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声胜有声,卧室里静悄悄地……
    外面的雨来得突然,越落越大,越落越猛,伴有大风,还有雷鸣,可这丝毫不影响屋里的两人熟睡。
    真的是熟睡,不知道是太过疲倦地原因,还是遵照“心意”的原因,两人闭上眼睛慢慢就睡着了。
    这个晚上,文慧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就是这个卧室,这张床上,梦中的男人是张宣。
    梦里她全身紧张,慌张无措,在纠缠中,两人在梦里完成了现实中没能踏出的那一步。
    良久过后,文慧从梦中恍恍惚惚醒来,睁开了双眼。
    天还没亮,还是黑夜,匀称的呼吸声显示他还在熟睡。
    回忆一番梦境,感受一番身上的异样,乱乱地脑子里满是张宣,文慧真的很关注他,对他的好感从第一次见面延续到现在。
    她还清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两人的默契场面,那时候她就觉得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个陌生人见面会如此的融洽协调?
    从大一到大四,两人的接触和经历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知什么时候起,文慧眼角湿润了,两行清泪缓缓流出了眼眶,趟过面颊,滴在了床单上。
    记事起,她很少哭过,长大了更是没哭过,她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在同一个晚上两次悲伤,两次落泪。
    过了许久,文慧看看时间。
    4:03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天就会蒙蒙亮了,双腿动了动,感觉身子不自在的她悄悄摸摸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在客厅站立小半晌,她换鞋去了三楼。没办法,换洗衣服在三楼自己房间,要洗澡就得上去。
    一楼保持警惕的刘雅菲注意到楼上有动静,特意以极快速度地上来查看了一番,见到是文慧从二楼屋子里出来后,她不动声色藏到一边。
    直到文慧进了三楼房间、确认关门后,刘雅菲才下楼。
    为了保持住这份薪水非常丰厚的工作,刘雅菲同赵蕾一样,很尽心。作为保镖,她自然是知道三楼文小姐和老板之间的那种微妙关系。
    每次杜小姐离开时后,刘雅菲就会自觉地分出一部分精力放在三楼,因为每当这个时候自家老板和文小姐的互动会非常频繁。
    ……
    呜……
    打个哈欠,这一觉张宣睡得非常舒服,醒来发现文慧已经不再身边时,他也不见怪。
    y个大字在床上躺了会,他拿过手机开始给陶歌打电话。
    “这么早把姐吵醒,有事?”陶歌显然还没睡醒,说话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想知道希捷的生日是哪天?”
    知道这姐们有起床气,为了不被挨骂,他选择长话短说,直指要害。
    陶歌直接挂电话。
    嚓!这女人脾气很挺大,一言不合就把电话挂了。
    手指摁在拨号键上,想了想,没再打过去,人家好不容易睡个懒觉,不,她应该经常睡懒觉,呸!就权且当她第一次睡懒觉吧,不去打扰了。
    因为他知道这问题不讨喜,要是再打扰她,估计真要骂人了。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叹口气,他打给老邓。
    问:“老邓,这几天是不是很忙?”
    老邓回答:“还好,我天天看着华尔街带着国际游资狙击泰元,不怎么忙,大清早的你小子怎么想起问这事了?”
    张宣伸个懒腰:“老邓你这态度太傲慢了,要改,我身为投入了3亿英镑的超级大老板,过问一下情况也不行?”
    “你少给我瞎咧咧,我老邓从事这行几十年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关心金钱的大老板。”老邓才不信他的鬼话,逮着就是一阵批。
    “不是不关心钱,而是我实在太他妈有钱了,这点钱我看心情。”张宣说。
    “按现在的汇率算,这可是40亿,你小子是真牛逼!牛逼都被你吃完了!”
    张宣下床找鞋,没好气道:“我跟你讲,你别不知好歹,我现在是没时间,等我忙完了,等我金融学得差不多了,迟早把你踢出局,让你滚蛋。”
    老邓听乐了,“我倒是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到时候我就可以退休了。”
    斗嘴完毕,老邓汇报情况:“这边局势跟我们预计的差不多,在国际游资地猛烈冲击下,泰元摇摇欲坠,泰国各行业都呈现出要崩溃的迹象,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我们就会迎来大丰收。”
    现在是5月4号,离泰元崩盘的日子可不就是两个月么,这老邓还是有两把刷子滴。
    提到泰国产业,张宣说:“你关注下泰国谢家的正大集团,看有油水可以捞没?”
    老邓诧异:“你还知道正大集团?”
    “不知道。只是我上次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大美女,她自称来自泰国谢家。”张宣满嘴胡话。
    老邓不上当:“你又在唬我,泰国谢家我打过交道,根本你没说的什么美女?”
