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枪向上,都没怎么瞄准,但闻“砰”地一声,那苍鹰在射击之下一枪落地,子弹正打在头部。

    “你看,我的枪法准着呢!宗隋人怎么会近得了我的身。”他话里透着自信,有这样的武器在手,这一仗怎么想都不至于打得太累吧?

    凤羽珩见他枪法如神,到也是松了口气,可心里那种不安却还是没能平复下来,反而越来越甚。她突然就把玄天冥给抱了住,话音带着慌张地说:“玄天冥,我后悔了,你带我一起去宗隋吧!这样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可以立即带着你进入空间,必能保住命的!”她仰起头看着这张当初一眼就把自己迷住的脸,还有他眉心那朵这些年来盛开得愈发妖艳的紫莲,不停地哀求着:“带我去吧,好不好?”

    玄天冥轻揉起她的头,低声劝慰着:“我不能只顾着一个人的死活,还有那么多兄弟呢!更何况还有七哥。珩珩放心,我一定活着回来,咱们还要生孩子呢!说好了给我生孩子,你忘了?”

    凤羽珩把人放开,很是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去吧去吧!知道你不可能带我一起去,而我也做不到真的就扔下京城那边的烂摊子不管。你让我替你在京中守着大顺,我便回去守着就是。”她想到那天在东城楼之上看到的人,一个是步聪,她确信无疑,还有一名女子,至今想起来都会让她心生恐慌。可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玄天冥说,不想给对方的东界之行再添忧患。总归有任何危险她去化解便是,那步聪在从前她也不是没有面对过。“总归这是最后一次了,这场仗打完之后咱们就走。”她倔强地说,“你若还不肯走,我就把你放到空间里直接带到我想去的地方。”

    “好!”玄天冥笑了起来,伸手去揉她的脸,“我们家珩珩最厉害,谁都比不过,我亦不能。乖乖的等着我凯旋归来,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到宫车里又往里头塞了不少东西,有吃的也有药品,足足塞满了一车,这才略放下心来。

    二人终于分别,玄天冥策马而行,白泽则坐在宫车前走负责赶车。宫车没有单人单马行得快,玄天冥不得不把速度稍微放缓下来等等他。白泽笑着说:“主子!咱们王妃一定是仙女!”他一边说一边回头又往宫车里看了一眼,心中默念着我滴个乖乖,眨眼的工夫就多了这一车的东西,王妃如果不是仙女,这些东西的来头可就实在是说不清楚了。

    玄天冥对此到是一点都不避讳,他告诉白泽:“没错,的确是仙女。怎么?你家主子娶了个仙女当媳妇儿,你还挺不乐意的?”

    “怎么会不乐意!”白泽赶紧道:“属下高兴还来不及。人人都说七殿下是神仙,可他也只是长得像神仙,恩……性子也像。可咱们家王妃那是真正的仙女,是有法术的,主子娶了这样的王妃,那不就是跟着仙女一起过神仙般的日子吗?就是不知道仙女会不会长生之术?”

    玄天冥瞪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也在考虑白泽的这个想法,他家媳妇儿的那个乾坤空间如此玄妙,里头有那么多好药,会不会也有长生不老的仙丹?

    “主子!”白泽的声音又传了来,带着极度的兴奋,“等属下成了亲,让王妃也送点儿仙女用的东西呗?就比如咱们王府里的那些,叫什么……香皂、洗发水,牙膏之类的。属下在王府里头都用惯了,要是以后自己出去过,没有这些还真别扭呢!”

    玄天冥哈哈大笑,“白泽!最后这一仗打完,本王就会离开大顺京都,跟你们王妃去过逍遥日子去了。你是想在你的新宅子里跟媳妇儿过日子,还是愿意继续跟着本王?”

    白泽一愣,随口问道:“主子要去西边吗?”

    “那么好的地方,本王为什么不去?”

