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之前,对使用这个二十六团一直多少有些顾虑。担心这个团刚刚从地方武装升级不久,战斗力与老部队相比差一些,暂时无法担当重任。所以在九师之前的战斗之中,二十六团一直都是作为替补和配角使用。后来干脆按照杜司令员的命令,配属给了七师攻打三岔河一线。”

    “到了三岔河战斗的时候,七师那帮家伙性格您也知道,哪能让二十六团这个外来户抢风头,还是敲了半天的边鼓。贺方仁这小子一直没有捞到什么主要的战斗,一直都是打配角当替补。估计这个家伙是憋坏了,让他去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且,他还是原牡丹江军分区几个团级干部之中,唯一一个去富锦基地受过步炮、步坦协同训练的人。虽然不能说是极为精通,但是对于装甲兵与炮兵的综合运用,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的能力,作为老上级我还是很清楚的。当初,要不是我在奉命组建牡丹江军分区的时候点名要他去任独立三团团长有些耽搁了他,以他的能力现在在主力部队担任一个副师长绝对没有问题的。调二十六团去陶赖昭一线,我想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的建议是以二十六团不要等待总部调集的配属部队赶到,立即从目前所在的三岔河以南新安、四马架一线,向南攻击前进。如果等待总部从哈尔滨调集的部队赶到,至少我们要耽搁近一天的时间。这样,我们将会失去目前的战机。”

    “南新安、四马架一线,距离陶赖昭一线直线距离不足二十公里。以二十六团目前所在的位置,甚至不用收拢部队,采取从新安、四马架同时出发两路并行的办法,同时南下四个小时之内赶到陶赖昭一线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问题。”

    对于马春生的意见,杨震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已经胸有成竹,那么就下命令去吧。你目前是纵队代司令员,扶余、德惠一线的战斗由你负责。怎么打,你有最终的决定权。”

    马春生看了杨震一眼,略微想了一下也没有在犹豫,立即亲笔起草了一封给二十六团团长贺方仁的电报。让他立即从新安、四马架一线,二十六团现有的阵地,强行向陶赖昭一线攻击前进。

    在电报上,马春生再三强调让他们不必先行收拢部队,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向南抢占陶赖昭一线。在南下途中对于日军小股部队的骚扰绝对不能理会,只要在四个小时之内赶到陶赖昭一线,并拿下陶赖昭控制松花江铁路桥就是胜利。

    接到马春生的电报之前,二十六团团长贺方仁正在为之前夺取三岔河一线的战斗之中,自己的二十六团依旧被七师放在不重要的位置上,除了全歼了新安与四马架两个三岔河东南方向要点两个中队的日军,攻打三岔河的战斗依旧没有捞上仗打正在郁闷。

    拿下三岔河后,七师给配属过来二十六团的命令居然是就地构筑工事,阻击日军二十八师团对三岔河一线的反击。尽管也清楚的知道三岔河一线在目前整个扶余战场上相当的关键,丢掉三岔河,也就意味着二十八师团与第七师团之间的联系被切断。

    成为一支孤军的二十八师团,势必会全力反击。守住三岔河,这个整个中线部队对二十八师团完成合围的关键点,对于整个扶余战场可谓是相当的重要。但这个命令让贺方仁却非常的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自己的二十六团不应该留在三岔河,去执行防御任务。应该追着从三岔河撤退的二十八师团部,直接杀向榆树沟一线二十八师团的纵深阵地,那里才是自己和二十六团真正的战场。

    而留在三岔河一线,以目前整个前郭、扶余战场上的态势来说,自己的二十六团很有可能会一直的待命下去。他不认为此时兵力不过两个联队,以及一部分配属部队的二十八师团,在三个师的围攻之下,还有余力收复三岔河一线,重新打通与第七师团之间的联系。

    倒不是他想出风头,而是因为他太清楚了,作为一支新部队,现在的二十六团太需要打一场翻身仗,在包括自己的师长和兄弟部队在内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了。自战役开始,一直没有机会捞到什么仗打的二十六团上下都憋的嗷嗷直叫唤。

    看着兄弟部队在战场上厮杀自己却一直打酱油,全团的上下眼睛都红了。包括几个营连长在内,这传进贺方仁耳朵里面有些话就是很不中听了。只是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这在人家七师的地盘上。而且作为一名军人,还是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但心中这股子不被看重的郁闷,却是可想而知了。

