代。”

    秋栗子怒了,“你要啥交代,我都没跟你要交代,你还跟我要交代,是不是爷们?”

    教主沉默且异常坚定的看着秋栗子。

    一瞅着教主倔强样儿,秋栗子一点火都发不出,只能连哄带骗,“交代这事儿咱们回头再说,先穿衣服,右护法还在外面等着呢?”

    然而,此次教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哪知道这次不灵了,教主抱着衣服扭过身去,留给秋栗子一个孤单的背影。

    秋栗子急了,“你还怕我不认账是怎么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右护法的声音再次透门而入,“教主,虽说软玉温香难割舍,可是咱们跟祭司约好了谈事情的。”

    秋栗子决定自暴自弃,“你要啥交代?”

    教主掷地有声道,“我们成亲。”

    秋栗子压着火,“有你这样抱着人家衣服提亲的吗?”

    教主理直气壮,“有,书上就写了。”

    秋栗子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你说你待着没事给他看什么古神话故事,牛郎拐骗仙女这么恶毒的事情明明是限制级。

    “成亲不行,我现在还是圣女,咱不能把正事儿给耽误了。”

    教主琢磨了一下,“那就是未婚夫,等处理完这边的事儿我们就成亲。”

    “行了,就未婚夫,未婚夫赶紧把衣服给我吧。”

    这回教主满意了。

    果然如预想的那般,右护法看着教主和秋栗子那眼神,真是不忍直视。秋栗子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在这样□□.裸的注视下都快融掉了,教主倒是泰然自若,脸上还挂着笑,竟然还笑,竟然还有脸笑。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默默走到大厅,秋栗子从地上捡起来脸皮,问右护法,“需要我做点啥吗?”

    右护法说,“你只需安静的当一个美丽的花瓶。”

    明明教主才是这个定位,然而秋栗子此时内心是悲愤的,不想跟右护法扯。她似乎没长什么少女的神经,在得知自己终于把内心的邪恶想法付之实践之后,满满的全是遗憾,睡了教主这样的大事她竟然不记得细节,分外郁卒。

    然而教主腻腻歪歪的想要去牵秋栗子的手都被她躲开了,“别人的地盘,收敛点。”多么矛盾的人儿呢。

    就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荒火的大厅,互相客气了几句,对话就开始进入了白炽化状态。

    “我教从未有过中原人当圣女的惯例,万不能违背了祖例。”这无疑是祭司的观点。

    “祭司难道以为我愿意从小流落中原?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教育我,一定要早日重返苗疆。我骨子里留着母亲给我的苗疆血,要不然我这爱吃辣的随谁?”

    “可怜圣女孤苦伶仃。”三大护法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一番争论,祭司终于不敌落了下风,他见大势已去,只能垂死挣扎,“既然三位长老都觉得她是圣女,下午开坛验身吧。”

    秋栗子愣了,“啥叫开坛验身?验啥呀,难不成他们还能验出来我娘不是苗疆人?这咋可能。”

    右护法长叹一声,“人家是要验你是不是身心纯净。”在说到’身心纯净’这四个字的时候,右护法加重了语气。

    秋栗子一下就被震慑着了,昨天他们干啥去了?老天都要跟她对着干是不是,教主就是个祸害,都是喝酒惹的祸,这下咋整?

    全部心理历程。

    秋栗子也顾不得太多了,连忙找柳木生,“教主,咱们无论是抢啥东西,能不能提前下手?我自动请缨打头阵,坚决打倒祭司,坚决反对□□,为了正义与和平,让我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向着敌人进发,大西南的解放就靠教主您了,快点让西南众生早日仰望教主神威吧。”

    右护法,“……”

    柳木生终于逮着机会近身,连忙去抓秋栗子的手指,然而教主显然是个英明的教主,跟色令智昏的秋栗子不是一路货色,他坚定的表示,“时机未到。”

    秋栗子急了,“这有啥时机不时机的,您都不知道,前两年就有个圣女,被查出来怀孕了,就给扔到了万蛇窟,连骨头都没找到呀,甭说扔我了,吓都快吓死了。”

    右护法问,“你这都听谁说的?”

    “炎天呀,就是那个荒火教教主,你说他一教之主咋可能编排自己教中秘史嘛,这是真事儿。”

    教主立刻警觉起来,“栗子你啥时候跟那个病秧子搭上的?你还知道他的名字。”

    关键不是这个好嘛,“万蛇窟呀,我都快被这么直白的名字给吓尿了。”

    教主显然还是抓不住重点,“那个病秧子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哪是个病秧子呀,他就是个话痨。他说我日子过的这么好,别想不开,还说让我保住处子身,还跟我说祭司是个恶霸,制服恶霸就得先去恶霸一直不让别人进的那个屋子瞅瞅,还说让我少吃辣椒少吃盐,不要喝酒少吃肉。”

    教主很幽怨,“你们竟然说了这么多。”

    “……”

    右护法真是拿这这对碍眼的小两口没办法了,“秋副堂主你赶紧起来吧,验身那边早就安排好了。”右护法嫌弃的瞅了眼秋栗子滚在衣服上的一层土,“你那一身土,别弄到教主身上。”

    秋栗子抹了把眼泪,走了后门你不早说。

    右护法瞅了眼他们教主比纸还白的脸色就心疼了,“秋副堂主你好歹怜惜一下教主这朵娇花,好好一个人,都被你摧残成什么样了。”

    秋栗子简直郁卒,明明是教主摧残他,“教主,你能跟右护法解释一下我其实是一直被压榨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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