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就一直这样杵到门铃又再次恼人的响起,现在不管是门铃还是手机铃声都很容易惹怒我,但门铃声毫不在意的疯狂叮咚响,我不耐烦的起身要去应门,衣服却一把被焀轩揪住,他一脸不悦的表示不要再去开门,可能是害怕妈妈又会失控大哭吧。
    我笑着对他说没事,他才不甘愿的放开手,不过身体却很勤劳的跟上我的脚步。我拉开门,眼前的门铃噪音製造者是大我两岁的堂姊——白璐。
    如果刚刚那些噪音是她製造的,我一点都不意外。
    「莎莎你手机干嘛不开机啊?门铃也要按这么多下才来开门,害我以为你又被抓去做苦差事了。」
    白璐手上大包小包的踩着高跟鞋踏进玄关,焀轩皱眉并挡在她面前,「这小隻的怎么这样?」白璐也很配合的没有继续向前走,不过抬头的疑惑问我。
    我嘴角散开欣慰的笑,拿了一双拖鞋给她,「他是不希望你穿室外的鞋子进来啦。」白璐原本疑惑的脸也转为笑顏,她宠溺的摸摸焀轩的头。
    我接下白璐手中的行李箱,把它拖到客房放置,因为我这位优秀的堂姐经常旅居美国,有时候抽空回台湾不想回家睡又要躲以前的朋友,所以我就提供了一间空房当客房让她随时来都有地方休息。
    不过当然得付出些条件。
    「阿姨,磔磔要那个,糖糖。」智磔踮起脚尖戳戳白璐鼓起的牛仔裤口袋,两眼闪亮亮的,怕谁不知道这是要糖吃的孩子。
    付出条件就是帮我带孩子。说真的,这绝对是我赚到了,因为这两隻真的不好搞。
    「好,那你要跟我说什么?」白璐笑弯眼,她一屁股的陷入沙发里,并把智磔跟焀轩都一同抱上双腿。
    「谢谢阿姨。」她欢欣的给了智磔一颗小熊软糖,嘴角的笑跟手中的糖一般甜,随后她一副坏笑的瞥向一脸渴望但羞于开口的焀轩。
    「轩轩不想要糖糖吗?」白璐坏心眼的问明明就快把口水垂涎到地上的焀轩,焀轩有些犹豫的晃动瞳孔,但终究抵不过零食的诱惑,小巧的点了下头。
    「那亲阿姨一下就给你糖糖。」白璐总是玩小孩玩得乐在其中,焀轩不甘愿的嘟嘟嘴,并看向我求救,我接收到了他的无奈,整理好床铺后出来替他解围。
    「好了啦姊,轩轩他已经被你逼到快哭了。」我也坐到沙发上,并笑着拍拍焀轩的背。
    「好啦,那你要跟阿姨说什么——?」
    白璐把脸凑到焀轩面前,焀轩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后,她才终于甘休,白璐也塞了颗糖到她嘴里,再一次打开包装纸,要塞糖给我时,她充满质疑性的问题却塞了个我哑口无言。
    「等一下,白瑀莎,你肿得跟桃子一样的眼睛该不会跟你手机断讯有关吧。」她拿糖的手停在我人中前方十公分,水蜜桃的气味很化学,可是闻起来很香甜,但面对白璐的逼问,我不禁鼻腔一酸。
    果然是堂姊,每次有秘密在她面前都隐瞒不了,而久而久之,这种什么话都会对她说的习惯成了种依赖,情绪的表情更是藏不住。我方才刻意压制住的情绪因为白璐的一句话而再度溃提,我让藏住的泪花一株一株的落下,每一滴泪珠对我来说全是委屈。
    白璐有些吓着,不过她马上冷静的把两隻小的带进房间,然后回来紧紧抱住我,并陪着我把泪水哭尽。
    我以为我能坦然的接受一切,但眼泪总是看破我的自欺欺人。
    陪着我哭完后,该审问的当然少不了,我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璐,虽然口齿不清的话语,和夹杂着无数的鼻涕与今天特别发达的泪腺颇为碍事。
    但白璐总是能包容我所有一切的好与坏,可能我们都是独生女的关係吧,都渴望有个能依靠的好姐妹,而我们正是对方的闺蜜与亲姐妹一般的缔结。
    好,我承认可能我撒娇得更多一点,行了没?
    「莎莎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真不愧是企业的上司,马上就顾及到最现实残忍的一面,只是明明是这么严肃的事情,可以不要配着嘴里的芭乐开口吗?
    「我不知道。」我抿直唇瓣,没有犹豫的回答白璐。
    除了哭,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不可以不知道,以后你只有一个人却要担负三个人的责任。」白璐放下水果叉,正色的看了眼智磔和焀轩待的那间房,她紧紧的握住我的双手。
    我明白,他们两个才是我不能说不知道的理由。
    「嗯,我会好好考虑清楚的。」才怪,我想到的唯一方法只有—逃避。
    二十四岁,原来是要承担这么多的年纪吗?我没有想过这会是我必须经歷的过程,我以为我们能一路幸福到我一百二十四岁。
    结果全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休假,我仍然还没从那张离婚协议书里醒来。
    白璐也只待了两天就又要回美国了,登机前她笑着告诉我要是她下次回来我还是这个死样子,不是她把我拿去垃圾场丢了,就是智磔和焀轩被她拿去卖掉。
    说真的,她要是没笑着说,我肯定只会把这话当成她没睡饱就去登机的屁话,可是她现在可是笑着说啊!不带任何喜悦的笑真的是最可怕恶魔笑容了,我绝对会在她回来前清醒,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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