    第920章 分兵南下

    在接到马春生的电报之后,在地图上快速的找到陶赖昭的位置后,贺方仁一扫之前的郁闷,不由的大笑三声对着身边的团政委和参谋长道:“还是老首长照顾我们,交给我们一个好事。奶奶的,这两天净他妈的给人家敲边鼓了。”

    “这回总算轮到咱们露脸了,奶奶的这两天可把老子憋坏了。看着别人打的热闹,咱们就在后边卖呆真他妈的难受。都是正儿八经的主力团,凭什么咱们人家吃肉,咱们只能瞪眼看着。告诉几个营长这次谁要是给二十六团丢脸,给老子丢脸,就滚回家去吃自己老婆的奶。”

    不过,贺方仁虽说很兴奋,但是却是并没有真正的失态。短时间之内脑袋就冷静了下来,打开地图一铺的贺方仁,仔细看了几分钟之后,拿着手中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新安、四马架一线至于陶赖昭一线画上重重的一道后,转身对着团政委曹辉道:“老曹,上级让我们四个小时之内必须赶到陶赖昭一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样,我们也不必分什么工了,你我各带一部分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沿着中长铁路两翼南下。我马上赶到四马架一线,负责那里的部队。你带一营、三营配属两门一零七火箭炮,重迫击炮连,立即从新安现在阵地出发。沿中长铁路与新京至哈尔滨公路之间的地带,经新源、四家子、北喝一线强行向陶赖昭一线攻击前进。”

    “我带着二营以及我们从榆树西进之前,师里面配属的四个连以及两门一零七火箭炮,以及我们在新安缴获的三门日制一百五十毫米迫击炮,从四马架一线沿着宗家、深井、八寨子、西老公屯、马场屯一线攻击前进。至于留在这里的炮兵,则由参谋长负责收拢随后跟进。”

    “老曹,在抵达陶赖昭一线之后你带部队向西拓展,抢占许家屯、马家窝堡两个支撑点。我则带领部队,抢占陶赖昭一线以及陶赖昭一线以东的前大青山、曲林屯、石人沟一线三个支撑点。”

    “陶赖昭虽说战略地位重要,但是整个镇子并不大,放不了太多的部队。放太多的部队,是嫌日军炮兵命中率太低。而且不占领外围的这几个要点,我们根本就守不住陶赖昭。尤其是西面这几个要点,不仅要占领跟要守住。”

    说到这里,贺方仁看看腕上的手表后,对着身边的政委和参谋长道:“老曹,纵队只给了我们四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你在这里马上集中部队,我立即赶往四马架。”

    “老曹这边集中完毕后,你不用等我们直接向南攻击前进。在南下的时候,你在整个行军队列之前放上一个连,如果一路上与日军小股部队遭遇,只要他们不影响我们部队的行动就不要管他们。如果有日军部队试图阻止我军行动,就集中一切火力打过去。”

    “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陶赖昭。陶赖昭的战略位置重要,三岔河丢了,日军不会不全力防守陶赖昭。一旦日军调集重兵增援,我们就很难再有机会了。我们必须抢在日军增援部队抵达之前,拿下陶赖昭一线。”

    虽说心里面也为自己的部队总算可以堂堂正正的打一仗而高兴,但对于贺方仁的这个布置,曹辉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老贺,现在陶赖昭一线的有没有日军驻扎,有多少兵力,我们现在是两眼一抹黑。”

    “上级只交待给我们作战任务,但是敌情通报除了我们之前配属七师的时候,通报的有一个加强中队的守军之外什么都没有。而现在我们在拿下三岔河之后那里的敌情有无变化,日军有没有增兵陶赖昭一线,到目前我们还一无所知。”

    “陶赖昭一线距离德惠一线的日军,只隔着一条松花江,而且江面上还有一座可以让日军快速通过的铁路桥。日军可以随时在第一时间之内增援那里。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之下,我们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靠上去弄不好要吃大亏的。”

    “老贺,你也是老兵了,轮这种正面作战的经验比我要经验丰富的多。日军一贯的反应速度你应该清楚。今天凌晨三岔河一线丢失,到现在日军还没有反应这可能吗?尤其是对于陶赖昭这样的战略要地来说。”

