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那根手指惹的祸!

    让她惊奇的是,馒头中的毒竟与她之前所中的迷。药是完全一样的。

    她紧紧握拳,一直就在猜测为凤沉鱼和凤子皓提供药品的人是谁,如今竟是以这种方式让她知道了答案。步霓裳,如果是她,就很好理解了。作案理由作案动机全部都有,再加上馒头的死,凤羽珩已经可以肯定步霓裳是将毒药藏到了指甲里带进宫来,如果不出那个意外,只怕在宫宴现场还是要向她下手的。

    她抚摸着馒头的尸体,只道这小家伙其实是替她挡了一劫,却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步霓裳,血债必须血还,也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懂不懂。

    终于走出药室,玄天华还坐在堂厅的客座上喝茶。凤羽珩将那只盒子递给他,道:“就埋在宫中吧,父皇一定也想这么做。”

    玄天华点头,问她:“原因可查到了?”

    “步霓裳的手指有问题。”她将检验结果又跟玄天华重复了一遍。

    玄天华听得直皱眉头,“如此说来,凤桐县一事步霓裳也有参与。这只猫的死,父皇一定会追究,但你若想自己动手,我也可以帮你周旋。只是步家现在连根拔除还不是最佳时机,步聪还在外面。”他将形势与凤羽珩做着分析。

    凤羽珩也明白这个道理,步聪的事情她自己也心里有数,自然知道皇上不可能放任那只大鱼还在外面时就对步家动了手脚。“我只要步霓裳。”她做了决定。

    玄天华点头,“好,那你自己保重,有事就到淳王府去找我。”他不再多留,提起木盒子就走了出去。

    凤羽珩往外追了两步,急着问了声:“七哥,玄天冥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站住脚,转头道:“还不好说。”

    “哦。”她有些失落,“没事,七哥回吧,路上小心。”

    他轻轻地应了一声,面上挂着淡淡的话,一转身出了院子。

    凤羽珩拉了一把身边的忘川,“我总觉得七哥今日情绪似乎不大对劲。”

    忘川想了想,突然“呀”了一声,“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什么事?”她奇怪。

    “七殿下生母的祭日就在冬日,具体是哪一天奴婢也不记得,总之每年冬日里七殿下都要去祭拜生母。”

    “怪不得。”她总算明白为何今日在玄天华的身上总是能看出几许落寞来,想来那祭日也就最近几天了吧。

    当天晚上,凤羽珩带着班走溜出县主府,直奔着步家府邸就摸了过去。

    班走向来嫌弃凤羽珩不会轻功,连带着他也只好慢悠悠地配合速度,但明明会跑还偏要走路,实在是别扭。“主子你如果实在走不快,我背你也行。”

    凤羽珩抓住班走的胳膊,对他说:“你这样带着我跑两步。”

    班走试了几次,发现也可以,心情便大好起来。

    有了轻功代步,速度自然快了不少,两人一路奔到通往步家的那条小巷时,班走突然又慢了下来。

    凤羽珩没问他原因,她知道班走不会无缘无故停下,而她自己也在这时听到了一些动静传来。

    两人找了个角落藏身,再往街上看去,却见到竟有两名女子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四下张望,明显的警惕着四周动静,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凤羽珩大乐,因为她看到,那两人正是步霓裳和她的丫鬟。

    她扯扯班走:“哎!你猜这步霓裳三更半夜的出府,是干什么去了?”

    班走摇头,“我怎么知道。”

    “我猜是去会情郎。”凤羽珩一边说一边指向步霓裳,“你看她领口的盘扣,有一颗系错了地方,明显是系的时候十分匆忙也有些紧张。这大半夜的到外头脱衣服,不是会情郎还能干什么。”

    班走都无奈了,“主子你能不能不当着我的面什么都说。”

    凤羽珩可没这些个忌讳,也没想再理班走,她就是冲着步霓裳来的,如今人自己送上门,还省了她再往步府走一趟的麻烦。

    当下伸手入袖,直接拿了把麻醉枪出来,对着小巷里迎面走来的两人就是两枪射出。

    班走愣愣地看着凤羽珩又施展这种暗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主子,其实按你这种打法,不带我来都行。”

    “不带你来谁给我扛人?”凤羽珩白了他一眼,指着前头两个已经倒地昏迷的人道:“快!赶紧的!”

    班走二话不说,直奔着步霓裳就去了。到了近前,手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个小纸包,打开之后里头是白色的粉沫,捏了步霓裳的嘴就往里头倒了去。

    “这东西虽然比不上她用的那种药厉害,但也是这京城花楼里数一数二的迷。药,主子放心,效果是一样的。”

    凤羽珩点头,“那就行,总得让她尝尝这种药是什么滋味。”

    “这个怎么办?”班走给步霓裳灌完药,又看向边上的丫头,“杀了?”

