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师与李强在山上转了一圈,马大师不愧为有经验有名气的风水师,罗盘转了圈,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居然让他找出了三个风水宝地。

    “大鹏展翅,鱼跃龙门,燕子绕梁,哈哈哈,李局长,还是你运气好,居然还拥有如此上佳的宝地,看来老天都在帮李局长呀。”

    等李强明白了大鹏展翅等三个风水宝地所蕴含的能量后,李强喜得眉毛都要飞起来。

    “那我该把我家老头子葬在哪个宝地呢?”

    “我再看看,我再看看……”马大师又转了一圈,又过去了十多分钟,天已快要黑了。马大师这才击掌道,“除了燕子绕梁外,另外两个风水局都不是很完美,都要后天再改造一二。大概需要七八年时间才能催发出真正的效果。”

    “那,我就选那个燕子绕梁局。”李局长算了自己的年龄,不说七八年,就是三年两年都等不及了。

    马大师说:“李局长,与你说实话吧,这个燕子绕梁局好虽好,却只适合经商的普通人家。想要靠它他来催官显贵,可是会失望的。”

    “……这,这可怎么办?”李局长并不懂风水,听马大师这么一说,立马就急了。

    马大师安慰道:“李局长不必着急,请听我把话说完。”

    他指着前边一处,“其实呢,这三处宝地,最好的当属这个鱼跃龙门局,其次是大鹏展翅。但是我说过,这两个风水局都还有缺陷,需要后天改造才能催发其效果。尤其是这个鱼跃龙门局,溪水清澈见底,不急不缓,好是好。但溪水每年也只有夏天才放水,到了冬天后自会干涸,那么……”

    “……大鹏展翅之地虽然也不算完美,但只要经过后天改造,只要李局长舍得花钱,我保证,最多三个月,最迟一年,风水阵必成。”

    李强闻言大喜:“只要大师助我一臂之力,钱的事好说。”并立马给马瑞英比了个数字。

    马瑞英呵呵一笑:“好,李局长爽快,我也不会藏着掖着了。那就这块大鹏展翅吧。”

    选好地后,李局长就四处瞧了瞧,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不知刚才李亚东给他老子选了什么样的墓地。”

    马大师心中一动,四处看瞧了瞧,忽然脸色微变。

    “怎么了,大师?”李强问。

    “刚才那人说此地只有三处风水宝地……”大鹏展翅,鱼跃龙门,燕子绕梁,不正是三处么?

    李强问:“大师的意思是,那小子也挺有些本事?那,他会给李亚东老子选什么样的地儿了呢?”

    马瑞英忽然说:“走,再去瞧瞧。”

    来到大鹏展翅之地,这儿没有被踏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记号,微松了口气。又跑去另一个燕子绕梁处,还没走近,马瑞英就停下脚步。

    不用瞧就知道,凌阳选的墓地应该就是这里了,因为这儿人为的痕迹相当明显。

    但马大师仍是不信邪,又走近了,四处瞧了瞧,在一处被拔过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块石头,脸色再一次变了。

    盯了石头半晌,马瑞英站直了身子,长长叹口气。

    “大师,怎么样了?”李强肥微的身子一路爬山,累得几乎散架,实在没力气再见走动了。半弯着腰,双手叉在膝盖处微喘着气。

    “唉,那小子还真有些水平。”马瑞英说,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凌阳年轻得过分的脸庞,心头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临下山时,又碰到了一泼人,李强眼力极好,立马就撇唇:“居然是那刘刮皮,应该也是给他老子看墓地的吧,唉,他老子当真是可怜哦。”

    “李局长,为何这么说?”马瑞英也是个八卦迷,最爱东家长西家短了。

    “刘刮皮原名叫刘进,这家伙可不是东西呢,一路告坑蒙拐骗发家致富,包二奶养小三,大把钞票往外花,却不肯养自己的老子。他老子也真是作孽哦。”

    马瑞英随口接过话来:“现在的不孝子可多着呢,不过等着吧,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有报应的。”

    只是走了没两步,马瑞英就无法淡定了,望着与刘刮皮在一起的中年男子,脸色就变了,咬牙切齿地道:“居然是他!”

    “那人……应该是位风水师吧,大师认识他?”李强对风水师相当敬畏。但对于风水师之间的恩怨却也是相当好奇的。

    马瑞英却是满面怨毒地道:“这家伙可恶透顶,一不讲规矩,二不讲道德,在我们风水界,简直就是败类中的败类,我们风水师都羞于他为伍。哼,这刘刮皮居然请他看风水,果真是一丘之骆。”

    好重的怨气哦。

    李强更是来了好奇心,“既然是败类,那就群起而攻之呗。何必让他再四处招摇呢?”

