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莹面不改色地说:“裴邵从很早以前就暗恋我了,一直对我念念不忘,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谈恋爱?”
    褚方听着,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作者有话说:
    裴邵:她跟我表白,我答应了
    贺莹:他暗恋我很多年
    (今天去打羽毛球比赛了,实在太累了,只能写那么多了)
    第75章
    ◎好像他们的关系还一如既往的亲密。◎
    褚方脸色阴晴不定, 但是越想,越觉得贺莹说的话很有可能。
    毕竟那个时候的贺莹是棋院的天才,就连裴邵都曾经输给她, 那个时候的裴邵在同龄人中几乎没有遇到过对手,却输给了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孩,印象深刻以至于被她吸引到的确是很有可能的。
    裴邵这些年身边也不缺漂亮优秀的异性,可也的确没见他对谁另眼相看,但是对贺莹却明显不一般。
    难不成贺莹还真是裴邵的初恋?白月光?
    所以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再见面哪怕对方已经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放不下?
    褚方忍不住代入了裴邵的视角,但是却发现自己好像代入不了, 因为他十三四岁就开始谈恋爱,早就不知道自己第一个谈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叫什么了。
    在他这儿根本就没什么初恋白月光滤镜。
    他谈的那么多女朋友,也没谁是他特别喜欢的,大概是在一起的太轻易了,有一点喜欢就在一起, 不喜欢了就分开。
    他大方, 也不吝啬钱财, 在一起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体贴温柔, 他也不喜欢涉世未深清纯小白花那种类型,所以每次分手不管是他提的还是对方提的, 都是好合好散, 没什么狗血纠葛。
    他周边也有因为失恋就要死要活的朋友,但他一直觉得其中表演成分居多。
    因为他不理解,不就分个手吗?再找一个就是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 可选择的实在太多了。
    所以他现在也理解不了裴邵, 难道少年时期的初恋滤镜有那么大?
    他再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向贺莹。
    然后又不得不再一次承认, 贺莹的长相的确是男人爱的那一款, 他第一次在葬礼上见她就对她印象深刻,穿的那么朴素,全靠一张脸撑起来,他还记得她当时无意间看过来的那个眼神,那双眼睛。
    如果不是后来看到她跟赵旭章儿子在路边纠缠拉扯,只看她在葬礼上的表现,可能真以为她是什么独立自主清苦坚韧的小白花呢。
    后来在裴家见她,她也永远都是这么随意的打扮,都没见她怎么化过妆,清汤寡水的,头发也梳的都是最简单规整的发型,衣服除了那套淡蓝色的护工服,就是她几件颜色暗淡的外套。
    他本来一开始也以为赵家的事只是误会,毕竟她外表上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那种充满野心欲望的心机女,他也暗中观察留意过她,也没见她有过什么出格的行为,直到后来发现顾宴对她的态度那么快就从排斥到依赖,他才突然警觉起来。
    今天她和以往更是截然不同,她平时不打扮的时候气质偏冷,不笑的时候身上带着点冷冷清清的疏离感,那双眼睛也是清凌凌的透着冷光,可今晚她的清冷中又糅杂了几分艳色,可这艳却艳的半点不艳俗,不讨好,反而带着几分刺人的凛冽。
    可他分明见到她刚才在裴邵面前,讨好卖乖的笑。
    不像现在她看他的眼神,针锋相对,毫不掩饰她对他的敌意。
    褚方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不爽。
    他紧盯着贺莹:“那你呢?你为什么跟裴邵在一起?是喜欢裴邵?还是只是为了给你的孩子找个有钱的后爹?只要有钱,随便谁都可以。”
    贺莹皱眉:“孩子?”
    她被褚方的话说懵了,什么孩子?什么后爹?
    “你在说什么?”
    褚方轻嗤了一声:“怎么?你都忘了自己有个孩子了?”
    贺莹只觉得莫名奇妙,她什么时候有过孩子了?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那次在医院的场景。
    顿时明白过来,估计就是那次让褚方误会了。
    她有些失笑,但也没打算解释。
    不仅不打算解释,还准备再气一气他。
    她一脸淡定的看着褚方:“哦,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
    褚方一时语塞,都被她的厚脸皮给气笑了,他还真是没见过贺莹这样的人。
    贺莹看到他被气到失语的表情,只觉得好笑,想象着他以后知道真相的表情,也一定很精彩。
    不过现在她只想快点去找个创可贴把脚后跟破皮的地方给贴上,不想再跟他纠缠了,于是淡淡说道:“褚律师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吧?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准备离开。
    褚方却突然一个箭步上来,再次拽住了她的手腕。
    贺莹吓了一跳,但这回没再给他好脸色,刚要说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和斥责声传来。
    “褚方,你干什么?!”