    “这一仗又是我们团重新组建以来的第一场硬仗,打的好不好可是容易影响士气的。这可是我们团的翻身仗,关系到我们团今后还是像现在一样被当做替补,还是作为主力部队。而且一旦我们的行动失利,更是会影响纵队整个作战进程的。”

    “我看是不是咱们团的两个部分还是合二为一的好。这样,你我各带一支部队从现在的驻地出发同时南下在新源会合。老贺,不是我胆子小。陶赖昭一线战略位置重要,其境内松花江铁路桥又是中长铁路沿线上,连接第二松花江南北的大动脉。”

    “按照那里的战略位置来看,日军不可能不派重兵防御。而陶赖昭一线虽然距离三岔河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毕竟处于日军纵深地带。一旦我们分兵南下,无法形成兵力优势不说,还很容易给日军一个可乘之机。”

    “现在纵队主力正在完成对二十八师团主力的合围,咱们师的主力现在也正在榆树境内对日军二十六联队作战。一旦我们这边出现问题,纵队和师都很难再短时间之内给我们调集增援力量。老贺,我们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对于曹辉的建议,贺方仁只是淡然一笑,有些无所谓的道:“老曹,你说的道理我又岂会不明白?但纵队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我们陶赖昭一线的敌情,但是调我们不过一个加强团的兵力去争夺陶赖昭,纵队就是现在可以确定日军暂时还未向那里增兵。”

    “但现在不增兵,不代表日军在接下来不会增兵。所以我们现在与日军相比的就是速度,看谁先抢先赶到陶赖昭一线。所以,现在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每一分钟都是极为宝贵的。我们与日军的援军,谁能抢先赶到陶赖昭一线,谁就能争取到主动。”

    “我们到那里是面对着有强有力后援支援的固有阵地强攻,还是以逸待劳的防守,就看我们的能不能抢在日军援军抵达之前拿下陶赖昭了。老曹不要在争论了,我是军事主官,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马上赶往四马架一线,你就在这里集结兵力先行南下。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字快。”

    说罢贺方仁没有再说什么,几步就赶出门,拽过自己的战马带着一个作战参谋和警卫员一溜烟就没有了踪影。快的让曹辉连句送行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军情似火,贺方仁没有时间和自己的这位在战前才刚调到二十六团任搭档的新搭档磨牙。

    看着这个家伙扬长而去的背影,曹辉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是战役发起之前才调到二十六团担任政治委员,而在之前二十六团因为是重新组建的,干部调配的时候军事干部优先,而政委一直都没有配备,一直都是由自己的这位搭档临时代理的。

    直至此次战役发起之前,军区政治部干部部才将从关内调动到东北军区工作,却一直在军区中级指挥员进修班学习。战役发起之前才刚刚毕业的自己,调到二十六团任政治委员。自己刚到二十六团报到还不到五天,团里面的情况都还没有摸清楚。

    而且二十六团重新组建以来,一直没有配备政委,那个家伙也是一个自己说了算惯了。对于自己这个新政委,有些排斥也就不见怪了。虽说自己三六年就在二方面军担任营教导员的资历,比这个三七年参加抗联的家伙深得多。

    但关内外的情况不一样,在战场上军事指挥员才有最终的决定权。两个人搭档的时间又不长,相互情况也不算熟悉。而且听说这个家伙,就从来都没有和他的政工搭档尿到一个壶里面去的时候。

    在地方分区任团长的时候,两个团政委都被他给挤走。私下还嘀咕说,关内调来的政工干部论起说教水平那绝对是一流,抗联出身的政工干部跟人家差远了。但要是上战场了,这手上就稀松的紧。那点水平,也就停留在打游击的水准。玩这种大兵团正面作战,还是要在战场上多锻炼几天。

    在这种情况之下,再加上两个人现在根本还没有来得及互相了解,这个家伙对自己看不上眼倒也不稀奇。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说走就走,直接把自己扔在这里了。搞得自己不像是与他同级的团政委,反倒是像他的下级一样。

    团长一溜烟的没有了踪影,一边的作战参谋看着团政委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该按照团长的命令执行。还是按照政委的想法,去下达作战命令。对于这个小小的作战参谋来说,团长和政委合不合是他们的事情,但是对于自己来说都是首长。

    看着参谋站在团部里面,迟迟的没有行动。一边刚刚给炮兵下达了收拢命令,此时放下电话的团参谋长瞪了这个作战参谋一眼道:“呆着做什么那,马上执行命令,立即收拢部队。告诉两个营长,我只给他们十五分钟集中的时间。”