    “别啊!”凤羽珩挑唇笑了开,“我暗器上的药足够她睡到天亮,一会儿我们把人扔到官府门口,等她醒了正好直接报案。”

    班走没说话,直接把两个人一背一扛的弄到自己身上,然后冲着凤羽珩扬扬下巴:“走吧!先去官府,然后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班走所说的好地方,其实就是京郊的男人堆儿。当凤羽珩听他讲过男人堆的情况后,就差没有拍手叫好。

    步霓裳就应该落得那样的归宿,她真想看看这女人醒来之后会不会一头撞死。

    “主子,她好像有反应了。”两人已经到了京郊,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就到男人堆儿了。班走突然神色极不自然地说:“我能不能把她放到地上拖着走?”

    “不行!”凤羽珩眼一立,“把她弄伤了弄丑了弄脏了,可就达不到最佳效果了。”

    班走劝她:“主子你想太多了,那地方就是扔进去一条母狗,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那也不行。”凤羽珩还是不干,“你再忍忍,不是说就快到了么。”

    班走是真的在忍,步霓裳的药性发作,再加上凤羽珩给她吃了点东西解了麻药,眼下正在班走身后纠缠呢。一会儿缠过来两条胳膊,一会儿又盘上去两条大腿,嘴巴也不老实,总是往班走后脖子上蹭。再加上那种蚀骨的声音,直磨得班走脸颊通红,身体都僵硬了。

    凤羽珩心里也急,不由得脚步加快,努力跟上班走的速度往男人堆儿那边赶。

    终于到时,班走再忍不住,施展轻功直窜起来,一把就将步霓裳给扔到了棚区中间。

    步霓裳落地时被摔的挺狠,砰地一声,摔得她下意识地嗷嗷叫喊。

    这叫声却将那些本来已经睡着的男人惊了起来,这些对女人声音极其敏感的男人脑子里的某一根神经“腾”地一下就绷到最紧,难掩的兴奋溢上心头,一个个衣裳都顾不得穿就往外头冲,生怕出去晚了被别人抢了先。

    凤羽珩被班走带着蹲上墙头,眼瞅着那些男人最开始为了挣抢步霓裳而相互撕打,那步霓裳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干脆就往人家身上爬,然后男人们放弃打架,干脆一涌而上,就地将步霓裳给办了。

    她扯扯班走的袖子,“走吧,咱们回去,后面没什么好看的了。”

    班走挑眉,没什么好看的了吗?精彩才刚刚开始呢。

    他很想调侃凤羽珩两句,却发现他家主子面色不善,于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话,拉着她就跳下墙头,两人开始往回走。

    凤羽珩问班走:“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

    班走愣了下,随即摇头,“这怎么能叫残忍,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恩。”凤羽珩也是这么想的,“我这人从来爱憎分明,对我好的,我护之爱之,对我动过手脚的,我便也不会让她们好过了去。今天是步霓裳,之后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你们跟在我身边,希望不要被这样的我吓到,你们也必须得明白,在这样一个世界,你不强大,就要任人欺凌。”

    这是凤羽珩在上次中毒之后总结出来的,对待敌人不能只逞口舌之快,嘴皮子工夫耍得再好,对方也得不到实质性的伤害。有的时候必须要动手,一巴掌拍过去,让那些害她之人再也没有还击的能力,这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方式。

    两人回了同生轩时,天都快亮了,忘川和黄泉一直守在院里等她们,一见人回来了赶紧围上前问情况如何。

    凤羽珩告诉忘川:“天大亮之后就着人去报案,找个眼生的,就说在京郊的男人堆儿里有血案发生,让京兆尹带人去查查。”

    “奴婢明白。”忘川点头应下,侍候着凤羽珩回房休息。

    这日头午,京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同生轩——步家的大小姐步霓裳被人在京郊发现,全身无衣,下身狼藉。

    第184章 凤沉鱼,你有什么权力跟我说不?

    京兆尹第一时间带人过去,抓了一众嫌犯回京审问,直审出第一个侵犯步霓裳的男人后,那男人居然大叫冤枉,原因是——步霓裳根本不是处子。

    消息传到同生轩时,凤羽珩正在吃午饭,对于步霓裳不是处子之说她到没有太意外,还跟忘川八卦道:“昨晚本来是想去步府绑人,结果半路上就遇到步霓裳衣衫不整的往府里走,她要还是处子,我都奇了怪了。”

    “步家小姐胆子可真大。”忘川感叹,“跟她比起来,凤家的孩子还算是老实的。”