    “可是……”可是他想跟着主子,也想去西边儿,那是他这辈子所见过最好的地方,当年三皇子玄天夜意图染指,要不是主子去得及时,怕是那地方都要被那三皇子给祸害了。但他又想在新宅子里和媳妇儿好好过日子……把媳妇儿也带去西边?不行不行,媳妇儿还有媳妇儿爹,白巧匠年纪大,可是经不起那么远途的舟车劳顿。

    “你就留下吧!”不等白泽做出选择,玄天冥先开了口替他做了安排,“替本王守好了大顺,好好帮衬着六殿下,本王会将西界的兵权留给你,让你小子每年都可以假公济私地带着媳妇儿到那处地盘上去住上一阵子!”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134章 死后不要再拒我千里之外

    玄天冥与白泽二人一路疾行奔向东界,三日后,与事先派往东界打听情况的暗卫汇合,暗卫告诉他:“七殿下临时改变了路线,并没有按着原本的计划直奔福州。属下与七殿下碰了面,七殿下只说原路太慢,要抄另一条近路而行。同时七殿下还说,步聪现身于咱们大顺的京城,希望主子能够弃东返京,助王妃一臂之力。”

    玄天冥听着暗卫的话,眉心紧紧地拧到了一起。老七改了路线,理由听起来说得过去,却经不起推敲。抄近路吗?哪里有什么近路,从京城往东界的路走了多少年,要是有近路,早就规划在大顺的行军路线之下了。放着最熟悉的路不走,偏偏绕行,玄天冥想,那并不是抄近路,而是刻意的给自己的追赶制造麻烦,让他没有那么容易地就追上大军。

    而至于京城那边,步聪出现在京城,这一点是玄天冥始料未及的。说实话,在听说这个消息后他十分担忧。步聪失踪多年重新现身,势必要对大顺展开一系列的报复。不管是之于步家,还是之于他自己。而这份报复的仇人中,凤羽珩首当其冲。

    “主子,咱们是继续往东还是返回京城?”白泽也没了主意,步聪到了大顺京都,若是对凤羽珩下手那该怎么办啊?虽然在他看来凤羽珩就是个仙女,可凡事都有个万一,而这个万一,是他们谁都承受不起的。

    玄天冥没回答,也陷入了思索中。继续往东还是回京呢?七哥啊七哥!你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京城,莲府。

    封昭莲收拾好了行李,正跟精卫云萧问着:“马车备好了吗?车上有没有弄得舒服一点?多加几层被子,这秋末的天可是凉着,特别是到了晚上,我这小身子骨可是禁受不起。”

    云萧无奈地点了点头,回话道:“车里一切都准备妥当,不但多铺了被子,还给主子多带了挺多衣裳和吃食。只是主子,一定要去吗?”

    封昭莲一瞪眼:“当然!大顺的七皇子带兵出征,我不去跟他同甘苦共患难,那还叫什么真情?”

    “主子!”云萧皱着眉提醒他:“大顺的七皇子已经跟凤家三小姐订亲了。”

    “那又如何?”封昭莲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只是订亲而已,不是还没成亲呢么?再说,就算是成了亲又如何?大不了我就当个妾嘛!放心,你家主子受得起那份委屈。”

    可是他云萧委屈不起!

    云萧气得咬牙,“老王爷临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您的病能得到最有效的治疗,可是主子,明明现在能治了,你为何又要放弃?那七皇子他是个男人,您怎么能找一个男……”

    “闭嘴!”封昭莲厌烦地挥挥手,“这些话天天说,你说得不烦我听着都烦了。行了行了,我心意以决,这超东界之行是非去不可的。云萧,你知道吗?我得去救七殿下啊!他哪里是帮着玄天冥领一段路的兵,他是替玄天冥去送死的!我心里明镜头,什么都知道,所以我必须得去救他。赶紧的,把车赶到府门前,咱们这就走。”

    “夫君!你要上哪儿去?”身后传来乌梨笙的声音。

    封昭莲只觉头大,他今儿个起了大早,这天都还没亮呢就准备行动,为的就是避开乌梨笙。这个女人太麻烦了,疯疯傻傻的,非得跟他叫夫君,他都快被她给叫崩溃了。

    却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啊!

    封昭莲回头去看,就见乌梨笙外衫都还没来得及披,就一身底衣的往外跑。身后丫鬟拎着外衫小跑着追,却没追得上乌梨笙的脚步。

    “你看看,女人多麻烦!哪儿有男人好?”封昭莲跟云萧吐槽,“这疯疯颤颤的,像什么样子?”