    “李局长,你不懂。”马瑞英悲忿道:“此人虽声名狼籍,但风水造诣却是相当高明,此人最善于利用邪器对付我们这些同道中人。稍微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可恨之极。”

    李强很想问他,你是不是也吃了人家的亏,所以恨成这样,只是这话又不敢问出来。

    “大师,那人上来了。”李强微微提醒马瑞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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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今天的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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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不自量力

    马瑞英深吸口气,这才恢复神色,施施然下了山,与那人不期而遇。

    “唉哟,马兄,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呀。”程海山皮笑网不笑地打着招呼。

    马瑞英同样是皮笑肉不笑地道:“托程兄的福,我嘛,勉勉强强还成吧,也就是混口饭吃,不过哪能与程兄比呢。”

    “马兄言重了,谁人不知,您可是咱们本地第一风水师呢,我就在想,就是北师张海强,怕也不是你的对手吧。”

    “程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张大师那是何等的身份,我岂敢与他相比?”

    打了一阵子哈哈道,马瑞英道:“此处刚好有三个风水宝地,我和先前一位小兄弟已各自选了一个,就还剩下一个鱼跃龙门局。唉,我说程兄,你这运气还真是好到爆呀。鱼跃龙门局,这可是难得的上好风水局呀。”

    程训微微咪了眼说:“鱼跃龙门是催官显贵的,就留给马兄吧,我呢,得给我雇主刘先生选个能催旺事业的风水之地就成。”

    马瑞英心头大喜:“唉呀,程兄,你可是来晚了一步呀,这儿确实有个富贵绵长的燕子绕梁局,只是可惜,在我之前,已经让人给拿下了。真是可惜了呀可惜。”

    程训脸色微变,倒是刘刮皮却立即问道:“是不是李亚东给选去了?”

    “我不认识李亚东,只是刚才我们上山的时候,确实碰到过两个年轻人。他们确实是来看地的,喏,那个燕子绕梁局,就是人家事先发现的。”马瑞英还好心地给程训指了那个风水局。

    “一个年轻人?呵呵,什么时候还冒出了年轻的风水师了?嘿,我倒是想见识见识。”程训阴阴一笑,也不理会马瑞英二人,去了燕子绕梁局观看一番,连声赞叹:“果然是上佳的风水宝地。刘总,只要把令尊葬在此处,绝对能催财旺财。”

    刘刮皮大喜,但又面有难色。

    马瑞英心头也是鄙夷,故意道:“程兄,风水界的规矩,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程训哈哈一笑:“马兄呀,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呀。大好的风水宝地,岂能平白便宜外人?这块地,我要定了。”

    “程兄,凡事要讲个先来后道,要知道,你是风水师,人家也是呀。你就不怕人家找你算账?”

    程训毫在不意地道:“算账?嘿嘿,我还怕他不来找我呢。刘总,走,咱们去会会李家那个风水师去。”也不理会马瑞英,就索先走人。

    “大师,这人当真是风水师?”

    马瑞英冷笑一声:“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像强盗?”不等李强开口,又冷笑道,“哼,这人就是十足的强盗,等着吧,他一定是去李家找人家要那块地了。咱们也去瞧瞧,看那年轻人会如何处理。”

    李强说:“可是大师,刚才你好像……”

    马瑞英模他一眼:“我确实有故意诱导这姓程的嫌疑,但我就是故意的。”

    “呵呵,大师这个借刀杀人之计,当真是厉害,厉害。”李强不敢得罪马瑞英,赶紧讪讪地描补。

    “李局长,不用替我戴高帽子。”马瑞英呵呵一笑说:“那个年轻人,人家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要不就是天赋过人,要不就是家学渊源,有完整的风水传承。瞧他那副目中无人样,想必是有些真本事的。所以我还真想瞧瞧,他与那臭名昭著的程训较量时,会是怎生情形。”

    “大师实在是高,实在是高。”李强赶紧拍着他的马屁。

    “退一万步来讲,那年轻人与程训风水斗法输了,我敢打包票,人家后头肯定还有师门或是家族。到时候,哼哼,好戏就有得瞧了。”

    马瑞英走了没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去,再一次来到燕子绕梁局,把那块石头抱了起来,下边压了枚铜钱。他拿起来一瞧,“想不到,区区一枚铜钱,居然还是法器。”马瑞英感叹不已,风水界,法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件法器,一掷千金不在话下,古玩市常也时常有风水师去捡漏,只是这年头,想要捡漏也不容易了。所以再高明的风水师,如马瑞英本人,有时候也会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

    但是你瞧瞧人家,居然把一枚法器当作记号随郁便便丢到石头下,也不知这年轻人是不知道这铜钱的价值呢,还是财大气粗,所以不在意。

    马瑞英费了姥姥的劲儿,才勉强克制内心贪欲,把铜钱放回原地。

    他喃喃地道:“人家能轻易看出此处风水,本事自然不弱,又拿气场不弱的法器作记号,显然是财大气粗的主,这样的人,能是普通风水师么?说不定,程训还占不到便宜呢。那我就不必感到愧疚了。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再出手罢。”

