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凤后,可以。”

    “你翻墙进去,开门。”颜墨梵下令。

    “是。”护卫长拱手领命,挥手示意两个护卫,双手交叠,搭了个手桥,而后他一个助跑,纵身蹬上两人手掌,两护卫猛得用力将双手向上一送,他借力跃攀宫墙,再伸手扣住墙头,手掌一撑,跳到墙内,动作一气呵成。瞬间,北宫内传出打斗声,颜墨梵立即又让两个护卫跃入墙内。

    片刻后,打斗声停止,宫门大开,颜墨梵便听见杂乱的拍门求救声,及秦华祁的声音,宫院的地上,趴着一个宫侍打扮的人,挣扎着,想起身而起不来。

    没有再看那宫侍第二眼,颜墨梵便在众人簇拥及保护下,快步走向北宫正殿——紫竹殿。

    同时,护卫砸落了那紫竹殿配殿的臣大铜锁,放出被锁在配殿内的几名宫侍。

    “救命……”还未走到紫竹殿门前,只见殿门大开,秦华祁立即冲了出来,高声呼救,并往颜墨梵处跑:“凤后,有刺客,求求你,救救长皇女。”

    他的身后,打扮成宫侍的刺客一手抱着昏睡的大皇女,一手高举着匕首对着她,由殿内警惕的缓缓走出。

    “谁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长皇女,马上给我备马。”劫持秦华祁的刺客恶狠狠的道。

    他没有从秦华祁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秦华祁对他来说便没了用处,本想杀了他,不想被外面的动静引去了注意力,一时分神,让秦华祁逃脱。好在他的手上还有长皇女,劫走这个既是坤平帝目前唯一的皇女,又有秦家血统的长皇女,他便既能安全的出去,回去对主子也有个交待。

    颜墨梵心头一阵纠痛,双手紧握却依旧止不住颤抖:他可能会劫走孩子,陛下不在,怎么办?怎么办?

    “凤后,救救长皇女……”秦华祁在一旁哆嗦,他知道,没了长皇女,他就什么也没有了,到时他可能连生安的活着,都难指望。但颜墨梵没理会他,如石化一般,许立立即暗示几个宫侍上前,将秦华祁带到一边。

    颜墨梵忽然间凤眼一眯,扬起嘴角,以一种轻蔑不屑的语气对那刺客道:“你拿这个贱人的女儿威胁本宫?哼,也不瞧瞧她够不够份量……”边说边若无其事的冷笑着,向刺客靠近,护卫长使了个眼色,几位护卫借夜色掩护,悄悄绕道向刺客两边包围及身后。

    “颜墨梵……”秦华祁绝望的冲向颜墨梵,又被护卫拦下,挣扎着凄声厉喊:“你竟然乘陛下不在,借机除去我们,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那刺客被颜墨梵的话与秦华祁的话听蒙了,心想:这是坤平帝的长皇女没错,但对眼前这位凤后来说却是眼中钉,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除去这孩子的机会。顿时没了主意,加上夜色笼罩四周,仅几盏宫灯轻晃,看不清周围动象,心中惧意更浓,那刺客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刺客身后的一个护卫趁机猛得一个手刀,向他脖子砍下,不想,那刺客是个练家子,掌风让他有所察觉,转头避开,另一个护卫见状正冲上前,想趁机抢走他手中的长皇女时,刺客手中的匕首已习惯性的往下刺去,离他不远的颜墨梵机警的冲上前,俯下身紧紧抱住长皇女……

    博婉玳留下大多数人马在纯陵周围搜山,自已带领十多名亲卫赶回京城时,已是四更天,立刻加快了速度直奔入宫,在政清宫御书房前,板着脸下了马,她必须立即拟旨搜捕静王及其党羽,并令人去宣左右丞相、刑部官员马上入宫商议。

