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玄天奕再道:“那我陪你,你走之时叫我一起,咱们一路。”

    想容却是眉心紧锁,很坚定地回道:“你若执意如此,我拦也拦不住,但我会在去往济安郡的路上跳下悬崖,你便顺路为我收个尸吧!”

    这话一出口,玄天华首先皱了一下眉,盯着这丫头,目光中带了些许的责备。

    外头半晌没有回音,就当想容以为那人已经走了,正准备松一口气时,却听玄天奕的声音又扬了起来,却是问向玄天华道:“七弟,你能给她幸福吗?”声音中带了浓浓的落寞与绝望。

    玄天华看着想容,却是很认真地说:“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不能指望别人去给。你若是个聪明的丫头,就该学会如何争取自己的幸福。”说完,不愿再跟玄天奕过多周旋,催了车夫一句:“走吧!回府。”

    车夫冲着玄天奕抱歉地行了个礼,然后打了车,向边上绕行而去。直到宫车已经走出很远,也没再听到玄天奕的话声。想容想,那人应该已经回去了吧?于是偷偷掀开车窗帘子,却见风雪里,那身影依然在骑在马上,目光向她这边递送而来,即便隔得这么远,她还是能感受得到那目光中透出的浓浓的离别与绝望之色。

    她将帘子放下来,身子坐正,再不去看。玄天华说:“只怕这一别,很难再见。”

    “那就不见吧!”想容问他,“七殿下,如果你心里有一个人,但你明知道她喜欢的不是你,那么,你还会再去打扰么?”

    玄天华眨了眨眼,摇头,“不会。”

    “所以,”她泛起了一个苦涩的笑,“他是你的哥哥,比你还年长些,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

    的确,这个道理玄天奕明白,甚至他还在翡翠殿的时候就已经说出一刀两断恩断义绝的话来。可出了宫门,看着这漫天风雪,却又不由自主地追上了玄天华的宫车,就是想做个最后的争取。他甚至想过,不管想容心里有没有他,又或者有着谁,只要那丫头还肯回济安郡,他就一定会再跟回去,终日守在她身边,他就不信守不得云开见月明。

    不过,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看出了想容的决绝,看出了想容的坚定,也清楚了自己在这一场角逐中已经败下阵来。他是大顺的四皇子,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在宫里没放下的,经过这一路追逐也该放下了。

    玄天奕仰起头,看着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有很多直接吹进他的眼睛里,冰凉凉的,就像他的心。身边随从同他说:“主子,回吧!这雪越下越大了。”

    玄天奕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打了马往平王府的方向而去。只是行了一段路之后又想起一件事来,他对那随从说:“刚刚在宫里,我说不再要这皇子的身份,平王府也不想再住了,父皇似乎答应了。虽然他现在有点儿老糊涂了,但保不齐那些个臣子们就一直记着这个事儿,咱们还是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早早搬出去吧!省得被人赶,还挺没面子的。”

    那随从说:“可是主子,不住在平王府,咱们还能去哪儿呢?依属下看,皇上当时也是在气头儿上,您回头去跟他老人家陪个不是也就算了,哪能真的不给儿子住的地方。”

    “是我自己不想再住了。”玄天奕说,“不只一座平王府,这京城也不想再待了。你就听我的,回去收拾收拾,把府中下人都打发了,咱们按着原计划,大年初六就出发,去……去济安郡。”

    雪天路滑,车辆行得都很慢。凤羽珩与玄天冥二人坐在宫车里,身边带着子睿。这孩子是皇后作主让凤羽珩带出宫来的,用皇后的话说,皇上跟元贵妃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八皇子那样子看着不大好,你就趁机把子睿带出去,回头皇上要是问起来,自有本宫顶着。本宫如今虽说在宫中失了往日权力,但做主送走一个孩子,皇上纵是心里有想法,他也不会拿本宫如何。更何况,这皇后不皇后的,不过就是个鱼饵而已,本宫莫不如好好利用这鱼饵之势,再帮你们一把。

    凤羽珩揽着子睿,心中感叹,本来是想明天晚上把子睿偷出来,再给老八扣一顶帽子的。但眼下能光明正大地把子睿带出,她当然不会再让子睿在宫中多留一晚,毕竟太过冒险。而至于老八,她突然觉得那一针下去效果不错,有些人也该遭些罪了,而这罪,就让它一直陪伴着天武帝的蛊,一起发作吧!