    张宣好奇:“你怎么跟谢家有交际了?”
    老邓实话实说:“人家在泰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送几个子女去美国留学很难?”
    “哟呵!”
    张宣呵呵一笑:“不难,你老邓朋友遍天下,两姐妹都是你的入幕之宾。”
    老邓气得要砸电话:“你小子等着,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我一身正气!”
    “我会抓到你把柄的!”
    张宣无视那边的咆哮,来到走廊上说:“行了,央视不是有个正大综艺么?你还真当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老邓问:“正大集团是一家综合性公司,其以农牧业、食品业和商业零售为核心,其制药、地产、金融和国际贸易都有涉及,你对哪方面感兴趣?”
    张宣说:“我对制药和零售业感兴趣,不过也就随便一说,有机会你试试,没机会无所谓,你把主要精力放到日韩、香江那些大公司吧。”
    “成,我找人收集下正大集团的资料,如果有必要,我会联合华尔街的朋友做一把。”老邓如是说。
    张宣揶揄:“刚才你还说你和谢家有交情,现在转眼就打人主意,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老邓大义凛然:“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们做金融这一行向来都是公私分明。”
    呸!狗屁的公私分明,就是资本冷血罢了!
    不过谢家关他鸟事,人家家大业大,喝点血也动不了人家的根基,不去操卵心。
    凭着栏杆就公司生意交谈了20分钟,当说完赵蕾会护送导员和孩子来新加坡跟老邓汇合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握着手机在走廊上等了会,没等到陶歌电话后,他开始敲门。
    “早。”
    “早。”
    见面打声招呼,张宣关心问:“你昨晚睡的好吗?”
    躲开他的目光,文慧转身走向厨房,几秒后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嗯”。
    换好鞋,张宣跟着进去,问:“今早吃什么?”
    文慧说:“牛肉面。”
    哦,又是面食类食物;不过是文慧做的,还是牛肉面,那另当别论,味道肯定极好的了。
    不然要是阳永健请他吃面条?试试,保准一个大白眼翻过去,你请我吃面条还不如请我吃红薯饭呢?
    厨房。
    正在煮面条的文慧感觉张宣在看她,但她装作不知道,也不跟他对视,想起昨晚那个以假乱真的梦,想起那羞人的一幕,她现在都还没完全回过神。
    “给我再加一勺哨子呗。”面条好了,张宣开始当大老爷。
    文慧没理会他,直接端起面条去了客厅。
    他是个爱吃肉的,每次大块吃牛肉都有一种人生满足感,吃完早餐,张宣用清水漱漱口,用牙签剔剔牙,对文慧说:“明天青竹同志回来了,晚餐我想吃梁溪脆鳝和文思豆腐。”
    文慧低头吃面条,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不过他不管这么多,直接出了门,以两人多年的默契,回复与不回复都无所谓,关系不大。
    中午休息时接到了双伶电话,“亲爱的,我后天上午的飞机。”
    张宣说:“我来长市接你。”
    杜双伶轻轻抿嘴:“不用,你忙写作吧,长市离羊城不远,我很快就到了。这次我带了猪血丸子过来,是油浸的,你应该喜欢吃。”
    对猪血丸子这种美味,吃货张一向拒绝不了,“那我后天来机场接你,不许拒绝。”
    “好。”
    陶歌还是没来电话,张宣也不催,练一个小时拳击后,继续进书房写作。
    上午兢兢业业6700字,下午也得有这个量才算圆满。
    不过有一说一,这几年勤耕不辍的手写下来,字是越练越好,写字也是越来越快。
    以前一个小时嘛,差不多900到1100字,现在状态好可以多写100到200字。
    当然了,坚持用手写,除了有非常值价的手稿存留外,还锻炼了手劲,这无形中又向加叔靠近了一步。
    他一直有个业余梦想,不论是谁,无一个5分钟之敌。
    晚餐果然见到梁溪脆鳝和文思豆腐,这让老男人高兴地直乐呵:“我们喝点白酒吧?”
    文慧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两秒,同意了。
    喝酒就喝茅台,最好的酒,最美的女人,最有味的吃食,再加最风流的那个男人,今晚他喝爽了。
    “你头有没有不舒服?”一杯半白酒过后,张宣问有些醉意了的文慧。
    文慧没做声,起身去了洗漱间,洗漱一番后,她下了楼。
    张宣眼皮眨了眨,稍后狂吃海喝了一阵,跟着下楼。
    凌晨2点过,当他写完收工、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备注“陶歌”。
    自动过滤电话,这么晚了,他打过去大概率是找骂。
    点开短信:腊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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