    “陛下,您可回来了,凤后受了伤……”已在御书房外等了博婉玳许久的许庆,见是她回来,焦急的从殿内迎了上来。

    他的话还没未说完,博婉玳已经又上了马,向昭阳宫奔去。

    华凤殿寝殿内,一室药香弥漫,宫灯亮若白昼。

    颜墨梵嘴唇苍白,双目紧闭的趴卧在凤床上,全身直冒冷汗。

    福儿坐在床沿为他擦拭汗水,几名宫侍立在床边掉泪。

    突然,博婉玳风尘仆仆的从殿外踉跄着冲到床边,小心翼翼得掀开帛被的一角,颜墨梵背上缠绕着的白绫,所透出的大片腥红,看得她一阵窒息。

    “陛下,宫里出了刺客,凤……”石儿见是陛下,上前禀报,但却被博婉玳打断:“御医,御医在哪?”

    “陛下,微臣在此。”御医在正殿,听到博婉玳的唤他,立即背着药箱小跑入殿,跪下正要行礼,被博婉玳上前一把扯起他的衣襟,沉着脸问:“凤后怎么了?”

    “回,回陛下,凤后右肩骨处受被匕首所刺,好在没有伤及要害,无性命之扰,只是失血过多,以至昏迷,微臣已让药童为凤后包扎并喂了药,一个月内便能基本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博婉玳紧蹙眉头,焦急的问。

    “只是今后若是湿气过重的时节,凤后右肩可能疼痛非常。”御医照实禀报,而后低下头,静等陛下继续发问或发作。

    许久无声后,博婉玳令她退下,坐到床沿边,看着颜墨梵分不清汗与泪的苍白侧脸,双眼渐渐有些泛红。

    接过福儿手上汗巾,为他轻拭汗水,并沉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石儿再次上前,将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刺客此时何在?”博婉玳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指仔细整理颜墨梵粘湿又凌乱的发鬓。

    “都,都已服毒身亡。”石儿颤着声,退到一边,低头不敢看博婉玳,殿内所有立着的人,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火气。

    五更天,宫侍在殿外请陛下上朝,博婉玳手上动作一顿,看了颜墨梵片晌后,仔细帮他又擦了一遍冷汗,起身厉色的叮嘱宫侍好生照顾,大步向殿外走。

    朝堂上,博婉玳下旨,大耀全境范围搜捕静王,并令刑部将先前静王一党全部捉拿,包括孙家与鲁家嫡系。

    同时,下旨命内务府、大内护卫营、净事房一同将宫中所有宫侍狠狠的查上一遍,并且务必要查出两名刺客的身份。

    退朝后,博婉玳宣秦华祁御书房进见。

    秦华祁此时正抱着嚎嚎大哭的女儿,靠在床头瑟瑟的发抖。想着还在昨夜间,明晃晃的匕首对着他与女儿的场景,而后又是颜墨梵的所说的那些狠心的话,及他冲上前去救长皇女的情形。秦华祁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宫侍来报:“陛下请良贵君御书房进见,政清宫宫侍已在正殿等候。”

    “滚,滚出去。”秦华祁瞬间又想到昨夜那奸息将他骗去北宫时,也是这么个情形,不再多想,便抓起玉珠软枕砸了过去,宫侍哆嗦的避开,又立刻跪下认罪,软枕砸落到地上,金线断裂,碧玉珠子散落一地。

    在正殿等候的政清宫宫侍,听着寝殿内的声响,犯愁了,陛下召宣而不往,不但良贵君是欺君犯上之罪,他这个小宫侍也要扛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回政清宫少不得要被罚上一顿。只得亲自走到寝殿门口来请:“奴侍奉陛下之命,请良贵君御书房进见。”

    “来人,拖出去,把他拖出去。”秦华祁将女儿抱得更紧,整个人靠到了床内的床屉上。

    政清宫宫侍又等了许久,实在没辙,只是回宫禀报博婉玳。

    御书房内,博婉玳沉着脸,周身散着一股戾气,正在与大臣们商议静王逃亡后,可能去的地方,会有什么后果,需作哪些防范等事宜。宫侍进入悄声在她耳边,颤颤的禀报:“奴侍无能,未,未能请动良贵君前来。”