    “至少这方面是会老实一点。”凤羽珩也懒得分析步霓裳约会的是谁,因为她知道,那丫头如果还没有傻到一定程度,就不会私自约会除了四皇子以外的人。只是不知道出了这一档子事,四皇子还会不会要个残花败柳,若他还要,她到是要相信一次爱情了,虽然怎么看那四皇子也不像是多爱步霓裳的样子。她放下碗筷,漱了口,然后招呼忘川:“跟我往凤府走一趟。”

    她到凤府走的是大门,自从同生轩改为县主府,开了正门之后,凤羽珩就再不走柳园那边的小门。凤府的管家何忠其实挺无奈的,每次看到凤羽珩从外面进来他都有一种想磕头行礼的冲动,不知道是该叫二小姐还是该叫县主。好在凤羽珩也不为难他,每次都主动问点什么,然后匆匆进去。

    前几次她来凤府基本是往老太太那边去,一来请个安,二来看看她的腰。

    但今天,凤羽珩的目标则是沉鱼的院子。京里出了这么热闹的事,她总得找人分享一下。

    “小姐。”忘川贴到凤羽珩身边小声道:“有个丫头应该是去报信了,就是不知道这信是报给凤相还是报给老太太。”

    凤羽珩冷笑,“随她们去。我跟沉鱼是亲姐妹,我找她聊聊天,亦或是约她出去逛逛街,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怎么?凤家人还说个不字?”

    两人一路说着,凤沉鱼的院子就在眼前了。有个丫头守在院门口,拉着个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一见到凤羽珩,先是一惊,随后赶紧过来行礼:“奴婢给二小姐请安。”

    凤羽珩点点头,脚步没停,“你们家小姐呢?”

    那丫头一路小跑的在后头跟着,急急地回头话:“大小姐才从老爷那边回来,好像是……心情不太好。”

    凤羽珩耸肩而笑,她心情能好才怪呢,如今凤瑾元对沉鱼的态度与之前相比那绝对是天壤之别,凤沉鱼面上还得巴结着这个父亲,但心里肯定是带了怨气的。

    “二小姐是要进去吗?”小丫头见凤羽珩直奔沉鱼的房间,紧着问了句,“能不能让奴婢先通报一声,不然……不然又要挨打。”

    凤羽珩在屋门口站住脚,点了点头,“你去吧,该怎么通报就怎么通报。”

    “谢谢二小姐!”小丫头开出一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凤沉鱼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道:“大小姐,二小姐来看您了。”

    啪!

    里头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摔到了门上。

    随即就听到倚林的声音扬了起来:“大小姐身子不舒服,不见客。”

    门外的小丫头为难地看了凤羽珩一眼,她摆摆手,对那丫头说:“你的职责已经尽了,退下吧,我到是要看看,凤府一介庶女,是有多大的胆子敢说不见我。”

    她抬步上前,一把就将房门大力推开。

    不出意外地,迎面一个物件儿直奔着她的面门就飞了过来。

    凤羽珩动都没动,就见身边的忘川右手一抬,一把就将那飞来之物给抓了住,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个花瓶。

    “看来大姐姐对这屋里的摆设不太满意,改日我会跟祖母提一下,看她愿不愿意从公中出钱给大姐姐重换一套。”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地往里走,根本也不顾倚林的阻拦。“大姐姐总闷在屋子里可不行,外头虽说有点冷,但日头还是不错的,空气也好,怎的不多出去转转?”

    凤沉鱼看向凤羽珩的目光都极不正常,里面包含的怨恨几乎是变态的、疯狂的,那种凶毒就连忘川看了都直皱眉头。

    但凤羽珩并不在意,她甚至不见外地给自己拉了把椅子,面对着凤沉鱼坐了下来,“大姐姐,见到我都不想打个招呼么?”

    凤沉鱼咬牙切齿地道:“凤羽珩!你凭什么随意进出我的房间?”

    “凭我是凤家嫡女!”她现在很满意这个名头,“嫡女啊,大姐姐明白是什么意思么?知道这身份意味着什么吗?”见凤沉鱼不说话,她勾起一方唇角泛了个冷笑,继续道:“一家姐妹,有嫡就有庶,我是嫡,你自然就是庶。庶女的命运是怎样的呢?我来告诉你,庶女出嫁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给嫡子做侧室,第二种是给庶子做正室。这两种,大姐姐喜欢哪一个?”

    “贱人!”凤沉鱼狠狠地道:“你别得意太久,当初父亲能把你从嫡女位置上拉下来一次,就还有可能再拉你第二次。凤羽珩,到那一天,你可别哭。”

    “哈哈!”凤羽珩觉得这话十分好笑,“你觉得还有可能么?当初是当初,我如今是皇上亲封的济安县主,你说,父亲敢不敢再动我分毫?更何况……”她一声冷哼,“只怕父亲现在是悔不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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