    可云萧却对乌梨笙很是认同,甚至还叫起了夫人,他对封昭莲说:“夫人没有错,这才是您真正该过的日子。您要是听劝,就让御王妃把病给治了,然后就像老王爷所希望的,带着夫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咱们府上不缺银子,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日子能过多好就过多好,何苦去趟大顺皇室那个浑水?”千周的浑水还没趟够么?云萧很想这样子说封昭莲,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千周的一切对于封昭莲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他若再提起,无异于在封昭莲心窝子里再捅一刀。

    “什么叫趟浑水?”封昭莲不认同,还指着乌梨笙不满地道:“你是让我娶个疯女人?”

    “我没有疯!”乌梨笙终于在他面前站下,开口说了话:“夫君,你总说我是疯的,我哪里疯了?”

    “不疯你跟我叫什么夫君?”封昭莲都无语了,“行了别拦着,我今日一定要走,谁拦也拦不住。”

    “你要干什么去?”乌梨笙皱着眉问道,然后想了想,回头跟丫鬟说:“快,去给我准备包裹,我陪夫君一起走。”

    “你去干什么?”封昭莲几乎气疯了,“我告诉你乌梨笙,你要再这样不可理遇,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北界去找你爹。从今往后你再也回不来京城,再也见不到我。你好好想想,是想被送回北界,还是想在这莲府里乖乖地等着我回来?”

    乌梨笙愣住,抓着封昭莲衣袖的手一怔之下就松了开,封昭莲趁着这个空档拉着云萧就跑,几乎是用逃的逃出了莲府,然后坐上了马车,云萧长鞭一甩,马车绝尘而去。都走了好远,就见封昭莲掀了马车的帘子冲着乌梨笙这边喊道:“你回北界去吧!我们两个是没希望的!我要去找玄天华,去找玄天华了!哈哈哈哈!”

    乌梨笙还在府门口愣着,封昭莲的笑声让她觉得不寒而栗。身边丫鬟提醒她:“小姐,人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外头风凉,可不能吹久了。”

    总算回过神来,面上泛起苦涩的笑。没有为难这丫头,她接过丫鬟手里的外衫自顾地披上,然后听话地走往回走。只是心里的苦渐渐地在面上表现出来,最终化成泪,夺眶而出。

    这个她当年只看一眼就爱上的男子啊!她为了爱他不惜疯魔,不惜远离故土,就想要陪在他身边。不管他的病治得好还是治不好,她都会好好地陪着,只要还能在他身边一天,她就是幸福的。

    可是这个疯魔装了这些年,最终还是留不住那个人啊!乌梨笙抬手去擦脸颊的泪,冰凉凉的,一如这座没有了封昭莲在的府邸。

    “小姐,莲王去追七皇子,您说他不会真的去缠上那七皇子吧?如果真缠上了再也不回来,那咱们该怎么办?”身边丫鬟想着这个事儿,有些伤脑筋,“依奴婢看,咱们还是回北界去吧!继续留在这儿也没什么希望,那个莲王的心思诡异,都琢磨不透,连自己是男是女他都分不清,您还心心念念地挂着他干什么呢?不如回去在乌大人膝前尽尽孝道,大人也会给您做主嫁个好人家,总比没名没份地在这里强。”

    小丫鬟很是为她报不平,当初从北界跟过来的丫鬟可怜自家小姐,总是会劝她回去。

    可乌梨笙却很坚决地告诉她:“不许叫小姐,要叫我夫人!我是他封昭莲的妻子,不再是乌家的小姐。”

    “可是莲王的心里只有那位七皇子!他还为了七皇子追去东界,他……”

    “他哪里是为了七皇子啊!”乌梨笙苦笑,眼中现了一片清明,哪里还有疯魔的样子。“他是为了那端木安国。没听说么!端木安国跟宗隋人混在一起,他找了端木安国这么久,如今得了消息,又怎能不去呢?”