    “要是那个部队十五分钟之内不能按照团里面的命令完成集结,团长不是说了吗都给我回家找老婆吃奶去,咱们二十六团不需要那样的废材。奶奶的,要是因为动作慢拿部下陶赖昭,咱们真的丢脸丢到全军去了。”

    第921章 翻身仗

    那个参谋听到参谋长的骂声,不敢再耽搁。看了一下听完参谋长这番话后,面色显得多少有些阴沉的政委,一吐舌急忙的跑去传达命令了。虽说回家找老婆吃奶这是团长和参谋长的气话。自己团可是从上到下清一色的光棍,就是想回家找老婆都没有地方去找。

    但要是真的因为行动迟缓而贻误战机的话,这团长可是真的不饶人的,气急眼了要骂娘的,甚至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之前的战斗,二十六团不是在后面当替补,就是捡一点别人吃完剩下的残汤剩饭。这团长的脸,都快拉的连长白山都自感叹不如了。

    这次好不容易上级交待给了一个重要任务,要是因为动作缓慢贻误战机,估计团长弄不好要直接杀人了。跟着贺方仁已经几个月的这个作战参谋,对于贺方仁的脾气秉性还是相当了解的。

    看着参谋去传达命令的背影,几乎被无视了的曹辉原本真的有些火大。那个家伙不尊重自己这个政委,倒也不是太难以接受。毕竟自己到的时间不长,两个人之间还不是太熟悉。但是连自己的下级都这么说,多少让他真的难以接受。

    要知道在关内的时候,他担任的也是军事主官,虽说没有担任过团长,但也一直自十八集团军东渡黄河抗战以来,也始终是军事干部。要是论起火气。来并不比贺方仁小到那里去。但想起来自己上任之前,同样从关内调过来的师政委找自己谈的话,曹辉却是又冷静了下来。

    是啊,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早几年,东北抗联的环境甚至比长征时候还要恶劣的多,牺牲要大的多。长征的时候,虽说条件虽然艰苦,几乎每一天一战,但却是比抗联还是要好一些。

    至少不会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情况之下,没有棉衣没有粮食。为了一口粮食,还要用生命和鲜血会换。调来东北这大半年的时间,虽说一直在军区教导队学习,但是这北满冬天零下几十度的酷寒和漫天的大雪,让他印象极为深刻。没有棉衣,在这里根本就熬不过去。

    抗联从那么弱小一点点走到今天,靠的不是动嘴皮子,是真枪实弹和日军打出来的。如果手里面没有过硬的能力,被这些人看不起也很正常。到部队后工作怎么开展,就看自己真实的能力和水平了。没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不能让部队信服你,想要在这里担任一个团的政治主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曹辉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火气。自己有没有能力担任这个团政委,还是到战场上去说话。现在争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能真正让人信服的不是以权压人,而自己的真实实力。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

    等接到外面部队已经完成集结的报告后,心中火气还是很大的曹辉一抓起桌子上的军帽扭头走出了团部。走到已经列队完毕的两个营面前,他看了看面前的战士,没有接身边警卫员递过来的钢盔,只是淡淡的道:“咱们二十六团从战役发起之初,处于什么情况大家不用我说就知道了吧。”

    “人家打的热火朝天,咱们就一直处于旁观的位置上,除了在后边捡着不痛不痒的小仗来打,咱们团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捞到什么正经仗打。咱们现在不像一个主力团,倒是成了旁观者和不收费的观众。你们没有感觉到这是一个耻辱吗?是我们二十六团的耻辱吗?”

    “咱们二十六团一直顶名是一个主力团,可咱们自战役发起之后,做的都是什么?就是连打扫战场这一类连县大队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都交给了我们。这不是我们的光荣,而是我们的耻辱。”

    “现在上级给了咱们一个翻身的机会,我们今后能不能在上级和兄弟部队面前挺直了腰就看今天这一仗了。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千里吃肉。我们二十六团今后是狼还是狗,今天就要看我们的表现。”

    “从这里到陶赖昭,虽说还不到二十公里的距离。但上级要求我们四个小时之内,必须要赶到陶赖昭一线。今天就是累死了,全军跑吐血了,也得给我按照指定时间赶到指定的地域。”