    “明日我进宫给元贵妃诊脉。”她平静地告诉玄天冥,“你放心,我不会让蛊毒侵袭到自己身上,到是想再探探那座存善宫,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那里,只不过上次没有找到根脉而已。”她说完,又把身边的子睿揽紧了些,不等玄天冥答话,紧接着又来了句:“玄天冥,如果这一切都做过了,我若说我累了,那么,到时候唾手可得得的皇位,你会要吗?”

    玄天冥想都没想,直接就摇了头告诉她说:“不要!我从来都不是有野心之人,只是一直以来肩上抗着责任,心中怀着黎民苍生。一旦这责任不在,那个皇位于我来说,不过尘埃而已。”他说着话,伸手去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这双手比初遇时细嫩很多,不再像常年居住在西平村时那样粗糙。可手是细嫩了,心却老了很多,连愁绪都覆上眼角,让他看着心疼。“大哥治国,国富;二哥治国,国稳;六哥治国,国儒。你看,大顺还有这么多优秀的皇子,皇帝位,谁坐不行?哦,就是七哥不行,他怕是比你还不喜欢皇宫,还不喜欢京城。咱们不是说好了,到时候他带着云妃渡无岸海,去仁仙岛,我们则往西去,我带你去过另外一种与大顺完全不同的生活。”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玄天冥的话就连子睿听着都激动万分,黄泉忘川二人更是觉得未来无限美好。可却只有凤羽珩和玄天冥二人心里明白,他们憧憬着未来,可是至少眼前看来,那未来却是灰暗无光的。

    这条路的尽头,究竟在哪?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052章 不治之症

    存善宫内,八皇子躺在偏殿的床榻上,两名太医围在床榻前为他看诊,天武帝与元贵妃则在不远处焦急地等待。

    因八皇子的伤疾位置比较特殊,因此,除了两名太医之外,其它人都不得上前,就连床边的帐幔都被放了下来。可即便是这样,玄天墨也是黑着一张脸,觉得十分难堪。

    想他堂堂八皇子,盛王殿下,居然这种地方会出毛病,还要让两个太医站在边上围观,还时不时的用手碰触,怎么那么恶心呢?

    他对此十分抗拒!可是抗拒又有什么办法?他是病人,人家是大夫,既然请了大夫就得让人家看,谁让你自己病在了那种地方。玄天墨瞪着那两个太医,直过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道:“看够了没有?本王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说话间,奇痒又来,他实在忍不住,干脆伸手去抓。

    那两个太医在边上一脸谨慎地道:“八殿下可千万小心着些,不能用力抓啊!您适才一共抓了三次,每次都抓好久,顶点儿的地方都已经破了皮了,再用点力怕是要出血。”

    另外一人说:“有两个脓包已经被抓破,化了开,微臣先给殿下用些止痒的药吧!”

    玄天墨气得想揍人,“有止痒的药为何不早用?让本王难受这么久,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俩太医齐齐抹了一把额上湛出的汗,赶紧道:“不是微臣不给殿下用药,实在是药要是先用上了,就不方便查看病症了呀!”