    宋富贵的老家相当的偏僻,宋富贵自从做生意富贵后,宋家三代内亲友基本都已不在村子里,如今,宋亚东暂住的人家,虽然也姓宋,但与宋富贵这一支已隔了整整四代了。

    宋家的房子是农村常见的那种两层楼高的楼房,上下三间阔房外加一个偏房。坐东朝西,厨房门也就是偏房大门朝南,门前有一方不大的院坝,院子外围还有一米高的院栏。沿着院栏拐过弯,方能进入宋家。

    这时候的宋家已聚满了人,这是宋亚东嘴里喊的九叔在村子里找来的帮手,明日需要抬宋富贵的棺材进山,并且挖坟修坟也需要帮手,大约在村子里请了十来人帮忙。

    凌阳随宋亚东一道回到宋九家中,这些被请来的帮手正聚在这儿喝茶聊天,相当热闹。一行人瞧到宋亚东,赶紧喊道:“哟,东子回来了。”但目光却似有似无地看着凌阳。

    这么年轻的风水师,着实让他们吃惊就是了。

    通常农村死了人都会请地师看地基择日子之类的,这并不是迷信,而是一种风俗了。真要说他们有多信奉风水,答案是否定的。但农村人对地师是相当的敬重的,至少会好烟好茶地招待就是了。

    宋亚东礼貌地招呼了大家,请凌阳上座,并亲自给他上了白开水。

    相处一天下来,他已知道这个年轻的风水师是有些水平的,就是有嘴巴有些刁。嗜茶如命,但必须要泡到点子上,否则,情愿喝白开水。

    可惜宋亚东的泡茶水平臭,他本人从来只喝咖啡的,所以也只能给凌阳倒白开水了。

    “我已经给妈打电话了,墓地已选好,他们已准备动身回来了,今晚九点的飞机,等吃过晚饭,我还就去机场接他们,还要麻烦道长您了。”

    机场离这儿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等接回来,估计已是半夜三更了。

    凌阳说:“没事,死者为大。”

    晚饭是在宋九家中吃的,农村人的晚饭都相当迟,一直到七点左右才开饭,菜倒是丰盛,也挺接近京城那边的口味,凌阳还吃了个满饱。

    正当大家酒足饭饱时,外头就有人喊:“宋九在家吗?”

    宋九应了声,然后小声与宋亚东道:“是本村的刘进,他绰号叫刘刮皮,与咱们家少有来往的,也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我先去应应他。”

    宋亚东问旁边宋九的老婆:“婶子,我听说咱们村子里刚好也有两家死人的,都跑去小眉山看地基了,是不是?”

    九婶说:“是,一个是李家的老头,一个是刘家的老头,这些人都显达了,一个是儿子在省里当大官,一个儿子在城里发了大财。如今都衣锦还乡了。对了,再加上一个你父亲,这下子咱们村子里肯定热闹了。”

    宋亚东说:“刘刮皮我没见过,倒是李家的李二叔刚才选墓地的时候,还碰到过。他啥时候当大官了?”

    “是省城建局的局长,局级干部呢,可厉害了。”然后又说了李强和刘进的近况,一个当官,一个做生意发家致富,每次回来都是前呼后拥,极尽派头。

    正说着,宋九叔从外头进来,脸色有些难看,“东子,你刘四叔是来找你的。”

    宋亚东愣了下,“他找我什么事?”他几乎不认识这人好不好。

    宋九叔沉着脸道:“他说,他看中了你父亲那块地,要你让出来,他给你钱。”

    宋亚东怔了怔,然后就怒道:“我干嘛要让他,咱宋家还差那么点钱吗?”

    这时候,刘进进来,扬着一脸的笑意,他先给宋亚东递了根烟:“东子,多年不见了,以前小孩子都已经长成帅小伙了。听说,你们一家子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呀,资产已是用亿计,了不得呀了不得。”

    “我不抽烟。”刘亚东淡淡地道:“比不上四叔您呀,这么晚了四叔您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这位是我请来的风水师,程大师,这位程大师在小周山替我选了一处地儿,可那块地呢,又是东子你先瞧中的。只是我也想把你刘爷爷葬在那儿,所以呢,还请东子你行个方便,把那块地让给我。四叔我不会亏待你的。”

    宋亚东说:“四叔,真不好意思,家父生前的愿望就是落叶归根,家母也是相当信奉风水的。我们也是费了姥姥的劲儿才给家父找了这么一块地,所以真的很抱歉了,四叔。”

    被拒绝了的刘进也并不生气,他说:“东子,四叔不会亏待你的,我给你一百万买下你那块地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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