    博婉玳当刻重拍御案,巨响惊得众大臣不由的一颤,她面目狰狞的起身,杀气腾腾的摆驾兰林殿……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无视朕的宣召?”兰林殿寝殿内,博婉玳立在床边,怒视缩在床内的人,毫不客气的厉喝。

    “陛,陛下……”秦华祁见是博婉玳,吓得更往床内缩了一缩,抱着女儿小声哀求:“陛下,求您放过臣侍……”

    “朕为什么要杀你?”博婉玳见他这般,又见长皇女哭得象呛了气,眉头紧蹙,板着脸威仪的沉声斥问:“你究竟又做什么?”

    “没有,臣侍什么也没做,是刺客,真的,那刺客扮成宫侍,骗臣侍去了北宫,要杀臣侍,他向臣侍要原州的城防图……”秦华祁小心翼翼的辩解,生怕博婉玳不信他。

    博婉玳心头一凛,想到当年她提出娶秦华祁时,秦悠为表秦家忠心,让秦华祁带一幅原州一带的城防图送于博婉玳。而博婉玳为表对秦家的信任,仅看上一眼,便将此图交回秦华祁手中,让他代为保管,此事被传为佳话,朝野尽知。不费脑都想的到,最想得到这份城防图的,唯有西漠……

    西漠刺客入宫寻找原州城防图、静王逃离纯陵,这二者间有何关联?博婉玳眯眼,满脑想着这个问题,转身正要离开,听着喘着长气的哭声又转过身来,心疼得看了快哭得没声了的长皇女一眼,而后将目光扫到一脸狼狈的秦华祁,声音较先前略缓和了些:“只要你能痛改前非,你依旧是朕的良贵君,好好哄哄她,长皇女好,你便好,长皇女要有什么不妥,朕唯你事问。”

    第130章

    一个月后,杜舁让杨青将她在西漠探得的消息承到博婉玳面前。

    “来人,传祥王。“博婉玳看过这些资料,威仪的唤了声。

    许庆在殿门口行了一礼,便派宫侍立即前往内务府。

    一刻钟后,祥王被带入御书房。

    “臣拜见陛下。“祥王恭敬的行礼后,博婉玳赐她坐。

    “请皇姐前来,是有一事想与皇姐商议。”博婉玳面色平和:“经查实,这次的刺客是西漠密探,向朕的良贵君索要原州城防图。”

    “什么?”祥王惊得从椅上跳起:“西漠?这么说,西漠又想有所动作?”

    “估计不仅仅是有所动作,而是想一举吞了大耀。”博婉玳目视殿外,眯眼道。

    “吞了大耀?”祥王心头一凛,作为皇族,大耀存亡,便是她的存亡。沉吟片晌后愤恨道:“西漠也太狂了点吧,且不说原州一带易守难攻,且有秦家镇守,就连数十年前被西漠占领的并州、目州、曲州三地居民,到如今虽然基本被西漠屠尽,却还依旧不甘外族统治,加上西漠数十年内乱,几代君王才不敢大举向原州兴兵,西漠新帝就真有这等把握踏平我大耀?她就不怕大耀军民拼死驱逐外族?”

    “所以,她们才需要静王。”相比之下,博婉玳比祥王平静许多:“西漠军队在前攻打,静王在后称帝,大耀明面上依旧由我博家皇族统治,但实际上,大耀向西漠称臣,割地纳贡,任凭西漠蚕食。在西漠的探子已经查到,早在数年前,静王便已与西漠达成共识,盗取原州城防图,等除去秦家,静王称帝后,大耀必须向西漠称臣纳贡,这样,静王与西漠两两受益,因此静王表面上什么动作都没有,却自信满满。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原州的城防图,静王迟迟未能到手,越古、多戈两大马场却受损。先帝怕西漠趁机攻打大耀,开始抬举秦家,静王也怕西漠女帝见有胜算,撇开她而直接出兵攻打大耀。到时,先帝必立乐王为储,而秦家的势力又不明,万一秦家又再一次将西漠的铁骑,挡于原州之外,到时,乐王必因外戚之功而称帝。静王这才开始着急,转而向先帝下手。”