    “那本王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为何奇痒难耐?”他还想继续抓,可是一抬手,却看到手上沾染的脓水,一下子就又恶心起来,同时心里也更是七上八下的,有脓包,有脓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听玄天墨问了,这俩太医又犹豫了开,互相看了一眼,皆不确定能不能告诉他。后来,到是有一人胆子大些,一跺脚,干脆地道:“八殿下,请恕微臣直言,这病症微臣从医至今都没有见到过,叫不上名字,不过即便叫不出名字来,却还是能肯定地告诉殿下,这病属于花柳病的症状范围之内。”

    “花柳病?”玄天墨气得直哆嗦,“本王从不去花楼妓馆,府上不过区区几个通房,哪里来的机会染上花柳病?本王……”他话说到这里,突然就顿住,一下子就想到前些日子那个突然间出现在他床榻上的、原本是安排给凤子睿的晓事人。玄天墨的脑子“嗡”地一下炸了起来,难不成是她?可是,不应该啊!宫里培养出来的晓事人,身子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更何况宫里有规矩,每个晓事人在安排任务之前都会重新再检查一遍,以确保被服侍的那位主子得到的是健康的女子。可如果不是那女子,他这病又从何而来?

    一时间,玄天墨的心思千回百转,想了无数种可能,最终却又落回到先前那个女子身上。难不成,是那培养晓事人的嬷嬷为了讨好他们这头,特地弄了个染病的女子往凤子睿那里送,原本是想要害凤子睿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竟把他给害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恨不能现在就把那头的管事人给剁了。可惜不行,这本来就是他跟元贵妃二人秘密所行之事,说到底,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张扬。虽说天武帝现在向着他,可难保什么事就突然会让老皇帝受刺激,他跟元贵妃一天到晚也是提心吊胆的,并不像外人所想像的那般风光,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头说的话被天武帝听了个大概,他难以置信地大声问那两名太医:“你们说什么?墨儿得了什么病?花柳病?”说罢,又看着元贵妃道:“他怎么会得那种病?”

    玄天墨脸都发烫,心说这老头子就不知道说得隐晦一点吗?当着这么多下人,成心给他难堪是不是?他暗里决定,回头定要把这屋子里所有的下人都给处死,以解他今日丢脸之气。

    面对天武帝的质问,元贵妃也懵了,她不解地道:“不可能啊!墨儿从不去花楼妓馆之类的地方,府上的通房都是侍候多年的丫头,他怎么可能会染上这种病?”说罢,一双厉目瞪了起来,直冲着那帐幔里头的太医道:“你们都出来!给本宫说清楚,八殿下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那二人赶紧出来跪到了天武帝和元淑妃面前,颤抖着说:“回皇上,回贵妃娘娘,八殿下得的是一种花柳病,但这病症来得奇怪,微臣还说不上到底是哪一种花柳病,总之……总之……很严重。”

    “很严重?”天武帝眉心紧锁,“很严重是什么意思?治得好吗?”

    那两名太医纷纷抬手擦汗,哆哆嗦嗦地道:“微臣……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砰!砰!天武帝上前两脚,猛地就把那二人踹翻在地,“朕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居然跟朕说没有把握?”

    这两脚用了大力,再加上天武帝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上过战场的,如今虽已年迈,但脚劲仍然很大,踹得两名太医差点儿没吐血。二人手捂胸口,脸色惨白,却还是不得不回答天武帝的问题——“皇上,八殿下此症甚是棘手,微臣以前并没见过呀!只依症状能看出定是花柳病的一种,但医治起来一时却也无从下手,还需多多观察才好对症下药。”

    这二人也是实在,明知天武帝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天武帝想要听到八皇子健健康康的,可他二人就是不懂得说谎,非得把个八皇子的病情说得个清楚明白,甚至其中一人还道:“八殿下的阳峰上已经生了许多脓包,有些脓包已经发散开花,这是重症之兆,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阳峰要不保啊!”

    这一句话说得天武帝差点儿没晕过去,他最心爱的儿子居然说阳峰要不保?那他还怎么传位?新君没有阳峰,无法繁衍子嗣,更何况现在老八还没纳妃生子,这可如何是好?

    天武帝身形又晃了三晃,元贵妃赶紧将人扶着坐了下来。可她心里也直打鼓,太医说的话她信了七分,还有另外三分到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元贵妃强忍着心下悲痛对天武帝道:“臣妾建议再换太医来诊,最好把所有太医都叫来,臣妾不相信墨儿会生那样的病!”