    “一营长你亲自带着一连为全军的先头部队,你们都把刺刀给我打开,手榴弹的盖子也都拧开。如果遇见有小鬼子阻击,你就直接给老子打不用请示。全军以连为建制跟在一连身后,就是跑吐血了也得给我在规定时间之内跑到。”

    说罢,曹辉转过身对着身边牵着他坐骑,从关内跟过来的警卫员道:“我今天不骑马,你们跑多少公里,我这个当政委的就跑多少公里。你小子就牵着我的马还有你的马跟着断后的部队。有战士跑不动的,就让他上马。”

    交待完自己的警卫员,曹辉一挥手对着面前排列整齐的干部和战士道:“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是那句话,这一仗是代表着我们二十六团的荣誉。我们今后能不能在上级首长面前直起腰,就看这一仗。全军现在立即出发,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陶赖昭。”

    随着曹辉的手一挥,受命亲自带领一连为全军开路的一营长不敢耽搁。接过身边通讯员递过来的冲锋枪拉开枪栓后,一挥手带着一连向南疾驰而去。待一连出发后,曹辉没有丝毫犹豫的带着后续部队立即跟上。

    看着曹辉带队出发的背影,还有部队被他那几句话撩拨起来的嗷嗷士气,在他身后正忙着收拢炮兵以及电话线的团参谋长摇摇头,嘀咕几句这个新政委还有点水平,就转身忙着别的事情去了。

    倒不是他和贺方仁一样看不上新来的政委,但对于他这个作为军事主官副手的参谋长来说,明白战场上时间的重要性。要是因为迟疑不决耽搁了时间,让日军抢了先机才叫做犯罪。尤其是现在已经习惯了贺方仁雷厉风行的他,很看不起拖拖拉拉、犹犹豫豫作风。

    政委有些犹豫,他这个做参谋长的可不能犹豫。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虽说团长交待在新安的部队由政委统一指挥,但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越俎代庖的嫌疑了。这时候不是应该犹豫的时候,早行动一分钟,部队就可以少付出一些代价。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此刻也没有时间去评价这个新政委了。部队移防,他这个团参谋长是最忙的人。团长和政委,都带着部队走了。剩下的炮兵以及通讯、医疗等单位收拢,还有伤员的转交都丢在他身上。

    尽管他也很想像团长那样当甩手掌柜,带兵去一线作战,可惜他身上的职务和二十六团的现状让他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想而已。没有办法,团长和政委这么一走,整个团部就空了。他这个参谋长,只能留下来做后续工作。

    尤其是二十六团目前所有的团一级职务,都没有配备副职。就连副团长,都还没有到位。而团政治处主任、后勤处长两个副团职干部,一个在前线检查工作的时候,被日军冷炮弹片所伤。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却是在短期之内无法工作。

    一个则更是倒霉,在榆树境内因为坐骑踩上一枚日军埋设的步兵地雷而身负重伤,而那一片已经被先头部队攻下来的日军阵地,明明是已经扫过雷了。事后再次清扫的时候,却发现整个阵地就那一枚漏网之鱼,却是偏偏被他的坐骑给踩上。

    副团长一个没有,政治处主任和后勤处长又都不在的情况之下,他这个团参谋长身上压的担子就更多的了。现在被部下称之为上管天文地理,下管鸡毛蒜皮。这种情况之下,他想在短时间之内赶到前沿去几乎不太可能。特别是还要等待总部调拨过来的新部队的情况之下,他只能先老实的在新安待下去。

    参谋长对于自己不能亲临一线指挥战斗很是不满,但对于前面已经带队出发的曹辉来说,心中也多少有些压力。这一仗的成败,不仅关系到二十六团能不能打一个翻身仗。更关系到他这个团政委,能不能在二十六团站住脚。

    尽管在七师抢占三岔河,完成对二十八师团侧翼的突破之后,整个三岔河以南直至松花江已经无大股的日军正规野战部队。但是当初抢占三岔河、新安、四马架一线时候,有不少被打散的日军小股部队,在西撤与师团主力会合的路线被切断后,都向南撤向了陶赖昭。试图以那里既有阵地为依托,固守待援或是南撤渡过松花江撤到德惠境内。

    而虽说从三岔河到陶赖昭一线,已经无关东军正规野战师团大股的兵力。但是在三岔河以南的中长铁路沿线,还有为数不少的铁路警护部队。而且这一路上,也还有为数不少的日军二十八师团被打散的散兵游勇。