    “而这一次,想必西漠的密探已经查到朕在黑山的铁矿,得知朕将在数年内,组建大耀铁骑军,这才开始着急,再次找上静王,并想借机劫走朕的长皇女。”博婉玳顿了一顿,看了眼紧蹙眉头的祥王:“她可是比静王作用更大……”

    “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祥王紧握双拳咬牙道,此时,她恨不得吃了静王,皇女夺嫡之争历朝都有,但为了一已之私连祖宗都卖给外族的,只怕不多:“陛下,我们也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看她们还敢不敢欺我大耀?”

    “依七皇姐之见,如何给她们颜色看呢?”博婉玳扬唇,面上带笑,似乎期待她的答应,而目光却象已洞悉一切般,毫无波澜,犀利的令人胆寒。

    “这……”祥王被她这一问,焦急却没有办法,她实在想不出此时能如何给西漠以重创:铁骑军还未组建,马场也还未恢复到当初,而秦家,据说是一代不如一代。再则西漠既然得到铁矿的消息,百里与卓目估计也探到一二了。现在大耀要是真的与西漠打上一战,且不说有没有胜算,只怕还会引来南边的百里与卓目趁乱打劫。到时大耀必三面受敌,得不偿失。沉吟许久后,跪下行了大礼:“臣愚昧无能,愿听陛下差遣,万死不辞。”

    博婉玳听她如此,心里好笑,看来这祥王还难担大任,但胜在忠心,这倒也算个忧点。起身,将她扶起,自信而威仪的道:“七皇姐不必多虑,此事朕早有安排,既然西漠能将密探安插到大耀宫中为宫侍,朕便也要在西漠的定东大将军府安插一名夫侍,到时,看谁也拿到对方的城防图,朕今日让七皇姐过来商议,只是想让皇姐以内务府向百里采买血燕、珍珠、美玉为名,为朕秘密带回精铁。”

    “臣领旨,只是陛下有这个把握,能盗取西漠城防图?”祥王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这倒是个好计,以牙还牙,只是疑惑,什么样的人,能有这般魅力:“传言,西漠的定东大将军郭勤,虽好色,但却公私分明,刚正不阿,这也是她受重用的原因,且此人疑心极重,只怕……”

    “说实话,朕并没有十成把握,但不赌一把,如何知道胜负?”博婉玳嘴上虽这么说,眼底却满满都是笑意。

    自从她知道卢婷与颜墨梵儿时相识之后,有一段时间,她以挖掘颜墨梵在颜家生活的点点滴滴为乐。也是那时她才知道,颜静茹当初因怕颜墨梵将来入不了女帝的眼,便让几个庶子当了颜墨梵的伴读,万一颜墨梵不成事,他们也能当个后补。当时,博婉玳心心念念为颜墨梵不值,他母亲把他当作棋子不说,还这般不信任。于是,发了道圣旨,命颜静茹自个儿滚进矿山挖矿。但现在,她不得不庆兴,颜静茹让她捡了个大便宜,她的那几个庶子,也是‘南山子’所教……

    在秦华祁告诉她,刺客要他交出原州城防图时,博婉玳便派人,秘密将与颜墨梵有三分相似的庶弟颜墨酬接入京,并警告所有知情人,事关重大,谁敢透露半个字,以叛国罪论处。

    经秘密教导数日后,博婉玳亲自接见他,当时她心里就有了七分胜算,虽然颜墨酬吓着全身发抖。

    博婉玳告诉他,这次送他去西漠,他必须盗出西漠的边境城防图,而此时的博婉玳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计划出了差错……

    五月二十六

    长皇女周岁,作为博婉玳第一位皇女,长皇女的周岁宴倍受朝臣重视。

    宫中近几年出了这么多事,颜墨梵将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到长皇女周岁宴的安全上,十多日前便开始亲自督促宫内的护卫统领,加强戒备。