    这话说完,就听床榻上的玄天墨也大声道:“父皇!儿臣没有出入过花楼妓馆,断无可能染上花柳之症。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什么病也没有!”

    天武帝当然愿意相信他这八儿子,于是立即采纳元贵妃的建议,大声道:“去!把太医院所有当职太医全都叫到存善宫来,让他们为八皇子诊症!”

    很快地,又有三名太医来到这里。他们到不是当职,而是原本心里就向着八皇子的,看到八皇子出事一时担忧,宫宴之后就没有立即离宫,而是又回了太医院去等消息。这三人来时,已经在路上听传话的太监把这头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与之前那两个性子实在的太医比起来,他们三个就圆滑许多,只一眼对视,心中立即打起了主意,很快便决定了到了存善宫之后要怎么说。

    于是,当这三人仔细查验过玄天墨的下身之后,给予天武帝的回答便是:“皇上,八殿下的病症虽说与花柳病极其相像,但却并非真正的花柳病症,而是一种比常罕见的敏症。殿下应该是不小心吃过或是碰触过一些特殊的东西,导致过敏,这才生了疹子。这敏症虽说也并不好去除,但却与花柳病无关,更不会影响到殿下成婚生子,请皇上放心。”

    “哦?”天武帝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宽敞了许多,赶紧又问道:“那要怎么治才能治得好?不能总让他这么痒下去,朕看了也是心疼。”

    “回皇上,因为敏症位置特殊,所以这个治疗的方案,微臣几人回去还是要商讨一番,以确定一个最为稳妥的,才好给八殿下用药。不过在此之前到是可以用止痒的药物,让八殿下不至于太过尴尬。”

    天武帝点点头,对此算是满意,他对元贵妃说:“爱妃听到没有?咱们的皇儿没事,今晚就让他在这里休息吧!朕也留下来陪你,你别太担心,朕相信皇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他这样说完,那几名太医也立即齐声道:“请皇上、娘娘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治八殿下奇症。”

    元贵妃听到天武帝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虽说她心里并不认同这三个太医的话,到是对之前那两个所言相对相信,但此时也不能揭穿。毕竟她是要她的儿子坐上那个皇位的,那就绝对不能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一口认定自己儿子真的出了问题。这三人是在帮着她,她必须得配合着把这场戏演下去,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待什么时候天武帝离开,她再好好问问。“臣妾都听皇上的。”元贵妃一句娇言,天武帝又是身心舒畅。

    可八皇子却执意不肯留在皇宫,在太医给他用了止痒的药,让他一时间解了奇痒之症,可以自如行动之后便起了身向天武帝和元贵妃告辞。天武帝到也没有多留,毕竟他愿意看到自家儿子健康的样子,留在宫中养病算是个什么事儿?

    八皇子就这样出了宫来,之后直奔盛王府,满腔的怒火准备找到府里那人彻底的发泄——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053章 腐烂至死

    一直留在盛王府里的那名女子,自那一夜之后并没有得到八皇子的进一步恩宠,好像那个人把她用过之后就忘了一样,她就独自住在一个荒凉的小院子里,终日望着四面墙壁,日子过得也是孤苦。

    不过她如今已经顾不得孤单寂寞了,更是顾不得八皇子还“用”不“用”她,她甚至希望八皇子永远也不要出现。因为,她的身体出现了异样,下面私密的部位不但奇痒无比,还起了满满的水泡,而且颜色发黄,她对着镜子看到的时候,几乎吓得晕过去。这明显是花柳病的症状,可是她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

    她以清白之身与八皇子一夜欢愉,难不成就是那一次?这病是八皇子传给她的?