    所以对于兵分两路的二十六团的南下行动,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战斗进程会因为三岔河以南,已经没有多少日军正规部队。而仅存的日军主要野战兵力,都收缩进了陶赖昭一线而一帆风顺。

    尤其是眼下担任守备三岔河至陶赖昭一线的满洲铁路警护部队阻击,让现行出发的二十六团一营和三营的进展很是不畅。并不知道这支伪满部队实际上早就已经被关东军大换血的曹辉,没有想到这支伪军战斗力会如此的强。与关内的伪军相比,战斗力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922章 打死都不出去

    早在去年会战结束之初,关东军鉴于会战之中,南下的抗联部队小部队对其主要运输手段的铁路线采取的大规模破坏行动,造成日军后方补给线多次瘫痪。在原有的伪满铁路警察一旦与抗联交手不是不战即逃,在不就是一枪不放干掉日籍警官后举枪投降,已经不堪使用的情况之下。

    大规模的改编了原来的以日本军官为主,即便兵员地道的日本人也占四分之一的铁路警护部队,以承担被关东军视为生命线的铁路线沿线守备任务。毕竟眼下关东军的运输还是以铁路为主,一旦铁路中断也就意味着关东军的生命线断了。

    去年几条作为战时生命线的铁路线被抗联小部队彻底的瘫痪,让关东军吃足了苦头。在正规师团无法抽调太多部队的情况之下,这些铁路警护部队被关东军统统推上了一线。也就是说这些警护部队是否可靠,对于关东军来说关系到生命线是否安全。

    关东军将这支铁路警护部队原本数量就不多的所谓满籍军官全部调离,其中不可靠甚至被秘密的处决。所有的军官,大部分更换为日籍军官,少部分是挑选的被认为忠心可靠的朝鲜人。

    士兵中的所谓满籍士兵也全部调离,取而代之的在朝鲜征集的朝鲜人辅以少量在东北本地动员的所谓在乡军人作为骨干。在日本人看来,这些已经被帝国统治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朝鲜人,要远比那些满洲人可靠的多。

    再加上其中以退伍老兵为骨干,关东军认为眼下的这支警护部队,战斗力不仅与之前相比要强大的多。最主要的是,其可靠性也要高的多。所以这支眼下编制虽说还在伪满军中,但实际上从上到下,已经没有一个所谓满洲籍的人了。甚至连会流利的说满洲话的人,都没有几个人。

    同时为了保证作为其战时生命线安全的铁路系统安全,关东军不仅给这个实际上就是轻型守备部队的所谓铁路警护部队大换血,还大大的扩充了编制和装备。在原来轻装备为主的基础上,补充了不少轻重机枪和掷弹筒、迫击炮,火力与原来相比大大的加强了。

    现在的这支铁路警护部队,全军上下除了清一色的三八式步枪、大正十一式轻机枪之外,每个中队还配备有九二式重机枪和掷弹筒。为了增强这些铁路警护队的机动性,还配备了为数不少的骑兵中队。关东军甚至还在卡车数量并不充足的情况之下,给他们每个中队都配备了几辆的卡车。

    陶赖昭是中长铁路新京以北的重要战略要点,其境内的松花江铁路大桥更是关东军战时交通的大动脉。一旦陶赖昭铁路桥出现什么意外,也就意味着整个关东军南北交通的大动脉中长铁路,将会彻底的中断。到时候新京以北各个师团急需的补给,也将全部中断。

    对于中长铁路线,尤其是各个铁路桥的安全,关东军可谓极其重视。虽然因为形势紧张,没有调集主力部队担任守备。但是却在三岔河至陶赖昭一线,短短的不到二十公里范围之内,集中了所谓铁路警护部队的一个团,分散在陶赖昭至三岔河铁路沿线的几个要点上。

    虽说在三岔河一线,被歼灭了几个中队,但该团的主力,大部分的兵力还在分布在三岔河以南至德惠的铁路线上。单单在陶赖昭的松花江铁路桥两侧除了部分的高射炮兵之外,仅两侧的桥头堡就各有一个中队布防。

    而为了随时可以增援松花江北,陶赖昭以南的德惠境内还放有一列装甲列车。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快速增援出现危险的地带。而铁路警护军吉林旅长有马虎雄就亲自在这列装甲列车上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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