    在他绷紧神经,里里外外为宫宴作准备的同时,博婉玳也密令影卫,在长皇女周岁宴当天,留意各个宫院动象,确保万无一失。

    当日一早,秦华祁收到凤后懿旨,解了他的禁,让他带着长皇女,前往华凤殿请安。

    秦华祁接过旨,便火急火燎的命宫侍为长皇女穿戴整齐,连早膳都未用,便带着孩子前往昭阳宫,生怕迟了,惹颜墨梵生气,收回懿旨。

    抵达华凤殿时,还未到辰时,颜墨梵才刚起身,只吩咐宫侍,请他们在正殿等候。

    秦华祁抱着孩子,在两排客座上,随意找了张空椅坐下。

    长皇女饿得难受,见座位边上的高几上,都搁着一盘盘金丝百果荸荠糕、燕窝黄米糕、香草水晶糕等甜点,想吃又不知道如何表达,直叫着“父父”,便倾过身体,伸出小手要去抓。

    “不可以乱动,父君要生气了。”秦华祁哪里肯她这样乱拿东西吃,拦住她的小手,将她抱正,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好:“乖,坐好来。”

    长皇女哪里肯依,见拿不到甜点,放声便哭,任凭秦华祁怎么吓、怎么哄,就是不收声。秦华祁本以为孩子贪玩,拿出小东西逗她,也通通被她拍掉,非要那些糕点不可。

    这时,几位君侍陆续进入昭阳宫,萧煦生大老远听见长皇女哭声,加快脚步,人才到殿门口,声音已经传了进来:“长皇女怎么了,一大早哭得这么厉害?”

    “臣侍不让她拿那糕点,她便不依了,这孩子……”秦华祁被孩子搅的气恼的很,却又不好在几位君侍前发作,压下怒气,起身向他解释。

    话还未说完,颜墨梵已经带着怒气,立在正殿上首的侧门处:“本宫的糕点入不了良贵君的眼吗?为何不让孩子拿?”这些糕点,本就是他让宫侍特点为孩子们准备的。

    他里里外外的忙了几日,此时已经是胸闷心烦,背上直冒虚汗,若不是今日长皇女周岁,要与博婉玳一起主持她的抓周礼,他都想狠狠睡上一日。而现在,他要强忍着不适,开始一天的忙碌,精神不济脾气也不好,刚入正殿,便听到长皇女的哭声,心情更是烦燥,顿时眯眼道:“或者,良贵君认为本宫会……”

    “凤后言重,臣侍万死也不敢这般想。”秦华祁不等颜墨梵说完,心虚得抱着孩子行礼。

    在场众君侍见凤后入殿,纷纷行礼。

    “哦,本宫不明白,良贵君所说的‘这般想’是指‘哪般想’”颜墨梵径直走向宝座,嘴角轻扬,戏谑的看着他。这个良贵君还是没有诚服,一旦有机会,他似旧会重操旧恶,还需再磨一磨才是。君侍们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他绝不允许他们的想法危及后宫。

    秦华祁顿时打了个颤栗,一时间想不出如何回话:“臣侍失言,求凤后恕罪。”知道自己绝对说不过颜墨梵,只得示弱,抱着孩子向他跪下。

    第131章

    年幼的长皇女哪里知道大人间的波涛暗涌,依旧为了那盘糕点不懈的努力,用尽全力气在秦华祁怀中折腾着、哭闹着。惹得被寒暮雪抱在怀中,安安静静睁着大眼睛玩着自己小手的长皇子,小嘴也一扁一扁的想哭。

    颜墨梵让宫侍将哭个不停的长皇女抱过来,他亲自抱着她坐在凤位上哄着,并让她自已去抓凤座左右高几上的糕点。大皇女一点不客气,抽噎着伸出一只小手抓了块,看了颜墨梵一眼,塞入嘴中,六颗小门牙嚼得那个欢。颜墨梵见她拿了块糕点,浅笑着便要抱着她坐正些,她便呜呜的又想哭,颜墨梵只得让她再次接近高几,长皇女伸出另一只小手又抓了块,这才不闹,安静在他怀中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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