    这个疑问已经在她的脑中存在了好多天,这些日子她也悄悄打听过,可却发现玄天墨并没有太过异常。按理说,她自己的下面都成了这样,如果是玄天墨传给她的,那对方应该更严重才是。

    她又想到了这府上还有几个玄天墨的通房小妾,待她发现自己染病,立即想到那几个小妾通房,如果玄天墨有病,那些人也应该染上才是。她见不到玄天墨,但去见见那些个女子却是能的,可见过之后却发现那些人并没有染病,再细一打听,在她与玄天墨欢好之后,玄天墨还没进过这些小妾的房。

    这女子当时头就大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病症是她自己先得的,跟人家八皇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她跟了八皇子时还是处子之身啊!她并没有跟除其之外的任何一个男子亲近过。

    思绪间,下方奇痒又起,她忍了又忍,却最终没能忍得住,左右是半夜里,房里没有其它人,干脆把手伸到裤中抓挠。也顾不上是不是又要挠破了那些脓包,她只想着解痒,却在这时,就听房门“砰”地一声被人用脚踹开,紧接着,玄天墨的脚步匆匆而来,待走到她的榻前时,这女子还没来得及把手从裤子里拿出来。

    玄天墨一看她这熟悉的动作,立即想到了自己在皇宫里时的尴尬,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向身边随从示意,那随从二话不说,上前两步就把这女子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女子吓得一声惊呼,想用手去捂住私密部位,可人家要看的就是那里,那随从手劲儿大得像钳子,哪怕这女子也有点子功夫在身,照男子却还是差太多了,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地就被对方给牵制住,还被扳开双腿,下方染了病的地方清清楚楚地暴露在玄天墨的面前。

    他倒吸一口冷气,怒声道:“果然是这样!”然后右手向前一探,直接掐上了那女子的脖子——“贱人!就是你害得本王身染奇病,本王今儿非活活掐死你不可!”

    他说到做到,手下加力,但见那女子的面目越来越扭曲,脸色越来越发青,只几息的工夫就没了动静。可玄天墨的气还没解呢,掐着脖子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拢得更紧了些。直到把那条脖子都给掐得变了形,血肉模糊,他这才松开手来,再看了一眼那女子下体,心头除了怒火,又升起了恐惧。

    这女人已经这么严重了,怎么可能这样严重?他喘着粗气,心里琢磨着,下面烂成这样,还有得救吗?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还是因为这病根本就治不好?这样想着,下方止痒的药效却是过了,在这种痒症下,那种药的药效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最多就是缓解,却不能完全解除。他又开始痒了起来,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去抓挠,那随从不得不提醒他:“殿下,万万不能再挠了,您看看她——”他指着那女子,“这明显就是挠成这样的。”

    “不挠你让本王怎么办?痒死吗?”玄天墨咬牙切齿地道:“这到底是什么病?到底什么人能治?”

    那随从在宫里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对玄天墨的病情自然一清二楚,此时眼珠一转,到是给他出了个主意,“殿下,依属下看,这病到是有一种地方可以求助。”

    “哪里?”

    “花楼。”

    花柳之症求助花楼,这到是一个好办法,玄天墨想常年浸淫在花街柳巷的人,自然是对这种病症见多识广,而宫中的太医主要诊看的都是妃嫔们的病症,宫中妃嫔多干净啊,这就导致他们对这样的病症根本无从下手。看来,他是求错人了。

    “好。”玄天墨点头,面色也稍微的缓了几分下来,“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尽管去找最有经验之人,当然,事后要把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处理干净。至于这个……”他看了看这个被掐死的女子,突然就有些后悔,怎么就一激动把人给掐死了呢?如果不掐死,正好用她当个试验品,也不至于自己直接丢人。可现在人已经死了,多说无用,他手一摆,“把这个扔出去,连带着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统统都扔了。”

    他说完,大步走出房间,直到回了自己的卧寝,这才迅速地把衣服脱光,将太医给他的备用止痒药给拿了出来。

    其实,除了花街柳巷之人外,他到是还想到了一处没准儿可以医治自己的地方,那就是百草堂,凤羽珩的百草堂。可他与百草堂是对立方,凤羽珩看他受苦乐还乐不过来,怎么可能出手相救呢?更何况,玄天墨一直在心里隐隐地怀疑着,自己这病症怕是跟那个鬼丫头丢不了干系。