    “端木安国?”北界过来的人一提起端木安国,都有一种难以抹去的恐惧,这丫鬟也不例外。当初端木安国在北界的种种所为她们还记得,至今想起来仍觉颤栗。小丫鬟倒吸了一口冷气,颤着声道:“莲王是去找端木安国报仇的吗?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乌梨笙面上泛起一片凄哀,没答话,只是脚步却停了下来,就站在小院子门口,泪如雨下。

    何止有危险,她总觉得,封昭莲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不男不女之身皆因端木安国所害,她知道,对于封昭莲来说,杀了端木安国才是活下去的支撑。这么些年封昭莲没有一天断过查找,甚至当初为了找那端木安国的消息,还想尽办法住到了宫里。如今有了端木安国的消息,他怎能不去?只是找了七皇子这个借口,让自己的离去显得不那么悲凉罢了。

    乌梨笙想,封昭莲于她并没有感情这是真,但几年相处下来,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怜惜的,不然他不会在自己面前扯了这么个慌。拿七皇子当挡箭牌,她会生气,会恨他,就是不会绝望崩溃。可是莲王啊!你可知道,这么些年,我的心里清清楚楚,你要去干什么,我都知道呢!

    乌梨笙就这么站在树下,眼泪一流就是一上午,流得那丫鬟心惊肉跳,直张罗着要去请大夫来看看。却听乌梨笙终于开了口,道:“不必了,我没事。你若一定要出府去,就找家棺材铺,订上一口上好的棺木,怕是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能用上了……”

    封昭莲,你若不能活着回来,我便抬着棺木去为你收尸。咱们生时抵不过命运,但愿我陪你一死,你不会再把我拒到千里之外……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135章 谁为将,谁赴死

    跟玄天冥分开后,凤羽珩又行了七日,终于回到京城。

    从表面上看,京城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街巷依然热闹,百姓依然安逸,街上你来我往的商贩穿梭着,热情地为人们介绍着自己挑的货品。三五不时还能听到几句争吵,可很快地也就平静下来,双方各让一步,达成了交易。

    可这也就是表面上看起来相对平静,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暗藏着的波涛涌动。忘川对凤羽珩说:“小姐,城中加强了布防,比咱们走时还要严密。”她一边说一边指向街边的一个茶棚,“小姐你看,坐在那边喝茶的四个人,根本不是普通百姓,是官差假扮的。”

    凤羽珩顺目望去,那茶棚里坐着的四个喝茶人也在这时向她这边看过来,然后主动点了点头,算是认了自己的身份。

    凤羽珩知道对方这是认得她,便也回了礼,虽然她并不知这是哪方面势力的部署,可终归见了她能主动点头相认的,应该是自己人。

    “暗处还有暗卫呢!”黄泉也开了口,“应该是六殿下安排的。”

    几人正说着,凤羽珩的目光突然就被一处巷子口所吸引。当然,并非小巷有多吸引人,而是那巷子口站着的一个人。那是名女子,衣着普通,不见有多名贵,就跟平常人家的妇人一个打扮。女子样貌也十分平常,说不上好看,也不说不难看,属于扔到人堆儿里很难再把人找出来的那种。可偏偏她那双眼睛里能够透出一种让凤羽珩心颤的能量来,让凤羽珩一看之下,心就跟着不停地颤抖。

    她勒马停住,盯盯地看着那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一般,好像又回到了处死俞千音的那个晚上,她在城墙之上就是看到了这么一个人,这样一双眼,那眼中透露出来的讯息,让她难以呼吸。

    她是谁?凤羽珩在心底大声地咆哮着这样一个问题,她太想知道那人是谁了,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却又那么的熟悉?为什么明明极普通的一个人,却能够让她这具身体不受控制地与之共鸣?

    没有人知道,当她看到那女子时,整颗心脏都不由自主地雀跃起来,就好像走失多年的孩子又回到了家乡一般,那么强烈地想要扑进家门,扑到父母亲人的怀里。

    这到底是为什么?

    “快!抓住那名女子!”终于凤羽珩回过神来,立即伸手向那巷子口一指,吩咐忘川黄泉:“抓!就是那个女人,穿蓝色布衫的,给我抓起来!”