    贺莹转头看去,就看到张玉贤大步走了过来,皱着眉一脸严肃。
    褚方看到张玉贤,非但没松手,反而挑挑眉,语气轻松:“没干什么,就是跟她聊聊天。”
    贺莹一点都没有要配合他的意思,直接把手从他手里挣出来,语气冷淡:“不好意思,我没什么要跟褚律师你聊的。”她说完就直接把还准备跟褚方说些什么的张玉贤拉走了。
    褚方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着贺莹拉着张玉贤离开,眉头忽然皱紧,心里那种莫名不爽的感觉又上来了。
    ·
    “你的脚怎么了?”张玉贤很快就发现了贺莹走路的异常。
    “没事,就是新鞋子磨脚。”贺莹说。
    张玉贤却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她脚上足有七八公分那么高的高跟鞋顿时皱起眉:“谁让你穿那么高的高跟鞋的,快去换双鞋吧。”
    “不用,贴个创口贴就好了,这鞋跟衣服是一套的,换了就不好看了。”贺莹跟张玉贤说话相对要随意很多。
    她一开始还有些刻意跟他保持距离,毕竟小时候虽然天天待在一起情谊很深,但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两人的人生道路已经截然不同了,身份相差也很悬殊,她不想表现出跟他很熟的样子,但他总是主动找她聊天,跟她回忆小时候的事,慢慢的,她就抛开了顾虑,和他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张玉贤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脸不理解的表情:“是你的身体重要还是好看重要?”
    贺莹很难跟他解释这是自己的“工作服”,且她现在还在“试用期”,都没签合同,得好好表现。
    “真的没事,你去忙吧,我去找个创可贴贴上就行了。”
    张玉贤皱着眉头说:“那你站这儿别动,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他说完就走,贺莹都来不及拒绝。
    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等。
    谁知道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圆凳:“你坐着等,我去拿创可贴。”
    说完人又走了。
    贺莹无语了一阵,靠墙坐了下来,顺便把鞋子脱了,把受了一晚上压迫的脚掌放松放松,想着顾宴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之前给林宙发了条微信,让他陪着顾宴,别让他身边缺人,林宙只回了一个“好”字。
    等了没多久,张玉贤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小药箱。
    贺莹无奈:“拿两个创口贴就好了,你怎么把药箱都拿过来了。”
    “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张玉贤说着,蹲下来,把药箱放到旁边打开了。
    贺莹刚准备自己动手,手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裴邵给她打的电话,她说上洗手间,结果上了小半个小时。
    “你先放那儿等下我自己来,我接一下电话。”贺莹跟张玉贤说了一声,就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也很安静,只有裴邵的声音。
    “你在哪儿?”
    贺莹刚要说话,脚腕就被握住,微微抬了起来。
    她心里一惊,低头一看,发现张玉贤正单膝跪在地上,准备给她受伤的地方上药,她立刻把腿缩了回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大概是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电话那头再次响起裴邵的声音。
    “贺莹?”
    他似乎是在走路,声音并不十分平稳。
    贺莹连忙说:“我上完洗手间现在准备回去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然后就听到裴邵说:“不用了,我看到你了。”
    贺莹一愣,然后猛地一抬头,就看见手里拿着手机的裴邵正站在正前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看着她,像是刚好找过来。
    她顿时头皮一麻。
    电话被挂断。
    裴邵面无表情朝这里走了过来。
    张玉贤也像是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看到裴邵后,又转头过来看了贺莹一眼,才起身站了起来。
    裴邵的视线淡淡扫过张玉贤,然后又扫了一眼摆在地上的药箱和贺莹光脚踩在地上的脚,微微蹙眉,看向贺莹:“你受伤了?”
    贺莹莫名有种被捉奸的心虚感,连忙解释道:“没事,就是脚磨破点皮,小玉去给我拿了药过来,准备贴个创可贴就去找你的。”
    小玉。
    嗯。
    以前她就是这么叫张玉贤的。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很好,他每次去棋院,张玉贤就总是粘着她。
    贺莹对他总是没什么好脸色,每次见了他,只叫他裴少爷。
    她对张玉贤的称呼却很亲昵。
    小玉。
    她现在还是这么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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