    花楼的夜晚都是很热闹的,哪怕是大年初一也不例外。玄天墨的随从用了半个时辰都不到的工夫就绑了五个花楼老鸨子回来,连夜为他家主子诊病。

    可惜,五个人,人人都望着那患处惊讶不已,也人人都摇头兴叹,纷纷表示:“的确是花柳病症中的一种,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既然没见过,自然也就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治疗。”

    到是有一人说:“也不能说完全没见过,去年到是有人得过相似的病症,只不过比这轻了许多,那些脓包也没有这么大。可惜,纵是轻了许多,也用了好多珍贵的药材,还是没能把命保住。染了这样的病,必死无疑,而且是……腐烂至死。”

    这五人还没明白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个病人是什么身份,黑灯瞎火的就被绑了来,一路上眼睛都是蒙着的。要是让她们知道这个生病的人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八皇子,怕是打死她们也不敢说这样的话,甚至很有可能跟宫里那三名太医一样,选择明哲保身。

    玄天墨不死心,一再地跟对方确认自己的病症是否真的无解,直到得到确切的答复,他这才对着那随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紧接着,一把剑影晃过眼来,五人在眨眼之间就被抹了脖子。

    随从把尸体扔出屋外,很快就有暗卫出来处理,就连屋子里的血迹都有人立即进来擦拭干净。而此时的玄天墨,却一如被打进了死牢,甚至比当初入死牢时,还要不安。特别是只要一起想刚刚那个老鸨子说的“腐烂至死”,他就不由自由地开始哆嗦。他不想死,更不想那样死,这个病,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治好!

    这一晚,宫里也不平静。天武帝留宿存善宫,这是二十多年以来,继他又重新宠幸妃嫔之后,又是第一次留宿妃嫔寝宫。

    元贵妃陪着他欢愉了一场,天武帝沉沉睡去。毕竟宫宴上老皇帝喝了不少酒,再耗费这一阵子体力,这一觉睡得很沉。

    元贵妃在他睡着之后起了身,悄悄地进了那间浴室。浴室里还是水雾弥漫,很快地便有一双大手缠了上来,很是直接地往她身下摸了一把,然后充满淫邪地说:“老皇帝还真是管用啊!”

    “照你可是差远了呢!”元贵妃娇媚地说了一句,就势就靠进那人的怀里,直到那人把她衣物除去拖进水池,她看着那人借着帮她清理身体为由占尽了便宜,这才问了句:“墨儿染了一种很奇特的病,下方奇痒,能看出是花柳病,但却没有人能具体的说出个所以然来,更无人会治。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病,你能治吗?”

    那人从她胸口抬起头来,说了句:“我是蛊师,但却并不是大夫,你若说有人中了蛊,我到是可以解,可生了病我就无能为力了。”说完,又要扑到她身上去,却被元贵妃一把推了开。

    “一句无能为力就准备不管我了?那可是我的亲儿子!我还指望着他坐上皇位,给我后半生的荣华呢!你不是也说过,只要墨儿坐上了皇位,咱们两个就不用再像现在这般偷偷摸摸,虽说也不至于彻底的光明正大,但至少不用关在这间小小的浴室吗?怎的现在墨儿出了事,你却一点都不着急?我跟你说,老头子现在可就在外面呢,我不是进来与你欢愉,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不能看着墨儿就这么病下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一切工夫,可就都白费了。”

    “我知道。”那人见元贵妃真的动了气,便也认真起来,他说:“我之前所言也是实情,蛊师虽说算是半个大夫,但医治的多半都是蛊症,对于普通病症并没有特效的方法。你所说的八皇子的事,若是真的染上了那种病,要么求助太医,要么就要去花街柳巷去找专门干这种事的人,他们八成会有办法。再者,你还得问问他是不是去了花楼,这病是从何而染的。”

    “没有去过花楼。”元贵妃对这件事到是可以确定的,“墨儿从不去那种地方,他说那种地方的女人太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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