    忘川黄泉不明所以,可是行动却极快,凤羽珩的吩咐一出,二人立即就从马背上跃起,直接运了轻功就往那巷子口掠了过去。

    可惜,那女子身边似乎有人相助,那人的动作比忘川黄泉还要快,抓着女子转身就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凤羽珩骑在马上看得真切,那个将人带走的是名男子,虽然罩着面,可她还是能认得出那是步聪。可惜,追不上了。没想到步聪的轻功那么好,连忘川都没有办法,她这种三脚猫的轻功就更是束手无策。

    很快地,忘川黄泉二人回了来,很是无奈地对她说:“小姐,对方身法太快,我们没追上,请小姐责罚。”

    她摆摆手,“责罚你们作甚?罢了,追不上就追不上,他们既然已经到了大顺,早晚有一天会现身,咱们等着就好!”

    “小姐可是认得那女子?知道她是谁?”黄泉不解地问:“奴婢看着眼生得很。”

    凤羽珩摇头,“不认识。”然后就不再说话,面色也沉了下来。

    不认识吗?为何又像是相熟了一辈子似的?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凭那女子每次出现她这具身体都会起本能的反应,她几乎就可以断定那女子的身份。再想想看,她跟爷爷都能重生一世,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呢?

    想到这,一个战栗打起。如果真是那个人回来了,那么,她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还有,那个人怎么跟步聪搅和在一起?步聪原本就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有那女子在身边,会不会知道得更多?除此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呢?那个人是会守口如瓶,还是会大肆宣扬?她该如何防范?

    凤羽珩觉得脑子很乱,她甚至在想,如果玄天冥知道了这个事儿会怎么处理?严格来说她是一只鬼,一只借了别人的尸体还魂的鬼,古代的人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步家的地下深宅里,步聪直接抓着淳于灵回到卧房中。淳于灵被他一路运了轻功带着跑,直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步聪松开她时,她脚站不稳,跌撞地坐到床榻上。

    疾喘了几口大气,淳于灵看向步聪,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吱唔了半天,终于说了句:“谢谢。”

    步聪却反问:“你谢我什么呢?”

    “谢……谢你及时出手相救,不然我就暴露了目标,被抓住了。”淳于灵调整了一下状态,对步聪道:“我只是出去转转,没想主动惹事的。”

    “我知道。”步聪也坐下来,看着淳于灵,状似闲聊一般地道:“灵儿,可知刚刚追你的那两个人是谁?还有那二人的主子,又是谁?”

    淳于灵明显的哆嗦了一下,然后怔然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吗?”步聪笑得和善,“那为夫来告诉你,那二人一个叫忘川,一个叫黄泉,是四年前大顺的九皇子往凤家下大聘时,送给他未婚妻凤羽珩的近侍丫鬟。她二人武功很高,这些年护在凤羽珩的左右立也不少功劳。哦对了,今日那位骑在马上吩咐于她二人的女子就是凤羽珩,从前左相府的二小姐。你知道大顺以前的左相府吗?那时候的左相叫凤瑾元,也是凤羽珩的父亲,可却是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他把凤羽珩母女送到西北的大山里生死不顾。却没想到,三年以后再接回来,那凤羽珩就像变了个人,把个凤府从上到下收拾得毛都不剩,凤瑾元、凤老太太、沈氏、凤沉于、凤子皓,无一不死在她的算计之下。一个小女子对付了这么多人啊!你说她厉不厉害?”

    淳于灵听着这些事,很快就陷入了回忆,那些关于从前凤家的回忆席卷而来,充斥在她的脑子里,冲得生疼。

    她用力地摇头,不愿去想这些,更不愿在步聪面前表现得太过奇怪,于是尽可能地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甚至还反激了步聪一把——“听说,你们步家的衰败也是得她所赐?”

    步聪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步聪当年的确是得罪了凤羽珩,从步霓裳开始,再到宫里的那位贵妃娘娘,一步一步地把那凤羽珩给得罪个透。所以,步家没有好下场。你看,凤羽珩就是这么厉害,你今日能从她的手底下逃脱出来,还真是幸事。”

    淳于灵拧着眉,说了句:“我能逃出来是因为夫君及时赶到,如此来说,夫君的武功还是更胜她们一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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